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错了,不列颠之所以会灭亡完全就是你小子的责任。”
“嘿嘿嘿……”
“没在夸你!给我好好反省然后向阿尔托莉雅道歉!”
“………………知道啦~”
这便是在异国的深夜,士郎跟莫德雷德久违的亲子交流。
星空早已经不再是1500年前的星空。
即便如此——依然有跨越千年也无法改变的东西存在着。
……
……
离开墓地已经是凌晨三点。
士郎走在锡吉什瓦拉无人的街道上。
就在这时,几只鸽子突然飞到他面前,在士郎头顶盘旋起来。
鸟类当然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在深夜活动,士郎心领神会,跟上了它们。
鸽子们的目的地看来是山上的教会。
自从「红」之阵营将据点搬迁到空中庭园之后,这座教会就大门紧闭、再也没有对外开放过。
士郎爬过漫长的阶梯,来到了教会门口。
“…………”
他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Assassin。
第五卷251 霸道女王爱上我!?
“……”
「红」之暗杀者,赛弥拉弥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锡吉什瓦拉教会的一个房间里。
外面已经彻底天亮了。
透过窗户能看见伫立在地上的光炎之柱,不管过去多久都觉得刺眼。
女帝黛眉微颦:我明明应该撑不过昨天晚上……
自从失去御主以后,Assassin就没有进行过任何形式的魔力补充。
更不要说那个嚣张的臭小鬼……「红」之剑兵莫德雷德还在赛弥拉弥斯的玉体上留下了致命伤。
终于,她所剩无几的魔力在昨夜耗尽,本该就此消失才对。
结果现在她不仅仍然还活着,而且还没有了最近几日的虚弱状态,魔剑的伤势也被治愈。
“…………为什么?”
赛弥拉弥斯喃喃自语,望向在窗台上守望自己的使魔。
“叽叽叽叽叽叽!”
鸽子们跳来跳去,发出鸣叫。
昨夜在赛弥拉弥斯奄奄一息、即将消失的时候,它们自作主张飞出去寻求帮助。
然后,正巧遇到了下半夜依然还在外面的红发少年。
带着他来到教会,在他的指导下进行了紧急治疗,最后接受了他的魔力。
从战战兢兢的鸽子们口中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赛弥拉弥斯的绝美脸庞变得如冬日般冷酷。
好死不死,偏偏是那个男人……!
亚述女帝瞪圆了杏目,牙齿咬紧了嘴唇。
“那家伙呢?现在去哪儿了?”
鸽子们表示昨天深夜他一忙完就直接回去了。
赛弥拉弥斯心中愕然:他是知道自己醒来一定会抱怨,所以提前开溜了吗?
啧……还是一如既往卑鄙的男人!
既多管闲事,又性格恶劣,完全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男人。
「他是自己的天敌。」
半个月前,赛弥拉弥斯在这个教会第一次与士郎见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这么觉得了。
跟没有任何世俗欲望的四郎不同,士郎是另外一个方面的怪人。
他不会像天草四郎那样将「全人类救济」挂在嘴边,但是在他心中依然有着圣人般的绝对信念——比利益、欲望、比生命更重要的什么东西。
赛弥拉弥斯生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人。
对古老的亚述女帝来说,男人就是可以轻易支配的道具。
在她的言语教唆下被夺走一切的人多到数也无法数清。
而对她来说,这世上的女人只有她一人,王也只有她一人。
当然,为了人类的繁衍,除去自己以外的女人确实有其存在必要,但能够作为一个女人存在,自由地支配一切,则是属于她个人的特权。
——原本她就只能这样活着。
赛弥拉弥斯想起了刚出生时的事。虽然不甚明确,但她记得拋下自己,急忙逃往河川的女人身影。
她的母亲——鱼神得耳刻托与叙利亚的男子通奸,怀下一名女孩,而这女孩便是塞弥拉弥斯。
她听见母亲对她说:你是我的耻辱。
对女神来说,与人类生下的孩子是耻辱。
塞弥拉弥斯事后觉得这真是一位愚蠢的女神,明明是你自己无法抵抗男人的诱惑。
感到羞耻的母亲抛弃塞弥拉弥斯并杀害了父亲。
即便如此,赛弥拉弥斯即使不情愿也从母亲那里得到了一件宝物,那便是神之血脉。
不被祝福的神性给予了她顽强的生命力,并且令她还是个婴儿时就受到鸽子们的喜爱。
被鸽子们用偷来的牛奶抚养长大,然后被牧羊人发现并以此为契机进入人类世界。
此时,赛弥拉弥斯的人格早已因为幼时的经历而成型。
她厌恶、贬低、轻蔑、讥讽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类。
女人就像是动物一般愚蠢无知。
男人就像是野兽一般贪婪好色。
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类都是低劣的生物,理应由自己像对待家畜一样的管理——
这就是赛弥拉弥斯的哲学,也是她对世界的全部认知。
然后,在赛弥拉弥斯身为女帝的人生结束以后,她在这一次的现界中被改变了认识。
“真是不可思议……”
连Assassin自己也没察觉到,她翘起嘴角。
下了床,离开教会。
「统治全人类」这一梦想已经破灭的当下,女帝找到了新的余兴。
……
……
经过接近半个月的翻修,千界树的城堡外部虽然依旧惨不忍睹,但内部总算是像模像样了。
此刻,千界树的魔术师与幸存的英灵们齐聚于会议室内,商讨着最后的作战。
时至今日仍然顽固地打算抵抗的并非只有他们。
魔术协会派出的援军也已经在昨天抵达罗马尼亚。
“但是最好不要抱太多期待哦。”狮子劫界离提醒道。
说的也是,如果魔术协会现在仍足够强大的话,千界树一族当初也不会胆敢独立,协会也不会请狮子劫这样的赏金猎人来参加圣杯战争了。
“搞什么嘛,最后还是要靠我们啊。”
莫德雷德虽然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有藏也藏不住的斗志。
虽然这么说对地球上的六十亿人很不敬,但叛逆骑士能够与敬爱的父王一起战斗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她现在战意高昂。
“明天中午,我们要从图利法斯前往首都布加勒斯特,在那里转搭飞机,前往最后的决战场地。”
菲奥蕾向众人说明作战。
她已经将自己的魔术刻印移植给了弟弟,但是现在仍然是千界树的战时代理族长。
“所以是要坐飞机吗?飞机!我会开飞机喔!”
「黑」之骑兵阿斯托尔福兴奋地举手——但菲奥蕾摇摇头。
“我们会安排魔像操纵飞机,怎样也不能让从者为了驾驶而腾不出空来吧。
这也是为什么不让Saber先生使用飞船宝具的缘故,我希望各位能专注于跟天使的战斗。”
“可是我的骑乘技能层级有A+喔。当然会想让大家见识一下除了鹰马之外,我什么都能操控的本事嘛。”
阿斯托尔福抱着后脑嘟囔,菲奥蕾跟士郎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点点头。
“那么进入下一项议题,确认各位从者的供魔和御主人选。”
参加决战的不仅有士郎、莫德雷德和阿斯托尔福,还有「红」之弓兵阿塔兰忒与「红」之骑兵阿喀琉斯。
“你们两位的御主如今正接受着千界树的保护。”
“嘁,说是「保护」,难道不是「软禁」吗?”阿喀琉斯露出不屑的神情。
与失去御主的Assassin不同,Archer和Rider的御主还活着,只是他们的令咒随着天草四郎一起消失了而已。
虽然因为圣杯战争结束,使魔与魔术师之间建立的因果线(Line)变得脆弱,但只要用术式强化就能够恢复供魔。
“这部分就交给我们来……别看这样,在魔力传输这方面我们可是专业的。”
菲奥蕾看向身边的红发少年:“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谁来为Saber提供魔力?”
沙条爱歌仍然没有醒来。
士郎拒绝切断与她的契约。
既然如此,就需要一个能够为士郎提供魔力的临时人选,再通过千界树一族的降灵术与炼金术完成拟似供魔——
就像当初人造人们非弗拉德三世当电池那样。
“我、我、我……!”
金发少女踮起脚尖,将手臂高高举起。
“蕾蒂西娅你不行,你到时候要留在我身边,而且你连最基本的强化魔术现在都用不好吧?”
“是……师父……”少女沮丧地耷拉下脑袋。
“姐姐,就由我来为Saber先生供魔吧。”
闻言,菲奥蕾惊讶地看向弟弟考列斯:“可以吗?你手术刚刚结束,还是别太勉强自己吧?”
戴着眼镜的少年郑重地摇摇头:“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我是弗尔维吉家的家主,这种时候总要站出来做点什么。”
“考列斯……”
菲奥蕾露出感动而欣喜的表情:不愧是我引以为豪的弟弟……
“等一下!你们姐弟俩在那里自作主张什么呢!”
一个愤怒的男声在会议室响起。
戈尔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黑」之Saber的御主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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