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结合这些印象，再结合对方说的‘要把不愿归附的妖族都杀光’，李文妤一度以为对方就是喜欢当暴君，就是立志一己之力独掌天下。
但是。
怎么会有暴君愿意做这种事。
愿意把自己的超凡，自己的神圣分给底层贱民呢……
李文妤所看到的白想，和她透过新闻，透过大夏的制度所侧面观察到的白想，根本就是两个人。
这太矛盾了。
她想不通。
咚咚。
“娘娘？”
门外传来虫娘的声音。
“是睡不着么？”
李文妤看了眼手机时间，现在才只是凌晨五点。
这个点，我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好像是大了一点。
“我安好。”她回应了一下，“虫娘且去歇息吧。”
翌日，李文妤洗漱过，在虫娘陪同下吃过早餐，重新换了一件淡紫色，装饰没有那么繁琐的宫裙，向庭院看守提出想要去街上转转。
李文妤队伍里没什么高手，看守的军士请示过后同意了。
“这些南人真是无礼！”
一路上，宋侨叔一直在车里抱怨。
“那个《夏律》把传统礼仪废的都差不多了！”
他们来到大夏也有一阵了，通过见闻和网络，多少也了解到了这边的风气。
“我倒觉得还好。”书生董必言乐呵呵的道，“有些礼仪是太繁琐了，在现代社会里不那么契合。”
他们说的主要是主仆之礼，以及君臣之礼。
对宋侨叔来说，其他礼仪的废除他可以不在乎，但这方面的礼仪受到压制……大夏到底想干什么？
莫不是想学西方蛮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座的李文妤微微蹙眉，低下头再次陷入沉思。
宋侨叔说的没错，这方面的礼废的太厉害了。
仆从的权益得到巨大提升，主人的利益自然也会随之削弱。
这种影响同样涉及到皇庭皇权，李文妤不懂，这样还怎么中央集权？
目前的大夏看起来没问题，那不过是因为夏皇太强。
全国民众+所有政治机构对夏皇的绝对服从其实不是建立在她皇帝的身份之上，而是建立在她举世无敌的个人勇武上的。
换言之，这套体系如果换一个人来做皇帝，那绝对会受到巨大的掣肘。
听说她还打压过白家嫡系……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第110章 前往遗迹
逛街回来，李文妤无事可做，继续看电视，刷新闻，剩下的时间全部拿来修行炁法。
如此不久，咸护法给她发通讯了。
【你在干什么？】
对面对她当前的悠哉很是不满。
但李文妤表现的却很坦然。
“她发现我身上的‘魂蛊’了。”她直接道，“‘魂蛊’被她抽走了，我现在就是个没几分修为的妇人，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呢。”
【魂蛊居然？】
咸护法大吃一惊，因为他并没有从上面得到补救的安排。
【……她对你态度怎么样？】
顿了顿，那边才再度发来消息。
【她可愿认你这个母亲？】
“我现在还住在这里……你觉得呢。”李文妤蹙眉。
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改变了，过去的她就像提线木偶完全遵照教内指示行动，但如今她却对这种生活首次产生了厌倦的情绪。
大玄的理念，真的就能比新闻里的画面更美好吗？
这个问题她暂时还不敢明着思考，但却已经埋下了种子，不知会在何时发芽。
【我调查过，她崛起至今几乎只知道修炼，对人情世故肯定很不熟悉。】
【这样的人你都骗不到，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在做！】
咸护法哼了一声，明显对她的态度感到不满。
“随你怎么说。”李文妤挪开视线。
“反正计划彻底失败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别急。】
【你等一下……我这边先接个讯息。】
没过多久，大概也就十秒左右，咸护法再次发来消息：【按兵不动，试探她的态度。争取脱离其控制范围，等待孟婉瑜和你联系。】
这是要干嘛？
李文妤不懂了。
又是那个孟婉瑜……不过是个看不清眼前利益的疯女人罢了，她能有什么手段对付夏皇？
至于脱离控制。
哼。
这是要拿我的命来试探，夏皇到底有多在乎我了……
李文妤在思考，自己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充当羽化教的棋子。
要说她被背叛，那也不至于。
她还没想好，不确定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只是想再观望一阵。
最起码住在镇南的这两天时间，不算睡觉，她的心确实得到了久违的安宁。
“答应他。”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
李文妤吓了一大跳，猛回头，看到白想还是那副装扮，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身边。
她什么时候来的？
所以我的这些行为，一直被她尽收眼底？
等等……
这好像是，好像是我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呢……
想到这里，李文妤的呼吸都凝滞了。她的眼神有些微变化，开始用一种别样的态度打量白想，打量自己生物学概念上的亲生女儿。
白想的坐姿很随意。
两只广袖拖在床垫上，黑底金纹的龙袍下摆微微错开，从缝隙里露出一双被黑丝裤袜包裹的长腿，就那样斜斜并靠在一起，凉履抵在地上搭着。
这个坐姿，可能是为了更好的观察‘银流机装’。
总之她的上半身确实是往我这边靠过来的。
我能看清她的脸。
甚至她的每一根睫毛……
“我说，答应他。”
白想蹙眉，出声打破了李文妤的失神状态。
“我的声音他是听不见的，按照剧本演，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好吧……
李文妤眼神再变，深吸口气，对着‘银流机装’的屏幕说道：“我知道了。”
【记得约束你的下属们。】
【不要让他们坏了好事。】
最后叮嘱完，咸护法结束了这次通讯。
李文妤却没有松懈，她第一时间转头去看白想，试图再次抓住刚才那种莫名的感觉。
但白想却已经不在那里了，床铺上空空的，只有些许印痕能证明刚才那确实坐了个人。
走了吗……
李文妤垂眼，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我需要你一直这么演下去，包括后续孟婉瑜联系你的时候。”
李文妤往右侧扭头，正看到白想站在窗户旁边。
大夏的女帝，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中，只能依稀看清一些体态轮廓。
然后那张脸侧了过来。
“能办到吗？”
“我尽力。”李文妤下意识道。
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等等，我这么做岂不是等于完全背叛了？
这不是她用那双眼睛在魅惑我吧？就像上次窥探我的记忆那样？
“我能问一下为……”
伸出的右手僵在半空。
因为这一次白想是真的走了。
直接当着她的面划开虚空跨步进去，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
“……”
李文妤眯眼，把手收回来，握紧成拳。
果然还是幻神的影响么。
但是我的信仰，我的理念。
可不会那么简单就会被你改变。
她是想要坚持贯彻这想法的……但是随着她低头，她看到在自己腿上有张小纸条。
拿起来，展开。
里面是一行电话号码。
“差不多了。”
白想直接出现在神鸣主峰的大殿里，和旁边等候的白竹清把此行进展说了一下。
“和预计的一样，那边打算用她做子来获取镇南的情报。”
“无需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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