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杀手不太冷 第7章

　　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叽叽歪歪的要求厨师给披萨加料没什么好在意的，坐在店铺靠窗座位的黎博利人很快偏过头重新打着哈欠看向窗外。

　　但就在黎博利人继续值班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随着他再次为咖啡续杯，很快他的肚子以恐怖的咕噜声狂叫起来。

　　“……我觉得这和我无关……那什么，要给你叫救护车么？”

　　老板那无辜的语气让周围食客们半信半疑，但黎博利人只是痛苦的挥了挥手让他别找事，随后夹着脚进入了洗手间。

　　嘎吱作响的旧木门被粗鲁的关上，径直走向马桶呕吐的家伙没有看见从最后一个隔间出现的，某个吃完披萨等待已久的家伙。

　　黑发的少女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旁的垃圾桶里还有从厨房偷摸出来的，为了防止儿童误食，有着催吐成分的老鼠药……纪律性确认窗外，插上门栓，少女手腕翻动，伞绳随即出现于手中。

　　皮质手套随绳索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紧接着响起轻微的碰撞声与无法传到槅门外的溺水呼救……

　　在一众食客已经恢复热烈气氛的当下，一个黑发女孩用卫生纸擦着手套，毫无存在感的从正门离开。

　　【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哨兵~接下来就是正菜了，目标位于你右手边的公寓楼……看起来似乎比你租的那个好很多，明明你的收入比那个家伙高多了……】

　　给我介绍住所的不是你自己么？

　　虽然没有在任务中说话的习惯，但奈奈还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看看四周……大门口一个，电梯口一个……霍~？门口这个居然敢睡觉，是因为隔壁披萨店那个才是正式的上班岗位么？】

　　没有理会眼下这个睡着的，奈奈继续向里走……目标的公寓意外的和自己一样位于五楼，但这栋楼不仅仅结构更大更豪华，就连管理人也和杰克逊太太不同。

　　那是位身穿燕尾服还带着单片眼镜的老人，开口问候就听见了浓重的维多利亚口音……和科尔那种不同，奈奈觉得这老人的口音重到感觉是故意这么说的。

　　至于她的目标……这位身材高大的黑皮肤佩洛正在看……涩情杂志？

　　看着对方大庭广众下凸起的裆部，奈奈眼角微微抽搐，但还是迅速找到了大概是成功率最高且最能迅速解决问题的方法。

　　位置还是距离电梯口几步路的厕所，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口哨声，还在翻看杂志发出‘嘿嘿嘿’声音的佩洛立刻警醒的抬头，但很快警醒的表情全变成了惊喜。

　　此刻，一位表情娇羞背着书包的少女在洗手间门口一手拽着裙角一手向他小动作招手……从整齐的西装和书包看，这大概又是见他看杂志想找他做‘援助交际’的学生，那羞涩的表情和刚刚杂志上的学生主题近乎一模一样！

　　随即，高大的男性咳嗽了两下整理了衣领，快步跟着少女进入洗手间内。

　　不远处身处柜台内部的管理人到是目送了全程，只不过最后他是歪过身体才看见了高大男子进入洗手间的……一盆盆栽特意遮住了他看向洗手间门口的视线。

　　事实上也没人喜欢看洗手间人来人往的画面吧，所以如此摆放是有说法的。

　　而在洗手间内部，身材高大的男人随后扣上洗手间大门的门锁随后就后悔了。

　　转过头，仿佛他之前看见的娇羞少女似乎只是错觉，现在他面前的是几步外，冷漠的手持银色手铳示意他进入厕所隔间的少女。

　　在城市混帮派……或者说佣兵这行，对手铳显然不会陌生……事实上因为国家并不禁止民间持有源石武器的缘故，此刻男人腰间就挂着一把源石刃强化长刀。

　　但……他不想用自己抽刀的速度去堵对方手指扣动扳机的行程是几毫秒。

　　“那个……什么？您冷静点……”

　　“那边的公共电话看见没？它有内线模式，现在拿起来，拨给你的BOSS，就说有人找他。”

　　听着少女无感情的吩咐，身材高大的打手慢慢的拨打了内线电话，很快，他向少女点头，电话拨通了。

　　“我是楼下的……Boss……这里有人找你。”

　　‘有人？那家伙……看起来怎么样？’

　　满头大汗的佩洛和冷如坚冰的蓝眼少女对上了视线，随着黑洞洞的枪口微微抬起杵到男人嘴角边，他才一副哭丧的表情说了句：

　　“很……严肃……”

　　听见电话对面似乎出现了穿衣服的声音，为了防止对方直接逃跑，七十七号淡漠的说道：

　　“给他说我要上去了。”

　　“她说，她要上去……”

　　话音未落，头骨碎裂与尖哨的枪声擦过听筒的声音把仔细听动静的卡斯特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就在楼上的目标慌忙的叫自己的人手集结时，少女不紧不慢的走出卫生间，顺手拽一截卫生纸擦一擦沾到其他人鲜血的手套。

　　顺带看一眼门口睡着的守卫，因为那个人胸口的无线电现在在奈奈手里，所以他依旧没醒来，享受着最后……或许是永远的安眠。

　　【诶~好久没见七十七你真正动手了，看起来你心情其实挺愉快的嘛。】

　　“……这只是契约要求……我并不会因为夺取其他人的性命而感到愉快。”

　　【唔姆唔姆，我就是喜欢你这点……不过通知对方的话就会变成攻坚战……需要我让人给你送重型铳械么？】

　　“没有那个必要，我只是让他们聚集去目标身边而已。”

　　直接进入电梯，摁下四楼同时摸出一个烟雾弹，确认烟雾弹会让电梯暂时无法使用……除非那人想被熏死……顺带驱赶一下可能存在的其他楼层住户后。

　　奈奈趁着电梯在四楼停下，随后直接从维修入口爬上电梯井的通风口……这些通道信息经纪人那边都会顺着奈奈头顶猫耳挂着的蓝牙耳机清楚的传递给七十七号。

　　而就在少女爬出通风口时，不远的楼层忽然枪声大作……

　　【至于么？只是烟雾也要疯狂开枪？其他住户报警的话你们的至纯源石还找不找了？话说七十七号我需要帮你进行911热线的计时么？】

　　“没事，我马上就解决好了。”

　　用万能钥匙开启安保闭路电视硬盘所在的监控室防盗门，随后隔着木门打死肯定位于名单的佣兵，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反正最后总数对得上就行。

　　如此再开门确认监控室确认击杀，随后将尸体丢在对方摄像头下表示自己已经在顶层……

　　听着目标的大呼小叫，奈奈找到窗户翻出窗外，顺着建筑外部凸起来到最顶层的花园……这些佣兵、帮派、乃至外国军阀似乎都喜欢这种独属于他们的，直通顶层的，花园设计。

　　此刻，少女刻意跃动的皮鞋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奈奈能听见目标吼着‘人在空中花园！’堪称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过这正好节省了时间，七十七号转身离开对方的视线，在原地留下一枚遥控炸弹后再次绕了一圈，听这声音觉得时间差不多后，少女摁下了引爆器……如此剧烈的爆炸自然引发了房屋防卫系统的警觉。

　　用于防贼貳令扒焐霖九衫琉酒的隔离门应声落下,但是因为便携小型爆炸装置威力有限,对于复数目标,七十七号还是不得不上前一个个补刀。

　　由于这些佣兵还意外的都配有铳械……去补刀这些人的时候，又爆发了一阵枪战。

　　因为他们都因为炸弹都伤势不轻的关系，杀手小姐也没特别为难他们……少女只能等对方弹药耗尽后挨个将其击毙，随后为了进入目标的房屋，奈奈绕路回了监控室。

　　从监控室这边解锁房屋安保系统，之后再走正路回到目标住处从正面开门……两边其实没隔多少距离，几步路的拐角而已……也就是说一群人刚刚疯狂的绕着口字型的屋子绕圈，也不知道死后如果看见七十七号只是走了建筑外的‘通道’和通风管就把他们绕的晕头转向他们是什么心情。

　　算了算尸体，好像和名单数量只差一个，奈奈进入目标住所，悄无声息的高质量门合页获得了杀手小姐的五星好评。

　　而对于用冲锋铳将隔离门打的像漏勺一般的卡斯特人来说……刚刚如同恶鬼一样在隔离门外残杀自己手下的幽灵，此刻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

　　就在他还在对手机哭诉‘有人要杀我’的时候，一把他看起来很眼熟，之前应该在客厅当装饰的花纹钢水果刀从背后走道的阴影中伸出，贴在卡斯特胖男人不知道是流汗还是流油的脸颊上……

　　‘好的，那么我将电话转接给当地警官，请不要挂断——’

　　差不多就是对方手机穿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停下了双手以及自身仿佛多动症的动作，除了脸颊上的冰冷刀刃提醒着他死到临头，他的后脑勺还感受到了枪口的坚硬触觉。

　　奈奈此刻看着目标高举双手，其中一只手拿的手机上还显示着911热线的电话歪了歪头……合着就算其他住户不报警你也要报警是吧，身为地下世界中介人的骄傲哪里去了？

　　当然，就在奈奈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卡斯特男人冷静的挂断了报警电话，随后以尽可能平稳的声线和七十七号打了招呼。

　　“嘿……放松，女孩……让我们冷静的交谈如何？看见我面前茶几上的手提箱了么？黑色的是现金，旧钞，二十万哥伦比亚金元与十万龙门币……旁边的银色箱子，那个材质是防源石辐射专用容器……里面装着两枚至纯源石，价值足够买下我们脚下的小半个城市……去把，拿去，都是你的。”

　　没有理会虽然语气平稳但汗水的气味已经充斥房屋的男人，奈奈左手将水果刀尖比划在对方脖子上，另一手先收回了手枪，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平时不会佩戴的另一个蓝牙耳机……嫌弃了一秒，随后塞到了目标的耳朵里。

　　【哈喽……中介人先生……】

　　“哈……哈喽……”

　　【我想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会被找上门，先生……大公司的钱没有那么好拿，有时候你以为很简单的工作，可能会要了你的命……那么问题来了，洛肯给你的活，你干完了么？】

　　“没……没有呢,我们是正规物流,东西派送手续很多的女士,其他人都‘辞职II(九)磷焐珊(八)弃医三’了,之后我也不会再干了……”

　　【啊，这样……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想放着你搞出的烂摊子不管，一声不吭的马上从我的视线消失？然后让作为这个城市原住民的我们去挨个对付那些被你召集的佣兵和赏金猎人么？】

　　“是，不不不不，不是……虽然有部分货物已经按照客户需求交给藏匿人员了，但我保证我会发布解释说明撤销委托，然后再消失的不留痕迹。”

　　【……嗯……哼……那你把耳机还给我们的小朋友吧，当然你还给她前最好擦干净，那孩子其实挺洁癖的。】

　　如此又是手忙脚乱的把蓝牙耳机还给奈奈，经纪人在通讯中以旁边竖起耳朵的胖子听得见的声音威胁到：

　　【让他确定自己搞清楚状况了，再让他走。】

　　听着经纪人这似乎真的有些咬牙切齿的要求，奈奈在心中算了算时间，外面隐约的可以听觉警笛的声音。

　　但耳机上附带有作战记录仪，就这么离开也太不给经纪人面子了……于是奈奈再擦了擦大概已经变干净了的备用耳机，然后平淡的发问：

　　“你搞清楚了？”

　　胖子疯狂点头。

　　“好衣⊙依柒师鸠IV蹴八。”

　　如同在胖子的感知中的突然出现，少女的消失也悄无声息。

　　因为之前有使用烟雾弹，不少人以为是火灾而混乱的不断跑出公寓，奈奈混在人群里很快就来到了还没建立隔离的公寓门口。

　　当然在离开前，奈奈也没忘记将手伸入书包。

　　杀手少女在即将混乱起来的现场，隐秘枪毙最后一个还在睡觉的佣兵守卫后，这才就着明亮起来的警笛，消失于人海。壹

　　而在回程路上沉默了一路的经纪人，在奈奈快回到住处那条街时，又忽然出声：另

　　【那个……七十七号……】1

　　“嗯？”V

　　【有些问题,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南锦群】——1017459498得你可能需要知道。】I

1st 迷迭香之拥 : 008 安迪·布鲁斯I

　　“我应该知道的？”师

　　经纪人迟疑的语气让奈奈有些意外，毕竟电话对面的女人从认识开始就是个几句话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冷漠之徒。对于杀手小姐来说，之前电话里对胖子中介人的冷淡冷漠才是奈奈熟悉的经纪人女士。屋

　　现在她这个软弱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那就别告诉我……反正都是工作上的事吧……”I

　　【不，这次是你的私事……】V

　　耳机中的话让奈奈回家的脚步暂停了一下，在对身后因为自己急停抱怨的人露出个营业用笑容抱歉后，奈奈快步进入自家公寓街道的商店。（

　　在老板‘还是只拿两盒牛奶?’的问候中,奈奈心不在焉的继续听经纪人的解释。侕澪扒吴淋揪傘流疚九

　　【……安迪·布鲁斯似乎被洛肯·威廉姆斯认为是源石脏器计划的最佳受体。】）

　　“这个消息衣⊙医泣IV呜揪咝jiu芭……确实很微妙。”芭

　　将差点掀起裙子的尾巴安抚着摁下去，奈奈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经纪人语气这么迟疑。

　　尽管七十七号对安迪先生没什么好感,但是看在科尔太太、凯特女士以及小玛蒂尔达的面子上,杀手小姐大概会试图以‘业务员奈奈’物医柒捌八龄起陆1的名义尽可能阻止这家人步入深渊。

　　不过这是无用功，因为无论是‘组织’还是‘杀手’，七十七号与经纪人都没有以暗世界规则制止这件事的立场。但这个消息确实会改变杀手小姐目前的行动逻辑……谁也说不好这会不会对接下来的任务产生影响，也难怪经纪人如此迟疑。

　　将牛奶结账放进书包，奈奈推开商店大门继续往家走去……

　　按照杀手的逻辑，奈奈现在应该毫不在意安迪先生的死活，少女只要继续过自己植物一样的生活就好。但‘发自内心的冲动’并不是所谓放着不管就能自己平息的东西，前不久那家人一同欢笑的记忆在不断鼓动奈奈去做点什么。

　　“所以……为什么?安迪只是个普通的感染er(九)龄五傘玐企异san者吧……洛肯不能换个更自愿的目标么?”

　　【具体的缘由似乎和布鲁斯家所持有的源石技艺有关，另外以我们现有的资料看，他也不是什么普通感染者……普通感染者可没法高强度工作十年，源石结晶依旧保持在体内阶段……】

　　“科尔之前也说过他很坚强。”

　　【确实……即便是帮助洛肯整理出系统理论的‘零号病人’，最终也不过是单个脏器最多百分之三十的源石化。但根据布鲁斯先生三周前的体检报告看，其延脑结晶化已然超过百分之四十八……七十七号你也知道洛肯的追求，所以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天然的脏器源石化……但，安迪先生有矿石病反应的……”

　　【这就涉及到详细的矿石病病理学和具体改造的临床操作了，说到底为何选上布鲁斯其实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七十七号你自己准备如何？】

　　“我……我不知道。”

　　即便是透过耳挂耳机的作战记录仪，看着屏幕中逐渐仰望的昏黄天空，经纪人小姐也能体会到杀手小姐的迷茫。此刻，名为奈奈的普通业务员与名为七十七号的杀手在行动抉择上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杀手’早就知道这样的状况在这片大地屡见不鲜……就像科尔太太所说的那样，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所以作为杀手的她是无根的植物，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经纪人不希望七十七号那样，机器也确实回应了使用者的期待。

　　现在少女内在的‘杀手’开始被外部的‘伪装’所影响，排除对布鲁斯一家的行动策略这个自己和经纪人都没达成共识的决定，奈奈对自己如此表现的逻辑内核也十分疑惑……这就是经纪人所期待的东西么？

　　这就是她所期待的，发自内心的鼓动？

　　这就是……所谓的‘爱’，所谓的……能改变一切的力量么？

　　杀手小姐不知道，就像她和杰克逊奶奶打过招呼回家，看见玛蒂尔达整个人僵住的动作一样。

　　“奈奈姐姐？”

　　“啊……嗯，你好，玛蒂尔达。”

　　僵硬的奈奈少见的拨弄了一下自己刚刚齐肩的发梢，明明之前杀人的时候下手干净利落，现在看见布鲁斯家的人却表现出了不应有的错愕……随即少女的杀手本能倾尽全力的让奈奈恢复了‘伪装’应有的模样。

　　你只是个业务员，你不知道什么脏器源石化改造，眼前的女孩只是邻居，你们说上话才没到一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