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的木
这个理论,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离经叛道。
但同时,又是如此的……充满了诱惑。
如果“我”并非真实,那“我”的痛苦,又何尝真实?
“……写下来。”许久,洛嘉才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声音,沙啞地说道。
赫克托点了点头。他走到静室的一角,那里,早已备好了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光滑的黑曜石板,以及一支由不知名金属制成的、可以在石板上留下银色痕迹的刻笔。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逼出一缕凝若实质的纯白真元。这真元并非利刃,而更像是活着的、充满了秩序与和谐的‘墨’。当他落笔时,并非在雕刻,而是在‘书写’道。每一笔,都将他对‘缘起性空’的理解,如同一段神圣的代码,深深地烙印进黑曜石的晶格结构之中。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并未写下全篇,深知对于一颗刚刚从废墟中抬头的道心而言,过多的甘霖反而会造成淹溺。他只刻下了那足以破开混沌、立下根基的寥寥数语。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当最后一笔落下,赫克托的脸色已然煞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几乎浸透了他额前的黑发。握着刻笔的手指,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将这蕴含着宇宙终极智慧之一的经文,用自身作为“桥梁”,铭刻到现实宇宙的物质之上,这几乎抽空了他体内所有的真元,心神消耗之巨,更是难以估量。
也就在这一刻,那块黑曜石板仿佛活了过来。它不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而变成了一个微型的、散发着绝对‘静默’的领域核心。静室中那由洛嘉的悲伤与绝望构成的、粘稠如水银的灵能场域,在接触到这片领域的瞬间,竟如同被投入热刀的油脂般,无声地、迅速地消融、退散,露出了一片纯净的、不受任何情感污染的‘真空地带’。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赫克托踉跄一步,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向一侧软倒下去。
然而,他并未摔倒在地。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他身侧,一只属于半神的、巨大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肩膀。那只手,温暖而坚定,隔着薄薄的修士袍,传来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位基因原体,竟在那一瞬间,从对《心经》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出手扶住了他。
洛嘉来到那块黑曜石板前。他伸出那双曾能轻易捏碎星际战士头骨的手,用指尖,轻轻地、近乎于虔诚地,抚摸着那些银色的、充满了异域智慧的文字。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第一个银色字符的瞬间,一股冰凉、纯净、却又带着无尽包容的‘意’,顺着他的指尖,瞬间涌入了他的灵魂深处。那并非能量的冲击,而是一种……‘抚平’。他灵魂中那片燃烧了数个世纪的莫纳奇亚火海,在这股意念的冲刷下,竟奇迹般地,暂时平息了一丝灼痛。
“观……自在……”他低声念着,仿佛在品味着这两个字背后,那无穷无尽的奥秘。
“赫克托·凯恩。”他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却变得无比清晰,“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赫克托知道,自己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剩下的,只能靠洛嘉自己去“悟”了。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无声地退出了这间静室。
当厚重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时,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那位曾经试图为整个银河寻找一位神明的基因原体,此刻,正像一个最虔诚的、初窥门径的学徒,独自一人,跪坐在那块刻着《心经》的石板前,久久地,凝视着。
赫克托心中了然,这位骄傲的原体,一生拜过无数虚假的神龛,但这一次,他是第一次,真正地……
向着自己的内心,跪下。
赫克托知道,“剥极”的尽头,那最微弱的一丝“复”之阳气,终于……出现了。
而他,也成功地,将一颗名为“般若”的、与“静默之道”同根同源,却又别开生面的种子,种入了这位失落之子那颗早已化为焦土的……
第20章 艾瑞巴斯的“毒”
在赫克托·凯恩与洛嘉进行那场足以颠覆信仰的“道心之谈”后,“忠诚之语”号上的时间,仿佛被拉伸成了粘稠而扭曲的琥珀。
原体洛嘉,彻底将自己封闭在了那间供奉着《心经》石板的静室之中,再未踏出一步。他拒绝了所有人的觐见,包括那些他曾经最信赖的牧师。整艘战舰的最高权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真空。但每一个怀言者都能感觉到,在那扇紧闭的黑曜石大门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烈的思想风暴,正在酝酿。
艾瑞巴斯,这位军团的第一牧师,在被原体当众斥退之后,便彻底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他没有再出现在“真理殿堂”,也没有再召集任何集会。他就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位于战舰最深处的、阴暗的巢穴。
但赫克托知道,像艾瑞巴斯这样的人,沉默,往往比咆哮更加致命。
他能通过灵能模糊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粘稠、充满了怨毒与算计的恶意,正在这艘战艦的底层结构中,如同蛛网般,悄然蔓延。那并非针对他,至少……不直接针对他。那股恶意的目标,是更庞大、更脆弱、也更……无辜的存在。
暴风雨,在第十个泰拉日的清晨,以一种最符合其幕后主使风格的、悄无声息的方式,降临了。
第一个病例,出现在战舰下层甲板的凡人辅助军营地。那是一个负责清理等离子管道的年迈奴工,他只是在工作时,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他以为只是劳累过度,并未在意。但当晚,他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浮肿,皮肤上渗出一种带着铁锈味和奇异甜香的、黏腻的汗液。
军团的药剂师很快介入,但他们那足以应对任何已知生物病毒和化学武器的先进医疗技术,在这名奴工身上,却彻底失效了。扫描仪无法识别出任何病原体,基因探针也找不到任何异常的序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名奴工的身体,如同被过度发酵的面团般,不断膨胀、软化,最终,在一阵令人作呕的、如同湿布被撕裂的轻响中,化为了一滩不断冒着气泡的、散发着浓郁腐臭的绿色脓水。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恐慌,如同真正的瘟疫,比那神秘的疾病本身,蔓延得更快。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下层甲板的数百名凡人辅助军,都相继出现了类似的症状。起初是疲惫,然后是浮肿,最后,是那无可逆转的、最恐怖的液化。
但最可怕的,并非肉体的腐烂,而是精神的崩溃。
所有感染者,在发病的后期,都会陷入一种奇异的、充满了“幸福感”的谵妄状态。他们会微笑着,用一种近乎于咏叹调的、充满了喜悦的声音,向周围的人描述自己感受到的“新生”。他们会说,自己感觉不到痛苦,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慈父”拥抱的温暖。他们会赞颂“腐朽”的美丽,歌唱“终结”的喜悦。
这种精神上的感染,远比肉体上的瘟疫更加致命。它像一滴滴入清水的浓墨,迅速污染着整个凡人营地的士气。绝望、恐惧,以及一种……对那份“幸福的死亡”的、病态的向往,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忠诚之语”号的下层甲板,正在迅速地,从一座纪律森严的兵营,演变成一座……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地狱。
就在军团的药剂师们束手无策,准备执行最严酷的“隔离净化”协议——也就是将整个下层甲板彻底封锁,并注入足以融化钢铁的强酸时,一个流言,开始在星际战士之间,悄然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这场瘟疫,是在那个泰拉来的‘顾问’登舰之后,才开始出现的。”
“他的那些理论……什么‘静默’,什么‘清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诅咒。他扰乱了军团的信仰,亵渎了‘原初真理’,这一定是某种……反噬!”
“我听说,贾哈牧师曾警告过我们,那个凡人的‘道’,会带来灾难。现在看来,他的警告,应验了……”
这些流言,如同经过精心编排的剧本,精准地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此刻正安坐于静室之中的、渺小的凡人——赫克托·凯恩。
艾瑞巴斯,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他只需要在他那些最忠诚的信徒耳边,轻轻地,吹一口气。
当赫克托在第二牧师贾哈那张充满了“悲悯”与“担忧”的脸的“恳请”下,来到那如同人间地狱般的下层甲板时,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场瘟疫。
他那经过真元洗练的双眼,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肉眼不可见的、灰绿色的、充满了“熵”与“衰败”气息的混沌能量。这些能量,如同无数微小的、贪婪的蛆虫,正从每一个凡人辅助军的七窍之中,钻入他们的身体,啃食着他们的生命力,污染着他们的灵魂。
而在每一个感染者的头顶,都盘踞着一团更加浓郁的、如同沼泽烂泥般的“气”。那团“气”中,充满了喜悦、满足、以及一种……对回归“终极腐朽”的、慈父般的爱。
混沌四邪神中的“瘟疫之主”、“慈父纳垢”。
赫克托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是一场……针对他的、精心策划的“献祭”。
艾瑞巴斯,正在用数千名凡人的生命,来向他的新主子献上投名状。同时,他也要用这场无法被扑灭的大火,将赫克托,连同他那套刚刚萌芽的“静默之道”,彻底烧成灰烬。
一石二鸟的好算盘。
“凯恩顾问,”贾哈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那声音里,充满了虚伪的沉痛,“您看到了吗?这就是……偏离‘原初真理’的代价。我主因为您的言语而动摇,我们的信仰出现了裂痕。而那些潜伏在宇宙深处的古老力量,便从这裂痕中,降下了祂的惩罚。”
“您……对此,有何看法?”
第21章 赫克托的“丹”
赫克托没有理会他那充满了陷阱的诘问。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一名正处于发病初期的、年轻士兵的面前。那名士兵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因为无法抑制的疲惫和恐惧而瑟瑟发抖。
赫克托蹲下身,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没有去碰触士兵的身体,而是将指尖,轻轻地,悬停在了士兵的额前。
“守住你的心。”赫克托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观想一座高山,一座……永不崩塌的雪山。”
一丝精纯、温和、充满了“生”之气息的真元,如同涓涓细流,从他的指尖溢出,缓缓地,注入了士兵混乱的精神世界。
那名士兵的身体,猛地一颤。他那双因恐惧而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他感觉到,一股清凉、纯净的力量,仿佛一道来自雪山之巅的清泉,瞬间冲刷了他脑海中那些充满了绝望与诱惑的低语。他那深入骨髓的疲惫感,竟奇迹般地,消退了一丝。
“我……我感觉……好多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看到这一幕,周围那些原本充满了敌意与审视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动摇。就连贾哈,那张如同岩石般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异。
但赫克托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收回手指,脸色,比之前在洛嘉圣所中铭刻《心经》时,还要苍白几分。
他发现,净化这种“纳垢之气”,比对抗艾瑞巴斯那种纯粹的恶意,要困难百倍。纳垢的力量,并非单纯的毁灭,它还带着一种……“慈悲”的伪装。它并非在“攻击”你的灵魂,而是在“拥抱”你,在“同化”你。它在告诉你,屈服吧,放弃吧,在腐朽中,你将获得永恒的安宁。
这种力量,对于那些早已在帝国底层挣扎、身心俱疲的凡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刚才那短短十几秒的“治疗”,几乎耗尽了他体内三分之一的真元。而这里,有数千名感染者。
他,救不了所有人。
至少,用这种方式,救不了。
“凯恩顾问?”贾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似乎也无能为力?”
赫克托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缓缓站起身,闭上了眼睛。他的大脑,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一个个方案,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又被一一否决。
大规模释放“静默领域”?不行,那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而且会彻底暴露他的实力,引来更可怕的窥探。
请求洛嘉出手?更不行。那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将主动权,重新交回到了艾瑞巴斯的手中。
就在他几乎要陷入绝境的瞬间,一个被他遗忘了许久的、来自遥远故乡的、充满了药草与火焰气息的画面,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那是林宸的记忆。记忆中,他年幼时体弱多病,他的爷爷,一位老中医,总会耐心地,为他熬制一碗碗漆黑、苦涩,却又无比有效的汤药。
“病,有其‘形’,亦有其‘气’。”爷爷那苍老而温和的声音,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在他的耳边响起,“良药,不仅要能祛除病之‘形’,更要能扶助人之‘正气’。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赫克托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漆黑的瞳孔中,爆发出了一团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彻底明白了!
他的真元,不就是这个宇宙中,最纯粹、最本源的“正气”吗?
而眼前的这场瘟疫,不正是最恶毒、最污秽的“邪气”吗?
他一个人,无法为数千人一一“扶正祛邪”。但是,如果……如果他能将自己的“正气”,融入一种“药”中,让所有人都得以服用呢?
这个在中华文明中,充满了神秘与传奇色彩的字眼,第一次,在这个冰冷的、只有钢铁与基因的黑暗宇宙中,浮现在了赫克托·凯恩的心头!
这不是凭空的幻想,而是基于《黄帝内经》那博大精深的、关于“气”与“药”的理论,与他自身那独一无二的“真元”相结合,所推导出的、一条全新的、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道路!
他想起了前世中医的“君臣佐使”理论。一方药,并非简单的成分堆砌,而是一个分工明确的“军阵”。
“君药”,是方剂的核心,针对主病或主症起主要治疗作用。
“臣药”,是辅助君药加强治疗主病、主证作用的药物。
“佐药”,用以兼治次要症状,或消除、减缓君、臣药的毒性。
“使药”,则负责引药归经,引导诸药直达病所。
赫克托的眼中,智慧的光芒越来越盛。他那经过修行强化的、堪比逻辑引擎的大脑,瞬间就为这个古老的理论,找到了在这个科技宇宙中的全新“翻译”!
他的真元,那至纯至净的、代表着“秩序”与“生机”的能量,无疑就是这剂药方中,无可替代的“君”!
而那些能够抵抗腐蚀、稳定精神的化合物,那些能够强化人体免疫系统的生物制剂,不正是最好的“臣”与“佐”吗?
至于“使”……他需要一种媒介,一种能将真元与这些化合物完美融合,并能被凡人肉体顺利吸收的媒介!
一个全新的、充满了挑战与希望的领域,在他的面前,豁然开朗!
“贾哈牧师。”赫克托猛地转过身,那双燃烧着智慧火焰的眼睛,直视着对方,那股瞬间爆发出的、充满了自信与力量的气场,竟让这位高阶的星际战士牧师,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需要一间最高等级的、拥有物质合成与催化功能的炼金实验室。我需要权限,调阅战舰上所有关于草药、化合物以及生物制剂的资料。我还需要几位……头脑足够清醒,不会被愚昧的恐惧所束缚的药剂师,作为我的助手。”
贾哈被赫克托这突如其来的、近乎于命令的语气,搞得一愣:“你要做什么?”
赫克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强大自信的、从容不迫的微笑。
他看着眼前这片正在被瘟疫吞噬的地狱,看着那些在绝望中挣扎的凡人,看着贾哈那张充满了惊疑不定的脸,也仿佛看到了,在那阴影之中,艾瑞巴斯那张即将因为错愕而扭曲的脸。
然后,他用一种平静,却又足以让整艘战舰为之震动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要……‘炼丹’。”
第22章 火星的窥探(爆更1)
当“炼丹”这两个充满了异域与神秘色彩的音节,从赫克托·凯恩那平静的口中吐出时,整个下层甲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高阶牧师贾哈,以及他身后那些身穿暗红色动力甲的星际战士们,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混杂着困惑与荒谬的表情。他们听过炼金,听过基因炼成,甚至听过最亵渎的混沌巫术,但“炼丹”这个词,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他们的大脑,一时间竟无法为其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义。
“炼……丹?”贾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那如同岩石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纯粹的茫然。
“是的,炼丹。”赫克托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从容不迫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抛出的,是一个足以颠覆这个宇宙现有知识体系的全新概念。而他,必须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语言,来为这个概念,赋予“合理性”。
贾哈的茫然,只持续了不到三秒,便被一种更深沉的、源于狂信徒的警惕所取代。他眼中烧红的炭火再次燃起,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凯恩顾问,我必须提醒您。军团现在需要的,是能解决瘟疫的‘方法’,而不是又一套……闻所未闻的‘哲学’。”
“我所说的,正是‘方法’。”赫克托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一种……能将我之前所说的‘道’,转化为可以被凡人使用的‘器’的方法。”
“道”与“器”。这两个充满了东方哲学思辨的词,让贾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赫克托便不再给他机会。
“我需要一间最高等级的炼金实验室。”赫克托直接对贾哈身旁的一名连长说道,他的语气,已经从“请求”,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要求”,“瘟疫每时每刻都在扩散,艾瑞巴斯第一牧师的阴谋……哦,抱歉,是所谓‘惩罚’,可不会等待我们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辩论。”
他故意将“艾瑞巴斯的阴谋”这几个字说了出来,又迅速改口,那份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口误”,让贾哈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知道,眼前这个凡人,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棘手。他不仅不怕,甚至……还想反将一军。
上一篇:恋爱游戏世界的路人角色有点坏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