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让你们多品味一下,这1600年以来姚虞百姓承受的痛苦!”
“不……不!”吴渊残魂惊恐大叫,“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啪叽!
白想掐灭他的尖叫,再一挥手,将其打入神鸣剑中,命令小黄‘悠着点吃’,自己俯身冲向海底。
越过大片漂浮的死尸,下面就是静默的深海。
白想身形快速下坠,没一会就看到海底出现一片巨大阴影,看起来像是从海底眼神上来的巨岩。
就是这里了。
通过鱼头人的记忆,她知道这里就是北海遗迹的外在伪装。
巨岩大致有千米多高,底部扎根于海渊裂缝,身上有许多不规则孔洞。
白想瞄准一处孔洞钻了进去,忽然身形一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戾气。
却是手中拿持的神鸣剑——里面的小黄殷勤给她传递信息,其中有一条正和白念蝉冤案有所关联!
“姚虞妖祖……古妖‘幽’?”
“能够吞吃古妖‘蚀令’的神秘大妖……精擅寄生、潜藏之道,能够从神魂中诞生出‘神脉妖’?”
“神脉妖,居然是姚虞妖祖催生而来?”
顿时,许多过去想不明白的事物有了解释。
比如为何神脉妖从来不敢入侵玉京。
又比如为何姚虞在虚劫中保持了诡异的沉默——这显然是因为他们早就通过神脉妖,通过潜伏在虚境势力的暗子获知到了大概动向,也早就下决心要抛弃国家,保全自身。
这条情报极其关键。
因为白想本以为——小姑白念蝉冤死一案,幕后黑手,其中的主谋,应该是那几只和南王姚庆远展开合作的神脉妖,以及神脉妖背后的血魂天部族。
而姚虞皇室只能算是推波助澜,属于‘次责’。
但现在一切都要推倒重来了。
“姚虞妖祖。”
白想盯紧幽深的隧道。
这个东西才是主谋吗。
在这一刻,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许多过往片段。
爷爷白盛举的凄凉、悲恨。
大叔白关山,一开始对自己的偏见。
二叔白连州的沉默寡言。
以及妹妹……清儿受到的牵连。
所有的一切汇聚起来,共同拼凑出一具少女尸骸。
尸骸只有上半身,被和许多妖兽的头颅一起挂在墙上,犹如猎人炫耀得手的猎物。
所有的情绪荡起波澜。
然后又逐渐归于沉寂。
再睁眼,深渊中亮起两道暗金光芒。
没有再有任何犹豫,白想闪身,直接蹿入幽深隧道。
第三十八章 隐妖
同一时间,来自正元宫的电讯已经传递至东州。
东州,最靠腹地的城西拐角有一栋以灌木花丛包围起来的西式建筑,伴随刺耳的刹车声后,一名身穿白色西装、挑染卷发的白净少年慌慌张张从车里滚出,一路奔跑进建筑宅邸,冲进书房大叫一声:“爹!”
“不好了爹!那小娘皮要您带我们一家去夏京述职!”
啪!
书桌前的男人本来正在用缓慢的动作摘下眼镜,闻言面色顿时紧绷,站起来就是一记耳光,直将少年抽倒在地。
“爹!”
少年半躺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
“我来通知你!你居然打我?”
“‘小娘皮’也是你能叫的。”男人冷眼看着他,微微咧嘴,“隔墙有耳,传出去是什么下场?你想让这偌大的陶家都给你陪葬?”
“有什么区别!”少年瞪眼叫起屈来,“你不会看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吧?正常述职哪有带着家人去的?她分明就是要诛我们的族了!”
“闭嘴!!”男人暴怒,用力踹了少年几脚,气呼呼的喊来佣人。
“来人!”
“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人!”
“爹!你怎么能这样?”
“你们……你们放开我!”
“家族存亡关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爹!我们要反扑!要反扑啊!”
少年的叫声一路远去,反衬出男人脸上的无奈。
“都十八岁了,还这么蠢。”
“唉,我看他是争不了继承人了。”
“你觉得呢。”他转过头,将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长书桌,“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弟弟!”
“这个好像怪不到我呢~”
顶着注视,书桌下钻出来一名身穿古服长裙的俏丽少女,其眉眼看着和男人以及刚才的少年的有些像。
她故意先是用狗爬的动作爬出来几步,还用挑衅的眼神观察男人,发现他呼吸变得急促,这才满意的舔舔嘴唇,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你……!”
男人显然察觉到她的心思,本想发火,但一瞥见少女舔嘴唇的动作就没了心思,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禁忌的画面,脸色涨红,很是尴尬。
“爹爹不气。”陶思成款款走到男人身边,将他推回桌前坐好。
“就算说出去也是女儿勾搭在先,女儿宁愿舍了名节,也不会置爹爹于不义之境。”
“你呀……”男人享受着少女小手的不断按摩,一点点的泄了心气。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思成,你要是个男孩该多好。”
“要是你是男孩,我陶家必然会在你手中中兴复起,说不到了百年之后还有机会问那么一问,这当今天下,鼎堪几何……”
“爹爹真的这么想嘛。”少女乖巧的半蹲下来,俏丽脸蛋抬起仰视。
“我若是男孩,与爹爹可难有这般缘分。”
“行了。”男人摇头,眼里目光微微变冷,“一时玩闹可以,你可千万莫要当真。”
“是。”少女低头,“思成一切都听爹爹。”
“嗯。”
听到她连自称都改了,男人,也就是身为当代陶家家主,同时也是挂职东州府监的陶享晧在心里点头。
虽然总是头疼这个女儿‘古灵精怪’,没什么禁忌不敢尝试,但她的优点也很明显,就是她真的太聪明了。
三岁会说,五岁会写。
七岁能作诗,九岁能御鞍。
到了如今这双九年华,已经是东州府远近闻名的才女,才貌双绝连夏京百姓都有所耳闻,自己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听到那些士子和贵人在外面为陶思成争风吃醋。
但陶思成偏偏不想当女人。
她亲口对陶享晧说过,她此生的志向并不是做哪家大族的夫人,而是想要掌权从政。
对陶思成来说,这副姣好的皮囊不过是工具,她要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如夏祖高皇帝一般,手握大权,****。
而且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因为关系足够亲近,陶享晧有时会将家里遇到的难题和陶思成分享,经常能够从女儿那得到优质提议,照做后也多半能解决问题。
所以他才感到可惜。
陶思成如此才情,却是天生经脉闭塞,不能练武,不能修行。
这样的女子,就算再聪慧,将来下场也不会太好,所以有的时候陶享晧也会怀疑,自己对陶思成的纵容是不是在害她。
“那爹爹打算怎么做呢。”陶思成将话题引导回来,“如今形势,统摄之命怕是等同圣恩。爹爹是要遵从命令,带我等一齐去夏京吗?”
“我打算先等半天时间,等你陶三爷那边传回消息。”陶享晧蹙眉,脸上布满阴沉愁云。
“陶三爷贵为三公,却这么久都没和家里联络。”梁思成劝道,“他可能已经……”
陶享晧没说话,显然还没下定决心。
“皇庭很明显是记恨爹爹纵容他们。”陶思成继续说道,“康源虽然懵懂顽劣,但他分析的并不算错。此次很明显是要严惩我们。”
“报社的事情不完全是我在控制。”陶享晧摇头。
“而她回来这件事发生的太急了。”
“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通知。”
“否则让我来管束,就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
陶思成微笑:“有些人活在和平里太久,是会对上位者失去敬畏。”
“照我看,爹爹不如将他们都卖了,好把自己给摘出去。”
“已经迟了。”陶享晧叹息,“所有机构都是挂靠在州治府下面,问责第一个必然找我,至于其他人……他们却都不够分量。”
“我的意思是。”陶思成眯眼,“用另一件事,把这件事掩盖下去。”
嗯?
陶享晧一愣,“什么意思?”
“皇庭显然是要拿我们开刀。”陶思成笑笑,“对皇庭来说,杀了我们这只鸡,来震慑所有躁动的猴子,这是他们的头等大事。”
“但任何事都是分轻重的。”
“如果突然爆出有人谋反……”
啊?
陶享晧瞪眼。
此事还能这样操作?
“反正皇庭只是要见血而已。”陶思成笑的越来越冷,“‘见血’是关键,谁流血,皇庭其实并不在意。”
“爹爹觉得如何?”
“现在就派人去杀人抄家,相关贵族一个不留,再伪造些痕迹,举证他们勾连谋反,把这个势头做足一点,到时候爹爹再带我们去夏京,皇庭保准对您动不了手。”
“毕竟根据我的调查,开春后会有一波妖潮。”
“除了我们,没人能防治好整个东线。”
好像真的可行。
陶享晧在心里思索起来。
东州总要有人来治,杀了其他人,只剩陶家,不管是为了东线防治,还是为了东州稳固,皇庭应该都会有所顾忌。
而且最重要的是,陶家确实也是没办法了。
过去那位没回来,单独只面对一个统摄,东州贵族只要连接起来就能抗衡。
但这些手段,对真正的皇帝是没用的。
得国太正。
不管她杀多少人,都没人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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