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易
在乌萨斯,上至决斗、下到群架,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或者更不如说是乌萨斯人民风剽悍的典范;帮派本来就是基于私有暴力建设规矩、支起不完整的秩序和权力架构的产物,暴力自然更是难以缺席的要素。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规矩的话,“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至少这一条规矩在乌萨斯人之间是可以默认的——按照惯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往往就是双方的好手出场,为了面子和话语权打一场的情节。
话语说服不了的,就用拳头去说服。
“看来红疤是想试试我们的乌龟壳子了。”
阿列克塞的声音变冷——他还记得在米兰的据点接受的训练,还有才刚刚面对过真刀实剑的实战;身上的重量令人安心,几经考验,他早已习惯信任身上这身装甲。
他依然没有搞明白这装甲的极限,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此充满信任——以及还要在这之上的,为他们兜底的那个,这些装甲的制造者。
“不要害怕冲突,可以表现激进一些。”
米兰的话说的很明白,他听的也很明白——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以强硬的姿态接下挑战。
就在这时,一名外围的白甲队员似乎接受到了什么指令,快步走了过来。
第75章·激化
阿列克塞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
他眼中本就准备接战的锐利一瞬间变为惊讶,直视向近在咫尺的队员;白甲队员的表情也不太淡定,但更多的是坚定和肯定——他的眼神迅速转变,更深沉更冰冷的决断注入他的眼眸。
他微微点头。
队员即刻后退,返回了队伍当中;而阿列克塞的视线转回红疤的方向,气势已经截然不同。
那个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里的小个子还在大放厥词,格奥尔想要给他使眼色都使不到位;他说着“不知道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不试试谁知道是不是偷鸡摸狗”之类毫不客气的言辞,看得旁观的其他帮派都下意识拉开了距离。
“……”
至于格奥尔,他仿佛感觉到了真切的杀意。
“试试?”
阿列克塞的声音响起,依然平静,但兴许是经验丰富的缘故,他言语中隐含的高高在上却微妙地明显。
“看来红疤不只是眼睛不好,脑子也不太清楚。”
“裂齿的干部是不是废物,你们很快就能亲身体会——因为你们马上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你——!”
厥词被打断的矮个子发出了言语贫乏的声音。
阿列克塞却没有给他机会,他的视线带着敌意,言语间已经不是回应挑战,而是直接将冲突等级拉满。
“我们懂规矩,你们不服,就按规矩来。”
他揣着那种还是小贵族小官吏的时候、面对平民那种骨子里的傲慢,轻蔑地说:“你们出个人,我们出个人。”
“输了不用你说,我们自己滚,这地盘你们是想好心分给大伙还是怎么的,是你们自己的亻尔漆琉就=尹氵玐陆问题。”
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但我们赢了……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事可就不能这么容易算了。”
“!”
这一下不仅格奥尔脸色骤变,连他身旁的那个斗篷矮子也猛地一僵——虽然说他们本来也打得是这个主意,但对方这决绝的比他的挑衅还要彻底,反倒让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可格奥尔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却先踏前一步怒道:“狂妄!不知死活!”
“格奥尔,让你的人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格奥尔:这时候我能叫动我的人上吗?
他心里叫苦,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向身后点头示意;在他身后的阴影中,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人影走了出来——那个人身量高大,衣物外面套着斗篷,脸上还戴着一张面具。
是不是红疤的人尚不好说,但隐藏在幕后的米兰眯起了眼睛:在这个人的身上,还有他身后那个属于【红疤】名义之下的群体中,米兰早在他们出来挑事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
这群人或许跟游戏里的立绘不完全相同,但他们身上明目张胆的标记——那种像是字母X的变形,又好像象征着“血脉”的DN**段的印记,米兰还是能认出来的。
——整合运动。
他心里暗暗思索:应该说不出所料吗?
这个时点,这群人已经逐渐渗透到这个区块,好像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但对米兰而言,这事就属于意料之外的变数了——他一开始其实考虑过本地帮派反对的可能,告诉阿列克塞“不要怕战斗”,本来就代表了他的意向。
可现在直接遭遇整合运动,意味着冲突层级不可避免的提升,他需要先考虑对待整合运动的态度。
……这是需要现在才开始考虑的问题吗?
毫无疑问,米兰并不希望跟整合运动演变成全面冲突。
但更毫无疑问的是,他同样不希望整合运动介入他的短期目标——双方的诉求从一开始就存在冲突,所以米兰的反应很快。
——事态有变,做掉他们溜盈霓cr栮事司吧。
这就是米兰递给阿列克塞的指令。
而阿列克塞的理解就是这样——如果要找个能说通的借口,那不管是为了立威还是对挑衅的回应,“冲突升级”好像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戴着你们的古董乌龟壳子过来受死!你们这群舞台演员!”
“哈哈哈哈哈!”
从红疤的队伍里,还有现在“演都演的不像”的斗篷矮子这边,发出了一阵嘲笑的声音。
而罐头这边,阿列克塞点了一下,一名身材魁梧的感染者近战手越众而出,他手中的短柄斧扛在肩上,白色的骨甲在灯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光泽。
对战斗态度的方面,罐头这边不管是感染者还是旧工人似乎都系出同源——他们从不在战斗中大呼小叫,这一点跟他们印象最深的战士如出一辙。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者瞬间冲向一起。
从红疤走出来的男人双手展开,从斗篷下面拔出了两把军刀,那军刀并不是乌萨斯正规军常用的军官长刀,而是制式的军警武器,不知道是流入市场还是如何,最终落到了他的手里。
但同时使用两把武器可不是简单技艺——攻上来的男人动作流畅娴熟,两把军刀上下飞舞,步伐灵活双手协调,攻势也连贯狠辣,显然有经过系统性的武器训练。
罐头这边看起来就风头黯淡了很多。
很明显,对手的技艺和敏捷都在他之上:这个壮硕的近战手提着手斧,相对笨拙的动作却缺乏变化,而且考虑到手斧本就不如双刀灵巧,他几次力大势沉的劈砍都被对方灵活躲过。
可对方却不同,那轻盈的双刀灵活刁钻,进退有度间几次绕过他笨拙的防守、点刺或切割过他的臂甲和肩甲。
刀刃切过骨甲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甚至溅起白色的渣滓——却只能留下几条痕迹,除此之外再无建树。
只有一阵阵酱香型的香风被他挥动手斧的动作带起然后吹散,飘向各路围观的帮派人员,让他们微妙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味真正啊……等一下,不兑!
哪来的炖骨头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连个帮派混混都拿不下吗!你的训练都喂了狗了?”
这字面意思的香风着实让围观群众难以正经起来,他们看着这场充满血腥气的冲突在香味里软化,最后好像让整个气氛都滑稽起来的模样,还是发出了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和低笑声。
但在场边的斗篷矮子不同,他看得不耐烦,听到这声音更是不耐烦,用凶狠的眼光去瞪那些帮派,却也无法确认到底是谁——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觉得脸上无光,立刻发出躁动的声音压力起陾易三务泣玖瘤了队友。
“拿出点真本事!现在可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这我是想在这玩游戏吗?
双持剑士感觉头皮发麻:他也知道碎骨是什么脾气,这家伙就属于很少的那种“矿石病带来增强”的类型,大多数时候好恶观都很纯粹地表现子啊“感染者和非感染者”方面……但也有个前提,在于你得不是他认为的“感染者的叛徒,背叛塔露拉姐姐伟大目标的寄生虫”。
他的双刀久攻不下,不代表他打出的有效攻击少了,而是因为他轻盈的刀锋砍在近战手白色的盔甲上时,感觉就像砍到了整块的石头上面一样膈应。
这群人身上这种花里胡哨的、看着跟回到古典战争时代、那种满是复古感觉的全身铠甲还真不是样子货——他们是从哪刨出来的老古董,竟然现在还能使用?
尤其还是当发现自己的敏捷劣势后——近战手干脆将斧子横了过来,他架着手斧动也不动地严阵以待,眼睛紧盯着双持剑士,俨然一副打算就这么耗下去的模样。
恶心得他感觉都要吐了。
——不过,要说护甲……
感受自己几刀切上白甲的奇特手感,双持剑士瞥了一眼对手可恶的白甲,又摸了摸自己斗篷下面的轻型护甲……一咬牙,心中发狠。
“哎我……!”
在又一次跟先前一样、像是用自己的盔甲耐久值硬磨对方的体力那般:双持剑士又一次试探着跳进近战手的防御圈,他没有冲动出手,剑士却忽然一个踉跄,露出一个极大的空档。
“!”
近战手果然上当!他抓紧机会一斧劈将过来,剑士却身形一摆,从看似失衡的姿态中一个诡异地动作翻身而动——近战手一招出错,他猛地身影一弹拉近距离,双刀一同全力斩向近战手的腋窝内侧!
那里是活动关节,防御材质难以叠加的位置!只要这一刀砍中……
“嚓!”
金属碰撞声和物质摩擦声重叠响起。
好消息是:双持剑士确实成功了,以他历经战斗的经验和饱经磨砺的技艺,他成功诱出近战**动的破绽,铆足了劲抓住机会斩了上去!
坏消息则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所认知,这一下就算是碗口粗的木头也能斩断,就算是钢铁也能留下痕迹……可这么一刀下去,他只感觉手腕传来的力量诡异,艰涩到……
就像是没入粗笨的岩石中硬锯开一般!
“这甲不对劲!”
双持剑士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惊骇地瞪大眼睛惊呼。
——就是现在!
但他一个乌萨斯人又不姓史比特瓦根,自然也不会有解说时停这样的绝技——近战手来不及多想,一把丢下了斧子,穿着厚重臂甲的手臂猛地一合,如铁钳般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臂!
“你这家伙!”
双持剑士惊怒交加,他奋力挣扎起来,另一只手的军刀疯狂砍在抓握他手臂的手臂上,乱刀惊惧出手劲道十足,砍得镶板盔甲啪啪直响——但白甲的战士硬扛着所有攻击,他凭借绝对优势的体重将对方往下一压,同时空着的左手一模腰侧,立刻从上面抽出了另一柄【工具】。
等等等等等等~【炖大骨-竹镐】!
炖骨头浓烈馥郁的香味一下绽放开来!近战手抡起镐子,双持剑士抬手去挡却挡不住——那闪烁着寒芒的镐尖落在了剑士身上,他身上的轻甲在【穿甲1】面前等多也就相当于一件废纸盒。
匠阅-Oyi崎尔氵OQ诌泣三飼魂工具哪管你这的那的——镐尖如钉,一把击穿了剑士薄薄的轻甲,将剑士和他的剑一同凿进了地面!
会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炖大骨带来的香味还在会场飘荡,但这次可没谁觉得这味道滑稽了,醇厚的香味里掺杂着血腥味,虽然这血腥味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但还是让他们下意识觉得瘆人——格奥尔更是脸色惨白,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他退半步的动作惊醒了碎骨。
碎骨本来也愣住了,他兜帽下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半晌才发出一声“彻底怒了”的吼叫。
“混账!”
“你们这些渣滓!驱虫!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对他动手!你们凭什么伤害我的同胞!”
他指着那个近战手,声音因愤怒和面罩的失真而变得有些刺耳:“放开他!我让你放开他!”
“?”
近战手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而是喘息着提起手斧,转头看向阿列克塞。
阿列克塞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想起了米兰意味清晰的指令:做掉他们。
他点了点头。
于是近战手毫不犹豫,抡起短柄斧带起一阵肉汤的香味,像劈柴一样一斧砍下!
——咔嚓!
“啊——!”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碎骨没料到对方完全无视他,甚至还敢当他的面补刀;震惊之后是强烈的愤怒,他这下演都不演了,干脆一摆手尖叫道:“杀了这群杂碎!一个不留!”
“等一下!碎骨!这不合规矩!”
格奥尔大惊失色,大惊失色,然后大惊失色:“这样会引起所有人敌对的!”
“什么*乌萨斯粗口*的规矩!我说话才是规矩,我们整合运动才是规矩!”
暴怒的碎骨看起来瘦小,但反手一推反而将他差点推倒在地,他愤怒地伸出手颤抖着指向罐头这边,大声咆哮:“他们杀了我们的同胞!你难道要我就这么看着吗!”
“废物!”
“这里我说了算!为了同胞的仇恨!所有人动手!”
第76章·激战
“不行……碎骨!听我说这样不行!”
“我们会被所有人敌对的!”
碎骨的咆哮在地下空间回响,格奥尔徒劳地挥动手臂,但他名义上的部下却没有一个听从他的命令——他们本来就没打算怎么演下去,更不用说现在演都不打算演了。
整合运动的士兵只听从碎骨的命令,这会已经像嗅到了血腥味的猎兽,悍然扑向了他们认为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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