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60章

　　世界安静下来，仿佛聚焦于这一刻。

　　“当然会变得更好了。”大雄缓缓说道，这句话让贾坤的神色略有松懈。

　　“但是，是要靠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共同努力！而不是由你像神一样，高高在上的裁定！”

　　“真遗憾。”贾坤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些许遗憾的神色，“我们两个如此相似，但却没办法互相理解，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常态吧。”

　　“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经历过人类补完计划后，大雄对“互相理解”这个词，已经产生了PTSD，“人跟人本来就没法互相理解，到了最后关头，只有拳头能代表一切。”

　　“……那就来吧，Dracarys（龙焰）——”

　　只听得一声奇怪的咒语，身下的巨龙忽然张口，喷出一股猛烈至极的火焰，岩石触碰到它，瞬间像蜡烛一样融化。它煽动起翅膀，细长的身体在洞中飞舞起来，照着大雄所在的方位，连续不断的喷出集束状火焰。

　　“我本来是想给你指一条生路的。”贾坤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被融化的岩石地面，感慨地摇摇头，“即便是过了我这一关，还有一位你的仇敌，在那儿等着呢。你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因为之前过得太顺利，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

　　静露拔出长剑，却有一种茫然失措的感觉，王宫流剑术在这种场面下，显得无比可笑。即便把剑拔出来，她也不知道该刺谁。那个骑在龙背上的人吗？

　　巨龙扇动翅膀传来阵阵热浪，足以将她的皮肤撕咬下来。静露甚至必须得远离岩壁，万一土石松动掉了下去，只需要一点点火苗，就足以将他吞噬，融化成气体。

　　这才是白银剑士的战场，在500年前，他所经历的战争，就是这种级别。与之相比，人类现在经受一切考验，就像是小打小闹。

　　“诺比尼亚……”她喃喃的说道，看向下方，那团火焰中，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就连死物，也免不了被熔成气态的命运。传说中，白银剑士的盔甲，可以抵挡一切魔法攻击。但却从未提及过，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龙焰，会是什么结果。

　　“龙，，是人类欲望的化身，她一直这么告诉我。如果这是真的的话，死于人类的欲望，是不是很有对称美感啊？”贾坤调侃道，“这次，你的白银盔甲，也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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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大雄的声音忽然从侧方传来，带着一股浓浓的挑衅意味，他甚至还特意等贾坤抬起头时，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时空相位变换仪】，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以为，可以那么容易吧？”

　　“Dracarys——！！”

　　鲜血巨虫有一个明显的吞吐动作，明亮的火焰于其腹腔中被压缩到极限，携带着光与热，化作一股炽烈的直线，从其血盆大口中猛地喷出。

　　“轰————！！”

　　万物焚尽的气势。

　　“【咯拉咯拉固体灯】———！！”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大雄也拿出了道具，只要慢一瞬，他就会被这道压缩后的集束状火焰轰成碎末。但他偏偏就是有把握，能快上这一秒、一刹那，让光束提前撞到火焰上，使之凝结成一段龙焰的固体。不仅如此，其还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直线桥梁。

　　大雄毫不客气地踩在桥梁上，右手持剑，风驰电掣般向龙首杀来！

第四百十八章：白银剑·伸

　　卡在巨龙脖颈里的龙焰固体让它十分难受，平白无故的，嗓子眼里多了个东西，当然会感到不适。它有些忌惮大雄手中那把寒芒闪烁的白银剑，左右甩动头颅，希望能尽可能规避他的刺击。翅膀呼呼地扇动着，在空中不断后退，终于将那根龙焰凝成的柱子拉断了。

　　“咔吧”一声，断得十分干脆，血虫子露出一个和人类很相似的笑容，像是赢下了什么一样。

　　但，下一瞬间，大雄就让它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放大灯】———！！”

　　手中的白银剑嗖的一声变大，覆膜的龙瞳明显颤了一下，没能看到这一剑师怎么突然刺过来的。还好它的反应足够迅速，总算是在最后一刻，勉强扭动脖颈，避免了被一剑直接穿喉，只是侧翼的连接处挨了一击。即便如此，龙血还是像花洒一样喷了出来，像是凭空捏爆了一个西红柿。尚且在喉中酝酿的龙焰也随之泄露，引燃了喷洒出的血液，使其包裹在一团明晃晃的火球中。

　　“呜嗷——————！！”

　　它发出野狼一般尖锐凄惨的叫声，双翼弯折，从半空中坠落，砸在一片火海中。

　　对这一招的杀伤力，大雄还是颇有自信的。后世将其命名为“白银剑·伸”， 妖灵大帝奥多罗姆，就是死在这一击突如其来的伸长上。甭管你是妖是龙，只要身体受到贯穿伤，基本上就宣告战斗结束了。刚才那一剑，大雄很确信斩断了它的翅膀，一头无法飞行、无法喷火的龙，战斗力也会随之大减。

　　用适应灯的适应光线照了一下自己，大雄深吸一口气，一个鱼鹰潜底，朝着满是有毒气体的地面扎下去，试图彻底结束这场战斗。在一片压抑的黄色烟尘中，大雄忽觉后背一冷，刻在本能里的危险预警机制警铃大作，将白银剑横举起来，挡在面前。

　　“叮——！！”

　　完美弹反。

　　光束打在白银剑侧面，被精准弹开，当即将岩壁炸出一个大洞来。这烟尘中心，贾坤·赫尔玛脖颈上的七彩哈达随风飘舞，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他左手抚摸着巨龙受伤的脖颈，右手点出，光的粒子在其指尖缓缓汇聚，形成一枚压缩到机制的光点。

　　也不知道他的手掌有什么魔力，白银剑刺出的伤口，竟然开始缓缓地自愈，血肉如泡沫般涌动着，不出片刻，血虫子的伤势完全愈合，再度张开爪牙，又成了一头狰狞猛兽。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力量的真正来源……通过活用未来世界道具，来给自己增添战力。”

　　贾坤的目光游动着，如同一头游走在山崖上的藏羚，气定神闲，像是在近距离欣赏一处戏剧。

　　“我说我们很相似，并不只是经历上的原因，大雄，你在黄金乡的时候，应该听说过这样的传说吧。曾有一个人和你一样，获得了九环的资质，能够操纵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元素精灵。”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语气中似乎有得意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我和你一样，是被元素所宠爱的人。正因为如此，我能理解元素的澄澈，也更加明白人心的腐坏。”

　　话音未落，他再度抬起右手的食指，光元素在其指尖缓缓舞蹈着，接连不断的光束，如箭矢一般，从其指尖迸出。

　　空出的左手轻轻拍了拍，血虫子的翅膀，这头龙很听话地弯下脑袋，轰得一声，将火焰喷吐在其掌心中。高温不断捶打着某种元素，最终形成了一发坚硬、炽烫的内核，有如天星，在掌心中缓缓浮动着。明亮的绛紫色光环在其表面不断闪烁，贾坤将这枚龙焰打造的硬物举过头顶，像是要进行某种裁决。

　　“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憎恨人类。他们对自然取之无度，对同胞充满，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利益。”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很可悲吧，其实在很久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贾坤话锋一转，提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从种下第一株小麦的瞬间开始，人类的命运，便再也无法扭转了。小麦养活了更多人类，也让人类自此，失去了自由。被土地所禁锢，自此之后，他们只能在一片土地上耕作、生活、繁衍、死亡。”，

　　“有了归处，便有了家，有了家，便有了私欲的概念。”

　　“至此，一切思想、一切道德，都以满足私欲为最高优先级。出于这种行动，人类世界的大部分利益瓜分，都得理所当然起来。”

　　以极其简短的言论，概括了人类的发展历史后，贾坤将手中的紫色团块高高举起。仿佛手捧圣火的运动员，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斥着狂热的信仰。

　　随手一弹，这枚呼啸的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灼热的光痕，几乎将整座山洞从当中撕裂开来，只听得一声巨响，大雄视野中的一切，都被光与热吞没。而他的第一反应，则是去救还在另一侧山岩上待命的静露——自己照了适应光线，足以扛过超高温环境，但肉体凡胎的静露绝对不行。

　　但，就连这一步，都被贾坤预料到了。

　　“你在这里出生入死的，居然还带着姑娘啊。”他不知何时来到了静露身后，用左手扣住她的脖颈，挟持其作为人质，对大雄投以冷笑，“这么大的实力差距，就算带上她，对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只会成为你的累赘而已。”

　　扣住其咽喉的左手微微用力，少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她绝不愿意就这样等死。这个姿势下，长剑自然是无法起到作用了，但，在右腿的靴子边缘，静露还藏了一把匕首，正是为这种情况量身定做的。如果横竖都是死，她宁愿被贾坤握碎喉咙，也要将匕首拔出来，往身后刺上一刀，让他流点儿血出来。

　　但……却被大雄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强行制止了。

　　“这跟她没关系，你们想要的，无非就是我而已。”大雄将白银剑微微放下，左手抬起，以示自己没有威胁，“眼下这个状况，我已经没有能力威胁到你了。”

　　“没有吗？”贾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听说，你的枪是出了名的快，为何不把子弹送到我的脑袋里？”

　　“你都能手搓激光了，火药那点速度，在你眼里还叫个事吗？更何况……”

　　“比起子弹，用剑来进行反击，会来得更快。”

　　说罢，他光速从口袋中拿出了【立场变换枪】，直接瞄准静露，开了一枪，与其互换位置。

　　在最后一刻，大雄早已做了准备，替换位置后，双手握住剑柄，向后猛地一刺！

　　“嗤！”

　　剑锋之利，从前心进，从后背处，穿了个通透，却不见到一滴血。

第四百十九章：声与光的虚像

　　结束了吗？

　　居然会这么容易，大雄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说来古怪，这一剑的手感，并没有刺中实体的感觉，像是往空气上怼了一下。

　　被他忽然置换位置的静露，仍处于惊吓过度的状态，神色有些惶恐，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看大雄背后，表情非常夸张，就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大雄赶紧转过头去，却发现贾坤的身影正在逐渐变淡、变浅，从剑锋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光一样的粒子。

　　随后，他的身影，发出一声轻微的礼花爆响声，砰的一下，碎裂开了。

　　消失不见。

　　只有他的笑声回荡在周围，像是在嘲讽大雄的无力。

　　“你觉得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元素呢？”贾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着，就像是背着一个音响，在绕着他们飞速的奔跑。

　　大雄已经有所预感，提起白银剑，十分警惕的四下观望，最终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只有声音源源不断的声音从各个方向涌过来，“到底是什么元素最具有进攻性？最具有杀伤力呢？是焚烧一切的天火，还是制裁万物的雷电？”

　　“都不是。”贾坤缓缓说道，就像大雄擅长道具作战一样，他擅长用元素力作战，对他而言，使用各种元素就像呼吸一样顺手而为，仅仅是本能而已，“尝试了那么多种元素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最具破坏性的元素，往往是最没有破坏的因素，那就是声音和光的声。”

　　“轰————”

　　大雄所处的世界崩塌了，说是崩塌，也有点不太确切，准确来讲，是幻影被戳破了。山洞，乱石，还有那头向他张牙舞爪的巨龙，都在同一时间消失殆尽，变得很浅，没有颜色。

　　大雄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骗了，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编制好的海市蜃楼，利用声音与光作为原料，让人根本无法分辨！从踏入这个洞穴的第一秒起，他就已经身处陷阱之中。明明已经是梦境中的事，眼下，却连梦和现实都无法再进行分别，这种手段让他不由得后背发寒。

　　“你听说过缸中之脑的理论吗？”

　　贾坤的声音飘荡着，如同一个幽灵，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人类，其实是无法认知到自己所处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意识被困在血肉中，如同囚犯，我们被包裹在感觉的囚笼里，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所有一切改。感知世界的手段，都需要靠这些血肉之躯组成的器官，来进行。”

　　“说到底，我们眼中的世界，过只是肉身感知的世界而已。你有想过抛弃这些感觉之后，我们是什么吗？”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着某种超乎寻常的蛊惑力。

　　“缸中之脑理论的意思就是，只要能欺骗自己的感官，就能构筑出一个完美的世界。你看到了我让你看到，你听到了我让你听到的，你感觉到了我让你感觉到的。我所创造出的世界，可以无限接近于真实，如果我愿意的话，甚至能让你永远在这里，迷失下去！”

　　“这话，说的有点太早了吧。”大雄的警惕一刻都没有放松，左手已经伸入口袋中，摸到了【可远距离唤醒人的闹钟】这个针对幻术的大杀器，“仅仅只是幻觉而已，我还是有办法对付的。”

　　“那又如何呢？”贾坤冷冷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根本不在这里，这不过是我用光和声，创造的一个分身而已。只要我的意识还清醒，这样的分身，我创造一百个一千个，都不是问题。”

　　他的声音缭绕在周围，阴魂不散，“你真的能分辨，哪一秒看到的是真实吗？你真的能确信，你身边这个同伴，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幻觉吗？你确定自己成功制作出【随意做梦机】，顺利进入了梦的世界吗？有没有可能，从最开始，这一切都只是我给你创造的海市蜃楼？”

　　大雄被他说的话震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露出不屑的笑，“你不如说，我是一个瘫痪的植物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梦，这样还更现实点。”

　　“倒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贾坤自嘲似的笑了笑，“不管怎样，这是一次随堂小测，你的表现、反应，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就算我们意见不合，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到此为止吧。”

　　“前方不只有我，还有你的死敌。她可不会像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活命的机会。为了自己，为了你的朋友们，再好好想一想。”

　　“也许，这个世界，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奋斗。”

　　贾坤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就像淡去的画外音，似乎也标志着，这一阶段的战斗落下帷幕。

　　“他走了吗？”静露心有余悸的问道。“大雄，你认识这个家伙？”

　　“也不能说认识吧。他总是自诩和我很熟，但我其实从来没有见过他，至少，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确认安全后，大雄将剑收入鞘中，看着周围的环境喃喃道，“他就像个幽灵一样，在我身边盘旋，阴魂不散。”

　　“托他的福，这三个半月来，我连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那家伙，就是时空大劫案的始作俑者！”

　　“时空大劫案……”静露咀嚼着这个无法理解的词语，白银剑士的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辽阔，也许在那个世界中，这位名叫贾坤·赫尔玛的人，是他的宿敌？

　　“他想要通过更改既定历史，来达到某种目的，嗯，也说不好，大概就是所有人类，变成精神体，这样的感觉吧。”

　　“精神体？”静露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尽可能想象自己变成精神体的样子，用她的世界观，勉强归纳出了答案，“也就是说，只剩下灵魂吗？”

　　“大概是这样。他认为，人类的肉体，是一切欲望的来源，必须要剪除掉，没有肉体之后，人类就会剩下纯粹的精神体，一些抽象的东西能够实现了。”说到这里，大雄也不禁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比如正直啊、美德啊，之类的。将罪恶剔除之后，剩下的就一定是真善美，他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失去肉体之后，真的还能叫做人类吗？”静露无法想象那种生活，“光靠思想，又能改变什么呢？”

　　“是啊，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他在进行一场极度危险的思想实验，并且……”

　　“他打心底里觉得，这是在造福人类。”

第四百二十章：真正的杀人魔王，都不用刀

　　什么样的人，对世界的破坏最大？什么样的人，伤害的人最多？

　　这是大雄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拿刀、拿剑、拿枪，又能杀死多少人呢？

　　成百上千，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极限。

　　但，公元8世纪，王好人的改制，却最终导致了三千万人的死亡。真正的杀人魔王都不用刀，比如王莽，自诩为改变世界的革命者。在没有深思熟虑，没有做过充分的调查和试验，就敢在天下人身上不负责任的动刀子，这把刀子，就是异想天开的复古。恐怕直到天下频频跳反，都城被愤怒的人们包围的时候，。死前的那一刻，他还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吧？

　　他认定自己是在帮天下万民谋福祉，有了他的变法，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个被全民公选上去的皇帝，始终活在自己的乌托邦里。

　　掌握了足够的破坏能力，但却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在破坏的人，对这个世界的危害才是最大的。他们就像生长在人体上的毒瘤，必须在还未长成的时候就想办法切除，否则等时机成熟。他们便会爆开，让整个身体陷入病变。

　　大雄对此极其厌恶，在他看来，贾坤也是同样的人。口口声声说要将人类带入新的时代，但如果连人类都不在存在，新的时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切美好的愿望，追根溯源，都离不开肉体的“物欲”。而如果失去了肉体，再崇高的精神，也只是空中楼阁。二者相辅相成，那才是人类。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碰上了另一个碇源堂。只不过，这一个比那个更加魔怔、更加疯狂。

　　至少碇源堂的人类补完计划还能看到一点点私欲，人家是为了复活他的老婆，才铤而走险。但贾坤这么做，却看不出丝毫城府，也许他根本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这么想——他发自内心的认为，精神与肉体可以被割裂开。人类应当全面接纳一样，而舍弃另一样。

　　“如果能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就好了。”静露喃喃的说道，“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总会有推动他的内心想法吧。”

　　“没用的。”大雄摇了摇头，“就算我们把他分析得再透彻，也阻止不了他的想法，这种人我太了解了。”

　　“他们已经陷入自己了，那一套逻辑里，将自己给骗了，恐怕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就算在外人看来狗屁不通，但，在他自己眼里，这可是能为之奉献一生的信条啊。你让一个狂信者违背信条，难度实在太大了。”

　　“但是他刚刚也说了嘛，觉得自己和你很相似。”静露的眉头微微蹙起，流露出思考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大雄沉默了，他不禁开始幻想，假如自己真的没有遇到过哆啦a梦，以这样的人生，活到贾坤的年纪，会产生什么想法呢？一个30多岁，走投无路的失败者，会想着会想要毁掉既有的秩序，为人类创造一个精神乌托邦吗？还是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认命，成为又一只平平无奇的牛马呢？

　　想来想去，也无法想明白。

　　正常人总是无法理解疯子的思维，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管怎么说，必须得阻止他，不能让它把人类改造成幽灵一样的东西。”

　　消灭物质的樊篱，听上去确实很高尚。但这高尚的标准，似乎也是由他一人制定的，大雄敢打包票，贾坤没有采访过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也没有搞过什么调查、投票。可能只是一拍脑袋，就决定了这件事情。

　　这也是这类人的通病，什么对人类好，什么对人类不好，决定权都在他们自己手上。而人类自己，没有发言权。

　　“但他的魔法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创造出这种以假乱真的幻影。”静露拍了拍胸口，“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搞不好我真的是他捏造出来的一个幻影，要是那样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