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绑上了东线啊……”陶享晧叹息，“也罢，只能如此了。”
“思成。”
“爹爹？”
“你的情报源当真可靠？”
“爹爹放心。”陶思成眼里闪烁彩光，“绝对可靠。”
十分钟后。
陶思成从书房出来，在窗户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对她笑着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回到房间，把门反锁，她进而把自己关进水房，褪去衣裙开始洗浴。
哗啦！
白皙入水，复而仰起。
只是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会发出惶恐尖叫，因为当陶思成浮出水面的时候，她的面颊已经从中间裂开，只有左半张脸还维持完整，右脸却像某种菌子的伞盖一样被血肉组织顶了起来，垂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这种畸变是深入骨髓的，被分润的不只是皮肉，还包括了牙齿、骨骼甚至大脑。
“希望你的计策有用。”
右脸怪物忽然自己说话了。
“白竹清拥有识别我们的能力，如果非去夏京不可，那我绝对不能被她撞见！”
“放心。”陶思成左脸露出舒缓的表情，“只要你们配合，操纵妖虚军队同一时间进犯东线，给足他们压力，没准这一行都不需要有。”
“你这样，算不算是彻底背叛了东夏呢。”
右脸怪物操纵半张脸转过弯来，在半空中和陶思成的左脸对视。
“过去虽然也帮你做了一些事情，但还从来没有到这个地步。”
“要是被发现的话，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哼。”陶思成脸色阴沉下来，“还不是因为她没有死。”
“她要是死了，这万物才能自由生长。”
“就像大夏需要北虞和联邦不断给压力，我们这些人才能被皇庭委以重任，才有继续存在的价值。”
“而她一回来就打算屠光北虞贵族，是她没打算给我们活路！”
“说得很对。”右脸怪物咯咯笑道。
“我很看好你的未来。”
“此事过后，我会请求母皇，让她从北海亲自来接你。”
“放宽心~”
“到时一定给你一具经脉健全，能让你充分舒展野心的肉体……”
“是吗。”陶思成也媚笑起来。
“那么，我很期待。”
清脆的笑声逐渐重叠，半空中，两条分岔作两瓣的舌头剪影也交错起来，又逐渐被水雾遮蔽。
沐浴完毕，少女重新更衣出来，白皙的脸蛋红通通的，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咚咚咚。”
“小姐，有您的信。”
“知道了，放在门口架子上即可。”
对着镜子整理下仪容，陶思成开门，不出意外看到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包装的信封。
“又是这些垃圾……”
面露不耐，她打算和过往一样，把这些东西都拿去烧掉。
但就在她拿起它们的瞬间，有一封牛皮纸信封掉落出来，显出写在上面的一行大字。
[愿得一心，白首不离。]
落款：神鸣剑道，白陈宇。
“哦~”陶思成眯眼，语调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居然是那一位。
这倒值得，她多想想了……
第三十九章 潜入
另一边，北海海底。
在洞窟隧道中一路深入，白想发现这里果然有许多分支岔道。
被她干掉的鱼头人名为‘何川’，此人对这些岔道滚瓜烂熟，依托‘何川’的记忆白想几乎没耽搁时间，很快顺着那条唯一正确的路追溯下去，眼看就将从另一头出来。
“站住！”
忽然，隧道里传来一道怒喝。
白想身形停顿，却见前方冒出一道刺眼白光，好似手电一般照了过来，将她整个人都印入光柱。
她立刻驾驭炁罡包裹着海水，依附在身体表面形成水镜，在水镜上描摹形成了‘何川’的形象。
“是你？”光照前方传来声音，听起来好像松了口气，“你小子游下来怎么没声音？避水诀是又精进了？”
“嗯……”白想耸动喉咙，竟然也模拟发出了‘何川’的嗓音，“是有点进步。”
同时她也看清了来人，却是一名身高在两米开外的鲨头人，身披布袍，另外在布袍外面披挂了宝甲。
根据何川的记忆，此人叫‘邓黎’，是素真道安置在北海遗迹入口的看守。
邓黎和何川还算相熟，这是因为何川在闻道院里其实没什么地位，每次外出采集素材的活基本都是他在做，出入频繁自然也就和邓黎认识了，何川还花钱请过邓黎吃酒。
“老规矩，不会不懂吧。”
鲨头人邓黎放下照明，那却是一盏镶嵌入巨大珍珠的改造灯具，里面的灯光通过珍珠投射出来，亮度比原先暴烈了数倍。
“嗯。”白想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黑亮的贝壳，连带那枚‘混元佛珠’一齐交给邓黎。
这贝壳是她下来的时候从无数静置尸骸里随手拔的。
“好宝贝！”邓黎贪婪的抚摸着贝壳，忽然抬起狰狞的脑袋，“这是‘黑刀贝’的壳吧？活着的‘黑刀贝’一刀劈过来足以瞬间斩杀七次身劫了！你运气真好！这都能拾到！”
白想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又低头研究了一番‘混元佛珠’，确定是真货，这才恋恋不舍的把佛珠还给白想。
“身份确定了，走吧！”
随着邓黎让开道路，那洞窟出口处汹涌的水帘一下子分开，显出一个无比幽深，不知道具体通往何处的小型漩涡。
白想早就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接过佛珠后一言不发钻入漩涡，任凭那股撕裂空间的拉扯力道将她拽走，凭空挪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真奇怪。”
在她消失后，邓黎一边把玩着贝壳一边嘀咕。
“这小子难得出来一趟，怎么今天这般沉默寡言？”
“唉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与我无关。”
“不如期盼下能早点交班，再拿这玩意去玉京耍弄。”
黑刀贝的壳能换上万大元。
一想到这么多钱足够在酒店里买到‘高级服务’，邓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与此同时，白想感觉眼前一亮，所有黝黑的水流都从她体表消退下去，将她推挤进一个极为狭隘的小型空间。
说狭隘，那是和正儿八经的虚境碎片比。
毕竟再小的小世界，都能用‘世界’命名了，纵使不如主世广袤，有个几百平方公里面积还是很寻常的。
但这里不然。
入目所及，这处空间也就相当于几个足球场拼在一起。充其量算个村子的面积。
但就这么点大面积，有人在外围修建了无比巍峨壮丽的宫殿。
白墙。
青瓦。
那雪白的墙面泛着玉光，青色的琉璃反射华彩，映照在头顶海水上，波光嶙峋，十分漂亮。
好一个仙府气派。
白想冷眼观摩‘仙府’，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这一次，她没有再大张旗鼓的搞入侵，而是选择了偷偷潜入。
因为这次和玉京市的情况不同。
这一次，她不想放任何人从这里离开。
根据记忆，这就是素真道真正的大本营，名为‘青璃仙府’。
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驻守看护以及挖掘下面的遗迹，但随着人员越来越多，素真道和姚家索性选择在这里大兴土木，修建宫阙。
如今这已经是他们最重要的隐匿据点，不只是大量姚家亲族藏在这里，还有接近八成的素真弟子都在这里负责看守。
白想沉下去，选择进城。
她顶着何川的形象，同时又有何川的记忆，对这里自然熟门熟路，一路走来就算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能点头回应，偶尔还能和人寒暄几句。
“何老弟？刚从外面回来？”
“何川？那帝想不是刚在玉京闹过？怎么样？她走了吗？”
“听说那帝想白发金瞳，前凸后翘，生的一副人间绝色，你有看到她具体长什么样吗？”
“诸位莫要说笑了。”水镜上呈现出何川局促的样子，“我只是去沙滩上挑拣材料罢了……如何有胆量去玉京查看？”
“至于那帝想……你们可别光顾着看那些画像，她凶起来可是要人命哩！”
水镜模拟的何川形象无比真实，惟妙惟肖，这些素真弟子也都看不出名堂，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还要人命！”
“笑死了！她也就是拿玉京满城百姓作威胁罢了，随便换个空旷的地方，先生一只手就能镇压下她！”
“就是！说什么聪慧神武，亿万年才出一个的天才……还不是被先生用计驱走？”
“你们在说什么？”白想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先生用计？那帝想不是杀够了人才走的么？”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闻道院的人天天只知道闷头研究，什么消息都不灵通。”
一名素真弟子凑上来说道：“其实那些人都是‘妖傀’，是用‘妖傀’秘法伪造的哦……”
“哎哎！姚俞不是让我们别乱传吗？”
“怕什么！又不是在外面！就算这里的人都知道了又能如何？”
姚俞……姚家宗室的人吗。
白想搜刮记忆，大概翻出一个病弱青年的形象。
此人资质一般，平时喜欢结交酒肉朋友，经常带人去烟花场所嬉戏玩闹，是姚家宗室里出了名的大嘴巴。
“我看那帝想的天才之名就是吹的！”
“没错！不过就是靠着《玄帝经》罢了！真论天赋，她还比不上吴渊吴师弟哩！”
“吴师弟只用不到十年就破入剑主之境，已成我素真支撑之栋梁，这可是在没有任何外人教习，纯靠他自己面壁静思悟出来的！”
“等着看好了！等再过几年！吴师弟就能融合道虚和剑道，创出一门惊世新法，威力还要在那炁道之上！”
听着这些人在那胡说八道，饶是白想心境严肃，水镜下的真身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小黄断断续续又送来一些情报，吴渊确实在研究新法。
但效果则一言难尽，不是偏向道虚法就是偏向炁道，根本做不出任何创新。
这些人，确实不行。
纵使修行到了剑主境界，包括吴孟子，在白想眼里都不如褚卫平一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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