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白不醉人
这只龙爪轻轻一握。
第二把手斧随之烟消云散。
然后才是漆黑的甲胄,似有一头高傲可怖的巨龙虚影与少女娇小的身形相互重合——立香呼吸一窒,她认得这头龙,正是昔日拦阻他们前路的法夫纳——双翼展开,血红披风猎猎飞扬,她放下手臂,圆圆的脸颊隐藏在龙形头盔之下。
只余下一双翠绿中闪烁着暗金光辉的奇异眼瞳,凝视着不远处那名持大斧的男人。
那目光竟蕴含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压,弥天掩地,竟连旁边立香也受到波及,面色苍白,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而直面龙威的男人,脸上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胸口原本睁开大约有一半的“眼球”忽然如血流淌,整个“活”了过来,竟开始慢慢合拢。
注意到这一点,男人表情越发凶险,咬了咬牙齿:“别以为这样就赢了,我迟早会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被一股熊熊火焰包裹,眨眼之间,已随着火焰闪烁出现在数十米之外,但身体由虚转实的一刻,他却猛然摇晃了一下。
“你想……杀谁?”
一截锋利的枪尖,径直从他的心口位置刺穿了出来。伴随着一声饶有兴味的询问,男人双目圆瞪,血色蔓延上来,他低了低头,又挣扎着想要回过身去,看一看站在身后的那人:“你,你是,摩,摩……”
枪锋一搅,收回的同时,带出了一澎飞射的血箭。男人的身体仍然定在原地,胸前的眼球此时终于彻底合上,有那么一瞬间,桂妮薇亚好似感觉到某种古怪的事物,从对方身上抽离而出,消散在空气之中。
哒、哒、哒。一阵轻而稳的脚步声,穿着白袍的女人倒提双枪,越过摇晃着的男人,后者想要伸手去抓,却几次都抓了个空,颓然倒下。
砰!
身躯跌落,尘土飞扬。桂妮薇亚身形一闪,虽然小腿受伤,但在这种状态下,龙翼化作的披风给予了她不逊色于风之印记仍在时的机动力,护在了立香面前,谨慎地打量着这个忽然出现,不知是敌是友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一头漆黑的长发,背上有着一双同样漆黑的双翼,闭着眼睛,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警惕态度,又走几步,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停了下来。
桂妮薇亚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这名女子的脸上。
尽管头发的颜色与其它种种特征皆不尽相同,可这副脸庞,却与摩根勒菲有着七八成的相似,恍如亲生姐妹一般!
“初次见面,来自外界的两位英雄。”女子欠了欠身,语气柔和地开口道:“我是摩莉甘,达格达的妻子,亦是目前达努六名代首领之一。”
“相信二位对于现状都充满不解。”对方虽是闭着眼睛,立香与桂妮薇亚却都觉得好像有一道视线从她们身上掠了过去。
“虽然我想立即向二位说明,但这里不是谈话之地,在更多的弗摩尔裔到来之前,还请随我前往最近的一个聚落。我保证,达努之民会将诸位当成是最为尊贵的客人来招待。”
她抿嘴一笑:“顺带一提,你们那位名叫阿尔托莉雅的同伴,现在也正在那里休息。”
……
ps:青白星球因为自转,离地球变得有点远,所以时间流速也慢了一点,但大家要记得青白依旧是在日更!所以要记得投票哦~哦~哦~
第二百七十五章 假作真时(五)
哗啦!
溪流潺潺,云天倒垂,蓝月的倒影映在水面,鹅卵石在摇晃的水波中闪闪发亮,水珠飞溅,在视野边缘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而这些分散的水花,却又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重新聚集起来,直如珠帘倒卷,飞向天空,又从高处一泻而下。
女孩仰着脸,闭着眼睛,任凭这力道不弱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不同于平时多穿着可以遮掩身材的外衣,此时只穿着简单的贴身衣物,被水濡湿之后,还未彻底张开的青涩肢体,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更因为长年以来的锻炼,而显露出一种飒爽的风采。
如果让那些尊敬“亚瑟王”的人看到这一幕,想必会瞪目结舌,露出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几次的错愕神色——阿尔托莉雅想象了一下那些人可能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
她松开控水的魔力,猛烈的水流从高处陡然砸落,身体在这种冰冷的冲击中一瞬间紧绷如弓,又逐渐放开。
她缓缓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薇薇安当初给予的水之印记,在这个奇特的世界中竟然也能自如运用。
阿尔托莉雅自己并没有多少魔术天赋,但女巫印记比起正统的术法,更接近于一种如吃饭走路般的“本能”,又有梅林这种一等一的魔术师在旁指导,哪怕只是在闲暇时间锻炼了一下,也已经掌握了初步的控水之能,并研究出几种较为实用的技巧。
例如在水面上步行,或是聚水成矢等等,虽然只有数十米的射程,但也令阿尔托莉雅颇为高兴——因为魔力放出的存在,她的力气并不逊色于那些天生神力的骑士,但一米五出几的身高,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那些专为一米八、九乃至于两米往上的壮汉设计出来的强弓,我们的骑士王用起来便分外别扭,拉是能拉,射也是能射,准头也有不错的保证。
唯独一点不好,就是在外人看来,她射箭的样子有点像是……孩子在玩玩具。
正是称王初期,为了建立足够的威严,阿尔托莉雅也不能专门找工匠打造一副与自身体格相称的弓箭,用凯的话来说,“我亲爱的矮个子国王啊,反正都是丢人,你还不如忍耐一下,帮我们可怜的国库省点钱多好。咦,你生气了?哈哈哈,我不该说你是矮个子的,但没办法,我这人一直都是这么诚实,看,加上你头上这根毛,其实也差不多能够到我的胸口……咦,我原来还是高估了你……哇!”
那一天,卡里昂城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一道越过天际的“流星”。
而无论是圣枪还是圣剑,解放之后轰出的力量都非同小可,只能作为王牌使用,如今有了水之印记,倒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原来的短板。
心念一动,四周飞洒的水珠登时往同一个方向汇聚,化作一支蓝色流转的箭矢,引而不发,阿尔托莉雅的身体缓缓前倾,如同有一根看不见的弓弦,正在一点一点地拉开、绷紧,她站在小溪上流,水从雪白的脚踝边上流过,幻化出一圈圈的波纹。水面清澈,底下似有鱼儿在游……
下一刻,听见远处响起的脚步声,“扑”的一声轻响,箭矢重新散成无数水花,阿尔托莉雅身形一闪,扑到旁边的石头上,湿漉漉的内衣与头发瞬间变得干燥,一转身,已经披上了外衣。
她背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慌张地想要拉起衣领——大概很少有人能够看到这位新王如此手忙脚乱的样子。
所幸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停了一下,虽然停顿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阿尔托莉雅整理好装扮,待到她安心地松了口气,转回身去,才看见不远处的林子里,腰佩双剑的金发少女缓缓走来,看到她,还点点头,笑了一下。
每个人都会笑,但性格与外表不同,笑的时候却也各有区别。梅林曾说,如果想要看一个人的内心怎么样,一看眼,眼是心之窗,二看笑,再高深的骗子,也无法在笑容上面骗人,一笑起来,是真诚,是虚伪,是真心,是假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阿尔托莉雅很喜欢芬娜的笑容。
回想起来,最初在那个小镇,本该成为她成为国王第一步的那个广场,自己明明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却看见这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轻轻巧巧,毫不费力地就拔出了那把石中之剑。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又是梅林的什么恶作剧,乃至于是某种幻术也说不定。或许是自己愕然的目光太过强烈,那拔剑的少女身子一颤,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剑又插了回去,随后战战兢兢,像是一只胆怯的小兔子般左右迅速地扫了几下,视线往这边移过来……四目相对。
那个精彩万分的表情,阿尔托莉雅至今仍然能够清楚地回忆起来。不可思议、惊愕、恐惧、怀念,一瞬之间,不知道多少种复杂的情绪,竟同时出现在那张如苹果一般圆圆的脸颊上。
但在这些之中,却又有另一种格外猛烈的情绪脱颖而出,如璀璨群星中最明亮的一颗。她看得清楚,那是一种混杂着期待与怀疑,乃至于有些不安的……喜悦。
此后的相处中,她在对方身上所感受到最多的,也正是这几种复杂的情绪。
自有记忆开始,身边的人,不管是梅林还是艾克托,都对自己有着沉重的期待,就连口中总是换着花样打击自己的凯,阿尔托莉雅也能感受到,他心里暗藏着的那种期望。
一国之君,地位固是崇高无上,为无数人所钦羡,但在如今的乱世,如果不止步于一个拥兵自重的“诸侯王”,而是真真正正意欲一统不列颠的国王,阿尔托莉雅从一开始就明白,这条路,并不好走。
如果没人去做,自己当然责无旁贷,但如果……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呢?
如果桂妮薇亚可以是芬娜,那阿尔托莉雅,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可能性,可以是“莉莉”,一个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见习剑士。
这个想法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出现在她的梦中,梅林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希望她这么做——那位女魔术师做事一向天马行空,自相矛盾,阿尔托莉雅早就放弃揣测她的思维了——曾经在圣枪之灵面前放弃过的这个想法,在这个古怪的世界,却又再次如嫩芽破土,悄悄地,露出了一点点的色彩。
尤其是……在听完斯卡哈的那番话之后……
她压下心中的某些烦闷,拿起石边的长剑,快步迎了过去。
……
“我跟你讲我跟你讲我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你肯定不知道那个没劲的小鬼刚才在做什么!”
“在洗澡对吧?”
“你不是没了那个什么印记了吗,怎么猜到的?!”法芙娜的声音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对此桂妮薇亚只是微微一笑。
在远远看见有一条小溪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她就已经脑补出一大堆前世都被写烂了的偶遇情节。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倒是无妨,甚至还可以趁机一饱眼福,阿尔托莉雅情况特殊,如果自己贸贸然撞过去,揭穿了她是女儿身的真相,也不知道对方气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说不定会瞬间切换成立香偶尔会提起的,那位“没有呆毛的阿尔托莉雅小姐”。
虽然很好奇,但桂妮薇亚并不是因此就会故意去作死的类型。于是她不仅没有过去,还特意在原地多等了一会,算算时间那边应该也搞定了,这才继续过去——自己真的是操碎了心呀,少女如此“唏嘘”地感叹道。
与自称摩莉甘的女人来到附近的村落之后,她打听了阿尔托莉雅的位置,单独过来找,法芙娜留在累得够呛的立香身边守卫,因为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还能分出心思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此时在脑子里咋咋呼呼了半天,忽然又一转口吻,神神秘秘地说道:“就算是这样,还有一个大秘密,你肯定猜不到。”
“什么秘密?”
“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求我啊,只要你诚心诚意地求我,我也是可以……”
“那就算了。”
“大发慈悲……什么?”法芙娜似乎狠狠地呆了一下:“等等,这可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绝对可以把你吓到当场晕倒!不死也丢去半条命!”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虽然我很好奇——但这个秘密——还是法芙娜大人您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好敷衍的语气!”
“唉——真是——好可惜呀——”
这局之后,好半晌没有听见那边的回应,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直接不理人了。
相处久了,会发现这头恶龙活脱脱是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不过气归气,消得也快,而且从不记仇,所以桂妮薇亚有事没事也喜欢故意挑衅,或者该说是调戏一下对方,而恶龙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每次都能做出格外有趣的回应。
这次亦然。
心满意足地停下了这个话题,对于法芙娜神秘兮兮提到的那个大秘密,她大约也能想象得到,会选在这个时候抛出的秘密,无非就是阿尔托莉雅的性别……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桂妮薇亚抬头望去,阿尔托莉雅此时果然已经收拾好了,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比起平时更加可爱了一些……这大约是粉丝滤镜之类的影响,如果换成其它亚瑟王麾下的骑士看到这一幕,应该也只会觉得自家国王威风凛凛。
这不是她的臆想,而是在营地的时候,真的见过有人对着同伴噼里啪啦一大堆,什么吾王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强大,如何如何英明神武,能跟随这样一位君主简直是三生有幸云云,然后几个同伴还使劲点头,并回以旗鼓相当的赞美词汇。
你来我往,硬是什么东西也不吃,光用“我们亲爱的国王”这个话题就喝了三钟头。
如果你们的国王本人听见这些,怕是得害羞到晕过去。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录音机,她也不会用留音术之类的法术……
有些可惜地想着,桂妮薇亚迅速收回了自己几乎黏在阿尔托莉雅脸上的视线,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声,不出意料地换来了一个疑惑的目光:“芬娜,你生病了?”
“没有。”桂妮薇亚叹了口气,又伸出手去,拍了拍旁边的一棵树:“你看这根木头,长得是不是很好看。”
“……确实是一棵好树。”阿尔托莉雅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应道。她又仔细看了看这棵被少女点名的树,脸上于是多了些认同:“很适合拿来当柴烧。”
……
“噗嗤!”
另一边,一间似是刚搭起不久的木屋里,正专心听着摩莉甘说话的立香被这突然响起的笑声吓了一跳,而坐在主位的摩莉甘也怔了一怔,转过头,仍旧闭着眼睛,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视线望向法芙娜:“我刚刚有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法芙娜摆了摆手:“不用理我,当我是一根木头就好。很适合拿来当柴烧的木头……噗,噗哈哈哈……”为了不让某人发现自己正在嘲笑着,恶龙正在努力收敛着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根本没心思去听外面在说什么。
反正结果既已注定,这些环境里的家伙说什么,做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这样……”
摩莉甘迟疑地应了一声,又转向立香,很是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立香苦着脸,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所幸对方似乎也是在开一个小玩笑,放下手来,便又继续捡起了刚才被法芙娜打断的话题:“这些我都与阿尔托莉雅小姐说过,你的同伴既然去找她,应该很快也能知道这些……”
“如我刚才所说,战神与我的两个姐妹早已身亡,**与巴罗尔决战之后生死不明,我的丈夫说是要出去调查,也是一去不返。而弗摩尔裔即使失去了他们的王,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就此衰弱下去,反而力量一天天变强,直到不久之前,我才发现,他们竟然是打算通过某种仪式,令他们的王巴罗尔再次复生……这样下去,我等一族被彻底消灭,也是早晚之事。”
摩莉甘停了一停,深深地低下头去:“我明白向陌生人提出这个请求实在太过无礼,但在母神的预言之中,曾经提及来自异界,能够拯救达努一族的英雄,其外貌恰好与诸位一模一样,母神最擅占卜,我相信这不是单纯的巧合。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们帮助你对付那个,什么,弗摩尔?”眼看摩莉甘有些欲言又止,立香所幸自己把话题接了下去。
连续解决了四个特异点,以及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她对这种接任务的环节已经相当熟悉了。
但摩莉甘却摇了摇头:“弗摩尔裔的敌人是达努,并非诸位。我还未厚颜无耻到将这份责任强加在诸位身上,只是……恶王巴罗尔一旦复生,能够对付他的,唯有与其同等的存在,与实力无关,唯有王能胜王……如果可以,我想请几位协助寻找曾经由母神交给战神,达努之王所必须的信物。”
“——克劳索拉斯,常胜不败之剑。”
第五章 乱战(一)
正是黄昏,夕阳西垂,火烧云几乎铺满着半片天空。车站附近的广场上,此刻稀稀落落地围了一圈人,好像有谁正在表演什么节目,不时传来一阵阵鼓掌欢呼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背着剑袋,可能是刚刚放学的女学生往这边望了几眼,停住脚步,又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阵,还是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与很多人都认识,一路过来,不少人朝她打招呼:“藤村家的姑娘,回来了啊!”
“今天也很精神啊。”
藤村大河笑着一一点头回应,穿过人群,恰好看到一位穿着红色外套,手里搭着一根华丽短杖的年轻女子摘下头上戴着的礼帽,张开双手,向所有人展示了一下帽子的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从一数到三,大家请记得不要眨眼哦。一,二……”
女子笑眯眯地说道。这大概是那种经典的魔术表演,可她越说不要眨眼,大河越是下意识地眨了几下,只听得那柔柔的声音数到第三下,陡然间周围都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她慌忙睁大眼睛,只见那顶空空如也的帽子里,蓦然飞出了一只白鸽——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但与其它同类型的表演不同。
这只鸽子特别、特别、特别的大。
要不是浑身雪白的羽毛,大河甚至要以为这是一只缩小版的母鸡。她根本想象不出这位表演者之前是怎么把这只鸽子藏起来的,十分的匪夷所思。
在围观众人的注视下,大鸽子拍着翅膀,“咕咕”叫着飞了起来,“砰”的一声,鸽子竟猛然炸成了一片五颜六色的灿烂烟花。
大河捂着嘴巴,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像是划亮火柴的小女孩一般,在这片烟花里看到了自己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而四周的惊叹声此起彼落,她从这一闪即逝,却又令人无比沉醉的幻境中回过神来,看向周围,大家都是一副沉浸其中的表情,有人甚至红了眼眶,也不知道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那女子仍是笑眯眯的样子,将帽子在指尖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又是“砰”一下,烟雾炸开,礼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看上去十分美味的芝士蛋糕,与一杯冒着气泡的可乐,放在一个托盘上,旁边还贴心地放了一副迷你的刀叉。
正是她在那烟花里看到的景象。
大河一愣。
那女子却已经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一份小小的礼物。”甜甜地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为这段萍水相逢的缘分,干杯。”
上一篇:人在方舟,我,魅魔,冰清玉洁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