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莫塔里,她们都想让我告白! 第82章

作者:数一数二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端木言摊开手:“如你所见,一个如假包换的普通人。”

“普通人可没有吞噬黑潮的能力。”坎特蕾拉缓缓起身,“那么我们便去另一个地方,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吧。”

……

……

偌大的波蒂维诺堡,却十分的安静。

你甚至听不到,有任何的杂音。

安静得可以说……

意崎留陕栮久爾有些诡异了。

坎特蕾拉引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一处隐秘的花园。

这里遍布形态奇异、色彩艳丽的花草,都是端木言从未见过的品种。

他微微俯身,端详眼前一株鲜红的植物。外形似苹果,但那危险的色泽与纹路都在无声地警告:此物不可食用。

“当心些。”坎特蕾拉的嗓音轻柔却带着警示,“这园中每一株花草都蕴含剧毒。皆是历代翡萨烈家主精心培育的至毒之物。”

端木言伸出的手顿在半空。

他凝视着那枚艳如鲜血的果实,默然片刻,终是缓缓收回了手。

“不过,如果剂量适当,哪怕是剧毒之物,也同样可以用来救人。”

端木言看着她:“那么坎特蕾拉小姐,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别急嘛。”她款步走向花园中的凉亭,优雅落座,“我们坐在这里,慢慢谈。”

端木言没有拒绝,而是坐在了她的对面。

石桌中央摆着一盘鲜润欲滴的樱桃。

坎特蕾拉纤指轻抬,拈起一颗樱桃,粉嫩的舌尖微微探出,将果实缓缓含入口中,细细品味。

「她的舌头好灵活啊……」

「二小姐要是也有这么灵活就好了。」

啧,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现在是注意这个的时候吗?

不知道坎特蕾拉是不是在故意挑逗,又或是注意到了端木言的小心思,她故意用舌尖划过唇角,在那里留下一道极具诱惑气息的湿润痕迹。

“小客人,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圣女的故事?”

圣女?

是在说卡提希娅吗?

“当然。”端木言点着头。

“那就好,这样的话,也省的我再次重述一遍了。”坎特蕾拉微微笑着,“但如果我告诉你,修会的「圣女」,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圣女」呢?”

端木言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种话是能说的吗?

她不怕修会的吗?

“翡萨烈家族,自黎那汐塔成立之时,便是岁主英白拉多最古老的追随者。”

“不仅是拉古那——整个黎那汐塔,本都应在岁主的引领下,走向光明与希望的未来。”

“然而,这一切的伟业,都被利维亚坦以阴谋与诡计夺走。”

“它执掌同化与融合之力,是借由错位的信仰与传统传播的精神瘟疫,最终将文明吞噬的存在。”

“它窃取了岁主的一切,篡位成为‘岁主’本身。如今的它已非鸣式,岁主亦不再是真正的岁主。”

“数百年来,拉古那人始终活在错误的信仰里,在无知无觉中,为它的复苏献上了自己的力量。”

坎特蕾拉的语调平静得听不出攥紧的指节,却泄露了她对利维亚坦刻骨的憎恨。

端木言听得一头雾水。

虽然他对于修会与所谓的岁主,早就心怀诸多的疑点。

但问题是……

这种真相,真的是自己能听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岁主已经死了?而如今拉古那所信奉的,并非岁主,而是鸣式?”

“是,也不是。”坎特蕾拉微微摇头,“如今的利维亚坦已与岁主完成融合。尽管众人仍自认为信奉着英白拉多,可他们的信仰之力,实则正为利维亚坦的降临,在现实之中打下锚点。”

端木言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难道你是想说,修会的圣女并非岁主所选,而是鸣式为己择定的共鸣者?那真正的圣女又在何处?”

“真正的圣女?”坎特蕾拉微微偏头,发丝垂落肩侧,“真正的圣女,就在你的面前。但「真正的圣女」,早就已经死了。”

“我不明白。能不能讲得……不要那么谜语?”

坎特蕾拉掩嘴轻笑。

她起身来到了一处水池的边上:“这样的话,那小客人不妨……一起陪我进去看看?”

端木言来到池边,望着那潭幽深的水面:“进去?进哪里?”

坎特蕾拉缓缓绕到他的身侧,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肩膀。

“深海的浪潮,可是很汹涌的。”

她轻笑着,与他贴得更近了。

成熟的女性体香混合着淡淡的香水气息萦绕在端木言的周围。礼裙的丝绸布料轻轻摩挲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坎特蕾拉伸出舌尖,缓缓舔过自己的下唇,那动作充满暗示性。

“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你现在想要反悔,我也是不会答应的。”她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放宽心,进入深海之后,我会紧紧抓住你的。就让我看看,在你的这具身体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我会替珂莱塔,好好品尝你的「滋味」。”

话音未落,平静的水面骤然掀起滔天巨浪,将二人彻底吞没。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六章 家主,任何条件都可以吗?【4K】

仿佛沉入无底深渊。

绝望、冰冷、死寂……耳边萦绕着不可名状的低语,如同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端木言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在下一刻,眼前无尽的黑暗骤然退散。

无数频率开始交织凝结,世界在眨眼间重塑成型——竟化作一个熟悉的地方。

“波蒂维诺堡?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对另(七)芭思q$i肆:鷗轳……这里是,索诺拉的世界?”

端木言惊愕的环顾着四周。

他记得这里,这里是波蒂维诺堡的大厅。

尽管陈设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细看之下却透着说不出的异样。

“这里是由历代翡萨烈家主的执念凝聚而成的索诺拉。”坎特蕾拉从阴影中现身,缓步来到他身旁,仰首望向大厅中央那座巨大的岁主雕像,“某种程度上……或许可称之为独属于翡萨烈家族的地狱。”

“执念?地狱?”

端木言小声呢喃着。

尽管他并非是第一次闯入索诺拉的世界,可当他听到坎特蕾拉用那波澜不惊的语气,解释这个声之领域的来历时,难免还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坎特蕾拉缓步上前,纤手轻抬,一只泛着幽光的水母便盈盈落于掌心中,“翡萨烈是最初信奉岁主的家族。我们的历史,比隐海修会更为悠久。”

“可惜在首次抵御黑潮的战争中,岁主遭利维亚坦设计侵蚀,自此失去自我。翡萨烈家族也因此元气大伤。后来修会成立,向世人宣称黎那汐塔自古唯有英白拉多一位神明。”

“尽管初代主座那不盖勒二世知晓全部真相,但当时的局势已无可挽回。此后历代主座虽继任秘辛,可利维亚坦——它是精神的瘟疫,它会玷污你的灵魂。它会在你耳畔将谎言的低语重复千遍万遍——直到你的心灵出现漏洞,直到你沦为它的傀儡,对它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起初,那不过是第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可当这个谎言被诉说太多次,便不再是谎言了。”

“从此之后,隐海修会所信奉的,便不再是真正的英白拉多了,而是玷污的真神。”

“翡萨烈的先主为了坚守这个秘密,不得不假意与修会修好,一同侍奉岁主。”

“但我们从未放弃过希望,而是在家族的内部,秘密竞选着圣女——也就是,真正的岁主共鸣者。”

坎特蕾拉素手轻扬,那抹幽光便如薄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她转过身来,紫晶般的眼眸深深映出他的轮廓,声线里染上几分难以名状的怅惘。

端木言静默听着。

虽然不明白为何坎特蕾拉要对我一个外人吐露如此多的秘密,但……

她眼中那份深藏的期许,让他隐约感觉到——这位高贵的家主,需要他的帮助。

“所以,坎特蕾拉小姐。你就是那位真正的圣女?那位……岁主的共鸣者?”

“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

坎特蕾拉摇了摇头:“在我成为岁主共鸣者的那一天,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可如果,你才是真正的圣女。那修会的圣女呢?卡提希娅……她又是什么?”

“卡提希娅?”听到这个名字,坎特蕾拉紫眸中泛起怎会知道这个名字?按理来说……世人更熟悉的应该是芙露德莉斯才对。”

端木言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说,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你信吗?”

坎特蕾拉微微翕动着嘴唇,眼底的惊诧转瞬即逝。

很快,那抹从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她缓步走近,微微倾身向前,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若是别人对我说这番话,我大概会认为……那人已在鸣式的侵蚀下陷入疯魔了吧。”

“可偏偏是你——一个能吞噬黑潮却不受影响的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嗯,我信。不过,我虽然现在很好奇,你是如何与她见面的,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先解决脸上的麻烦吧。”

话音方落,前方空间陡然扭曲,异质的频率汇聚成形——化作不属于此世的造物,嘶吼着朝二人扑来。

端木言稍显错愕,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些是什么?残象?不对……它们的身上,有一种与黑潮类似的频率。”

“这是历代翡萨烈家主的执念,与无数陨落于圣女试炼的少女怨念,被鸣式所污染后而诞生的残象。”坎特蕾拉翩然转身,轻轻一抬手,几只幽光水母自虚空中浮现,“它们困守此地太久了……请助它们解脱吧。”

端木言未再多言,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掠出。

水晶长刃在他手中凝现,寒光闪动间,他已闯入残疑霖崎8四起司(五)刘象群中。

剑锋所及,那些扭曲的存在纷纷崩解为破碎的频率——却未消散,反而凝结成一张泛黄的纸笺,轻轻飘落在他掌心。

端木言怔然垂首,勉强看清楚纸上的字迹。

坎特蕾拉默默来到他身侧,静默伫立,直至他读完所有文字。

“这上面记载的…是圣女试炼的内容?”端木言瞳孔微颤,“你们在为彼此调制毒药?为什么?”

“翡萨烈世代生活在鸣式的低语中。心灵一旦出现裂痕,便会沦为失去自我的傀儡。”

坎特蕾拉的声线平静如深潭:“这种侵蚀无药可解,唯有凭借绝对坚韧的意志方能抵御。因此,翡萨烈选拔圣女——亦是为让真相得以延续——要求每位家主必须经受百毒淬炼。唯有在精神崩溃的悬崖边守住自我之人,才有资格执掌家族。”

“但即便如此,这也仅能暂缓鸣式低语的侵蚀。利维亚坦的絮语将如影随形,直至你的意志彻底崩毁。”

“而翡萨烈家主的继任仪式,便是继任者在前任家主即将沦陷之时……亲手调制毒药,赐予那位濒临堕落之人一场永不醒来的长梦。”

坎特蕾拉指尖轻抚脸颊,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浅笑:“即便是此刻与你交谈的我,也依然在承受着利维亚坦无休止的低语。”

端木言凝视着她,沉默了很久。

他似乎已经开始理解,之前在迷迭香药剂商店的时候,那位叫做罗斯玛丽的少女,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了。

「家主她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这样残酷的传承……持续多久了?”

她嘴角微扬,用轻缓得如同呢喃的语调,说出了那句不带丝毫血腥却令人脊背发凉的话。

“数百年,每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