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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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即便知道全然无用，他还是会拼尽全力去做的。他和我一样，希望人类能回到正规，希望绫波能和我们一起回家。”大雄看向有如蚍蜉撼树一般的初号机，尽管希望渺茫，他心中仍然升起一丝欣慰。

　　只要有一人。

　　只要有一人愿意站出来，拒绝这个看似美好的幻梦，也就足够了。

　　他在这个世界花下的心血，终归没有白费。

　　————

　　生物力场的巨大差距，让初号机渐渐地难以支撑下去，十指指开始迸裂，鲜血从中狂飙而出。在脱离大气的高空中，血珠几乎是在喷出的刹那，就凝结成了暗红色的冰晶。

　　真嗣和初号机的同步率已经来到了惊人的400%，在充分调动AT力场的同时，也承受着剧烈的反噬——指骨断裂的疼痛传递到他本人身上，十指连心，几乎让他当场昏厥过去。

　　“呜！呜……”

　　真嗣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利用疼痛，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驾驶栓激烈地摇晃着，栓体内的LCL溶液左右摇晃，宛若沸腾。这里是距离莉莉丝最近的地方，也会是补完力量最强的地方，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稍微松懈一下，就会失去心灵之壁，再度和LCL溶液融为一体。

　　“滋滋滋……”

　　神的力场如同一面高墙，每一刻都在蚕食着他的力量，继续这样耗下去，无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真嗣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用沙哑的嗓子发出一声怒喝，强行将双手并拢，往前进了一寸。

　　“嗤！！”

　　如同碎裂的玻璃一般，坚不可摧的神之领域，终于出现了裂隙。

　　代价是……初号机的整只手掌，也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直接向后折断，变得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手”的形状了。大雄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缩了一下眉毛，不敢想象这样的疼痛传递到真嗣身上会是怎样。

　　但，出乎意料的是，真嗣一声都没吭。初号机也只是维持这样的姿势静止了几秒，好像疼痛已经化作食粮，被他悄悄摸摸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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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狰狞的面容，在不住地颤抖。

　　“你……你在看的吧，大雄……”

　　真嗣的声音异常兴奋，听得出来，他其实快要痛昏过去了，因此身体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以至于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有时候，我忍不住在想，如果你没有来过，我们……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也许，我就沉浸在那个补完后的世界，不再出来了。那边实在是太美好，爸爸，妈妈，爱着我、关心着我的人，我所渴望的一切，都能在那里找到。”

　　“但是，现在的话，我能够更清楚地面对自己的想法……”

　　AT力场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如同破土而出的树苗，纵然十个指头已经摩秃，却还是在神之领域上，破开了一道缺口。至此，少年的心声，也终于能够传达到神明耳中。

　　“这样的未来，我不接受！我绝对要把凌波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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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之中，粒子的涨落开始失去规律，原本如死水般平静的虚无，竟也开始荡漾起来。本该与这具肉身彻底融合的少女，似乎因为他的呼唤，而形成了自己的心之壁，其身形正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人类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这个选择，只要太阳、月亮和地球还存在着，便不会更改。”

　　她的声音温柔而又遥远，像是隔着一季又一季的时空，在宣告着身为莉莉丝的决断。

　　“……”

　　她转过头，看向大雄，双手捧住心口，娇弱恬静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丰富的表情。

　　那是一个，美到惊心动魄的微笑。

　　“谢谢你们，愿意来找我。”

第三百九十五章：最初，最后的使徒

　　无数道十字光束从地球表面升起，从太空的视角来看异常壮观，这颗默默无闻的星球，此刻仿佛成了宇宙中的灯光秀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闪烁的像素点，共同组成了眼前这幅奇异画面。

　　三个拯救了人类世界的少年坐在云端，俯瞰着大陆之上壮观的变化，都很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除了绫波穿回了那身经典的水蓝色校服，真嗣和明日香都还穿着EVA的驾驶服。他们正躺在第四新东京市正中心的位置，这片土地是单向透明的，躺在上面，可以无障碍看到下界发生的一切。方尖碑投射下来一片巨大的阴影，刚好可以挡住日光，让刚刚升起的朝阳不至于那么刺眼。初号机和二号机就停在不远处，阳光洒在它们的机体上，像是镀了一层薄金，一夜之间，它们好像就成了人畜无害的景观之物。

　　在此之前的无数个日夜，人们习惯了世界发生剧变，习惯了第二次冲击带来的惨痛教训，也习惯了曾经只会在猎奇影视剧里才会发生的世界末日。但谁都无法想象，仅仅是一个晚上的功夫，这个“习以为常”的危险世界，将会成为过去式。困扰世界多年的难题得到了完美解答，耗费了多方人力、物力、财力，将整个世界甩得团团转的伟大事业，最终就像个笑话一样落幕了。

　　而最终，只有两个理论年纪14岁的高中生，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这个时候，他们会在哪里呢？”真嗣看着因为日出而澄澈的天空，半躺下来，任由日光穿透他的手掌，喃喃道，“几个小时过去，应该能看到土星的星环了吧？”

　　“她没有固定的飞行速度。对他来说，想要在宇宙空间中移动，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说到底，第一使徒和第二使徒，本就是从宇宙中来的生物，现在只是重新回到宇宙中而已。”

　　纵然其自身与使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绫波丽依旧下意识地用了“第一使徒”和“第二使徒”这样的称呼，这似乎是她自我意志进一步觉醒的证明。在她心中，自己毫无疑问，应当是属于人类的一份子。

　　“使徒们孜孜不倦入侵的本质，是出于本能，想要和第一使徒的肉身合为一体。在进化的初始阶段，它们选择了生命果实，追求永生不死的力量，因而完全是被本能驱使的生物，没有太多判断能力。碇司令据此欺骗了所有使徒，将第二使徒囚禁于最终教条区底部，这样一来，即便这里NERV基地真的遭到突破，也不会发生对人类而言的最坏选项。”

　　“同时，根据SEELE的密令，他也在暗中不断推进人类补完计划，并从中加入他自己的算计。利用第二使徒的基因为原型，制造出零号机和初号机，又克隆出我，全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总之，这是一场充斥着阴谋、博弈和斡旋的战斗，于他而言，我们不过是恰巧出现在棋盘上的棋子，仅此而已。”

　　绫波丽从未在人前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但她的思路格外清晰，完全是以跳脱的视角，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完全梳理清楚了。

　　然而，身为局中人的真嗣，却无法将感情剥离出来。

　　毕竟是碇源堂。

　　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血脉亲人。

　　“……”明日香环抱着膝盖，神色有些闷闷不乐，虽然已经获得胜利，但却有种没能完全赢下来的感觉。

　　“怎么了，明日香？”不知道该怎么接父亲的话题，真嗣便熟练地将它引开，笑着问道，“这可是对全人类而言，意义无比重大的一天哦，多少应该高兴点嘛。”

　　“最后时刻，我一点点用都没派上。”少女环抱着双腿，小脑袋缩进膝盖里，嘟嘟囔囔地说道，“我看到妈妈来接我了，和我记忆中不一样，是脑子还很清醒的妈妈。她说，会带我去一个不用那么辛苦的地方，我们两个每天都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就去了……”

　　她半掩住自己的面庞，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那段回忆太过美好，让她至今都沉溺其中、无法忘怀。

　　不过，好说歹说，她总算是愿意把压在心头的东西，说给别人听了。

　　“等我再醒过来，还是在二号机的驾驶栓里，就像做了一场很长的美梦。但一切已经结束了……从被选上成为适格者的那天，我就知道，这些出现的使徒都是小角色，最后一定会冒出来一个最厉害的试图，而我，将要作为人类精英的代表，和他决一死战。”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饱受风雨打击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令人失望。我连走出这个美梦的勇气……都没有……”

　　“也别这样想啊，明日香。你看……”真嗣眨了眨眼，尽力想出安慰她的话，“基地里的幸存者，基本都是你和美里小姐救下来的，这么多条人命，也算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对吧？”

　　明日香依旧闷闷不乐，很显然，救人性命这种事，她从最开始就没在意过只是顺手这么帮了一下。错过了心心念念的最终大决战，随着亚当的灵魂与肉体结合，离开地球，像这样证明自己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换言之，从今天开始，她就会从“人类的精英代表”，变成“除了开EVA以外毫无价值”的人。这种身份之间的快速转变，让向来心气颇高的少女，一时间难以接受。而一直被她当成普通人的真嗣，却代表全人类意志，脱离了美好幻梦构成的补完，强行叫停了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这份强烈的反差，让她心里愈发难受了。

　　“还没有结束，明日香。”绫波丽比真嗣更早看穿了她的想法，以她独特的视角作为切入，平静地说道，“仍然有使徒残留在地上。”

　　“优等生，你当我是笨蛋吗？”明日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第一使徒的肉体都飞到土星去了，那些家伙还能怎样啊？没有目标，这些家伙就像冬眠的野兽一样，找个地方缩起来了。就算运气好，碰到在外面活动的，也不过就是孤立无援的小虾米。”

　　“我说的不是它们。”绫波丽的语气别有深意，“托大雄和真嗣的福，这颗星球上，仍然存在着一种数量繁多、极度危险的使徒。而我们的行为，必然已经招致他们的敌视了。”

　　“Lilin，由第二使徒莉莉丝（lilinth）体内分裂出来的使徒，通称为‘人类’。”

　　“接下来，我们和这个最后使徒的过招，还远远、远远没有结束。”

第三百九十六章：真理，只在剑锋之内！

　　“事已至此，居然还敢主动发起谈判，让人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啊，‘天外来客’，野比大雄先生。”

　　昏暗的空间内，熟悉的石碑再度亮起，纵然看不到基尔议长的脸，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愠怒的情绪。投入如此之多的时间与财力，耗日持久，几乎为此到了呕心沥血的程度，好不容易将所有拼图都凑齐，看到了一丁点成功曙光，却被生生打断。妄图窃取神之力的犹大受到了惩罚，而这些想要借此获得补完的人，也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本来是怀着无比神圣的心情，在近乎信仰的加持下，转化成LCL溶液的，却在补完的过程中被生生拽了出来，重新回到血肉之躯。

　　衰老、病痛、死亡，这些因素时时刻刻困扰他们的因素又一次找上门，就像习惯了泳池的浮力，突然又被拉到岸上。身体不得不再一次体会沉重的地心引力，累的直不起腰来。

　　对于破坏了他们计划的始作俑者，补完委员会自然恨到无以复加。

　　可惜，单纯的情感不解决任何问题，这个世界，终究是实力说了算的。

　　“碇源堂已经死了，死在坍塌的最终教条区……虽然，你们可能，也不怎么在意他的死活。对你们来说，他也只是一枚高级点的棋子，即便你们最后差点死在这枚棋子手上。”大雄没有和对方多废话，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擅长对付这些弄权政客，也不擅长打口水仗。再者，力量上拥有绝对优势的他，根本没必要玩这些弯弯绕绕。

　　“这一刻开始，NERV基地的后续工作，就由我全权接手了。”大雄推了推眼镜，看向代表着基尔议长的石碑，好像要穿过黑暗，震慑住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其他掌权者，“先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是他，你们最好别用对付他的方式来对付我。”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份自我举荐的任命通知吗？”基尔议长沉默了片刻，“NERV是SEELE的执行部门，我们和你们的关系，就好比EVA之于适格者，是手脚与大脑的关系。本质上，NERV是一个秘密特务机关，其在世界上有着广泛的行动特权，背后需要有更大的权力进行背书。”

　　“脱离了SEELE，你们便什么都不是，没有一盎司的合法性，只是一群持有武器的非法暴民。”

　　“那你们可小心点。”大雄全不在乎地笑了笑，“我们的武器可厉害着呢，你应该也见识过了，对吧？”

　　基尔议长沉默了。

　　在最后时刻，SEELE做出了肃清NERV基地的决议，这份决议不仅仅是针对在基地工作的普通员工，更是针对三台EVA的驾驶者。为此，他们派出了手上已有的全部量产机，与特别部队一起配合行动，但最后的结果却不怎么好。至少，在这一晚过去后，这些同样是耗费了巨量人力物力才得以问世的量产机，全都宣告报废了，为SEELE带来了数万亿级别的损失。从传回的录像看，全都是被二号机驾驶员一人全歼，整个过程耗时三分钟，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种举动，就像是在世界末日前狠狠挥霍一把，花光了所有积蓄，想着最后疯狂一下，结果末日并未如期而至。

　　“不过是些量产机而已，有了傀儡系统，那样的东西，想生产多少就有多少。”

　　“……”

　　大雄没有再和他继续拉扯下去，而是抬起右手，用他能想到最炫酷的姿势打了个响指。很小的时候，他和小伙伴们就并成排地玩过这一套（大山版动画第一集《欢迎来到大雄乐园》中的经典镜头），两根指头一碰，幽暗室内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显得有些轻佻。

　　下一刻，隐隐约约的震动，甚至传递到了这座屋子里。

　　“你……”基尔议长的语气瞬间没有那么淡定了，“你做了什么？”

　　“刚刚那一下，只是威慑性的射击而已，我让堡垒中的一门副炮调整角度，朝没有人的海洋上开了一炮。那是亚原子轨道轰击炮，原理嘛……说实话，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几十万门这样的炮同时开火，将你们直接夷平，问题是不大的。”大雄的语气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一加一等于二的事实，“再搞什么小动作，下一发炮击，就会直接落在你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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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海平面上仍在不断膨胀的巨大火球，基尔议长，和他所代表的权力阶层，陷入了沉默。

　　正如碇源堂总结的那样，权力，不过是别有用心者的游戏，是游影于墙。

　　当剑锋握在别人手上时，它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这也是你的意思吗？冬月？”他转而开始进攻站在大雄身旁，始终保持着眼睛半睁开的老人，质问道，“这是赤裸裸的背叛！你忘了当初是把你从贫民窟捞出来的吗？没有我们，你现在还在那家小诊所里，给去不起医院的穷光蛋看病！”

　　“要真是这样，我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冬月笑着摇摇头，丝毫没有将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比起和你们这些人互相算计，那种生活方式要健康得多了。”

　　“再者……”

　　“补完计划的尾声，SEELE对我们发起了残酷的肃清行动，死伤在四位数以上。那么多条人命，似乎不是一句‘背叛’可以揭过去的吧。”

　　立场之间的几度转换，冬月依旧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权力的压迫而气短。

　　权力顶端的发起者，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威慑手段，让人们坚定不移地相信，违背其意志就会承受可怕的后果。

　　古往今来，所有国家的权利构架，本质上都是这么回事。一旦威慑力的匮乏被人看出，距离被推翻也就不远了。眼下的NVER基地，迎来了大雄的强势入股，在战斗力方面已经具备和SEELE分庭抗礼，甚至完全碾压的资本，原先的从属关系，自然也会发生改变。

　　“你可能是对我们的行为产生了误会，基尔议长。第一使徒的威胁，确实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仍有大量的使徒遗留在地球上。这些家伙一旦现身，仍然只有EVA可以与之对抗。从现实角度考虑，我认为，眼下还远远不到解散NERV机关的时候。”

　　“承认吧，议长，你仍然是离不开我们的。补完的幻梦无法实现，那就该回到现实中来了。”

　　“放眼世界，还有哪个机构能像我们一样，掌握着大量的一手资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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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当和莉莉丝的肉身都已经离开，至此，人类永远失去了回归莉莉丝之卵的机会。

　　该为现实中的事做打算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威慑与面壁

　　轰鸣声中，残骸与废墟一块一块被搬走，自建筑机器人开始修复NERV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小家伙的工作效率极高，短短一个晚上，基本已经恢复得和先前所差无几了。幸亏明日香和美里及时赶到，击退了SEELE派来灭口的特殊部队，保住了整座基地里最值钱的设备——生物电脑MAGI，所有系列研究的数据都存放在里面，这也是冬月能够和基尔议长持续博弈的支点之一。

　　即便如此，当他们下到最底层，亲眼看见最终教条区的惨状时，依旧免不了叹气声。

　　曾经用来束缚莉莉丝的红色十字架轰然倒塌，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自大的人类曾妄图玩弄神明的力量，最终，却遭到了神明的反噬，眼前这片残垣断壁便是见证。这里原本有一片浩瀚的LCL溶液之海，如今却连一滴橙色的液体都见不到，补完过后，似乎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囚笼。

　　“就在这下面吗？”冬月的目光扫过压在地上的乱石，点起一支烟，漫不经心地问道。

　　“应该是。”大雄的语气则有些复杂，“我开枪射穿了他的膝盖，确保他没法逃掉。”

　　“干得好，野比君，千万别怀疑，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正确的选择。”听闻这个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前上司之死，冬月却没什么别的表情，“我了解那家伙，他是个天生的野心家……这种人，只有在乱世才能彰显出价值，放在和平年代，他的存在对社会就是个祸害。”

　　“能在这里下车，算是一个比较体面的结局吧。”

　　和平年代。

　　的确，没有了亚当和莉莉丝，所有残存在地球上的使徒陷入休眠，自第二次冲击以来，悬在所有人类头上的达克里摩斯之剑，似乎头一次被撤去了。在末日的危机感中浸淫了几十年，人类社会就像一根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按理来说，也该迎来一次爆发式的释放了吧？

　　大雄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冬月老师，你觉得接下来，真的会有‘和平’存在吗？”

　　“在经历过‘这些’之后？”

　　他指了指倒在地面上的破碎十字架，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美梦已经破碎，SEELE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事情还没成呢，他们就想方设法地要将这一切夷为平地，现在事情被破坏了，可想而知，他们的报复力度只会更大。尤其是真嗣和绫波，必然会遭到最为猛烈的报复。这些人就是此世权力的化身，权力没有止境，在合适的土壤里，会无限制地盘根错节蔓延开去，即便大雄能杀死他们的肉体，也无法百分之百确保他们的安全。

　　小衫曾经跟他科普过，全球相对和平的环境，其实建立在一种非常敏感的核威慑之上。彼此承诺相互毁灭，是大国之间仍能保持克制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身处高位的掌权者眼中，当你持有武器，可以威胁到他的那一刻，才具备和他谈条件的资格。

　　因此，延续NERV的存在，就变得很有必要。

　　碇源堂死后，这个特务机关中级别最高的，便只剩下冬月副司令一人，正好，他也不打算就这样草草结束这份事业。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主动拨通了会议热线，给基尔议长狠狠上了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