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凯尔希？真的假的？ 第9章

　　“1031年，‘世界之都’林贡斯会被炮火彻底抹除。”杰拉尔德将剑上的鲜血拭去：“高卢-莱塔尼亚-维多利亚-乌萨斯战争过后，高卢覆灭。”

　　话语刚落，凯尔希的头上的兜帽在无意识间掉落，露出她的脸庞，以及那一抹无法掩饰的震惊。

　　远处的山坡上，代表着其他国家的军队在看见先驱的领袖落败倒地，立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乱——然而这种慌乱很快便被制止，紧接着便转化成了高昂的战意和喧嚣。

　　军鼓奏起。

　　杰拉尔德看着山坡上奔袭着的士兵，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看，要造成无法治愈的伤痕，好像都不需要萨卡兹来亲自出手。”

　　“那你呢？”

　　大军逼近，然而凯尔希却置若罔闻，整个人像是彻底偏执了一般，迅速地向杰拉尔德询问着：“为什么你要来到这个时间点？！来到以勒什死亡的这个时间点？！告诉我！！逐风家的后代！！”

　　然而，杰拉尔德的下一句话如同寒风一般，彻底冻结了凯尔希的所有血液。

　　“我不知道。”

　　杰拉尔德重新将手中的剑握紧，走到Mon2tr的身边仔细看了一眼——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还怪可爱的。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风场再次蔓延开来。

　　这次，它覆盖的范围是整片战场。

　　“我只是梦见了战场，然后选择了战场。”他斜着眼瞥了一眼正陷入思索当中的凯尔希，持剑向前迈了一步，“没有什么理由，我也无所谓你们之间的恩怨。一切都只是为了我自己，仅此而已。”

　　“希望下次做梦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不知名的领袖。”

　　“等到那个时候，让我们接着互相厮杀吧。”

　　在凯尔希空洞的注视之下，杰拉尔德站在千军万马之前。

　　高卢的炮兵将源石技艺装填，莱塔尼亚的高塔术士吟唱着干扰源石技艺的咒言，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轰鸣作响。

　　但就像最出色的高塔术士也只能尝试去干扰源石风暴一样，一位莱塔尼亚选帝侯的手下，所拥有的高塔术士仅仅只能用“杰出”来形容。

　　他们阻止不了风暴。

　　也阻止不了银色的天马。

　　——————

　　夜晚，曼斯菲尔德监狱。

　　双月临空。

　　正在熟睡着的杰拉尔德手臂处，不知从何时缠上一张粗布织成的旗帜。

　　即使在黑夜中，旗帜表面那深沉的黑红依然无比鲜明……就像是沾满萨卡兹的血一样。

　　熠熠生辉。

第十二章 胶卷将军是谁？你切莫再提了！

　　三国联军的攻势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将他吞没，但他毕竟是一只天马——就连普通的银枪天马也得喊他的尊称，内卫的国度都没能将他留下，想要从围攻之中逃出生天并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这一百零九次的战斗并非是白白虚度光阴。

　　那些向他袭来的源石技艺在他眼中变得如剪辑后的慢动作一般，来自高卢火炮队的炮击很快，但他只需抬手用剑一拨便能将其引导至另一个方向，在敌群中炸裂，顷刻间残肢飞散、血肉模糊。

　　能够抵达他面前的剑刃不及十分之一，能挡住他一剑的战士寥寥无几，而真正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强者更是一个都没有。

　　此刻的季节当是一年之春，而卡兹戴尔的春天却只留下冰冷与鲜血。

　　战场的寒风将他托举向空中，他披着身后的风，在天际间漫步。

　　他的视线投向远处的山坡，军队的指挥官高声喝令，终止了士兵无谓的攻击。几具显眼的甲胄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缓缓走出。

　　在感知到天灾术士级别的源石技艺后，三国联军迅速作出了精准的判断。指令下达瞬间，蒸汽骑士的甲胄中，集成武器系统锁定了空中那翱翔的天马，无数导弹倾泻而出。

　　紧接着，三具甲胄一同升空，背部机动系统喷涌着推进器的火光，直扑空中的杰拉尔德。

　　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只存活于传说之中，但他们或许也最好只存在于传说中。小说里面的故事实在将他们神话得有些过头了，若真把面前这几台蒸汽骑士放到现实，卡西米尔……真的能对付吗？

　　大概只有那位老女人有能力将它们处理干净，军队里的几个老将也许可以试试，银枪天马组成的列队，或许只能勉强解决其中一台。

　　哦对，还有隔壁家的叔叔，他想单独拖住一台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从动作和频率来看，单个蒸汽骑士对他而言没什么威胁，想杀并不需要费多少力气，顶多需要思考一下如何攻破对方的甲胄罢了。

　　两台会稍微麻烦一些，虽然依旧不及先前面对菲林将军与怪物夹击那般棘手，但如果想要同时放在一块解决，他怎么也得好好思考一下攻击的策略。

　　三台？

　　能打，但为什么要去专门赤石？

　　难不成还有人喜欢跟几个比自己大上好几倍的大只佬近距离肉搏？既没办法在短时间给对方减员，还不能精进自己的技艺，纯粹的回合制战斗。能喜欢这种场面的，得是什么级别的抖m爱好？

　　就在他权衡是强迫自己打一打看情况，还是就这么顺理成章以自爆结束梦境时，远处向他冲来的蒸汽骑士突然身形一顿。

　　定睛看去，一行咒文化为文字的模样，化为枷锁缠绕在甲胄之上。

　　【已经不必继续战斗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萨卡兹的朋友，陌生的库兰塔啊。】

　　【卡兹戴尔的大门为你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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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拉尔德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从晚上九点到早上五点，完完整整的八个小时，还在梦境里看了一集相当精彩的电影。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以死亡的形式结束梦境，同时也看见了书籍上面没有提到的记载。

　　在他位于萨卡兹口中的第二战场与菲林将军厮杀的时候，卡兹戴尔正在同时面对来自八方的突袭。

　　杰拉尔德还是第一次接触【王庭】相关的知识，种族方面他确实知道的不少，但像萨卡兹这样种族多到像是批发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要么说萨卡兹族都是天生邪恶呢，他刚借风力抵达卡兹戴尔的城墙，就瞬间理解了这点从何而来。

　　很简单，就刚刚见过的那六位萨卡兹，每一个都拥有着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实力。

　　有这种强者坐镇，其他的国家对他们不害怕才有鬼了，也难怪刚才的菲林将军一副怀疑人生的态度。

　　要换他，他也不敢让这群人团结在一起，真要让他们发育起来向大地宣战，卡西米尔估计连一天都撑不下来就得亡国。

　　每一个天马可都是时刻念叨着梦魇的传说长大的，谁都不敢再放任一个堪比可汗及其军队的国度出现在这片大地之上。

　　杰拉尔德没兴趣和那缠着绷带、散发死气的老者交战。他能感觉到，只需要仅仅一次触碰便足以让蚀骨的死亡附着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肉体化为尘土。

　　年迈的巫妖、刚才用咒言邀请他的女士、穿着白裙的女子——这些人个个与他的相性都极差。他的剑术不足以斩断这些人的源石技艺，而拿出自己的源石技艺正面对抗，则更像是在蜉蝣撼树，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那个歌利亚和蒸汽骑士差不多，杰拉尔德不想打，也偷学不到太多技巧。

　　但其中那位和他差不多体型，持着剑的将军，给他带来的压力丝毫不亚于先前的那位菲林将军，甚至远远更强。

　　——至于他最后和菲林将军说的那些话？

　　那是谁？和谁说的？谁听见了？他才不记得有这种事。

　　他早就是精神卡兹戴尔人了，谁都不能阻止他学习的欲望。

　　从梦中醒来的杰拉尔德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不知为何发麻的手臂。

　　在下次入梦的时候得看看能不能提前结束和菲林将军之间的战斗，好来和这位新的将军打上一场。

　　起床，刷牙，漱口。

　　心情愉悦的一天从看见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缠着一块红色的布结束。

　　他尝试扯了扯这块布，明明看起来像是一块随手一拉就会碎裂开来的劣质品，但实际用手一试才发现，这玩意无论是韧性还是耐久度好像都不正常。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莫名其妙的。”

　　杰拉尔德无奈地将红布放在一边，用水试探性地沾了沾。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块布不仅没有被打湿，甚至连沾上的水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很快，他就看到原先沾上的水突然从布的另一面释放出来，直接洒在他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胸口。

　　意识到不对劲的杰拉尔德直接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看向镜中的模样——那块诡异的红布已覆盖了他的右臂，甚至蔓延至大半块肩膀。布上的黑红色纹路在白炽灯光下仿佛不断流动，像血液在其中循环一般。

　　昨天和今天相比，变量只有一个。

　　他打败了那位菲林将军。

　　“还蛮坏的，不仅要拉我做梦，还给我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嘴上这么说，但杰拉尔德显然听过一些遗物的传闻，据说每一件遗物都有相当奇异的能力，以及独特的触发条件。

　　那这玩意的触发条件是啥？它喜欢喝血？

　　杰拉尔德随意找了个不会造成破伤风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下一刀，并暗暗祈祷这玩意不是那种把自家宿主一并喝死的蠢货寄生物，专干杀了上家没下家的亏心事。

　　然后，就在他准备用手指滴一滴血在这块布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股吸力传来，自己的血液在凭空不断脱离身体。

　　脱离了，大概一毫升左右。

　　然而等到血液被吸收之后，这块布立刻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把它“喝”下去的这口血给全喷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就像是连一毫升的血液都忍耐不了一样。

　　很好，死玩意，还喜欢挑食。

　　杰拉尔德叹了口气，默默把继续测试的念头按了下来。

　　等到他三个月后把手上的镣铐去掉，恢复源石技艺之后，他倒是还要再看看这玩意能活到几时。

　　至于现在要做的，自然是复盘。

　　对刚才那场战斗的复盘。

　　从藏匿处取出拼装的“剑”，杰拉尔德轻轻握住剑柄，脑中浮现出他刺出那记反手剑时的场景。

　　如果那只怪物刚好就在他的身旁，他应该怎么应对？

　　那只怪物显然具有自我意识，一定会为保护主人挡在她面前。如果他想做到利用源石技艺在短距离压制那只怪物，就必须忽略瞬间爆发的强度，而优先考虑释放时的速度。

　　他的左手虚压下去，脑中勾勒出风逐渐被压缩成一点，并快速灌向四周的场景——

　　轰！！！！！！！！!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凭空在他手旁炸开，狠狠撞上用于阻断牢房之间的墙壁，连带着房间内的所有物品都被吹飞得七零八落。昨天刚从塞雷娅那儿要来的新笔记和大头书也被卷入其中，好在墙上的照片幸免于难。

　　而他自己则屹立于无源的狂风之中，连头发都没有被吹散。

　　毕竟哪有人愿意伤害自家的孩子呢，即使是容于万物之中的风，想必也是不愿意的。

　　但住在他隔壁的安东尼就不这么想了。

　　此刻的安东尼正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不知为何被打通成双人寝室的牢房，以及对面满脸怪异的杰拉尔德。

　　他手上的镣铐依然存在，抑制器也正常地执行着他的职责，只有那块黑红色的布变得黯淡了些许。

　　两人对视了片刻，耳边是监狱里警铃的尖锐响声。

　　相视无言。

第十三章 局势反转辣！塞雷娅！

　　“你是说，你就只是睡了一觉，然后突然就能使用源石技艺了。”

　　安东尼斟酌着字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难以置信。

　　“对，不过我有了一点猜测。”杰拉尔德点了点头，语气却轻松得令人费解，“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的身上显然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

　　他走到被冲击波炸开一角的墙边，目光扫过四散的瓦砾，观察着墙壁破损的模样：“看起来不是承重墙受损，问题不大。等我验证完猜想再告诉你详细情况。”

　　如果要说他的这位友人有什么突出的优点，杰拉尔德会将这项提名给安东尼的信任。

　　即便面前的场景再怎么荒诞，安东尼依旧只是向杰拉尔德点了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要没有受伤就好，晚点去找杜玛看看。需要我帮你应付巴顿吗？”

　　“没事，让他来好了。”

　　尽管眼下状况超出了他的预料，但昨晚的梦境与源石技艺的回归让他的心情大好。

　　现在的他有余裕来跟某个讨厌的胖子打会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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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在你们还在睡觉的时候，墙壁突然就爆炸了？！这怎么可能！有哪个人会闲到这种程度来专门拆一堵没什么用的墙？”

　　巴顿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面，忍不住撕扯着喉咙大吼：“这他妈简直活见鬼了！活见鬼！别让我找到是谁干的！否则我一定要——”

　　“放轻松，巴顿，不过是两间相邻的牢房。既不是外墙也不是承重墙受损，你应该对此感到庆幸。”

　　杰拉尔德丝毫不在意面前这个胖子的态度，他只是厌烦了那毫无意义的大吼大叫，直接出声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