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风不太对
他低声自语,面具下的鼻子轻轻动了动。
一股陌生的、带着汗水、尘土、草木以及一丝属于少年的、纯净而坚韧的气息,正随着山风,隐隐约约地飘入他的鼻腔。
这气味很陌生,并非山中的猎户或熟悉的访客。而且,这气味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移动。
他的身形并未有太大动作,但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内敛而警觉,如同潜伏的猎豹。
没过多久,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喘息声,一道小小的、穿着破旧衣衫、背着行囊的身影,有些踉跄地拨开灌木,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孩子抬起头,赫红色的眼眸因为疲惫和紧张而显得格外明亮,他看到了站在屋外、戴着诡异面具的男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身体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鼓起勇气,用带着明显颤抖和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嗓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那……那个,你好?”
戴着天狗面具的男人——前水柱,鳞泷左近次,沉默地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尤其是他额头上那道奇特的疤痕。
以及那双即使充满恐惧却依旧清澈坚毅的赫红色眼眸。
第6章 鳞泷左近次的打算
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山林迷雾中钻出来的少年。
他身形瘦小,衣衫被沿途的荆棘刮破了好几处,脸上、手上都沾着尘土,一双赫红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里面盛满了长途跋涉的疲惫、找到目的地的欣喜,以及面对陌生环境与神秘人物的紧张。
鳞泷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他隐居的这处狭雾山居所,偏僻清幽,常年云雾缭绕,并非什么游览胜地。
除了他正在教导的那位弟子,以及山下几位知根知底、偶尔会送来些生活物资的老友,几乎不会有外人来访。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年纪极小、风尘仆仆的少年。
空气中弥漫着少年身上复杂的气味——汗水的咸涩、泥土的腥潮、草木的清新。
还有一种……属于孩童的、未经世事的纯净,以及一股极其坚韧的意志力凝结成的特殊“味道”。
鳞泷那经过千锤百炼的敏锐嗅觉告诉他,这个少年本身并不具备危险性,但他的到来,以及他到来的原因,恐怕并不简单。
“少年,你有什么事情吗?”
鳞泷左近次开口了,他的声音透过天狗面具,显得有些沉闷,但语气还算平和,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警惕,更多的是探究。
炭治郎在看到鳞泷左近次的第一眼,确实被他那奇特的面具和沉稳如山岳般的气势吓了一跳,心脏怦怦直跳。
但他很快稳住了心神,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镇定一些,向前微微鞠了一躬,非常有礼貌地询问道:
“您,您好!请问,您知道鬼杀队吗?”
“鬼杀队?”
鳞泷左近次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面具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陌生的少年,开口就直接询问鬼杀队?
这太不寻常了。鬼杀队并非公开的组织,其存在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是隐秘的。
通常只有与“鬼”有过接触的受害者,或者经由特定渠道引荐的人,才会知晓并寻找鬼杀队。
“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鬼杀队?”
心中疑虑升起,鳞泷直接问了出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少年,是谁告诉你鬼杀队的?而且,你找鬼杀队的人,有什么事情吗?”
他暗自猜测,或许是自己的那位弟子在外出任务时,偶然遇到了这个孩子并提到了鬼杀队?或者是某位“隐”的成员?
炭治郎听到鳞泷的反问,非但没有失望,眼睛反而更亮了一分。
对方没有直接否认,反而追问信息来源,这说明他极有可能真的知道鬼杀队!自己千辛万苦,终于找对地方了!
他连忙回答道,语气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认真和急于证明的迫切:
“是,是一位仙人告诉我的!”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鳞泷左近次的预料。
他预想了多种可能,或许是某位队士,或许是某位隐,甚至可能是与鬼相关的不幸幸存者……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個充满奇幻色彩的词汇——“仙人”?
这听起来更像是乡野传说或者孩童幻想中的存在。
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和短暂沉默所营造出的氛围,让炭治郎感觉到对方的疑惑和重视加深了。
鳞泷的声音更加严肃了几分。
”把你遇到那位‘仙人’的经过,还有他告诉你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炭治郎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取得对方信任的关键。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叙述那个改变他们一家命运的夜晚。
他从家里正在举行火之神神乐祭祀开始讲起,描述了那突然扭曲、如同玻璃般破碎的空间,以及那位身穿白色道服、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如何凭空出现。
他详细描述了王玄的样貌、气质,以及他操控火焰、凭空飞行、最后又捏爆火焰的神奇手段。
起初,当听到“凭空出现”、“空间破碎”时,鳞泷左近次的第一反应是“鬼”!
某些拥有特殊血鬼术的鬼,确实可能制造出类似空间扭曲的幻象或效果。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气息更加内敛,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
但是,随着炭治郎的描述深入,他心中的疑虑反而增加了。
操控火焰?而且,炭治郎强调,那位“仙人”身上没有任何令人作呕的“鬼”的气味。
反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山泉清风般纯净又浩瀚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如果那是鬼,以其展现出的能力,灶门一家根本不可能幸存。
“……然后,他告诉我们,要在五年之内离开家,不然会有可怕的后果。”
炭治郎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他说,如果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来狭雾山找鬼杀队。”
叙述完毕,炭治郎紧张地看着鳞泷左近次,等待着他的反应。
鳞泷左近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信息量巨大,且超出了他惯常的认知范畴。
一个非鬼、非寻常人类的神秘存在,以超越理解的方式降临,对一个普通的卖炭家庭发出灾难预警,并指引他们来找鬼杀队?
“为什么是五年之内?”
鳞泷思考着这个关键的时间点。这不像是一时兴起的预言,更像是一种精准的预警。
“为什么要联系鬼杀队?”
这暗示着,那“不堪设想的后果”很可能与“鬼”有关!
只有涉及鬼的灾难,才需要鬼杀队的介入。
那位“仙人”似乎知道鬼杀队的职责,并且认为鬼杀队有能力处理,或者至少,是灶门一家的庇护所。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这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所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确实存在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预见了某种针对灶门家的、与鬼相关的巨大危机,并提前给出了指引。
鳞泷左近次的目光再次落在炭治郎身上,尤其是他那双清澈坚毅的赫红色眼眸,以及额头上那道颇具象征意义的疤痕。
这个少年,以及他的家庭,似乎被卷入了某种超出常理的命运漩涡之中。
“我明白了。”
良久,鳞泷左近次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但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感。
“孩子,你先跟我进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你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
他决定,必须将这个消息尽快传递给当主产屋敷耀哉。
同时,这个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以及他口中那神秘的“仙人”和五年之期的警告,都需要鬼杀队高度重视。
第7章 产屋敷耀哉的果决
鬼杀队总部,并非什么恢弘的殿宇,而是一处隐蔽在深山中、被层层结界和紫藤花保护着的和式宅院。
氛围宁静而肃穆,仿佛连空气都沉淀着与恶鬼抗争千年的沉重。
在一间采光良好、布置简朴的书房内,年轻的产屋敷耀哉正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面容清秀俊雅,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白与虚弱,那是产屋敷一族世代诅咒留下的印记。
虽然此刻他的视力尚未像未来那般完全丧失,但视野已然有些模糊,需要借助近距离的阅读和旁人的辅助。
他手中正捧着一封刚刚由鎹鸦送达的信件,信纸上是前水柱鳞泷左近次那熟悉而沉稳的笔迹。
随着阅读的深入,产屋敷耀哉那总是带着温和与悲悯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信中的内容,即便对于见多了光怪陆离之事的鬼杀队当主而言,也显得过于惊人。
打破空间、凭空出现、操控火焰如臂使指、预言灾难、指引寻求鬼杀队……这一切的核心。
是一个被描述为“仙人”的神秘存在。而传达这一切的,是一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卖炭少年。
产屋敷耀哉缓缓放下信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的边缘,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书房内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和熏香静静燃烧的细微声响。
一旁,他的妻子,来自神官一族、拥有着独特气质和预知能力的产屋敷天音,正安静地为他斟茶。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凝重与困惑交织的气息。
产屋敷耀哉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飘忽。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天音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那双仿佛能看透些许命运轨迹的眼眸,望向自己的丈夫。
作为神官的后裔,她知晓许多古老的传说和秘闻,对于超乎常理的存在接受度比常人更高。
但是,“仙人”这个词,依旧显得太过缥缈和遥远,更多是存在于神话典籍和乡野奇谈之中。
“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询问道,同时将温热的茶盏轻轻推到他手边。
产屋敷耀哉将鳞泷左近次的来信内容,简明扼要地向天音复述了一遍。
当他提到“打破空间”、“操控火焰”以及“预言五年内灾难”时,天音平静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容。
“前水柱在信中强调,经过那少年的确认,以及他亲自带少年接触鬼物进行气味比对,那位存在绝非‘鬼’。”
产屋敷耀哉补充道。他深知鳞泷左近次的为人,那位前水柱沉稳可靠,绝不会轻信妄言,更不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做出误判。
而他信中提及那个名为炭治郎的少年拥有超凡的嗅觉天赋,这进一步增加了信息的可信度。
鳞泷左近次本身的嗅觉就异于常人,他判断炭治郎拥有类似天赋,并以此为依据确认了“仙人”与“鬼”的本质区别,这个逻辑链条是严谨的。
天音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不是鬼,却拥有着超越血鬼术范畴、近乎法则层面的力量,并且主动对人类(至少是对灶门一家)释放出善意(或指引)……
“若鳞泷先生所言非虚。”
天音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冷静。
“那么,这位存在的层次,或许确实超出了我们目前对‘力量’的认知范畴。
‘仙人’之名,虽显缥缈,但或许是最接近的描述。”
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天音的看法与他相似。
他并不纠结于“仙人”这个称谓本身,而是更关注其行为背后可能代表的含义。
“一位超越常识的存在,特意现身,对一个普通家庭发出预警,并指引他们来找我们鬼杀队……”
产屋敷耀哉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维飞速运转。
“这预示着几点:第一,灶门家未来将面临巨大的危机,这危机很可能与鬼有关,且严重到需要举家迁徙的地步。
第二,这位存在知晓我们鬼杀队,并且……信任我们能够处理,或者至少,认为我们是灶门家可以依托的对象。”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尽管视力不佳,但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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