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26章

　　她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作者留言

　　————

　　上午先更三章，晚上的话，差不多会在9点左右再更新一次。应该是2章或3章的量，这么一来，作者菌的存稿就真正意义上“见底”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啊！

第五十七章：睁开眼睛，达奇·范德林德

　　“从刚刚开始，你一直在说绯神、绯神的……”贝丝小姐虽然不大明白事情的全貌，但也本能地感觉到，自己被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但她丝毫不害怕，相反，竟然还有些兴奋——借此机会，她终于窥见了大雄所处世界的一个边角。

　　“那到底是什么？我打个比方，是更像上帝，还是更像宙斯？”

　　她的问题也挺有意思，上帝和宙斯，基本代表了西方人对神明的两种不同观念。上帝是纯粹的、神性的；宙斯是强大的、人性的，而奥丁似乎是两者的结合体。而迈卡的回答，也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以说是相当优质。

　　“我不知道。”

　　“……”

　　“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吧？”阿苏尔试探性地问道，“这个道具贴着，是无法说谎的，不知道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强行编造一个出来。”

　　“不……也许是提问方式有问题。”大雄对各种道具的特性明显更清楚，如果一开始提的问题角度就有问题，那自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略微思考后，他换了一种问法，“那么，你的绯神都知道些什么？”

　　“祂……祂是真实存在的，但距离我们很远，很远，远到所有计量距离的单位，都会失去意义。”

　　“握住左轮的一瞬间，我听到祂在我耳边低语，要我为祂献祭自己的灵魂……我拒绝了，没人会做这种事。比起献上自己，献祭别人肯定更加轻松，我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那种感觉很奇怪，对……就像……是在做梦，梦醒了孩子后，除了这把枪，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你确定听到了喃喃低语是吧？”大雄从口袋中拿出纸和笔，虽然还有更方便的道具，但，这种时候，他还是更信得过老办法，“回忆一下，到底听到了什么？精确到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

　　“额……额……”

　　迈卡的脸色痛苦起来，对他来说，这就像是要一个正常人回忆梦境中的片段，还要做到一字不差，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但，道具再一次发挥效用，开始强行催促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

　　“我记得，祂……祂好像是说了……”

　　————

　　“睁开眼睛，达奇·范德林德。”一个介乎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声音，在达奇的脑海中响起，“我是【绯色之神】。”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呜啊……”

　　达奇迷瞪着眼睛，只看到一地杂乱的酒瓶，翻身下床，却摔了个踉跄，一脚深一脚浅。

　　其实，他早在昨晚就预见了今天早上的结果，因为不想面对，便借酒消愁。干脆就这么睡死过去，就当之前的人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酩酊大醉后，面对的就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木屋，而不是同伴们的离别。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他将马鞍袋里的所有酒全给喝了，包括三瓶陈年朗姆酒，醉个一两天完全不成问题。

　　可惜，这个计划执行到一半，被强制唤醒了。他只觉得脑袋生疼，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子，脑海中的声音却不肯放过他。

　　“滚开……什么狗屎玩意儿……我不信神，从来都不信……如果真的有神，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有人可以给家养的狗吃牛排，有些人却要在外风餐露宿，连填饱肚子都是奢望？啊？！”

　　此刻的他，已经再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帽子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红马甲也被呕吐物弄得一塌糊涂，浑身上下散发着酒气，一张脸更是仿佛几百年都没有清洗过。

　　历史的车轮从他身上缓缓碾过，压断了他的脊柱。

　　“因为，那就是人类。”

　　绯神的声音不急不缓，灌到了达奇的脑海中，“人类卑劣、怯懦、自私，天生就不懂得分享。于是，财富只会往少数人那里聚集，而苦难，则是流向了多数人。”

　　“我距离你们太过遥远了，无法改变任何事，但你不同……达奇·范德林德，你一直，都是个梦想家。”

　　“对……对啊！”达奇的酒劲还没完全醒过来，经历了一系列打击，他对这句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的称赞格外感动，几乎涕零，“你说的对，还是你的懂我啊！”

　　他的步子迈得大了一点，险些摔倒，整个人几乎是扑在墙壁上，却还是低声自语道，“这个腐朽不堪，滚滚冒着黑烟的可憎世界，早就……早就应该被清洗一下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有这个义务！”

　　“迈卡·贝尔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将眷属器带到你面前。他是个不堪大用的人，即便掌握了我一部分的力量，也只是将其用作劫掠。他的脑子里只有杀戮和仇恨，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而你则不同，达奇·范德林德，我能感觉到……你深深地爱着他们，爱着这个时代。”

　　达奇咬紧牙关，在采光略差的木屋中，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因为醉的太深，他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是站定不动，还是在慢慢地往前走。手指已经感觉不到墙壁的存在了，那扇门离他忽近忽远，仿佛是这个扭曲世界的唯一出口。

　　“吱呀————”

　　推开木门，风雪和寒冷灌进脖子。达奇眯起眼睛，外面的一切对他而言如此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大战过后，一片狼藉。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迈卡身上，无人注意到木门推开，走出来一个好像平白老了十岁的达奇。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给达奇本就痛苦的心境，上了最后一次暴击。

　　“没有关系，做大事的人，最终总是孤独的。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孱弱而短视的人类，根本无法理解你的梦想，你的宏图大志。”

　　祂的声音在达奇脑海中渐渐飘远，似乎对自己的蛊惑能力，有了绝对自信，绯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很平静的，扔出了最后筹码。

　　“成为【绯色】的眷属吧，达奇·范德林德，向我献祭上，你那纯净而又多彩的魂灵。”

　　“作为回报，我将给予你……”

　　“改写这个世界的‘力量’！”

　　————

　　风声。

　　远处马儿的嘶鸣声。

　　近处人们的喧闹声。

　　在达奇耳中，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甚至连产出这些声音的人、物，也都消失了。他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世界被一点点剔除出去，只剩下他，和那把安静躺在地上的左轮。

　　枪管反射的绯色冷光闪烁不定，仿佛泵动着的心脏。

　　达奇向它，缓缓张开右手。

　　……

　　“嗡————！！”

　　眷属器发出一声轻且锐的共鸣，忽地腾空而起，打着旋儿，稳稳飞到了达奇手中。

第五十八章：也许，我们从最开始就错了

　　“怎么样？”胖虎也懒得去看仪器上滚动的数据都意味着什么，只是翘首以盼，语气里满是期待，“有帮上忙吗？”

　　距离他们两人大闹谷仓，力战影武士，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天。白天的大阪城有一次恢复了战时秩序，也许是信繁授意，浪人和武士们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骚乱。

　　而官兵这边，也吸取了一定教训，不再像以往一样嚣张跋扈。双方保持这一种默契的克制，第一次变得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命令从天守阁中传出，某种意义上，大藏卿得以合法输出权力的来源，似乎已经被秀赖截断。

　　至于胖虎和小夫，则是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而是一转开始分析此行来之不易的战利品。静香拿出了经典道具【医疗箱】，从箱中纷繁复杂的道具里头拉出一台偏向医药物质分析的仪器，将龙丹样本放上去，一边收集着跳出的信息。但，屏幕上显示的部分内容，让她越看，便越觉得迷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根本不算是一种药品，该怎么讲呢……”少女的语气满是困惑，“构成所谓‘龙丹’的主要成分，其实是淀粉、灯芯草粉末和石灰，唯一跟中药沾点边的，也是龙血草的汁水——制作者用它来给药粉染色，让它们变成这样的朱红色。”

　　“哈？”胖虎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你是说……没有神秘配方？这些能让活人得到各种增益，最后会变成半龙人的，就是上了色的淀粉？”

　　“至少，从物质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静香扭动了两下肩膀，显然，在榻榻米上坐了一天，她也有些疲惫，“除非它的制作者有某种方法，能骗过22世纪医疗器械的检定。至于它促成人体变化的原因……小武，我和你一样困惑。”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金属物件相互碰撞的擦擦声。

　　“说不定，是我们的方向从最开始就错了。”

　　小夫脑袋上像模像样地套着【天才技术头盔】，【技术手套】已然戴在手上，在他面前，则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些许零件。（这两个道具是作为组合出现的，头盔负责提供自行生成创意精细化的步骤，手套可以自行变出各种工具，将改造创意实际落地。最早出自剧场版《大雄的宇宙小战争》，哆啦Ａ梦拿出这两个道具，让大家将小夫的遥控战车，改造成了足以在太空作战的微小兵器。）

　　胖虎凑了过来，依稀辨认出，这些零件都是他从影武士身体里拽出来的。掉在地上后，他也就没再去管，但小夫这小子跟自己可不一样，要不怎么人家有钱呢，雁过拔毛，主打就是一个没捡到便宜就算亏。

　　一个不落，全给捡了回来。静香在研究龙丹，他就在研究着影武士身体里的零件。

　　他随手拿起一个圆盘状的金属物体，丢给胖虎，“还记得这玩意儿吧？你把它掏出来，那家伙一下子就瘫了。我研究了一下，它应该就是机体的供能输出，类似于哆啦Ａ梦体内的原子炉心。”

　　“先等一下，小夫……你这说法稍微有点奇怪……”静香忍不住吐槽道，“哆啦酱的身体构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哈哈……”小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也知道，我对组装模型这些东西，一直挺感兴趣的。正好，我的叔叔给我寄来了京都金阁寺附近的超高级铜锣烧，我就用这个，和哆啦Ａ梦换了一套未来世界的猫型机器人设计详图。”

　　“对哆啦Ａ梦来说，那玩意儿就和出生体检报告是一个性质吧……”胖虎忍不住吐槽道，“然后呢，你看得懂？”

　　“诶呀，机器人构造这种东西，一共就那么点儿零件，图上还有说明的，看着看着就懂了。”小夫也没多解释自己是怎么看明白的，又将话题转回来，“总之，你们都没有好奇过，哆啦Ａ梦明明是机器人，为什么还要吃东西吗？”

　　“……”

　　胖虎和静香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懵逼的表情。他两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大概是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哆啦Ａ梦都不像是传统的机器人。不管远近，整个小镇都已经接受了他是野比家的一份子，自然将他当做人类看待。

　　人吃饭，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考虑的。

　　“据我了解到的，哆啦A梦的原子炉，本质上是【可控核聚变】技术小型化之后的科技结晶！它能够为这具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以供哆啦A梦的一切行动。但是，他不是一般的机器人，他是‘育儿’形机器人。为了给孩子起到示范作用，设计者给哆啦A梦植入了许多‘对机器人而言没必要，但对人类而言有必要’的行为，来给小孩子做示范。”

　　“所以他喜欢吃铜锣烧，需要睡觉，还会去上厕所……这些行动，都是为了更好的教育大雄。”

　　“是这样吗？”胖虎抱着双臂，忍不住吐槽道，“可是大雄那小子吃饭又挑食，不吃青椒，一天到晚都在睡觉，晚上甚至不敢一个人去厕所。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没起到示范作用啊。”

　　“……”一句话，直接把小夫顶死了，真是想反驳都没处反驳，赶紧摇摇头，“别管大雄那个奇葩了，重点不在那儿。你把这个炉心掰开看看！”

　　到底是胖虎，永远是对哥们儿百分百相信，尽管这个圆盘形状的玩意儿还在散发着可疑的幽蓝色光芒，他还是直接大力出奇迹，猛地一掰，将其分成了两半。

　　本以为会看到多么复杂的内部结构，然而，内部却出乎意料的简单。

　　几颗丹蓝色的钻石嵌在里面，在其边缘，侧壁上，刻着芝麻大小、密密麻麻的文字。很难想象，是用何等袖珍的器具，才能将文字刻在这上面……蓝光如血液一般，游到这些文字中，将它们一一点亮。

　　未知的文字。

　　不过，怎么看，都和科学两个字不沾边。

　　“天才头盔也识别不出这些蓝色的石头是什么，但基本可以判断，文字的作用是稳定其中的能量，起到一个拘束器的作用。稳定下来的能量，会顺着回路，二次流通出去，驱动机体行动。”

　　“回想一下，在圣母玛利亚号上，我们遇到的是什么？是看一眼就能变成龙的神秘纸张，还有催生出海德拉，本体却是炼金术产物的‘贤者之石’！”

　　小夫从他手中接过核心，一边说道，“我们的对手，可能根本不是走科学这条路的！”

作者留言

　　———————

　　在作者菌的奋战下，最终加更了两章，又回到没有存稿的时候了。新书上架的五更，确确实实算是尽了全力。

　　山高水长，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啊~~~！

第五十九章：再一次以武士的身份，活下去吧！

　　“滴！滴！滴！”

　　说到一半，警报声忽然在口袋中响起，静香立刻掏出一台监视器，调整旋钮，十二个频道赫然在列。作为曾经的受害者，胖虎和小夫自热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啥玩意儿，不禁眯起眼睛，“静香，你……把一打间谍卫星都用上了？”

　　谁知静香却对此报以白眼，“一打？一打哪里够用？我用复制镜复制了几十来个，散在大阪城的各个地方。丰臣秀赖可是关键人物，一刻都不能马虎。要不是分屏看不过来，我还打算让间谍卫星藏在每家每户，监视整座大阪城的动向呢。”

　　“你疑似有点太极端了。”

　　……

　　秀赖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保不住了，特意低调行事，坐普通的轿子出行，还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其实他有点多虑了，即便这是丰臣家的城池，对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们来说，丰臣只是一个象征，一个代号。直到秀吉去世，这里的大部分领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听说像猴子，具体怎么个像法，仍然是未知数，更别提秀吉的儿子了。

　　不管怎么说，轿子载着他，在街上快速行进着。尽管德川家的攻势暂时停歇，但，对方依旧没有退军的意思，导致街上的气氛依旧沉寂。

　　老实说，这是秀赖最怕的情况。

　　敌强，我弱。

　　如果德川愿意和他打，那反而是好事，可以借着城池坚固的地利，居高临下，不断消耗对方的有生兵力。他自己坐镇中央，信繁在大前线指挥调度，总体是能玩转的。大阪城是老爹精心打造的梦中之城，各种城防设施堪称顽强，硬着头皮挺下去，可以坚持很长时间。

　　但……德川家康此人，向来以隐忍出名，这一点体现在方方面面。

　　所谓战争，打得其实一直都是后勤能力。

　　城市立在这里，无法移动。城里聚集了那么多浪人、武士，人吃马喂都是开销，而且是无法削减的开销。人家现在把你围在里面，不打，你每天依旧要花费这些资源，时间一长，大阪城必然不攻自破。

　　“必须要快。”

　　秀赖摸向了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锋芒都未曾露出来的绯刃，双目吞吐着决绝的光芒，喃喃道，“必须要……速战速决……解决掉家康！”

　　————

　　轿子停在郊外的一处庙宇，远远比不上安葬秀吉的神庙，却在僻静上远远胜过。庙宇的庭院中种有许多桃树，时值盛夏，并非她们开花的季节，于是便静静地蛰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