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白不醉人
“影之国的女王。”
“斯卡哈。”
……
ps:这章有点短~但青白听说少更多章对成绩有帮助,先试试看看效果如何,大家记得投票哦~
然后按照大家的建议,这段写完,接下来的副本应该就另开一卷了,也会先写一下轻松的东西穿插一下,就是这样~咕~
第四章 达成共识(番外)
“打破规则的第八位master,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当晚就对caster出手,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工房’,而且还在我眼皮底下擅自带来其他的麻烦——那种令人厌恶的味道,那个孩子应该与‘御三家’之一的间桐有关吧。”
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肯尼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红衣女人:“如果这些举动都是为了挑衅我的话,很显然,你成功了。”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延续了九代的魔道世家,阿其波卢德的现任家主,从小便展现出优秀的才能,被公认为“神童”,也因此性格格外骄傲自信……是典型的天才呀。
心中闪过事先对于这位时钟塔君主的调查,远坂的那顶高帽子早在进屋的时候已与外套一同取下,此时露出底下的白衬衣,只有镶嵌着宝石的手杖依旧放在身侧,片刻不离手。
这个房间里的三人皆心知肚明,这支手杖很有可能便是对方的魔术礼装,因此肯尼斯也没有煞风景地提出意见。讲完不怎么客气的“开场白”之后,他便保持着那种俯视般的目光,等待着客人开口。
远坂像是短暂地思考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道:“我可以说因为这是冬木市最豪华的酒店,所以住进来纯属巧合,但您应该不会接受这种解释。所以不妨让我们开门见山——”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面带微笑,却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地对上了肯尼斯的视线:“我没有挑衅您的必要。所以这并非挑衅,而是一种坦诚。”
“坦诚?”肯尼斯重复了一遍,却少见地没有再额外说些什么。早在对方来到这家酒店之前,他便通过派出的使魔,亲眼观看了这名突然出现的第八位master及其servant,与caster主从的战斗全程,随后也从酒店的入住名单上得知了她的名字。
远坂凛。
真是荒唐。
如果不是她刚才使用的那个魔术实在古怪,仅仅凭着昨晚那场毫无美感可言的战斗景象,以肯尼斯的性格,根本懒得将这名自称远坂凛的女人放在眼里。只是他竟完全看不出对方方才玩的究竟是什么把戏,竟轻易绕过他布置的重重结界,突然把一个大活人转移到这里。
稍微调整了一下给对方的评价,又因为可能这件事牵连到自己而破有些恼怒,这才派出servant,先礼后兵地将人给请了过来。
“如果你真的准备坦诚,那现在与我交谈的,就不应该是远坂家只有五岁的长女。哦,还是六岁来着?”清晨灿烂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肯尼斯冷笑了一声:“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说出,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我对这种‘老鼠’的耐性一向很少。如果在来历上无法坦诚,那这场谈话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远坂坐在沙发上,用眼角的余光,觑见身后那名穿着绿色皮衣的servant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而站在不远处窗外,看似听着这边的交谈,却又像是在眺望着城市景色的红发女人,这一刻也将目光望了过来。
看似什么也没有改变,气氛却悄然变得紧绷起来。
她的手指在披肩的长发上微微碰了碰,又接着放开,在什么也没有的半空中虚虚地点了两下:“也就是说,您不相信我是远坂凛。而原因,是除了我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小远坂凛。哦,也可能是六岁。确实,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原因可以说是很有说服力了。只是……”
她嘴角噙着微笑:“我并不知晓您这位servant是历史上哪位大英雄。但想必在他活跃的时代,也不会想象得到,一千多年之后,自己竟然会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出现在一个全然不同的崭新时代。”
“你的意思是……”目光微凝,肯尼斯不自觉地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远坂摇了摇头:“点到为止。有些话一旦说穿,便没意思了。回到正题吧,以您的情报网,既然认出我今天早上带来的那个女孩与间桐家有关,也应当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以及她与‘远坂凛’的关系。事实上,将她带离间桐家,也是我这次的三个目的之一。”看着肯尼斯脸色的些微变化,她笑了一下:“如您所想,我,以及我的servant对圣杯毫无兴趣,何况我是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算是强行介入到这次圣杯战争之中,即使真的取得胜利,圣杯会不会承认也是个问题。所以,只要有人能够帮我达成这三个目的,我很乐意帮助他击败其他的servant,取得圣杯。”
“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刚才也说过了,我要让那个女孩离开间桐家。第二件事,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我有一个必须解决掉的英灵,唔,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个人恩怨。无论您同不同意结盟,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英灵的真名与宝具……话先说在前头,那是一个很麻烦的对手,放在历代的圣杯战争里也是破格的存在,单打独斗胜算渺茫……第三件事,也是我会提出与您结盟的主要原因。”
远坂停了一停:“我想请您帮忙找一个人。”
“找人?”
不只是肯尼斯,就连servant与不远处的索拉闻言也愣了愣。远坂点点头:“我能给出的情报十分有限,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日本人,但不确定年龄。可能十几岁,也可能已经二三十岁,四五十岁,甚至已经死去,或是还没出生也说不定。即使说成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在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中,如果说有谁能提供帮助,毫无疑问,便是身为时钟塔君主的您……”
“够了。”
肯尼斯突然开口打断了她。远坂稍稍有些诧异,但还是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男人的声音:“不管你真的是那个远坂凛,还是一个擅长撒谎的骗子,本质都没有变化。不用魔术,而是用拳头殴打的蹩脚魔术师,以及一个同样无趣的servant,这种水平不要说是盟友了,就连成为棋子的价值也没有。”
“更何况,这场圣杯战争的胜者是谁,根本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还是你认为,我必须借助像你这种可疑之人的帮助,才能打败其他人?”他打量着仍然保持微笑的女子,用鼻音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是可笑。我倒是建议你就赶紧去找你的父亲,与我不同,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个远坂时臣应该会很高兴地收留你。”
真是不讲情面……忍着叹气的冲动,再看看肯尼斯显然是一副下了逐客令的态度,远坂颇觉头痛,正觉得这场交涉大抵就要这样画上句点,忽然间,一直在安静旁观的红发女人插话进来:“等等。”
“索拉?”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也不妨给她一个机会。反正对我们来说,帮忙找一个人只是举手之劳,而这块土地的御三家在你眼中,也算不上什么威胁吧。”
这位应当就是肯尼斯的未婚妻,但看两人的样子,外界传闻的郎才女貌,实际上却好像并不是那么的融洽无间。与其说索拉这几句话是建议,不如说更像是在命令一般……远坂心中想着,而肯尼斯的表情变了几变,终于也向着索拉点点头,转了回来:“既然是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今天晚上,配合我的servant行动,如果能够证明你确实有着一定的价值,那所谓的三件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但如果不能……”
听出话语中的威胁,远坂只是笑了笑:“若我只是一个无能之辈,您要杀我也是易如反掌,不是吗?”
“哼,明白就好。”
“当然,当然。那我便先回自己的房间了,那孩子差不多该醒了,一整天我应该都会留在房间里,要行动时通知我一声就好……”重新穿戴好外套,又在随身带着的备忘录上草草写了几行字,交给那位servant,远坂又分别向肯尼斯与索拉行了一礼,这才戴上帽子,推门而出,根据结界的反馈,似乎是真的匆匆回房间去看那个叫间桐樱的小女孩了。懒得理会这对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姐妹相处会是怎样的感觉,在探知到远坂回房之后,肯尼斯变没有再关注那边,他沉默了一阵。
“这个人无法信任。”
”我当然明白。但就算她的那个英灵不怎么样,毕竟也是一个战力。而且就算她真有什么算计,你难道就没有办法应对吗?”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让肯尼斯的脸色随即变得和缓起来。应了一声,他随即将注意力放在手里的这张纸上,注意到索拉走了过来,假装无意地将纸张往旁边挪了挪,放在一个索拉能轻松看到的位置,同时却也轻轻地咦了一声:“这个倒是……”
“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乖离剑……写得有板有眼,不太像是假的。但如果这些情报是真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即使肯尼斯有着绝对的自信,但作为一名顶尖的魔术师,他同样有着卓越的眼光与判断力。若纸上所写的这些技能与宝具,以及英灵的真名为真,那这个servant的强度,甚至还超过了他原本打算召唤的rider,那位大名鼎鼎的征服王。
问题在于。
那个“远坂凛”,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份情报?
思索间,目光往下,看到了写在吉尔伽美什宝具下面的另一个名字。这应该便是对方想请他代为寻找的人了,只知道名字和性别……真是奇怪的要求。
“藤丸……立香,没听过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终战、始局(一)
浮云尽处,金宫巍然而立。虽然迪尔纳诺内部被分成数个互不相连的空间,通过传送门互相来往,但本质上仍是一体,甚至妮奥芙在聊天时曾顺口提及,这片圣地原本并非如此,或许是因为远古之前的一场激烈冲突,又或者其它不明的变故,这片才变作如今这般四分五裂的模样,通往各地的传送法术,也是后来才布置而成。
但这终究也只是一种猜测,真相如何,不得而知。此刻发生在另处云峰的战斗,余波激荡之下,竟连这片空间也受到影响,云气剧烈翻涌卷动,犹如风暴降临之际的大海,浊浪滔天,恍如世界末日一般,再不复往日庄严而神圣的氛围。桂妮薇亚坐在靠近宫殿的一级石阶上,轻轻摇晃着双腿,四周激荡汹涌的景色,落在眼中,却没有激起更多的情感变化。她仍旧沉浸在先前与妮奥芙的一席交谈之中。
十五年前,李奥多格兰不知从何处得知皮克特古老试炼的消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如愿通过试炼,却没有用许愿的权利换来拯救妻子的灵药,而是从试炼之地中带出了一名襁褓中的婴儿……时间既然对得上,那个女婴极有可能便是自己。可她对此却一无所知。
如果换成是普通的孩子,这也是理所当然。再怎么聪慧的天才,也不可能会记得自己出生时的事情,问题在于,她恰恰是一名穿越者。
纵然多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若是仔细回想,桂妮薇亚已然能够回想起自己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呆了很久很久,终于再度见到光明的那一刻,明明露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却又强行绷住表情的父亲,旁边虚弱地笑着的母亲,负责接生的妇人……
以及此后那段漫长得几乎让她发疯的婴儿时期,整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简直无聊透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正因如此,这一世首次触碰到地面,用自己的双脚踉跄迈出第一步时的感动,只要闭上眼睛,依旧能够清晰地浮上心头……如何能忘记呢?
“在试炼的最后,苏格兰王遇到了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而你,桂妮薇亚,便是斯卡哈赠予他的礼物。”
妮奥芙所说的这些,并不存在——一丝一毫也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但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如今苏格兰几乎全军覆没,整个北境也只剩下一片死寂,即便他们在这里打败了尼曼,逝去的那些人,父王也好,高文他们也好,终究是回不来了。而她这个苏格兰公主的名头,亦是名存实亡……
“这是一场梦。”
那名充满谜团的修女如此说道。同时又问:“这是谁的梦?”
泰伦娜也说:“这的确是一场梦。”这名女巫似乎知道什么,却又不肯直白地告诉她,只是拐弯抹角地提醒道:“这并非尼曼的梦。所以尼曼才正在想方设法地取代梦的主人,成为这场梦境的掌控者。”
“而祂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少女又想起她与泰伦娜那次短暂的会面。还记得对方叮嘱自己,尼曼正在找寻欲望大釜,即使这项事物并非梦境世界的关键,对尼曼而言也必然有着某种意义,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急于寻找。
这仿佛一条直线,将几个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连在了一起。自己三番四次看见的幻象,梅芙在德鲁伊老人的引领之下,在一座大釜之前许下愿望,她的七个儿子因此化作怪物,沉沦“噩梦”之中,而与梅芙长得一模一样的修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纯粹的巧合,或是某种奇妙的缘分,她无从判断。但冥冥之中,却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人正在悄然编织着命运的丝线。让她一路行来,终于来到这座幻象之中屡次出现的宫殿之前。
是偶然。
抑或必然。
纷至沓来的念头,闪过心间,逐渐又化为一片静寂。李奥多格兰在教她用剑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说过,要学习风的道理。动与静,皆属于无形之间,流水千变万化,但终归有迹可循,风却无形。
无形无迹,所以才能达到真正的自由自在。
桂妮薇亚缓缓闭上双眼。
她没有使用风之印的力量,周围的风力再不似往日如同手脚延伸,但心中却自有一面清澈的镜子,云卷云舒,将最细微的动静也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照映了出来。
“果然来了——”
法芙娜在意识世界里蓦然惊呼出声,但在她开口之前,少女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前方倏然变得激烈的风声。那一刻,很难说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气息变化,负责守卫此地的皮克特战士早已撤回居住区,留在这里的,除了桂妮薇亚自己,便只有一座宫殿,一道石阶,一片浮云而已。
但在某个瞬间,在少女的感知之中,这些死物,却真真切切地又“死”了一遍。仿佛有什么东西将本来不存在的生机从它们之中抽出,让斑斓的色彩变得黯淡,生机勃勃的世界,蓦然变得死寂无声。就连回旋的风,也死去了,仅有的声音失去之后,任何声响,都响亮得犹如雷鸣。
哒。
轻轻地,长靴踩在石阶上,发出一声轻响。
桂妮薇亚这才睁开眼睛。
深紫色长发披散开来,一袭黑色的斗篷,歪歪戴着的尖帽,除了手里没有捧着那颗骷髅头之外,尼曼与上次见面并没有什么改变。
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几乎一模一样。
轻蔑,冷淡,恍如此时并非仰视着坐在高处的少女,而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不屑地俯视着较之自己更为低等的存在。
若要打个比方,便好似人类看向虫子的目光,其中或许有好奇,有欣赏,乃至于会对其表示出赞赏甚或者对于虫子无忧无虑的钦羡。
却唯独没有——不可能存在平等。
“原来你在这里。”
看见桂妮薇亚,尼曼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却轻笑出声:“你们看来已经猜出了我的目的?”
“也只是猜测罢了。”
单手撑着膝盖,少女慢慢地站起身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对你其实已起不到任何影响。伤又伤不了,杀又杀不了,只能躲在迪尔纳诺里面,每天战战兢兢地祈祷你不会找上门来。如果我是你,比起针对这么一堆残兵败将,往南边扩张明显是一个更实际,也更聪明的选择。”
“可你在毁灭了奥克尼之后,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是设法找到进入这里的方式,不难想象这么做的理由……要么是我们某个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要么,你的目标便是这个地方本身,或者,这里的某个东西……女巫印记原本便是属于你的力量,当初你能仅仅依靠一个死之印记,就影响泰伦娜如此之深,在收回我身上的双印之后,能做到的事情自然更多。考虑到这些,我留在这里,只是以防万一。”
“现在看来,是赌对了。”
锵然一声,神剑出鞘,一道冷森森的光芒,从剑上交错的裂纹闪了过去。
“妮奥芙、巴兰他们正在交战的,应该是风与剑双印吧。”
“这也是猜测吗?”
这次遭遇似乎并不在尼曼的预料之中,但她仍旧一副绰绰有余的样子,一只手背在身后,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桂妮薇亚却摇了摇头:“不,这句话只是陈述。”
“哦?”
“因为,她也在——”
话音未落,尼曼扬起的嘴角还未收敛,骤然间,在她的身上,竟蓦然浮现出另一道虚幻的身影——身披长袍,全身上下戴满了各式昂贵首饰挂件的圆脸女孩!
后者双手往下一放,透明的手臂穿过尼曼身上的斗篷,径直扣住了她的两边手肘,正在汇聚的魔力,也在这一扣之下烟消云散。与此同时,桂妮薇亚目光一凛,犹如龙爪的护手在剑刃上轻轻一划,下一刻,整个人化作一道漆黑的直线,十数米的距离转眼即逝,毫不犹豫,一剑贯穿了尼曼的心口,随即脚步不停,连连踏出,竟将尼曼与重叠其身的泰伦娜撞得往后退离石阶,眼看三人便要一同落入下方那无穷无尽的白云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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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终战、始局(二)
寒刃透体,利剑穿心。一步踏空,登时坠入无尽云中,但尼曼低头看了看深深插入自己胸口的剑锋,却连眉毛也没有稍皱一下,与之相反,本来以透明虚体形态出现的泰伦娜,蓦然脸色一白,胸前浮现出的大片血渍,竟将长袍染得血红一片!
“你,终于肯出来了。”
虚实转化,伴随着尼曼一声蔑然的冷笑,泰伦娜的身子迅速化为实体,往后倒下去的同时,口中也正喷出血来。雪白的云彩,鲜红的血珠,三人在空中急坠而下,头顶的宫殿刹那间已变得无比遥远,但云间半现的阶梯,却好似没有止尽一般地延伸下来。
尼曼手掌轻轻一握,又是一道几乎凝为实质的精神冲击呼啸而出,桂妮薇亚往后一避,光之剑顺势拔出,竟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摆脱束缚,看着两人飞快下跌,尼曼嘴角的冷笑未消,身上宽大的斗篷蓦地高高展开,犹如一双蝙蝠羽翼,带着她往最近的一级石阶靠近过去。但也正是这个时候,女巫的身影却忽然像是融入周围的云雾似的,消失无踪,而另一道漆黑的身影似乎在空中停了一停,一扬手,往上抛过来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粒在视界中不断放大的种子!
不过瞬息之间,种子已历经生根发芽,开出虚幻的花朵,片片花瓣飞舞中,泰伦娜再度现身,却正好位于种子原先所在的位置,距离尼曼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染血的长袍猎猎飞舞,她将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投掷过来,飞旋呼啸间,小小的戒指,竟发出了宛如离弦箭矢般的轰鸣声。
斗篷兜风一转,才刚刚避开那枚戒指,余光所见,又是一抹耀眼的剑光,迎面而来——刺——啦!
似慢实快,电光石火,斗篷的一角与几缕紫色的断发飞起在空中。离眼前的石阶只有一步,但这一步,却又远得好似遥不可及。小小的身体裹在漆黑斗篷之内,尼曼如同身在水中,微微地上下沉浮着,冷冷地盯视着同样停在空中的桂妮薇亚。
少女此时已非是穿着一身铠甲,而仿佛又变回了当初还无法熟练运用恶龙之力的时候,额生双角,身覆鳞片,身后一双巨大的龙翼,正在缓缓地扇动着,但双手双脚仍是人类的样子,眼睛也依旧翠绿,没有变成冰冷的竖瞳。
“很好——”
目光相对,桂妮薇亚在心中询问:“还能坚持多久?”
“瞎操心什么!你放心打架就是了!”
尽管听得出有些吃力的感觉,法芙娜仍旧是用那种暴躁不耐的语气回答。她也没有戳穿对方,右手持剑,左臂灌注恶龙之力,倏然化作凶恶骇人的锐利尖爪,在剑身上轻轻一抹,顿时燃起熊熊火焰。
火光同时映照在三双不同的眸子深处,泰伦娜将手上戴着的众多饰品碰撞交击,带起阵阵无形音波,犹如利针灌耳,直向尼曼而去。而少女已举起长剑,剑尖之上,跳动的烈火与眉心几成一直线——
“龙炎斩!”
烈焰横扫,音波随行,尼曼眼中死之印记的图案骤然浮现,三股迥然不同的力量,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整片天空随之晃动不已,方圆云气尽数散去 这道冲击,终于将那座高处的宫殿,与盘旋往上的阶梯彻底显露了出来。这阶梯竟真的是无穷无尽,一直往下,也不知有几千几万级,又究竟是通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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