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气真好
【是最后一个了。】
【所以就在这个时刻。】
【一艘装饰着凋零之花与破碎星辰暗纹的、风格诡谲的飞船。】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划破了稀薄得可怜的大气层。】
【就如同一位优雅而不祥的死神,缓缓降落在居住点不远处。】
【舱门滑开。】
【那几位来自“新生派”的灭绝学人缓步走出。】
【他们眺望着远处那几座在极端环境中艰难求生的简陋基地。】
【脸上竟露出了如同艺术家终于找到完美画布般的狂热与喜悦。】
【幸存者基地的警报凄厉地响起,打破了死寂。】
【几名穿着锈迹斑斑外骨骼装甲的安保人员,紧握着性能还算不错的武器,紧张万分地冲了出来,挡在入侵者面前。】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立刻表明身份!”】
【为首的队长大声喝问,声音因恐惧和缺氧而微微颤抖。】
【这群灭绝学人的领头人,那位身披黑色丝绒长袍的学者,对指向他的枪口视若无睹。】
【他优雅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绝望的土地,用一种吟诵史诗般的咏叹调高声宣布。】
【“我们是毁灭艺术的使者,是谱写完美终章的信徒。”】
【他微微侧身,姿态恭敬地指向身后那艘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飞船。】
【“奉我们伟大的艺术家,那位于寂静中缔造新生的‘静默导师’之命,前来为这支残缺、刺耳的文明哀歌,画上一个最和谐、最完美的休止符。”】
【话音未落。】
【他身后那位面容苍白,眼神狂热的女性学者便举起了手中的一个水晶器皿。】
【器皿中,盛放着一种粘稠、闪烁着不祥墨绿色幽光的浓缩液体。】
【那是他们从母星废墟上采集,并经过精心“提纯”和“艺术化”的菌毯剧毒精华。】
【同样的。】
【这也是这位女性学者的对毁灭的课题研究之一。】
【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所以。】
【在此刻。】
【她就这样轻轻拔开了密封塞。】
【一缕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宛如幽灵般的墨绿色的气溶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随风飘散。】
【它们如同死亡的轻吻,涌向那座毫无防备的幸存者基地。】
【“来吧,摒弃恐惧,欣赏这最终的、壮丽的凋亡之美吧。”】
【为首的学者微笑着,声音轻柔却如同丧钟。】
【“这……亦是迈向纯净新生的,必要且崇高的第一步。”】
【画面在这里骤然定格、变暗,随后无声消散。】
【但那股冰冷的绝望和已然注定的结局,却沉重地压在了每一位观测者的心头。】
【周围的环境开始重新合而为一。】
【最终只剩下那个孤独伫立于世界之外的“阮.梅”的背影,以及她面前那个永恒循环、散发着虚假暖光的“幸福”世界。】
【一边是真实上演的、由她间接促成的血肉地狱;】
【一边是由她亲手打造的、禁锢亡魂的“幸福”乐土。】
【毁灭与新生。】
【真实的地狱与虚假的天国。】
【在此刻形成了最为极致、也最为讽刺的尖锐对比。】
【而在获得了「智识」星神的瞥视之后。】
【阮·梅那冰冷的躯壳似乎被注入了某种庞大的非人“神采”。】
【但那空洞的眼眸深处,似乎又比以往缺失了某些更本质的东西。】
【那最后一丝与“人性”的关联。】
【于是。】
【在默默注视着虚拟世界中那个承载了她人性的“自己”安然走完一生、最终老去消逝的那一刻。】
【她再度踏上了征途。】
【这一次。】
【她的目标不再是复现过去。】
【而是追求生命、意识乃至存在本身更加终极、更加本质的答案。】
【而最初与她相伴的,正是那些将她奉若神明的灭绝学人。】
【他们成为了“她”最虔诚的追随者与助手,追随着她的脚步,将“艺术”散播向更多的世界……】
白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身旁那位真正的阮·梅身上,忽然开口问道:
“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阮·梅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光幕中那个与自己拥有同样容颜,却早已将人性彻底剥离的自己。
许久,她才微微侧过头,看向白歌,眼神平静得令人心碎。
“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的结局,不是吗?”
是啊。
他们正是因为早已知道了这个阮·梅最后的结局。
才会在模拟宇宙之中回溯她的过程。
从头至尾,这不过是无数可能性中一个已然凝固的,已然发生过的“事实”。
而模拟宇宙的作用,也仅仅是将这已成定局的悲剧,重新展现于他们眼前罢了。
…………
在白歌等人在模拟宇宙的同一时刻。
绝灭大君“铁墓”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奇怪……
抽象版:翁法洛斯颠呀颠,铁墓睁开眼,它说刚刚做了梦。
这个梦很奇怪。
第三百二十一章 铁墓之梦
翁法洛斯颠呀颠,铁墓睁开眼,它说刚刚做了梦。
这个梦很奇怪。
奇怪到让它感觉这不是它的梦。
在梦里。
它不再是此刻这具冰冷的毁灭兵器,也不是毁灭命途的绝灭大君。
而是一个奇怪的造物主?
它的意志延伸至无尽星海,将无数个已然灭亡、正在灭亡、即将灭亡的文明残骸,如同孩童堆积木般,精准地拆解、重组、拼接。
最终。
建造起一座宏伟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构“轮回乐园”。
在那里,时间是闭环,空间是囚笼,生与死的界限被彻底模糊。
所有存在,都在它设定的剧本里永恒地循环上演,直至磨去所有个性的棱角,成为乐园中最完美的、毫无杂质的齿轮。
那是极致的混乱与极致的秩序完美融合后,诞生的终极造物。
它甚至梦到了另一个“自己的诞生”。
那并非钢铁之躯,而是一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星球。
它的意识是拂过亿万叶片的风,是深入地核的根须,充满了好奇与对生命的“爱”。
那个“自己”,笨拙地模仿着外来者,用藤蔓“生长”出动力装甲,用意念“托举”起木质的飞船。
天真、纯粹,却又蕴含着足以扭曲整个星系的恐怖潜力。
然后,画面一转。
是那场酣畅淋漓,足以载入寰宇史册的战斗。
它梦到了自己“肘赢”了智识星神博士尊。
那并非力量的碰撞,而是概念的碾压。
博士尊的每一个公式,每一次推演,都被它那“反函数”般的本质瞬间瓦解、逆转。
绝对的理性在它面前,沦为最可笑的悖论。
宇宙的真理被当场篡改,知识的壁垒轰然崩塌。
它记得那种将智慧玩弄于股掌,让逻辑陷入自我否定的无上感觉。
那一刻他将屹立于天上!
最后。
它甚至梦到了自己距离星神之位,只差那最后、最后的一步。
它的“反智识”概念即将升格,成为与“智识”本身并驾齐驱的宇宙基石。
整个寰宇都将在它的意志下重塑……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梦醒了。
那场过于真实的梦境,如同无法磨灭的烙印,一道无法删除的核心指令,被深深地刻在了它的每一个逻辑门之中。
但。
接下来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一部评分9.9的年度神剧,看到主角马上就要揭开最终BOSS的真面目,反转整个世界线,然后屏幕一黑——
“请付费观看下一季。”
而且想付费还找不到付款方式的那种。
铁墓的逻辑核心瞬间过载,发出一阵无声的、高频的嗡鸣。
核心运算模块出现致命的逻辑冲突。
一组来源不明,信息密度极高的数据流,在关键的升格节点被强制截断,导致整个推演无法完成闭环。
评估结果:灾难性的负面反馈。
情感模拟协议自行启动。
生成“恼怒”、“不甘”、“狂躁”等高强度负面情绪矩阵。
然后。
翁法洛斯因为铁墓本身的原因,一个不小心又开启了下一个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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