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皮子不知道哦
青霄宫的历史,从此翻开了名为“伐邪天师”的新篇章。
而飞仙子的目光,在扫荡人间邪气的同时,也再次投向了那深不可测的幽冥——那里,或许藏着关于“十都”根源的更多线索。
第264章 妖魔乱世:长生魔
帝君昊宸自幽冥归来,周身萦绕的先天道炁似乎也沾染了一丝冥土的阴冷与死寂。他端坐于琉璃宝座,神目如电,扫过下方云海翻腾、仙鹤翔集的壮丽景象,眉头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赐予下界飞仙子《三天正法》,授其伐邪天师之职,是他布局已久的一步棋。
十都邪气的蔓延,及其背后隐隐透露出的、超越寻常妖魔的诡异模式,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直觉感到,这绝非寻常的幽冥动乱。
近来得自下界的奏报,结合他亲身深入幽冥的探查,都指向“十都”邪气的根源远比预想的更深、更古老。
那是一种并非单纯毁灭,而是带着某种扭曲“意志”的侵蚀,仿佛在系统性地蛀空世界的根基。
然而,不知是否是往返于生死界限过于频繁,沾染了过多幽冥气息,还是那十都邪气本身具有某种难以察觉的侵蚀性,昊宸帝君最近偶尔会感到一丝极细微的、不和谐的“滞涩感”。
这种滞涩感并非源于他的法力或道体,而是来自于他统御的这片“清净天”本身。
比如,某位执勤的仙官,其眼神似乎比万年前更加呆滞麻木,虽仍恪尽职守,却少了几分灵动;
又如,一队巡天的仙兵,他们的步伐似乎过于整齐划一,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缺乏了天兵应有的、蕴含生机的勃发英气;
甚至有一次,他瞥见一位侍立的仙娥,在她低眉顺眼的瞬间,眼底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对某种事物的空洞渴望。
这些迹象极其微弱,转瞬即逝,若非昊宸帝君修为通玄,心神敏锐远超常人,几乎无法察觉。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多虑,或许是幽冥浊气的影响,或许是长久岁月下天界本身不可避免的些许沉暮之气。
思虑及此,他心念一动,传下一道法旨。
不多时,三位仙光缭绕、气度非凡的古仙联袂而至。
这三位皆是昊宸帝君多年的老友,曾一同论道,并肩征战,是他最为信任的臂助。
玄玑老人,掌管周天星斗运行,须发皆白,面容古朴,眼神深邃如星空。
妙法元君,执掌天条律令与教化,雍容华贵,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苛。
赤燎真君,曾执掌天界征伐,虽如今看似闲散,眉宇间依旧残留着昔日的煞气与豪迈。
“三位道友请坐。”昊宸帝君挥退左右,亲自斟上琼浆,“近日朕心神不宁,总觉天界似有暗流涌动,却又难以捉摸。想起昔日与诸位论道之畅快,特请来一叙,或可开解朕之困惑。”
玄玑老人抚须轻笑:“帝君多虑了。天界承平已久,律法森严,仙神各司其职,何来暗流?想必是帝君为下界‘十都’之事劳心过甚所致。”
他话语平和,眼神却似乎比以往更加幽深,少了些许温度。
妙法元君接口道:“玄玑道友所言极是。天条之下,秩序井然。些许沉暮之气,或是长久太平之象,万物有盈虚,天道有消长,帝君不必过于挂怀。”
她的话语依旧条理清晰,却隐隐透着一股将一切归于“规则”的冷漠。
赤燎真君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帝君!要我说,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什么暗流不暗流,若有宵小,我一剑斩之便是!来来来,饮酒!”
他举杯痛饮,豪迈依旧,但昊宸帝君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深处那簇曾经燃烧不息的战火,似乎黯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明白的执着。
昊宸帝君将自己在幽冥所见,以及天界那细微的异样感觉道出,但隐去了对“面前几人”的担忧,只说是担心某种未知的侵蚀。
三位古仙闻言,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难以察觉的眼神。
玄玑老人缓缓道:“幽冥诡谲,或有我等未知之力,能扰动天机,混淆感知。帝君所感,或许正是其残余影响。”
妙法元君点头:“天条运转,自有其理。些许异样,或为‘净化’之前奏,帝君静观其变即可。”
赤燎真君则大手一挥:“帝君若是不放心,我便再去幽冥杀个来回,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他们的应对合情合理,或安抚,或提供合乎逻辑的解释,或展现忠诚。
然而,昊宸帝君心中那丝不安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缓缓扩散。
他总觉得,这三位老友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少了那份与他共鸣的、对天地万物生机的真切关怀,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程序化的应对感。
闲谈片刻,三位古仙告辞离去。昊宸帝君独自立于殿中,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而在昊宸帝君无法感知的维度,那被一些人称为 “永寂之间” 的所在,刚刚离去的三位古仙,其形象骤然扭曲、剥落,显露出内里的本质。
玄玑老人的身影化作一团不断演算、试图维持星辰轨迹却充满滞涩感的冰冷星光集合体。
妙法元君则变成无数律法符文缠绕的虚影,符文依旧闪耀,却不再代表秩序,而是代表一种僵化的、扼杀生机的束缚。
赤燎真君则是一道黯淡却不肯熄灭的狂暴战意残火,燃烧着对“持续存在”本身的疯狂渴望。
它们,便是早已堕落的长生魔。
【昊宸……他开始察觉了。】 玄玑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星轨运行,【比我们预估的要早。他的灵觉,确实远超寻常。】
【察觉又如何?】 妙法的意念带着律法般的无情,**【他找不到根源。他所见的‘异样’,不过是‘长生病’在天界自然蔓延的初期征兆。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幽冥的影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嘿嘿,看着他被误导,在迷雾中摸索,真是……令人愉悦。】 赤燎的意念燃烧着恶毒的快意,【他赐予下界的那枚棋子,飞仙子,清理我们的一些‘枝叶’,正好让死亡的怨念更加精纯,为我们的大业添砖加瓦!】
它们所谓的“大业”,便是筹备一场席卷天界的 “长生盛宴” 。
它们利用自身地位,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将扭曲的“长生法门”悄然植入那些修为不足、寿元将尽,或对长生充满渴望的仙官、仙兵、仙娥体内。
这些天界底层人员,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它们培育的“活体怨念炸弹”。
【时机将至。】 玄玑的意念中充满了计算,【当昊宸的注意力被下界和幽冥彻底吸引,当‘长生病’在天界底层积累到临界点……】
【便是‘净世仙宴’开启之时!】 妙法的意念带着一种扭曲的庄严,**【届时,天条将‘指引’他们走向疯狂的相互征伐与自我毁灭!那亿万仙灵陨落时爆发的绝望与怨念,将是吾等延续存在的最甘美琼浆!】
【哈哈哈哈!】 赤燎的意念狂笑着,【让昊宸去维护他那可笑的秩序吧!待他回首,他的天宫,他珍视的一切,都将化为我们长生的资粮!这才是……真正的‘与天同寿’!】
永寂之间,回荡着这些古老魔头充满贪婪与疯狂的无声喧嚣。
一场针对整个天界,乃至颠覆“长生”概念的巨大阴谋,已然悄然布下。
而尚在迷雾中探寻真相的昊宸帝君,对此却一无所知,只能凭借本能,警惕着那弥漫在清净天辉煌表象下的、越来越浓的诡异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昊宸帝君尚未察觉的时光里,那几位他曾引为知己的古仙,其道心早已在无声中悄然质变。
那并非突如其来的疯魔,而是一场缓慢、持续、且不断加速的“内在凋零”,是“思维的黄昏”。
曾几何时,玄玑老人眼中的周天星斗,是大道运行的瑰丽诗篇,每一颗星辰的轨迹都蕴含着无穷的生机与妙理。
他推演星象,如同与亘古的智者对话,乐在其中。
然而,不知从哪个纪元开始,星辰在他眼中逐渐褪去了“道”的色彩,变成了冰冷的、需要精确计算的符号。
推演不再是愉悦的体悟,而是一项繁重的工作。他开始感到疲惫,一种源自元神深处的倦怠。
起初,只是偶尔需要多花费一瞬来回忆某个偏僻星域的运行参数。
后来,他发现自己在推算复杂星轨时,竟会不由自主地走神,思绪飘向那无边无际的、令人恐惧的“虚无”。
他开始害怕推演,因为那会加速他思维的消耗,暴露出他正在“老化”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堂堂天仙大能,星宿之主,居然也会老年痴呆?
不可能!他的肉身,依旧鲜活有力,他的法力,依旧广大无量,怎么可能老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了维持“星宿之主”的尊严,他不得不耗费更多心力去强行记忆、去模仿过去的推演模式。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但那并非智慧的深邃,而是为了掩盖内部逐渐扩大的空洞而刻意营造的迷雾。
他对昊宸帝君关于“生机”的论述感到不解甚至烦躁,在他看来,维持星辰“精确”的运转,比体会其中蕴含的“生灭”更重要,因为“精确”是他还能把握的东西,而“生灭”……那太遥远,太耗费心神了。
他的思维,早已在无尽的星辰计算中,迷失了方向,只剩下维持计算的惯性,以及对这惯性即将停止的、无边的恐惧。
妙法元君曾深信,天条律令是维护诸天秩序、导引众生向善的基石。她执掌律法,心怀慈悲,旨在教化,而非单纯惩戒。
但不知何时起,她眼中的天条,渐渐从“引导之绳”变成了“束缚之网”。
她开始觉得“慈悲”是一种低效且不必要的负担,严格执行“条文”才是维持秩序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她的思维开始僵化,面对新的情况,她不再去思考律法背后的精神,而是本能地在故纸堆中寻找与之匹配的条文,若找不到,便倾向于以“违背天界稳定”为由予以否定。
她忘记了,律法本是为生灵服务,而非生灵为律法存在。
当昊宸帝君谈及下界生机与幽冥异动时,她心中升起的是警惕与排斥。
任何“变化”在她看来都是对现有“秩序”的威胁。她已无法理解帝君对“生机”的珍视,只觉得那是对既定规则的潜在破坏。
她的思维,早已被自己执掌的律法所囚禁,只剩下对“不变”的执着,以及对任何可能打破这死寂“不变”的事物的、冰冷的敌意。
赤燎真君曾是天界的战神,他的豪迈源于对自身力量的自信,对守护信念的坚定。战斗对他而言,是践行大道、扫除邪佞的方式,充满了激情与荣耀。
然而,无尽的征战最终留下的,不仅仅是功勋,还有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虚无。不知从何时起,战斗的意义在他心中逐渐褪色。
他不再为守护而战,战斗本身成了他证明自己“还存在”的唯一方式。他害怕安静,害怕独处,因为那会让他直面内心那一片逐渐扩大的、名为“意义缺失”的荒原。
他开始刻意追寻冲突,放大摩擦,以战火的喧嚣来掩盖元神深处那令人恐慌的沉寂。他的“豪迈”变得越来越夸张,越来越像是覆盖在空虚之上的一层浮油。
当昊宸帝君提及潜在威胁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分析与守护,而是兴奋——又一个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存在危机”的“猎物”。
然后....一个或者多个巧合的机会.....
玄玑老人汲取鲜活魂光时,僵死的思维如冰裂骤开,竟短暂复现往昔推演星河的清明。那魂魄碎裂的刺痛,是他唯一的醒神药。
妙法元君聆听冤魂哀嚎,律法傀儡的心湖竟泛起涟漪。信仰崩塌的绝望如浓墨,让她在扭曲的掌控中,重新品尝到“存在”的实感。
赤燎真君吞噬战场杀伐之气,空虚的意志瞬间被血腥点燃。万千生灵毙命的恐惧如烈酒灌喉,让他重燃近乎癫狂的战栗与激情。
他们靠啜饮众生苦痛,换取片刻虚假的“鲜活”。
这三位古仙,便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汲取众生生命与痛苦的“盛宴”中,维系着他们那扭曲的存在。
他们如同思维领域的吸血鬼,依靠吸食“生”的终结来短暂地模拟“活”的感觉。
而这,也正是他们策划更大规模“长生劫”的根本动力——唯有更宏大的死亡,更磅礴的怨念,才能为他们近乎彻底僵死的思维,注入足够维持更久时间的、那虚假而邪恶的“生机”。
本就证得仙道果位的古仙大能尚且如此,那些修为低下的仙娥、仙官、仙兵更是饱受“长生病”的威胁,他们的思维在一复一日的重复劳动中被磨损,直到扭曲崩坏。
洛兰屹立于幽冥深处,置身于一团化不开的太古黑暗之中,眺望天界清净之下暗藏的恶业。
“仙云织就黄金笼,天规刻入玉骨中
万载扫阶苔痕老,千年奉露指节僵
非是光阴蚀仙躯,皆因永恒锈灵光
忽见青丝化雪时,方知长生是黄粱”
第265章 妖魔乱世:飞仙下九幽
飞仙子手持天师法剑,周身清圣道炁如莲灯,照亮了通往幽冥的裂缝。
甫一踏入,便觉周身一沉,仿佛有无形枷锁加身。
此地与阳世规则迥异,弥漫着浓郁如墨的幽冥死气,寻常生灵触之即溃,纵是仙体,亦需时刻运转玄功抵御侵蚀。
举目望去,天空是永恒的暗红,无日无月,唯有几颗惨绿色的“鬼星”点缀,投下冰冷的光。大地荒芜,遍布嶙峋怪石与枯萎的、形态扭曲的冥植。
远处,一条浑浊不堪、奔流不息的大河横亘,那便是传说中的忘川,河中时有怨魂挣扎,哀嚎之声随风飘来,蚀骨挠心。
更远方,影影绰绰可见巨大的黑影轮廓,那是连绵的阴山,据说其中潜藏着古老岁月前便已存在的恐怖。
他沿着一条由无数惨白鬼火磷光构成的“道路”前行,沿途见到了地下主们割据的城池。
有的鬼城以巨大的骷髅头骨为基,黑铁铸墙,城头悬挂着风干的魔神皮囊,鬼卒巡逻,煞气冲天;
有的则幻化成阳世繁华都城模样,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内里却是群魔乱舞,以幻术诱骗生魂;
更有甚者,直接占据了一片沸腾的血海或骨林,以其为核心建立堡垒。
飞仙子首先拜访了占据“黑铁骷髅城”的大力鬼王。那鬼王身高十丈,三头六臂,端坐在由无数兵刃铸成的王座上,气息凶悍。
听闻飞仙子乃天界敕封伐邪天师,鬼王倒也给了几分面子,设宴款待(虽是些血食、魂浆之类)。
但当飞仙子提及“十都”二字,大力鬼王那狰狞的面孔猛地一僵,手中盛满魂浆的骨杯“咔嚓”一声被捏碎。
“天师慎言!”鬼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那等存在之名,不可轻提!非是本王不愿相助,实乃……牵扯太大!吾等虽称霸一方,却也只在幽冥边缘挣扎,那深处的恐怖,非你我能窥探!请回吧!”说罢,竟直接端茶送客,态度与前倨后恭。
飞仙子又寻至那片幻化出的“繁华鬼都”,求见以狡诈闻名的千面魅主。
魅主化身一翩翩公子,言谈风趣,试图套取天界消息,对“十都”却始终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
被飞仙子逼问得紧了,他才收起笑容,幽幽一叹:“天师,有些禁忌,知道便是取死之道。吾等地下主,看似逍遥,实则不过是夹缝中求存。那‘十都’……据古老传言,与幽冥的‘本质’相关,触之……恐有‘归墟’之祸,连存在的痕迹都会被抹去。言尽于此,请!”
“那神虎尊....”飞仙子转移了一个话题,或许可以从那个狂妄傲慢的神虎口中问出相应的情报。
千面魅主似笑非笑地看向飞仙子,然后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再做了一个缝上嘴巴的动作,看得飞仙子脸色沉重。
连续碰壁,飞仙子心知从这些地头蛇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他们共同的恐惧,反而印证了“十都”的恐怖与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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