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皮子不知道哦
“唬人的吧!”
“一看就是这些虚伪的两脚羊给自己脸上贴的金。”
“我警告你,不准再叫‘两脚羊’,羊惹你啦!”
“好四哥,我知错了,你消消气。”
眼见青霄子故意远离,装扮成盗匪和父女的妖魔不再伪装,显露出它们比丛林还要高大的真身来,恐怖的妖魔之气瞬间就在林中弥漫开来。
居高临下,七头妖魔瞬间就锁定了骑在牛背上的青霄子。
此时,其中有着白羊头、生有三眼的奇异妖魔突然觉得青霄子给他的感觉有些怪异,他天生精神奇异,能感知到很多其他妖魔感知不到的东西。
它总觉得,青霄子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人类,反而跟它们这些妖魔隐隐有些接近。
但是,这种感觉太淡薄了,它也只是有种微妙的感应,一闪即过,放在平日里这种级别的感应大部分时候其实是错觉,它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反而是专心对敌。
青霄子也不装下去了,他抬起脑袋,将经书收起。
他眯起一对秀美的凤眼,目光冷厉地看向这几乎将月光都给遮蔽了的七头恐怖妖魔。
“我道是谁,原来公羊山八蛆虫!不对,你们的老六被我斩了,现在只是七蛆虫了!”青霄子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蛆虫!”为首的牛首巨魔声音若雷,只是开口便掀起一阵声浪,“两脚兽,你先杀我六弟在先,如今辱及我公羊山八山神在后,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辱?”青霄子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八个的来历。那公羊山山神被大妖魔所杀,死后神躯被妖魔之气浸染发生异变。你们几个不就是神尸上的蛆虫,得了神尸的精华,又汲取了妖魔之气才化作如此形态?”
“说你们是蛆虫,难道错了吗?你们不就是蛆虫出身吗?”青霄子毫不留情地揭他们的短处,“果然,蛆虫永远是蛆虫,自号为山神也摆脱不了粪坑里的恶臭!”
牛首巨魔鼻孔喷火,它们八个确实是神躯上的蛆虫所化,但它们深深以出身为耻,从来不许别人提及。
哪怕是一些敏感性的词汇,被它们联想到了出身,它们也会抓住说话的人,将之挫骨扬灰,然后撒入粪池之中。
现在青霄子更是直接对着它们跳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牛首巨魔掏出一柄巨斧,巨斧通体黑色,斧面其上遍布绿色的纹路,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此斧乃是由公羊山上的一种黑岩整体锻造,极为坚硬,同时它还抓来公羊山中的一种毒虫,取其毒液,将斧面浸泡其中,浸染剧毒,几乎是见血封喉。
“去死吧!”牛首魔高举战斧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跳劈。
其后,老二羊首魔举起双股叉,老三狼首魔拔出血色锯齿长刀,老四虎首魔操持巨剑,老五蜂首魔蜂针环绕,老七兔首魔握着一把骨状的长棍,老八猪首魔操持锁链双刀。
六魔合力,跟在老大牛首魔身后朝着青霄子杀来。
面对这几乎可扫平山峦的攻势,青霄子不屑一笑,他只是打了个响指,背后的青霄法剑便弹射出鞘,如同游龙一般在空中游走。
面对七魔裹挟着滔天煞气的合击,青霄子卓立原地,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神色却依旧闲适如观云卷云舒。
他伸出的手指并未收回,只是指尖轻颤,如同抚过无形的琴弦。
那柄悬于空中的青霄法剑随之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颤鸣。
这声音初听并不响亮,却仿佛能无视空间的阻隔,直接灌入在场所有妖魔的识海深处,让它们奔腾的妖气血气为之一滞!
首当其冲的牛首魔只觉得元神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尖针刺中,剧痛之下,跳劈的动作为之一顿,斧刃上缭绕的凶光都黯淡了几分。
它心中骇然,这并非简单的音攻之术!
“杂音聒噪,不堪入耳。”青霄子轻笑摇头,仿佛在点评一场拙劣的乐师表演,“且听我,剑发雷音,定尔等魂灵!”
他并指如剑,在空中虚虚一划。
“铿——!”
青霄法剑骤然加速,剑身在高频震荡中变得模糊,发出的不再是清鸣,而是一连串低沉雄浑、犹如九天雷鸣般的轰响!雷音剑啸!
这雷音并非一味刚猛,其音调高低起伏,竟暗合某种玄妙的天籁韵律。音波过处,空气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不再是纯粹的声波,更像是凝聚为实质的杀戮道韵。
“呃啊!”羊首魔和老三狼首魔只觉得那雷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它们的元神之上,眼前一阵发黑,魂魄都仿佛要被震出躯壳,手中兵刃几乎把握不住。
而那音波掠过它们的肉身,体表的坚硬皮毛或鳞甲竟如遭无形剑气切割,瞬间出现无数细密的血痕!
青霄子步伐轻挪,身形如鬼魅般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牛首魔迟滞下来的巨斧劈砍,同时指尖连弹。
“宫——商——角——徵——羽!”
每一个音阶吐出,青霄法剑便随之震荡,发出截然不同的剑音。
宫音厚重,如大地承载,压得猪首魔锁链双刀难以挥动;
商音锋锐,如金铁交鸣,道道音刃精准截住蜂首魔攒射的毒针;
角音昂扬,如林木生长,蕴含的生机之力对妖魔而言却是剧毒腐蚀,让虎首魔的巨剑灵光迅速黯淡;
徵音炽烈,如火焰升腾,音波过处空气温度骤升,灼烧着狼首魔的血肉;
羽音清冽,如寒泉流淌,冰寒刺骨的剑意直透兔首魔骨髓,使其动作僵硬。
剑音交织,竟化作一曲杀伐与净化并存的九韶天音!
七魔陷入这音剑领域之中,只觉得四面八方皆是无形无质却又锋利无比的音刃,防不胜防。它们强悍的肉身在合乎天道的剑音面前,如同被千刀万剐,鲜血淋漓。
更可怕的是那直攻元神的剑音雷鸣,震得它们识海翻腾,妖魂摇曳,一身通天妖力竟难以凝聚,十成威力发挥不出五六成。
牛首魔目眦欲裂,试图以怒吼对抗剑音,发出的声音却被更宏大的雷音瞬间淹没、撕碎。
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青霄子如同闲庭信步,在它们狂暴却凌乱的攻击中穿梭,指尖牵引着那柄如同拥有生命般的法剑,奏响这送葬的乐章。
“韶乐九成,妖魔授首。”青霄子语气平淡,最终屈指一弹。
青霄法剑发出一声贯穿天地的长吟,所有雷音、天籁尽数归于一声清音。这一声,仿佛天地初开的第一缕道音,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与裁定之力。
残余的六魔身形猛地僵住,它们的瞳孔中神采瞬间涣散,元神在这定音一剑之下,被彻底震碎!
随即,它们的肉身也如同风化的岩石,在无声无息中,寸寸碎裂,化作齑粉,消散于天地之间。
唯有那柄通体漆黑的巨斧和几件残破魔兵,“哐当”掉落在地,证明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青霄子伸手,青霄法剑乖巧地飞回,精准入鞘,不染一丝尘埃。
他看都未看那满地的狼藉,只是轻轻掸了掸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驱散了几只扰人的蝇虫,那份潇洒与从容,正是剑仙本色,绝世风范。
“我道已大成,或可开宗立派,成就一方基业也!”青霄子轻抚美髯,驱使青牛踏空而去。
第259章 妖魔乱世:红毛恶龙
青霄宫,屹立于祖洲灵脉之巅已四百载。
宫阙万千,霞光万道,飞檐斗拱间流淌着氤氲紫气,每日皆有无数修士从四方赶来,或求道,或朝圣,使得这方新晋圣地气象万千,声望直追那些传承久远的不朽大教。
宫主青霄子,更是被传颂为一代神话。他自微末中崛起,以散修之身逆天改命,终成一代天师,开创青霄宫道统,据传他已经成就元神,只待飞升时机。
此刻,他正于“揽霄殿” 最高处凭栏远眺。脚下是绵延三百里、覆压山河的巍峨宫群,门人弟子如蚁,却秩序井然,颂他之名,修他之法。
“昔日我为资源所困,如履薄冰,掘坟求生,受尽白眼。而今,我立此基业,聚八方气运,纳天地灵机,门徒十万,威震祖洲!”青霄子轻抚玉栏,感受着掌心下温润灵玉传来的磅礴地脉灵气,胸中豪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头顶道冠紫金闪耀,身披星河道袍,周身环绕着若有若无的仙道伦音,那是修为臻至化境,与天地交感的表现。
“前人能做到的,我青霄子亦能!前人未能企及的——登天成仙,超脱此界,我亦要踏出那一步!”他目光灼灼,望向那无尽苍穹,道心坚定而“圆满”,只觉昔日种种苦难,皆是为了今日之辉煌所做的铺垫。
他甚至开始着手推演那传说中的“飞仙大阵”,意图汇聚整个圣地的力量,助他叩开仙门。
然而,这一日,当他借助宫中隐秘阵法脉络巡视宫观之时,却在通往镇魔塔的偏僻路径上,看到了一幕让他眉头微蹙的景象。
几名身着“执法殿” 服饰、神色倨傲的内门弟子,正押解着一个衣衫朴素、面容犹带稚嫩的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上气息纯净,并无半分妖邪秽气,甚至连因杀戮而产生的怨念煞气都极其稀少。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却被粗暴地推搡着,押入了那座用以镇压凶戾魔头、鬼气森森的镇魔塔!
“此子……何以入塔?”青霄子心中疑窦顿生。
镇魔塔关乎青霄宫清誉与安全,关押标准极为严苛,非大奸大恶、魔气深重者不可入。这少年,太“干净”了。
他未惊动任何人,身形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潜入除魔堂核心档案库。神念扫过,一枚记载着“刘新”名字的玉简飞入他手中。
他未惊动任何人,身形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潜入除魔堂核心档案库。神念扫过,一枚记载着“刘新”名字的玉简飞入他手中。
玉简内容浮现脑海:“刘新,年十六,祖洲白石城人氏。性情顽劣,疑窃阅《青霄御雷真解》外篇散手,后以阴毒手段重伤三名前往规劝之外门执事弟子。经执法殿判定,其心性已入邪道,藐视宫规,当押入镇魔塔,磨砺心性,以观后效。”
“偷学……打伤门人……”这几个字眼,像带着倒钩的毒刺,猛地扎进了青霄子那颗“圆满”道心最深处,勾起一段被他刻意遗忘、尘封已久的记忆。
青霄子身形如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镇魔塔底层的禁室中。禁制幽光映照着那名叫刘新的少年,他靠墙而坐,脸上没有囚徒的惶恐,只有一种被磨砺过的锋利和毫不掩饰的讥诮。
“你是谁?”少年抬头,目光如炬,直视青霄子。即便感受到对方深不可测的气息,他眼中也无半分怯懦。
青霄子拂尘轻摆,压下心头那丝因“偷学”、“伤人”字眼勾起的异样,维持着宫主的威严与“理性”,沉声道:“老夫乃宫中修士。刘新,你可知罪?偷习我青霄宫秘传,更出手打伤门人,此等行径,与邪魔何异?”
“邪魔?”刘新嗤笑一声,笑声在石室内格外刺耳,“就因为我学了你们不让学的功法,伤了你们不能伤的人?”
“宫规森严,岂容僭越!”青霄子语气微沉,“道法传承,自有法度,岂是你能私自窥探?若人人如你,岂不天下大乱!”
“法度?好一个法度!”刘新猛地站起,虽身陷囹圄,气势却丝毫不弱,“你们青霄宫的法度,就是让那些执事、长老的子孙,哪怕是个草包也能轻易入门,而我们这些毫无背景的,哪怕天赋再好,也只能被拒之门外吗?!我不过是得罪了一个执事之子,便被断了所有考核之路!这法度,公平何在?!”
青霄子眉头皱得更紧,心中那丝不快在扩大,他下意识地反驳:“招收门徒,需考察心性、根骨、缘法,岂是儿戏?或许是你心性不足,缘法未至,岂能归咎他人?”
“心性不足?缘法未至?”刘新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话,他逼近一步,死死盯着青霄子,“那请问,你们那位张执事的儿子,当街调戏民女,被我阻止后怀恨在心,这算是心性良善?”
“他靠着丹药堆到一境,连个基础雷法都施展不全,这算是根骨奇佳?这难道就是你们青霄宫所谓的‘缘法’?!”
“你……休得胡言!宫中事务,自有规制,岂容你妄加评判!”青霄子感觉自己的节奏被打乱了,少年的质问让他有些烦躁,仿佛某种不愿触及的东西正在被揭开。
“规制?哈哈哈!”刘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你们的规制,就是护短!就是官官相护!你们的人来找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废我修为,言语辱我家人!我还手自卫,伤了他们,便是触犯了天条!便是邪魔外道!而他们欺压良善,徇私舞弊,却只是你们‘内部事务’,轻描淡写!这,就是你们青霄宫的‘法度’和‘规制’?!”
“够了!”青霄子厉声打断,一股无名火起,话语冲口而出:“纵然门下弟子或有行为不端,也当由我青霄宫门规处置!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越俎代庖,出手伤人?此风不可长!若都如你这般,仗着有点天赋便目无尊长,藐视规矩,这修行界还有何秩序可言?!”
这番话说完,石室内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青霄子自己都愣住了。
“由我青霄宫门规处置……”
“外人,有何资格越俎代庖……”
“目无尊长,藐视规矩……”
这些话语……这些义正辞严的借口……为何如此熟悉?
刹那间,时光仿佛倒流。
他看到了数百年前,那个同样年轻的自己,站在某个仙朝宏伟的山门前,被守卫冷漠地推开,对方呵斥道:“区区散修,也敢质疑我仙朝选拔之法?自有规制,岂容你置喙!滚!”
他看到了那个仙朝执事高高在上的嘴脸:“纵然选拔有所不公,也轮不到你这外人指手画脚!藐视仙朝威严,此风不可长!”
位置调换了,话语却惊人地相似!
他,青霄子,开创青霄宫,立志打破垄断的一代天师,如今竟然用着当年那些将他拒之门外、断他道途的人同样的逻辑、同样的口吻,来训斥眼前这个同样不甘被命运摆布的少年!
他不是在维护秩序,他是在维护自己建立的、新的特权!
他不是在捍卫规矩,他是在捍卫自己不容挑战的权威!
“我……我……”青霄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所有的理由,在跨越数百年的因果对照下,都变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如此……丑陋!
道心,在这一刻,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发出了清晰无比的碎裂声!
“噗——!”
积郁在胸口的道韵逆冲而上,化作一口殷红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他踉跄后退,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信念的彻底崩塌!
他看到自己颤抖的手背上,皮肤下开始不受控制地钻出那诡秘、妖异的红毛……晚年不详,如期而至,非因天灾,实乃人祸,源于他自身道心的腐朽与背叛!
他望着惊恐看向他手上红毛的刘新,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第260章 妖魔乱世:不详晚年
青霄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他的揽霄殿。昔日象征着无上荣耀与力量的殿堂,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一座冰冷的囚笼。
他踉跄着冲入最深处的闭关静室,双手疯狂结印,周身爆发出璀璨的道光,试图压制那从血肉深处、从元神本源中不断滋生蔓延的红毛。
“镇!给我镇!”他低吼着,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混着不知名的污浊液体浸湿了星河道袍。那红毛却如同拥有生命般,顽强地钻出,带着一种亵渎生命的诡异活性,扭曲蠕动,所过之处,道韵溃散,灵机污浊。
剧烈的道心反噬与红毛的侵蚀,让他神识恍惚,无数混乱的念头和低语在脑海中翻腾。也正是在这种濒临崩溃的状态下,一些被他刻意忽略、或者说被某种无形力量引导着忽略的疑点,猛地浮上心头。
《渡劫天功》……这门得自黎朝镇南侯墓穴的至高经文,曾是他逆天改命的基石。
他依仗此经,一路高歌猛进,成就天师之位,建立青霄宫。
可越是修行至深处,他越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与……“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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