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中有秋雨
“这…”
秦素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长庚的表现实在超乎她的预料。
她知道长庚不简单。
能用「相信即存在」这种跟俺寻思这样能行差不多心法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说真的，秦素衣想过他一看就会的场面。
可看一眼简单悟下就自动升满级的场面她还真没想过。
秦素衣哑口无言。
毫无疑问，长庚在「太虚」这门剑法上达成了五者合一。
弓被他用成了剑。
两十一式剑式也被他稍做修改变的更适合自己，但剑招名字上所包含的蕴意一点没少。
心、形、意、魂、神。
五者合一，这是元帅的境界。
秦素衣暗叹恐怖如斯。
不过想想其实也正常。
长庚都能用那种心法了，心气又岂能低到哪去？
“这剑。”
秦素衣看着凭观摩就一朝悟道的他，有些唏嘘地说:
“我练了五百七十八年四十五天。”
至今没触到「神」的心气，「魂」便是她的上限。
秦素衣在心里暗自补上下句。
“看不出来。”
长庚将巡征重新挎回肩，点了点头。
秦素衣叹了口气。
知道的是明白他在说外表与年龄不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嘲讽那么多年白练了呢。
“这剑可以外传吧？”
以防万一，长庚决定再次问一嘴。
秦素衣点了点头，“可以，元帅本就没有藏拙。”
“行，今日有劳了，多谢。”
说着，长庚又一人给散了一根烟意思了下。
“哇！长天将不仅是武学天才！人也是真好啊！”
刚从父亲手上尝到甜头的李素裳迫不及待上前接过。
“你这孩子。”
李绅对她的不知礼数感到无奈。
“呃，既然事情忙完了，那就不继续叨扰素衣大人了。”
飞霄注意到秦素衣脸上有些蹉跎的神色。
“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她推着长庚的背，选择赶紧开溜。
练了五百七十八年的剑，沉淀了数百年心气，结果不如天赋怪一天。
这换谁来，谁都得道心破碎吧？
……
……
仙舟罗浮。
末度在接过烟后痛定思痛，好好拟定了几天自首计划之后。
终于开始了行动。
而这第一步就是策反。
在长庚命令下才没有得到仙舟联盟清算的步离们罕见地齐聚一堂，因为它们的领头说有事要商量。
“今日找我们出来何事，末度？”
伪装天舶司成员狐人的步离，苍狼问。
“营救呼雷大人的准备工作做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伪装云骑成员的步离，伽怒迫切地问。
末度没有回答两人任何一个问题，只是将长庚赠予它的一盒烟取了出来。
从中取出了两根，一一分散了过去。
“什么意思？”苍狼没看懂他这番操作。
“你怎么还染上了这群仙舟人喜欢整的洋东西？”
伽怒将烟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出口的语气有点显而易见的不悦。
“你不会真狐人皮披久了失血性了吧？”
“我们是步离，步离，你不需要去适应人类的喜好，能让我们骨子里上瘾的东西应该是血肉才对！”
伽怒说着，一愤之下想要将烟掰断。
“嘿，你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最后却发现怎么样也掰不断，硬的就跟钢筋一样。
末度没有理会两人的任何话语。
在把烟盒珍惜无比地收起来后，一脸认真地开口对他们说:
“我们投诚吧。”
“哈？”x2
两位步离都难以置信，根本设想不到投诚两个字会让他口中吐出来。
“投诚？”
伽怒大步上前。
“你开什么玩笑？”
他应激地上前抓住末度的衣领，低声怒吼道:“投诚，你让我向这一群只配当我们步离奴隶的狐人投诚？！”
“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我会控制不住的杀了你！”
伽怒警告着他。
末度是步离现阶段的领头人。
眼看呼雷的劫狱计划就要在最近执行，在这种关键时刻说这种话。
他跟那种在雨落狂流之夜选择退出乐队的神人有什么区别？
“你要向他们低头，你将步离的荣耀视于何在？”
伽怒难以接受，哪怕投诚可能只是个玩笑也难以接受。
“你是被洗脑了吗？”
“向这群天杀的仙舟人，誓不两立的狐人投诚，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我宁愿战死，也不妥协半步！”
伽怒大喊着，怒目圆睁。
“你忘了这群人杀了我们多少同胞？难道十年前的仇就不报了吗？！”
末度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就这样任由他抓着衣领瞪着，仿佛心意已决，无人能改。
“你吃错药了？”
苍狼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调包了。
“营救呼雷大人这个计划可是你提出来的，也是你一步步完善的，不管是拉我们这些人入伙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仙舟上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整出来的。”
苍狼对此相当不理解，“你现在说不干，那就不干了？”
“你究竟把自己的努力当作了什么？可以随便付诸东流的玩具吗？”
苍狼话语顿了下，然后相当认真地说。
“再说那些龙师待我们不薄，我们怎可随意背弃于他们？”
这群想获得只在一人之下地位的龙师对他们只能那么上心了。
“往日种种，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住处，身份，样貌，可以说任何大问题都是由他们来帮忙处理解决的。
这般往日种种，岂可被随意忘记？
“往日种种？”
末度听到这四个字，坚定无比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
“往日…”
回想起龙师对他们的好，简直比亲父母还亲的对待，导致清澈的泪水不自主地从末度脸上滑落。
“你说的可是往日？”
末度一副情到深处自然泪的样子。
是啊，哪怕只是为了这些龙师，他们也必须投诚才行。
如果他们不投诚的话。
继续行动下去，肯定也会牵连他们受难的。
不能当苦命鸳鸯啊，一人做事一人当！
更何况，如果投诚，还能将所有的罪都揽到步离身上。
这样的话，长天将就不需要面对手刃自己子民的抉择了吧？
他是那么的喜爱人民。
连他这种名不经传的云骑都记着，还特别给他补上了没拿到的小礼物。
要是知道持明试图掀起叛乱，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这样的人，末度不想看到他陷入为难的样子。
他想到此处，看向烟盒上的利群。
步离并不是长天将需要利好的群，所以…
这一切都由他来背负吧！
苍狼见他流泪了。
还以为他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离奇，决定回心转意了。
于是上前将伽怒从他身旁拉开。
“好了好了。”
苍狼当着和事佬，让他不要那么激动。
“末度，你确实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相信你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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