作者：石榴人形
女人是水做的。
那阿戈尔的女人呢？从深海之处而来的水生一族的女人又是如何呢？
博士的心里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
“谢谢你的海水。”
将之前那瓶被幽灵鲨所净化的海水小心翼翼地放入大衣的内部夹层，博士提起十字镐走到了房间的门前，与幽灵鲨告别。
“只是举手之劳。”幽灵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如果您之后还能搜集到这些……咳咳，黑泥，就拿回这里来交给我吧，我会继续帮您净化的——”
大概是刚才的咳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幽灵鲨在稍顿了一下之后才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相信它能为您的探索之途中增添裨益。”
也许是因为和幽灵鲨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也许是因为幽灵鲨那看上去病恹恹的状态惹人怜惜，所以即便她事到如今还是在用这种几乎完全书面化的敬语来称呼博士，但博士依旧觉得她的语气十分亲近。
“幽灵鲨。”博士与她正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也无意继续深挖你无法告知的秘密，但我希望你明白——”
话音未完，博士的嘴唇却被幽灵鲨突然用食指与中指抵住。
然后，她保持着苍白的微笑，摇摇头。
“博士，我不是早就说过的吗？我明白的。”
“……也对。”
多说无益。
秘密就是秘密。
任何试图主动揭开秘密的人都将承受不可言说的代价。
所以就这样就好，保持现状虽然不会让大家得到什么益处，但至少是无害的。
“抱歉，说的多了一些，那我先走了。”博士将兜帽下的表情回复到往常的模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下次再见。”
“嗯，我会等着您回到这里。”幽灵鲨微微颔首，“也希望您回来的时候能保持肉体的完好无损……因为重塑的代价并不低廉。”
“我会尽量。”
博士打开通向世界的门，迈出脚步，让浅薄的门框将自己和幽灵鲨之间分割开来。
接着，大门关上。
——
之后的事情就和他曾经下来时所经历过的一样了。
抚摸楼梯间的巨大怪异，途经满是白色床榻的八楼集体病房，与九楼的爱国者寒暄，并在确认了一番十楼的房间状况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之后，走上了通往十三楼的楼梯。
“吱——”
再次推开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景色。
能天使正端坐在一张长椅上，目光迷离向前，不知思考着什么。
“能……艾克西娅。”
博士出声呼唤，差点搞错名字。
虽然这两个名字指的都是眼前的这位女性怪异，但囿于环境现状，还是选择正确的称呼为好。
“……嗯？”从思考中清醒过来，能天使抬起头，将视线投向朝她走来的博士，“你不是之前才和华法琳一起下去吗？”
“有点事情想要问，所以我又回来了。”博士说，“之前华法琳走的时候说她要回自己那边去，她来过吗？”
“啊啊，来过。”能天使点头，“她说自己有新的研究要求证，然后就坐电梯下去了。”
“好。”博士确认了华法琳的位置，便放下了心中的一个问题。
“那么你呢？你说想问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能天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另一条椅子，示意博士坐下慢慢说。
不过博士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坐下，只是摆了摆手，“刚才获得了一个情报，说通向六楼的道路可以在十三楼找到，所以我就来问你了。”
“通向六楼啊。”
能天使思考片刻，接着摇了摇头。
“这件事儿，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虽然像你这样的人不管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觉得奇怪——但从这里能够到达的尽头就只有三楼而已。”
“尽头就是三楼了？”博士感到疑惑。
因为他不觉得幽灵鲨会提供给他错误的情报。
如果幽灵鲨说十三楼能够寻找到通往六楼的道路，那就必然存在。
除非十三楼不止一部电梯。
于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博士再度提问，“那十三楼还有没有别的，你们尚未拓展过的领域？”
“没有。”能天使回答的相当干脆。
“不要觉得十三楼的地盘很大，也不要觉得这里只有我和芙蓉两个人。”她摇摇头，“还有其他的怪异也生活在这里，只不过她们都拒绝与外人交流，所以都闭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说着，她指了指大厅昏黄灯光下微微显露出的几扇紧闭门扉。
原来那些房间里都是有住客的。
那么既然如此，答案恐怕就不在十三楼，而是在被称为尽头的三楼。
“之前华法琳对我说，三楼的有一个房间是没办法打开的。”博士回想着之前和华法琳之间发生过的对话，“我在想，会不会尽头的出口就在那个房间里？”
“啊，那房间吗。”能天使似乎也想起了些什么，“但你要知道，三楼的房间都是被中控台控制的，如果没办法用控制台打开的话，那想要打开封闭的门就几乎不可能。”
“毕竟那里的门不管是硬度还是厚度都相当离谱，恐怕从一开始设计成那样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强行突破吧。”
能天使这样说道。
就好像她当时真的尝试过强行撬门一样。
但博士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不用强行突破。”
眼底的绿色荧光微亮。
“交给我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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