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易
叁四龄 崎-=尔贰死8是箘大撒币！
钢铁管道只能算是个小虾米，裂齿才是真正的大肥鱼；打掉了裂齿的米兰一时半会完全不缺金钱，而感染者的身份不便频繁前往地上，这些撒给罐头小队的金钱就变成了大把交给非感染者帮派的订单——饮食酒水、书本工具、还有一些其他日常用品，都成了这些帮派赚差价的创收项目。
这收入赚起来多轻松啊，又不是要打点门路的违禁品或者掉脑袋的活计，帮派分子可太喜欢这种生意了——以至于虽然外面清冷，但这块的黑市反而因为从罐头流出来的生意依然显出鲜活的模样。
赫拉格之所以说“热闹”就是在这：裂齿的地盘对罐头这几个人来说还是太大了，而这些日子花钱添置的东西让这里多少更丰富了些生活气息。
不过等在相熟的罐头成员带路之下，真看到幕后黑手米兰本人的时候——赫拉格张了张嘴，后面的话一时反而说不出来了。
“将军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治军这块多少有点底线，不允许他们喝酒喝过头……你看到的模样大概会更热闹吧。”
米兰不置可否地耸肩。
“……我看他们还挺守规矩的啊。”
赫拉格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先继续这个话题。
“你们那场打得不错，我听说了，现在看来他们也打得不错……或者应该说，你的作品，性能比我预想的还要优秀。”
他训练的是二十四人，现在相熟的面孔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这可瞒不住他的眼睛；而经过一场血战后的队员心态也发生了变化，米兰断层式的武力带来了安全感，但挨揍的现实也在打消了他们些许骄矜的同时，给他们带来了面对现实的紧张感。
只有这样的程度，要做米兰的卫兵，可还远远不够。
“你看到了啊。”
米兰笑了笑。
“看到了，人没有少，反而还多了几个。”
赫拉格侧过头去，看向自发带新人负重加练的几个新兵……哦，现在已经不只是新兵，至少能称之为菜鸟的年轻人，随口说道：“怎么，你还打算扩张队伍？”
“几个最开始的墙头草，现在做出了决定而已。”
米兰摇了摇头——经过最后的挣扎和协商后，帕维尔那边也有了结果，那些本来就有稳定工作的工人最后还是无法放弃安稳的生活，带家庭一起投入米兰描述的缥缈未来之中。
哪怕米兰承诺，他并不会要求他们抛弃家庭。
不过还好的是，从一开始就加入战斗小队的五人早就做好了觉悟，于是再加上连同帕维尔本人也就三人加入了队伍；米兰对此没什么意见，大家好聚好散，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只是他跟赫拉格聊了两句，两人明显都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在聊天的过程里赫拉格的眼神止不住地转动，还是忍不住问道：“荣格，你这是……在准备什么？”
“狂欢节我记得不是这几天啊？还是说作为萨卡兹狂欢节的源头，难不成还有什么巫术仪式？”
他说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从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和这个裂齿的据点风格格格不入的一地南瓜；米兰在做的也不是别的事情，赫拉格来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剪刀，而在他面前是一个雕着鬼脸的南瓜，笑脸因为过于抽象，以至于反而让人很难觉得诡异。
“仪式……呃，倒也可以这么说就是了。”
米兰想了想，放下了剪刀笑道：“怎么，将军对这些玩意也有兴趣？回去要不要给孩子们带两个？”
“那种事倒是不急，我这次来，是有些情报要告诉你。”
赫拉格的神色一肃，没有再关注那些南瓜，而是沉声道：
“两件事。”
“十二月九日，也就是从昨天开始，正式观测到了整合运动对切尔诺伯格发起的攻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暴民暴动，但后面那点事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第二件事则是……荣格，你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第80章·插曲
“荣格，你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赫拉格说的一脸严肃，米兰听的也是一脸严肃，他眨了眨眼睛，严肃地说：“栮迩2仪彡3磷$拔陾群·聊我们怎么又要有麻烦了？”
赫拉格：“……”
虽然你的表情看起来挺正经，但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不正经呢？
“从头开始说吧。”
老将军叹了口气，也在米兰身边找了个方方的南瓜坐下，开口说道：“基于当前观测到的事态，可以确定的是，整合运动已经开始了对切尔诺伯格的正式攻势；和先前的渗透不同，从昨天开始，西北城区就出现了有组织、成规模的感染者暴动。”
“来势凶猛，数量庞大，甚至其中还包括装备精良身手卓越的成建制队伍；虽然确实存在混乱的扩散性，但整体行动上明显又统一指挥和预谋的痕迹。”
“结合你之前的提醒，以及我观察到的城内异常。”
他顿了顿，严肃地说：“这样规模的暴乱飞快成型，军警完全是措手不及的样子，而驻守城防军应该存在的协助镇压却迟迟未见，反应强度和方式都跟一直以来完全不同……虽然很不想往这个方向猜，但你先前的预言，也许已经在成为现实了。”
“将军怎么看？”
米兰敲打着看似轻巧的剪刀。
“如果是我熟悉的乌萨斯部队，我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
赫拉格摇头：“要不然已经叛变，要不然……就是被更高层的权力，以某种理由约束甚至调离，才会展现出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里，老玥——;衣二一衤三崎酒陸衤三児将军看着米兰若有所思，却依然毫无动摇的表情，思量了一下，还是略微低下了头。
“你预言的人祸已经开始了，那天灾想来应该也不会很远……说来惭愧，但如果事态依旧这么发展下去，我没有能继续庇护阿撒兹勒的信心。”
“届时，或许我们也需要向地下转移，可能就要给你添麻烦了。”
“只是生存物资的话一点小事，将军不用介怀，我还没吝啬到对孩子那么严苛的程度。”
米兰笑了笑，轻松地说：“而且将军也不必那么悲观，说不定到时候还有转机呢。”
“……”
面对米兰这幅好像情报通透、运筹帷幄悉在掌中的从容模样，赫拉格不置可否，只是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随即他想了想，表情和。悦/怡揪起刘韭1衫覇熘语气又带上了几分古怪，说道：“至于第二件事，也就是你们的麻烦……唉。”
“？”
“你们之前那场集会冲突动静不小，不知道是哪些帮派动了歪脑筋，把这事捅到了他们后面那边。”
“他们后面？”
米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在赫拉格微妙的眼神里，他一拍手恍然道：“哦，后台吗？”
“对，后台，他们巴结着的上位者。”
赫拉格的语气不无嫌弃：“现在有人对你们感兴趣了，大概近期就会派人来跟你们接触……你应该懂的吧。”
“我不是很懂。”
米兰眨了眨眼睛：“当局不是应该正被整合运动搞得焦头烂额吗？他们还有闲心抽派军警来管帮派间的闲事？”
之所以直接将矛头指向军警，就是因为他跟赫拉格都清楚——抛开这会指望不上的驻军，贵族能使唤得动的也就剩下了军警，毕竟帮派懂的都懂，别的对他们而言又太过超纲。
总不能指望他们摇两个内卫出来吧。
至于军警……
“对某些大人物而言，维护秩序和体面，有时候比应对真正的危机更加重要。”
赫拉格饱经风霜的脸上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尤其是当他们根本认识不到危机的严重性，又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财路的时候。”
“哪怕是这群现在还傻不拉几留在切尔诺伯格的贵族？”
赫拉格：“正因为是这样的贵族，所以才尤其做得出这样的事。”
“……行吧。”
米兰嗤笑一声：“我倒是对乌萨斯的军警没什么成见。”
反正打算对他们做点什么的又不是我。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懒得节外生枝……就算他们真的来了，只要脑子没完全坏掉，打发起来应该也不难。”
“倒是您老人家来都来了，一事不烦二主，我刚好有个事想找您打听一下……”
“你听说过罗德岛吗？”
麻烦如期而至。
只是跟赫拉格预警的有所不同的是，先来的并非身着制服的军警，而是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中年乌萨斯男性的神态倨傲，下巴抬得比眼睛还高，穿着一身堪称古板的正装，就像这衣服的象征意味比他本人还要重要。
他还带了两名随从，来到现·罐头的据点时眼神嫌恶地好像踏进垃圾场一样。
“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奉切尔诺伯格市政议会议员，尊贵的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阁下的意志，前来传达命令。”
——MD古典贵族。
声音夹着尖细，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模仿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有那种懒得正眼砍人的模样，好像每一个音节都在努力撇清和周围环境的关系。
米兰感觉那股子刻板印象的味挠一下就上来了。
他连忙摆手打发阿列克塞出去应对，这个在被陷害成为感染者之前也算混圈的男人满脸苦笑，还是整理了一下情绪，回想着自己当年的情感迎了出来。
“这位使者先生大驾光临，不知道尊贵的议员阁下有何贵干？”
“……你就是头儿？看着倒不像个纯粹的泥腿子。”
那使者瞥了阿列克塞一眼，在他那副久违的“前政务官辅佐”的面具上打量了一阵，才用好像乌萨斯官腔通用一样近似的拿腔拿调开口道：
“听着，这是阁下给予你们的机会！”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隐蔽地扫过周围罐头队员齐整的白甲，眼神里掠过一丝忌惮，但很快被更强的傲慢覆盖。
“你们这群人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啊……我代表一位尊贵的大人前来，愿意给你们这群蹊兽一个效忠的机会。”
“将你们这些破烂盔甲和人手纳入他的庇护，允许你们在这肮脏的地方为他服务……这是你们莫大的荣幸！要知道，多少人想要攀附阁下都找不到门路！”
“现在，低下头，献出你们的忠诚！”
——我以前做的也是这么恶心的事？
阿列克塞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腹诽自己——不过他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假笑，滴水不漏地说：“阁下厚爱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我们这群人散漫惯了，怕是难入阁下的眼；况且切尔诺伯格风雨飘摇，我想是否会在此久居，我们还尚未决定……”
他周旋的已经足够委婉了。
然而那使者的耐心比他预想的还要稀薄，就好像眼见阿列克塞不立刻跪地谢恩，他那点可怜的矜持被冒犯了一样迅速变成了恼怒。
“少废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窝感染者虫子，阴沟里的匪徒，收起你们那套帮派的做派！”
“看清楚形势，市政厅的军警就在路上！不接受阁下的怜悯，就等着被当成叛乱分子剿灭吧！”
“……大人，我尽力了。”
阿列克塞叹了口气，后退半步，侧过身向一处阴影无奈地说：“道理我是实在讲不通，或者说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跟咱们讲道理。”
“我听到了。”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米兰还是那副全甲的造型，使者被这更具有压迫感的身影惊得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又连忙喊道：“你才是他们的头目？我告诉你……”
“彼得洛维奇议员……没听说过的名字。”
米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叫唤，平静地说：“现在还留在切尔诺伯格，消息不是很灵通啊。”
“你——！”
使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作为一个边境工业城市，切尔诺伯格的贵族成分本来也不算太多，圈子更是谈不上大，内里的组成自然也复杂不到哪去。
素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一个两个离开城市很正常，但一两个有够尊贵的等级都因各种缘由不在城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本来就是一种暗示了。
消息够灵通的往往也是级别能摸得上边的，在隐约察觉到风声不对的时候，多半也有样学样地窜了出去；到现在还留在切尔诺伯格的，要不然是脑袋不够灵光，要不然就是……从一开始，距离所谓的权力核心圈，就还有一定距离。
嗯，换个更简单的说法，就是路边一条。
至于米兰现在挑明的原因，同时也是使者红温的原因，自然也是在此……
“军警这会不应该忙得焦头烂额吗，真有本事的不部队想来也调不到这里来，或者说之所以指使军警，本来也是因为只有军警使唤得动吧。”
不顾使者涨红的脸色，米兰淡漠地笑了一声：“至于说贵族……别傻了，只会搞阴谋诡计的下三滥，现在自身都难保，动歪脑筋的想法倒是一套一套的。”
“你竟敢侮辱贵族！以下犯上，目无法纪！你……”
“先把别人暗算成感染者再处理掉，不就是乌萨斯贵族常用的把戏吗。”
米兰歪了歪头：“更何况不知道哪家的野贵族，连点子利用价值都没有，难怪被人当成弃子丢在切尔诺伯格，等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呵，滚吧，我懒得现在杀你，还显得我好像不通礼节一样。”
众所周知，谎言的伤害有限，真相才是暴击——使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哆嗦着尖叫道：“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军警马上就到，我还不信你们敢在乌萨斯的军队面前大放厥词！等着被碾碎吧！我会让你们跪在地上，哭着后悔求我大发慈悲！”
“我们会不会后悔不劳您费心。”
米兰的回答声音平静：“但你要是现在不滚，可能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踏。
在阿列克塞的暗示下，白甲的士兵齐齐踏前一步，弩手架起弩机上弦，锋矢的寒光登时吓得他再不敢叫骂，带着两名随从狼狈不堪地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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