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华抱一
她妹妹能够做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够做到。
没什么好奇怪的！
更何况她也并不是“比翼鸟”，而是
然后，再稍微干涉一下陆墨的情绪吧，让他更加主动一点。
周围的世界如同被水浸润的油画，色彩与轮廓开始模糊、流淌。前一刻还清晰可闻的地下室内的回响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耳畔吹过的和煦微风，以及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樱花与尘土混合的独特香气。
正打算在幽兰黛尔身上进行新一轮恶作剧的陆墨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自己大概又被那位琪亚娜狠狠地捉弄了一下吧。
他认得这个地方——千羽学园。更认得此刻这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围。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同一个方向指指点点，她们的脸上混杂着畏惧、嫉妒与恶毒，那不加掩饰的恶意私语如同夏日蚊蚋，嗡嗡作响，却又不敢过分靠近她们目光的焦点。
顺着那道无形的隔阂望去，陆墨看见了她。
一个孤零零的身影静立在最大的那棵樱花树下，身上穿着千羽学园那套再熟悉不过的校服。他本以为会看到那个因父亲入狱、家道中落而备受欺凌，柔弱无助的少女芽衣。
然而，当他走近，心跳却漏了一拍。
那身校服下的身姿，远比记忆中的少女要高挑、成熟。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那沉静的气场仿佛在周身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恶意都隔绝在外。微风吹过，吹动了她束在身侧的、那标志性的淡紫色长发，发丝拂过她的侧脸，露出的那双眼眸，并非是属于少女的迷茫与悲伤，而是饱经风霜的战士才有的沉静与锐利。
是她……是那个在崩坏后的世界里，成熟而强大的芽衣。
陆墨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沉稳，继续向她走去。随着他的靠近，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停息，学生们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看着他一步步踏入那个无人敢靠近的领域。
他在她身后站定，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如同雨后雷电般清冽凛然的香气。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带着温热，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芽衣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僵硬，肩胛骨下的肌肉倏然绷紧，但那也仅仅是一瞬。她没有躲闪，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良久，她才缓缓地侧过头，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自下而上地望了过来，午后的阳光在她眼中碎成一片潋滟的紫水晶。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成熟女性特有的磁性，与这身青涩的校服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来了。”
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陆墨能感受到，自己的掌心正被她肩头传来的体温缓缓浸润，他微微一笑，手指顺着她手臂的轮廓向下滑去，最终与她微凉的指尖交缠在了一起。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掌虽然柔软，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稍稍用力，将她整个身子都拉转过来，让她完全面向自己。男人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与她光洁的额前轻轻相抵，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感受着彼此交错的呼吸。
“我来了，芽衣。”
陆墨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话音未落，他便收紧了双臂，将怀中成熟而强大的女人毫不犹豫地紧紧拥住。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因惊愕而微微僵硬的身体，以及隔着单薄布料传递过来的、规律而沉稳的心跳声。
这拥抱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在这充满了敌意与隔阂的校园一角，男人的出现就像一道劈开阴云的阳光，将所有窥探的目光都灼烧殆尽。
他根本不在乎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学生，只是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脸埋入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颈窝，呼吸着独属于她的凛冽气息。
芽衣的身体在最初的僵硬之后缓缓放松了下来，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陆墨从背后抱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她的手被他宽厚的掌心包裹着，那温度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寒冷。她微微偏过头，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柔和而优美，一缕紫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
他轻笑一声，松开一只手，指尖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将那缕调皮的发丝捋至耳后，指腹却故意在她温软的耳垂上流连了片刻。
他看到她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如同雨后初绽的樱花瓣。
“她们……在看着呢。”芽衣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尾音却又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那就让她们看着好了，”陆墨的声音里满是宠溺与不在乎，他拉着她的手，引着她走到樱花树粗壮的树干旁，两人并肩坐下。他顺势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继续与她十指紧扣，把玩着她纤细而有力的手指。
“哪怕我们两个被某人带回到了过去，也不能改变你是我老婆的事实，不是吗？”
“这个时间点的我，很可怜……对吧？”芽衣靠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闷闷的。她抬眼望着头顶那一片被花朵遮盖着的天幕，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落，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知道这个时间点，自己经历了什么——父亲蒙冤入狱，家产被冻结，从天之骄女一夜之间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那些曾经谄媚的面孔此刻都变成了恶意的源头。
“是啊，很可怜啊。”陆墨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他微微侧过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发丝，“所以，我才不能放着不管。”
“但你来的，似乎有些太早了。”芽衣的眼神穿过花海，望向教学楼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这个时期的我，还没有认识你，也没有认识琪亚娜她们……只有一个人。”
“所以才需要我来啊，”陆墨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让她更紧地贴向自己，感受着她腰肢的纤细与柔韧，“既然我们都被那个喜欢看热闹的家伙丢到了这里，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两人很快就理清了现状——无论是谁的手笔，他们都暂时回到了这个特定的时间点，只是两个人不但保留着未来的记忆，而且，甚至芽衣还有着这个时间点没有的傲人身材——而雷之律者的权能，也完全能够调动起来。
“你想做什么？”芽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
“当然是……欺负你了。”陆墨坏笑一声，张扬地张开双臂作势要将芽衣抱起，嘴角微微扬起，大有要将芽衣彻底掌控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闪，身体却被他牢牢地禁锢了行动范围，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那双略带嗔怒的紫色眼眸，指尖却得寸进尺地夹住芽衣的下巴，靠近着自己的爱人，掌心悬在她柔软的肩膀之上，乘机将她推向在墙壁前。
“别闹……”芽衣的下意识地发出了抗议，对于陆墨的行为发出一声毫无威慑力的抗议。
这非但没有起到任何制止作用，反而像是点燃引线的火花，让陆墨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和放肆。
他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变本加厉。
那只温热的手掌开始在隔着紫色的学生服的边缘来回游动着，看着她用着成熟的外表流露出被壁咚的慌乱。
即使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他也几乎能感受到她对于自己行动做出的每一次作为回应的颤抖。
陆墨恶趣味地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动作，将芽衣从墙边直接逼到了墙角，直到他的身体能够彻底阻挡住所有视线。
“和这个时候的我在一起的话……”芽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焦急，她微微扭动着身体，试图躲开眼前企图点燃她理智的眼神的灼烧。
但这微弱的挣扎在男人有力的臂弯中，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不明。
她的脸颊已经彻底染上了绯红，那艳丽的色泽甚至比枝头的樱花还要动人。
芽衣下意识地想要让陆墨远离这个时间的自己。
陆墨轻笑一声，将脸颊埋得更深，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低语道，“你觉得，现在的千羽学园，有谁能管得了拥有现在的力量的你呢？如果不爽的话彻彻底底地在这个时刻大闹一场吧。”
他的话语如同温热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让她浑身都泛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再说，你不觉得，被所有人刻意无视，刻意远离，反而对我们来说更加方便吗？”
“最后，仅仅只是回到这个时间点，就能把你重新变得软弱吗？总不是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你就把琪亚娜忘了吧”
这句话瞬间击中了芽衣的软肋。她身体猛地一颤，那点仅存的抗拒也烟消云散。
她终究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她会慌乱只是偏偏在这身熟悉但又快被遗忘的旧服之下，被他用这种方式对待，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期待感。
时空混乱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体验呢？这个问题恐怕从来没有人考虑过。
就在她失神的刹那，他的指尖已经开始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路向下，带动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遮盖住她的视觉，轻轻扰乱着她愈发纷乱的心跳。
“唔……”芽衣的视线有点闪躲，想要忽视自己刚刚因为陆墨的话生起的冲动——在那些并未深交的同学面前，狠狠地和陆墨亲热。
就算别人再怎么排斥她，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和陆墨在一起的幸福。
陆墨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变化，从最初的僵硬抗拒，到此刻的旖旎相依。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这里风景不错，”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樱花树梢，望向远处那栋最高的教学楼的楼顶，“但我觉得，天台上的风景应该更好。你说呢，芽衣？”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手指在她那绝妙柔软的肌肤上不轻不重地轻点一下，作为无声的催促。
芽衣浑身一颤，抬起那双已经蒙上水雾的紫色眼眸，茫然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天台……那里是全校视野最好的地方，同样，也是最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期待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不……不要……”她下意识地摇头，身体想要后缩，却被他更紧地拥入怀中。
哪怕是作为普通的情侣在那个视角约会，也会让她感到一些....尴尬的，更何况陆墨和她之前的浓情让她清楚自己和陆墨之间的发展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由不得你。”陆墨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霸道，他干脆利落地将芽衣拦腰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芽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水手服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修长挺拔的双腿，即使被衣物包裹，也掩盖不了其动人的魅力。
就这样，在校园里无数或惊愕或嫉妒的目光注视下，陆墨抱着这个被所有人孤立的少女，迈着从容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教学楼走去。他不在乎那些视线，甚至享受着这种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公然宣示于众的美妙爽适感。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一把老旧的锁锁着，上面积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无人问津。但这根本拦不住他。他抱着芽衣，只是一脚，那看似坚固的锁便应声而断，“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推开沉重的铁门，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微风拂过，吹起芽衣额前的碎发。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静谧而又充满了某种张力。
陆墨将芽衣轻轻放在天台边缘的护栏上，让她背对着自己，双腿在空中轻轻晃动。从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千羽学园的景色，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被楼下的某个人不经意间瞥见。
芽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眼中满含着笑意的陆墨，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攫住了她。
他当然打算对她做些什么——只不过，比起单纯换个时间点和她互动，他更想要……来一点更有趣的发展。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害怕？”陆墨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眼角渗出的一丝湿润，但眼神中的玩味却丝毫未减，“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可怜啊，雷电家的大小姐。”
他刻意加重了“大小姐”三个字的读音，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吧？”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没有了父亲，没有了财产，也没有了那些虚伪的朋友。现在的你，就只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一无所有的可怜虫。”陆墨现在对于扮演的话语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这番话虽然芽衣早就不在乎，但此刻却依旧毫不留情地刺进了芽衣的心脏。也许是因为氛围——她身体一颤，眼眶瞬间红了，屈辱和悲伤涌上心头，却又无法反驳。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陆墨心中的恶趣味愈发膨胀。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帮你夺回雷电家的一切，帮你洗清你父亲的冤屈，甚至……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跪在你脚下摇尾乞怜。”
芽衣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东西。”陆墨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他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吐出了让她如坠冰窟的话语。
“比如……将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来支配，怎么样？”
“支配……？”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地扎进了芽衣的耳朵里，让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瞪大了那双紫色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她所眷恋的温柔笑容，但那笑容之下，却潜藏着让她心悸的、如同深渊般的侵略性。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屈辱与异样兴奋的情绪，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在迷惘中，缓缓地、几乎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只是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是他们之间无伤大雅的情趣。然而，当陆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过去那段孤立无援、备受欺凌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那些冰冷的眼神，那些恶毒的私语，那些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渴望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那根稻草的要求是让她献上自己的一切。
而现在，这根“稻草”真的出现了。
一个强大、神秘，又能轻易看穿她所有伪装的男人，向一无所有的“她”，提出了一个看似残忍却又无比诱人的交易。
芽衣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脸颊上的红晕不再仅仅是羞涩，更增添了几分病态的潮红。她看着陆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
这恐怕就是将她带到这个时代的原因。这种沉沦的美妙，对她来说别有诱惑力。
期待着被他用这种方式“拯救”，哪怕代价是堕落。
期待着，在扮演这个“过去的自己”时，将所有的软弱、无助和屈辱，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然后被他狠狠地撕碎，再彻底地重塑。
她缓缓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沙哑和破碎，仿佛真的是那个走投无路的少女在做出最后的挣扎。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真的……能帮我？”
“当然。”陆墨的回答简单而有力，他的手指从她的下巴滑下，轻轻地抚过她修长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胸前那精致的领巾上，“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指尖轻轻勾住那枚领巾的边缘，像是握住了一条无形的锁链。“那么，你的回答呢？”
芽衣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陆墨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不再只有戏谑，更有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灼热到几乎要将她融化的情绪。
她忽然明白了。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口头承诺。他要的，是她彻底的臣服，是从身体到灵魂的完全占有。
芽衣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凄美而又决绝的弧度。
随即，那份凄美无意识地变得甜蜜起来。
“如果……我答应你，”她的声音依旧沙啞，却多了一份认命般的镇静，“你会……怎么对我？”
“怎么对你？”陆墨轻笑一声，手指猛地用力，直接将她胸前的领巾扯了下来。淡黄色的领巾在他手中飘扬，如同投降的白旗。
他欣赏着她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微张的、泛着水光的嘴唇，以及那敞开的衣领下，随着急促呼吸而起伏的心绪。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亲爱的……小芽衣。”
她的心跳在他的掌心被掌握，她的手掌中疯狂地擂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跃出胸膛。
“比如现在，取悦我。”
在听到陆墨的话语的时候，芽衣主动拉过了陆墨扯下的领巾，用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将自己束缚在了天台的铁栅栏上。
“像是这样吗？”
芽衣露出一抹半是凄凉半是诱惑的笑容，看得出来，芽衣这些天已经在表情的管理能力上变得越来越强——完美地掌握着能够让陆墨在这种时刻想要她露出的表情。
有抗拒，有痛苦。
有不屈，但同时也有着渴望。
一看就让人想发掘出她隐藏的另一面。
会让人无比迷恋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