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子游戏真好玩啊
“抱歉,没有提前争得您的同意。”杰拉尔德在这个时候走到了赫默身边,与这位监护者小声交谈了起来,“那孩子刚刚准备进来办公室,所以我和她先聊了聊,就在旁边的休息室里陪她玩了一会。”
还没等赫默说些什么,杰拉尔德便继续说道:“我可以询问你一个问题吗,赫默医生?”
“那孩子,是不是经常会出现幻听的症状?”
……
对于杰拉尔德来说,抛开伊芙利特的身份不谈,这种萨卡兹图鉴加一的体验在几天里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
罗德岛这地方可真是卧虎藏龙,单血魔就有三个……咳,两个。
伊芙利特身上的火很强吗?并不尽然,虽说他认为这孩子在未来恐怕能抵达相当不错的精锐水准,或许更高。可就现在而言,他只需要在这孩子的身上放上一缕风,便能轻松地消解掉她所有的源石技艺,包括那些无意识间泄露出来的火苗。
但问题的根源在另一个地方。
真正的火在伊芙利特的内心之中。
那独属于炎魔的灵魂之焰,无法触碰的禁区。
归于众魂的炎魔,此刻却凭借灵魂的碎片依旧逗留于世间,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就和血魔大君的状态类似。
这种体内多余的灵魂对于伊芙利特来说不仅不会像随身老爷爷那般良善可亲,反而会变成一种超大功率的发动机,将伊芙利特这个本身就非常脆弱的容器直接炸膛。
只要将那份灵魂提取出来,让剩下的力量和血脉自行缓解,伊芙利特的问题就能得到一劳永逸的解决。
可要如何解决灵魂层面的问题呢?
在女妖记录的古籍历史中,对于这方面有所研究的,除了那位“白角的魔王”奎萨图什塔之外,似乎只有女妖王庭能通过暗示和修改来尝试涉入。但既然凯尔希在已知哀珐尼尔存在的情况下依旧没能解决伊芙利特的问题,说明这条路子走不通。
得思考思考,怎么才能把这只炎魔吃进肚子里。
杰拉尔德默默地将这个想法记下。
————————
重逢的时间持续了许久。
将并不怎么愉快的部分剔除之后,塞雷娅所遇到过的危险经历便是最棒的冒险书,原本被层层包装过的礼物此刻也没能抓住伊芙利特的眼球,尽管她曾不止一次将与那份礼物类似的长篇传奇故事书抱着入眠。
或许对于小孩子来说,只是能再见到自己亲近的人,这便是最好的礼物。
以至于年幼的萨卡兹在再次面对离别的时候,依然带着些许依依不舍……以及从眼底逐渐涌出的勇气和坚毅。
而对杰拉尔德而言——
“老大!”伊芙利特正以一种相当敬仰的目光望向天马,“能不能教我新的技巧?我想要到时候给其他的朋友看看!”
他实际上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个称呼。
尤其是考虑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旁边那位监护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
最终,时间不可避免地向前推进,重逢的余韵随着赫默轻轻合上的病历夹而渐渐平息。
塞雷娅与杰拉尔德并肩走出了医疗部,门在他们身后轻轻闭合,切断了身后仍然隐约可闻的孩童的声音。
走廊上人流依旧,忙碌的医护人员往来穿梭,然而塞雷娅的步伐却显得格外坚定,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向某个方向前进。
杰拉尔德沉默地跟在她身侧,他很快便意识到这个方向最终的位置——熟悉的道路,熟悉的转角,他们最终停在了干员的宿舍附近。
“很显然,”杰拉尔德望着一旁的门牌,话语间却只是在闲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你依旧是那个始终坚定的守护者,与过去的同僚达成了暂时的和解,也与你关心的孩子再次相聚。”
“嗯。”
但这一次,塞雷娅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向杰拉尔德表现出了一副脆弱的模样。
与之相反地,她只是将自己房间的门锁打开,将早就放好在门旁的行李拿了出来。
“找到什么新的证据了吗?”见到她的动作,杰拉尔德也确信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他很是平静地看向了面前的瓦伊凡:“你的东西都带好了?”
“都带好了。”
“证据……的确如此,一些关于结构科主任还没来得及收拢的尾巴,我这边也可以开始着手进行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塞雷娅将帽子带回到头上,一如当时来到罗德岛的那般,将银色的长发和角放在了帽子下面,尾巴则用风衣的下半作为遮挡:“赫默作为一个优秀的合作对象,在收集信息的能力上可以注意到我也不曾在意过的地方,她提供的许多情报都非常有用。”
拉过行李,走到杰拉尔德身旁。
在犹豫再三之后,她最终还是将原本要搭上去的手落了下来,往舰船的出口处走去。
杰拉尔德在她身旁并驾齐驱:“我送你。”
“……好。”
瓦伊凡像是重新回到了那不苟言笑的状态当中,她在离开的路上没多说什么话,只是将脚步放缓了些,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舰船的窗外,想让时间稍稍变慢一会。
可即便再怎么不舍,在面对应该要达成的事情时,塞雷娅依然会暂且放下身旁的温暖。
“送到前面就可以了。”
塞雷娅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站在舰船出口的金属廊桥上,回头望向了杰拉尔德。
舰桥外面是特里蒙延展至地平线另一边的景象,此刻的天色距离正午还远,远方的地平线上隐约可以看到初升的晨光。微光洒落在她的风衣上,伴着一同吹起的风响奏送别的曲调。
可她其实也不需要什么送别,虽然这几个月来的共处和相识让分别的瞬间显得有些特殊,但她总是不喜告别的,就像在先前与伊芙利特、赫默分别时的那样。只有叮嘱和劝诫在这种时候多少会有点意义,至于更进一步的奖励,自然也更应该赏罚分明。
“记得在罗德岛上复习一会之前学到的内容。”塞雷娅沉默了一会后说道:“虽然你实战方面的锻炼已经有很多,但毕竟是作为军医时的经验,你可以与赫默商量一下,她是一个值得学习的对象。”
“还有,去卡西米尔的路上注意安全。”她微微偏开视线,继续嘱咐道,“……不要做得太过火,如果遇到麻烦的话,记得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仿佛生怕遗漏什么,她的语气愈发认真,絮絮叨叨地将所有可能的叮嘱一一说出口,直到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多余时才终于停下。
然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杰拉尔德,等待着他的回应。
于是杰拉尔德主动走到她身旁,紧紧抱了一下。
当天马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时,她只是微微睁大眼睛,随后默默地让自己沉入这片短暂的温暖之中。
天马微微低下头,望着她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眸子,轻声说道:
“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塞雷娅,到时候算奖励的时候,我等着你一起把这部分给结算掉。”
瓦伊凡沉默了一瞬,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于是杰拉尔德后退一步,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愿风保佑你的前程。”
“一路顺风,塞雷娅。”
卷尾 一封送往卡西米尔的信件
亲爱的叔叔,玛恩纳·临光:
我相信时隔多年的信件会让你感到吃惊,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此刻的我应该还在曼斯菲尔德监狱服刑,你也从未在过去的两年间收到来自我的任何消息。
虽然,如果你有想过去那家“恐怖马丁”看看的话,你很快就会意识到我这几年间并非杳无音讯,至少对于玛莉娅来说是的。
但我知道你不会。
就正如你这些年间没曾一次将信送到我这里来,也肯定不会告诉玛莉娅我究竟在哪里一样。
可我至少希望你还记得你打在我身上的伤疤,用木剑欺负小孩子时候的那些恶劣笑容——毕竟两年前我见到你时,你还是那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怀念一下过去,对现在的你来说会是一种解脱。
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一位温柔的女士帮你摆脱了那种生活,将你带出泥沼,开启一篇新的篇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会为你感到开心,因为现在的你确实活得像一坨狗屎(褒义词的,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和褒义词联系起来,但就当我是在夸赞你吧,毕竟我理解你不这么做的话,情况要远比现在还糟)。
呵,顺便,我得和你分享一下我现在的生活。毕竟有了对比之后,你说不定就会改变点想法了呢?
如果你觉得看不下去了,那就直接翻到后半张吧,我大概会花不少笔墨在那部分的内容上面。
监狱里的生活很正常,一日三餐都有,我们的大宗师大概给了监狱不少好处,或许是一些承诺相关的事情,不过现在应该是不用考虑这个了,毕竟典狱长都已经死了,承诺之类的事情也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我有两个不错的朋友,一个是经常跟我说外面故事的大少爷,他旅游过不少地方,是个很不错的人。在他讲过的地点里,我其实一直对莱塔尼亚的双子女王塔很感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另一个是个很有潜力的姑娘,有时她会让我想起你……都有选择的权力,但迫于一些原因和内心的想法被困在监牢当中。当然你和她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的。
后来我见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甚至于是能交付性命的对象。
是老师、朋友、也可以说是伴侣,我不想在这上面多做笔墨,因为无论我如何描述都不及你亲自见过她一面要来得容易说明。
另外,我有了一位妻子,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对这两句话的想法,我想我还是向你当面解释会比较好。
至于现在,我只能说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比较神奇的事情,或许那就像是我曾在闲暇时向你讲述过的,关于奥德修斯的故事一样——遇到风暴、独眼巨人、女妖,甚至被女神收留在岛上。
生活总是比想象中还要神奇,妻子、伴侣和孩子似乎也能共存……这是我先前无法想象的。
以及,虽然很遗憾,我没法能将我的妻子和孩子带回来,毕竟听他们说,卡西米尔里面还存在着某些令他们不喜的分身,若是要让他们亲自参与干涉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将他们牵扯进来本身也并非我愿。
更何况,我的妻子还有其他职责,在写这封信的时间点,她已经回到了她的家乡。但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想我们便能一起随意地在大骑士领的街道上走动了。
嗯,关于人际关系和经历的部分就到这里。
……
现在。
我想和你说点真心话,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关于为什么我要回来,首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叔叔。
你那内心中的渴望,是在寻求着些什么呢?你的那些不作为,又是为了什么样的愿景而又忍耐着呢?
我想归根结底,是希望卡西米尔能变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关于这点,我想向你道歉,因为我很快或许就会做出一些比较鲁莽的行为。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怎么好,尤其是我曾作为一名贵族,你也曾是一名贵族……啊,对,你现在也依然算是。
我觉得,这个阶级在很早之前其实确实是该死绝的。
因为我在踏上战场的时候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所谓骑士的荣耀,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必须要依靠战争来向世人呈现。而到了和平时期,这部分荣耀就会被掩藏在幕布之下,不被人所知。可在骑士的荣耀当中,平民却又始终是在战争中被保护,战争外被统治的存在。
发现了吗?平民只是贵族在战争中赢来的物品之一,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意处置、丢弃。
渴望那个属于骑士的时代回来的人,只不过是想要让自己重新成为尊贵之人,在寥寥数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已。
从这点出发,我们必须将那些老旧的糟粕彻底去除,拥抱新的时代,而不是那个留在过去的虚影。
因此,我不会为了贵族的名号而战,我永远不再会是贵族,也永远不再会是骑士。
可我意识到我最终还是没能放下父亲的死亡。
他有点钱,但没怎么享受过;我去参了军,却被丢弃在了荒野上面,作为我自己的立场,我们本身也没必要享受这些所谓的特权,没了也就没了……但他并不是作为一个贵族死去的,而是作为一个父亲死去的。
所以我得讨个说法。
以一种极其自私,自我的心态。
向国民院、监正会、商业联合会,以及你最讨厌的骑士竞技讨要说法。
在贵族渐渐衰落的当下,监正会本身难以负担起军队高昂的运行支出,这也就意味着监正会必然需要向商业联合会让步。而商业联合会旗下的媒体,则可以通过舆论导向影响国民院的判决。
监正会能够在保护下让自己安枕无忧,甚至软弱到让商业联合会能够骑在他们的头上;国民院和傀儡等义;商业联合会成为了国家的掌舵者。
呵,至少比过去那些糟粕好很多。
贸然将制度进行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发动前所未有的变革,反而会让整个国家拖入谷底。因为所有对社会的反抗和改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任何短期的变化都会被整个系统吸收,并化为新的血肉。
但这并不代表无计可施。
既然商业联合会想要掌控整个卡西米尔,那么我便掐住他们的喉咙,让这些人清洗过后归于我用。只要将里面祸害的蛀虫杀掉,接管他们的喉舌,如同暴君一样抓住所有人的性命,他们便不得不在压力之下答应一个又一个的条件。
既然监正会沉溺在他们那安全的桃源之中,那么我便将那层用于遮羞的布料扯下,掠夺他们赖以生存的部分,让他们生活在恐惧当中,那么他们自然会感受到那些生命受到威胁的平民们,心中究竟是如何的一副想法。
然后我会等待。
等待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矛盾,迎来可以被揭开的瞬间,让已经被异化的人们超出资本所带来的桎梏。
在那之前,无论是阻挠、分歧、还是迷失,都由我来解决。
风会庇护卡西米尔。
……
最后,我想说一些其他的事情。
*批注在一旁的字迹:或许会有点长,我在写这段的时候也有些唠叨了。*
在我的视角里,玛恩纳·临光是个挺值得尊敬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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