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钱mygo，什么叫我真亏了？ 第23章

　　回来了，都回来了。

　　虚拟主播在刚出道时，通常是她们人生中最纯良的时候，无论是性格还是声音，都会比出道一年或更久的自己要纯洁得多。

　　她们后来直播观看自己的出道自我介绍时，通常都会发出痛苦、羞耻的悲鸣，简直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杀掉青涩的自己。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节目效果，直接开始录制，顺手敲下弹幕：

　　【可爱，第一次见面，单推了】

　　整个房间的观众，实际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之后是具体的自我介绍。

　　无非是对着一张虚拟主播自己和事务所运营共同写出来的兴趣表，以及大概率只会在出道前半年会提到的虚拟主播的设定。

　　仲町阿拉蕾喜欢繁华的城市，喜欢繁华城市带来的娱乐业，动画、漫画、游戏、音乐、唱歌之类都被她一股脑填入了兴趣里。

　　喜欢的食物是辛拉面、白米饭、蛋包饭，因为毫无特点，反而让她有了些特点，观众肯定会记住这个听起来很好养活的少女。

　　“我原本是一只流浪在陆地之外的、海洋小岛上的金毛狐狸，来到东京，被人类驯化、饲养后，对人类产生了兴趣，想要了解人类，于是成为主播出道了......我想要唱人类的歌，想要只为你唱歌......”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只想播给你一个人看......如果闪闪发光是你的愿望的话，我就成为你心目中的星中星中星。你眼中最闪耀的那个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我要成为你心目中不可取代的星！......”

　　她的声音宛如溪水与涓流的流动，只是普通地说话，就会给人一种撒娇的诉说感，何况还带上了这种带有强烈人格魅力的攻略宣言？

　　谁能拒绝一个有占有欲的虚拟主播呢？

　　这几乎就是在趁着主播的名头，直接对看直播的观众表白了，简直就是天生的虚拟主播。尤其是这份自我介绍，仲町阿拉蕾的声音讲出来的这种带着侵略感的表白很厉害，今照之的评价是，很有感觉。

　　正常而言，虚拟主播出道回的自我介绍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是整活环节，或者是虚拟主播的才艺展示环节，唱唱歌之类的。

　　测试直播省略了这个环节，屏幕陷入黑暗。

　　“做得好，初华。”

　　今照之对仲町阿拉蕾写出来的文案非常满意，鼓励道：“这种感觉很不错，保持住，尤其是你对观众说的侵略感的野心，非常有感觉。”

　　以他的眼光来看，仲町阿拉蕾放到前世的虚拟主播里去厮杀，大概率也是能厮杀出自己的一片天的。

　　跟仲町阿拉蕾简单聊了几句出道安排后，通话结束。

　　而在另一边，仲町阿拉蕾，挂断电话后，把腿放回到椅子上，带着淡淡的怨气喃喃自语着：“我就知道会是这种回应......”

　　“这样的话，就要改变理念了……”

　　在知道事务所的人数越来越多后，她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在一开始，店长培养的偶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那个时候，她很开心。

　　如果刚刚那样子是永远就好了。

　　正如她的歌只想唱给一个人听一样，她只想播给一个人看，只当一个人的偶像，那样就足够了。

　　但如果今照之的梦想是事务所，她也必须守护他的这个梦想，成为今照之手中、成为网络上的闪耀的星才行。

　　“……我迟早会做到的，社长。”

　　然后，让她的光芒反过来裹挟店长，让店长迫于她的人气，不得不听她的某些话……？仲町阿拉蕾赶紧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她可不是那样的坏孩子。

　　如果真的可以变成那样，她会跟店长好好商量的。

第45章 都筑诗船：最后再补你一次吧

　　成为事务所不可替代的王牌，让今照之必须依靠她，然后她再以此要挟，以野兽般的心境，让今照之永远依赖她......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是比起需要其他人，今照之更需要她，仅此而已就够了。即使是在自己的幻想里，仲町阿拉蕾甚至都不敢奢求更多。

　　她心愿宛如烛火，无声燃烧着。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仲町阿拉蕾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到今照之曾经用过的床上。虽然他在听说自己要短住咖啡店后，抽空把属于他的物件、床铺被褥都换了一遍，可仲町阿拉蕾仍能想象到他对着月光沉思的模样。

　　弯弯明月高悬，仿佛能带着少女懵懂的思念飞跃远方。

　　而此时，另外一边。

　　今照之他也的确没有睡着。

　　“丰川集团脸都不要了！”

　　他看着自己的亏钱系统面板，即使B站已经把上个月Pas*Pale几人的直播收益打了过来，依旧杯水车薪，营收根本填不了丰川地产的窟窿。

　　事务所原本就亏损严重。他接手一个月后，事务所能自给自足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能有营收用来发展，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手下的艺人，一期生彻底结成，河原木桃香说在培养团魂，走上正轨；二期生也找到了很核心的三个人，只缺主唱和贝斯手了。

　　反而是丰川地产，脸都不要了。

　　难以想象，前社长被骗168亿引咎辞职后，短短的时间，丰川地产这个在东京数一数一二的房地产企业股价就贬值超90%，宣布筹备退市。

　　丰川地产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垃圾股，其他丰川财阀持股的房地产企业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受伤的只有散户。

　　另外，这些都是今照之归纳总结后的简单化的说法，实际上丰川地产转移资产时用到了比较复杂的手段，熟练规避了法律风险。

　　这场失败的投资，必将活用于下一次。

　　他带着对丰川祥子的期望，以及用丰川祥子天才般的AveMujica乐队在东京和在B站上狠狠赚大钱的幻想，入睡安眠。

　　数日后，东京池袋。

　　今照之穿着不算太正式的西装，抵达了池袋还在建造中的一座大型LiveHouse，RiNG，同时这也是CiRCLE的2号店。

　　这里规模庞大，演播室就有好几个，同时还有小吃店、乐器行等乐队配套产业入驻，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商业中心。这里的店长不是都筑诗船，却跟她有很深的关系，既然躲不了，今照之主动过来了。

　　事务所迈入了稳步发展中，不需要新的爆点，也就不需要他时不时去盯一下自家的艺人、传授焚诀了。

　　趁此机会，今照之开始了自己新的微操。一次两次运气因素的失败不足以证明什么，事务所的成功才是真的。

　　他来到RiNG内部。

　　白发野猫系少女要乐奈正在台上快速地弹奏着即兴练习，音符弹跃的速度非常快，都筑诗船倚靠在吧台上，静静地看着她。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见是今照之，露出老顽童的笑：“哎呀，这不是今店长吗，最近在哪里发财？老太婆我给你的邀请函，有尽力吗？”

　　“我最近还好。”

　　今照之想冷笑，笑不出来。

　　他还要依靠都筑诗船的大手，内定RiNG的咖啡店入驻名额。

　　避其锋芒，权且忍让。

　　而且对这个顽童老太婆，他也不是毫无办法，可以从她的孙女要乐奈上下手。就是小乐奈行动一直很成谜，只有在吃抹茶芭菲时乖巧点。

　　“这些，是给你准备好的。”

　　都筑诗船指了指吧台，“参考你店里的风格，都给你装修好了，价格你随意就行。这样，你就没道理说是我导致你的咖啡店闭店了吧？”

　　“确实。”今照之缓缓颔首。

　　抛开都筑诗船拉他入丰川地产的邀请函不谈，她这一手确实很漂亮。

　　因为最重要的不是装修费，而是进驻RiNG。为了进驻这里，乐器、轻食品类的商家要打破头，而他直接被指定了。

　　都筑诗船说：

　　“有个跟我们还算熟悉的打工学生，叫椎名立希，以后她就在你这边的店里打工。至于店长方面，可以让凛凛子来，你也能自己安排。”

　　“我知道了，就拜托凛凛子代管吧。”

　　“好。拿去签了复印邮寄给我吧。”

　　都筑诗船随手把一沓合同丢给今照之，显然都对这点仨瓜俩枣不感兴趣，转而问起更感兴趣的事，“你事务所有新的乐队了？”

　　“五人已经训练好几天了。”

　　“不错。RiNG有演播室已经装修好了，什么时候带过来看看？我对你身边的那个金发少女很感兴趣，她很值得培养......”

　　都筑诗船还在拿传统乐队的眼光看一期生。

　　今照之跟她解释了几句虚拟主播后，她有点嫌弃不好好玩音乐，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别耽误了那个金发主唱。”

　　“我会的，她是我培养的绝对核心。”

　　“嗯。另外，就当是我好奇，你在那次开业典礼上被谁打动了，发起了投资？老太婆我对你不错吧，那个典礼可是很难进入的哦。”

　　“我投了丰川清告的丰川地产。”

　　“丰川地产啊？我记得那不是......”都筑诗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对上了双手交叉、脸上表情波澜不惊的今照之的眼睛，眯了眯眼，“我记得，丰川地产贬值90%了。小伙子，你之前买了多少？”

　　“4800万。”

　　都筑诗船听见了这个数字，恨铁不成钢：

　　“......糊涂啊！你都决定走音乐界了，为什么不去跟丰川家持股的那家艺人事务所聊聊呢？我给你邀请函，是让你去丰川地产的吗。”

　　她原地走来走去。

　　有替今照之感到不值，也有对他微小的怜悯。

　　先是被她因为要乐奈闭店而亏了个咖啡店，又被自己送去丰川地产在商业大厦的开业典礼，被迷了眼，自己好像都害了他不少？

　　如果换个人，可能都要嘲笑一句今照之亏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在都筑诗船眼里，今照之已经是她看好的音乐界后进了，光凭他对待自家艺人的用心程度就值得她暗地里提携一下。

　　一次提携不够，那，再来一次？

　　想了片刻，都筑诗船终于开口了：

　　“罢了，本来在这次RiNG之后，我跟你该算扯平了，但毕竟乐奈在你这里也吃过不少零食，看在乐奈的份上，我最后再补给你一个东西吧，下不为例。”

　　“我认识关西一家经常承办演出的演唱会厅，老板要去美国，现在想低价出手，一起出售的，还有在公共场所开演出的资质......”

第46章 都筑女士是厚道人啊

　　你又来？

　　来了两次了，还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今照之听到都筑诗船给他安排的生意，已经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倒不能说厌恶或恐惧，只是很微妙。

　　那种“我知道你说得对，但你人不对”的感觉。

　　而都筑诗船这种性格的老人，连这种微妙都不能允许。

　　“你那是什么表情。”

　　她一手叉腰，语气听起来非常不爽，“你可以去打听一下，问问我都筑诗船是什么人！我亲自安排的交易，能给你亏本买卖？”

　　难说。今照之心中默默回应了一句。

　　都筑诗船用她特有的严肃语气讲道：

　　“你的乐队，总要演出吧？其他学生乐队玩玩闹闹就算了，难道你要让你的艺人局限在狭小的小地方吗？很多演出场地的平均利润率不到10%，因此会找乐队要门票分成，你也知道吧？”

　　“现在有演出场地要低价出售，所有前期花费资金都花完了，在这个时代可是很热手的，我原本都打算自己来经营了！”

　　“嗯......”今照之沉吟起来。

　　有一说一，都筑诗船说得确实没问题。

　　虽说B站的小米养人，日本本土的市场也不能忽视。

　　如果虚拟主播真的只局限在狭小的动捕室里，局限在电脑的屏幕后，不说他自己了，他手下的艺人都会为此感到遗憾吧？

　　所以，现实的演唱会巡演，迟早要进行的。

　　原本他打算把演唱会交给其他地方承办，也确实如都筑诗船所说，乐队租赁场馆开演出非常贵，除了高额租金外，还得付门票分成。

　　如果有自己的演出场地，而且是直接买现成的，那就另谈了。

　　既不用付出门票分成，每次事务所艺人要开演唱会了直接用就行，还能反过来让演出场地赚大少女乐团时代的钱。

　　每年稳定10%的收益，很令人心动。

　　可以当作每个周期的赚钱保底嘛。

　　他是打算着重运营二期生AveMujica，真人出道后立刻着手准备全日本巡回演出的，有一个场地，就是多赚一份钱，实在是不亏。

　　难道，都筑诗船也有事不过三的说法，这次真要让他赚？

　　“想明白了没有？”都筑诗船问。

　　今照之看起来与她和解了：“感谢好意，我了解了，演出场地对我的商业布局来说确实很重要，但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