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下一秒，所有虚影开始流动。
他们像被风吹散的萤火，却又在半空重新汇聚，最终凝成一道刺目的光柱，直指空间最深处。
那里有团黑影正在成型，轮廓逐渐清晰成天命使者的模样——只是他的瞳孔里不再是冰冷的灰，而是翻涌着无数张忍者的脸，像被塞进了整个忍界的记忆。
不错。天命使者的声音里带着几重叠音，像是同时有几十个人在说话，你终于学会用别人的意志当武器了。
但你知道吗？他抬手，指尖划过自己的眉心，雷之共鸣的本质，是把活人的灵魂当琴弦。
你用得越顺手，就越像当年的...
住口。白夜打断他。
骨翼在背后展开，黑色的骨茬上跳动着紫电。
他能感觉到那些虚影的意志正在顺着骨翼往体内钻，像是要把他的骨骼都染成雷的颜色。我不需要知道过去，我只知道你杀了火之国大名，挑起战争，利用所有人的痛苦。
天命使者笑了。
他的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抬手间，四周的空间突然扭曲。
白夜眼前闪过无数张熟悉的脸：雾隐的鬼人再不斩、岩隐的迪达拉、甚至还有他亲手杀死的火之国暗部队长——每个幻影都带着与本体相同的查克拉波动，连伤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这些才是真正的棋子。天命使者的指尖点向最近的再不斩幻影，那忍者立刻挥舞着斩首大刀冲过来，你以为你在反抗？
不，你只是在重复他们的轨迹。
用仇恨驱动力量，用杀戮证明存在...和他们，和我，和所有被意志锁链困住的人，没有区别。
白夜的骨翼剧烈震动。
他迎上斩首大刀的瞬间，雷之共鸣的力量突然爆发。
那些悬浮的虚影同时发出清啸，查克拉顺着他的骨翼注入幻影体内——再不斩的刀顿在半空，大刀上的咒印突然崩裂，幻影的身体像被戳破的气泡般消散。
第二个幻影是迪达拉。
他的掌心刚凝聚出黏土炸弹，白夜已经到了他面前。
骨翼上的紫电直接刺入迪达拉的胸口，这次幻影消散时，白夜听见了一声清晰的谢谢——是迪达拉的声音，带着解脱般的轻快。
第三个、第四个...幻影们在共鸣之力下逐个破碎，每消散一个，天命使者的瞳孔就暗几分。
但当最后一个幻影消失时，他却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蠢货，你每用一次共鸣，就多吃进一份别人的执念。
那些东西会啃噬你的灵魂，直到你变成另一个....
第五百三十六章 来吧，最后一局
够了。
苍老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白夜抬头，看见初代雷影的虚影正从穹顶垂落。
他穿着云隐村最古老的兽皮甲，额头上的雷纹比四代雷影更粗犷，眼神却像深潭般沉静：千手扉间，你当年说要以规则约束忍者，结果却把我们的意志做成了牢笼。
天命使者——不，此刻他脸上的面具终于裂开，露出下面那张与二代火影一模一样的脸：柱间那家伙的理想太天真，斑的仇恨太疯狂。
我只是想...
用活人的痛苦当燃料，维持你所谓的秩序？初代雷影的虚影抬手，掌心凝聚起比白夜见过的所有雷遁都更纯粹的雷光，当年建立村子时，我们约定要让忍者为自己而活。
你背叛了这个约定。
两股雷光在空间中对撞。
白夜能感觉到空气在燃烧，皮肤表层的细胞正在被雷遁的高温蒸发。
他咬着牙冲上去，骨翼展开到最大幅度，将所有残留的虚影意志都注入自己的查克拉。
三代土影的固执、四代风影的果决、甚至紫苑最后那丝温柔，全部在他体内沸腾，将雷之共鸣推向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二代火影的身体开始崩解。
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那抹诡异的笑，直到最后一刻才说出：你们以为摧毁我就结束了？
看看脚下...
白夜低头。
地面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的裂痕，像无数条毒蛇在啃噬空间的根基。
他的查克拉正在顺着那些裂痕疯狂流逝，连骨头都开始发出细碎的断裂声——这是共鸣之力过载的代价，他早该想到的。
白夜！
熟悉的喊声响彻空间。
达鲁伊从裂痕中冲出来，身上的云隐村护额裂成两半，左胸插着半截黑刃，鲜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他在最后一刻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二代火影临死前的全力一击——那道足以把白夜撕成碎片的黑雷。
你疯了？！白夜接住达鲁伊下坠的身体。
年轻人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他能摸到对方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弱。
雷影大人...达鲁伊咳出一口血，染脏了白夜的衣襟，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带着所有忍者的意志站在这里...他的手抚上白夜的眉心，查克拉如滚烫的岩浆般涌进去，那个人...必须活着。
雷光从达鲁伊的指尖迸发。
白夜看见年轻人的身体正在透明化，像一片被风吹散的雷云。
他想抓住，却只触到满手的电芒。
那些雷光融入他体内的瞬间，流失的查克拉突然倒灌，力量比之前强了三倍不止，但与此同时，他的瞳孔开始泛起灰白——那是生命力被过度透支的征兆。
达鲁伊...
别说话。达鲁伊的声音已经虚化，去终结这一切。
替我...替所有相信你的人。
最后一丝雷光没入白夜眉心时，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
二代火影的残骸、初代雷影的虚影、所有悬浮的意志，都在被某种力量撕碎。
白夜望着掌心跃动的紫电，那里面既有自己的查克拉，有紫苑的温度，有雷影们的意志，还有达鲁伊用生命换来的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骨翼在背后展开到极限。
断裂声从骨髓深处传来，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过这一击，但没关系——有些事，总得有人用命去赌。
来吧。他望着空间最深处尚未完全消散的黑暗，嘴角扯出个带血的笑，最后一局。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道撕裂空间的黑缝里，一只布满咒印的手正缓缓探出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 重塑忍界秩序
雷光撕裂空间的轰鸣中，白夜的骨翼在身后撑出青黑的弧光。
达鲁伊最后那缕雷光没入眉心时，他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咽喉，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你以为他们的牺牲能改变什么？.
沙哑的嗓音从空间深处涌来，天命使者的身影终于显形——那是具裹在破碎火影袍里的骸骨，眼眶中跳动着幽蓝鬼火，正是二代火影扉间的模样。
他枯瘦的指节叩了叩悬浮在身侧的透明光球，里面隐约能看见火之国大名扭曲的脸，活人意志的本质就是吞噬与毁灭，你看，火之国的大名在恐惧中自裁，雷影的弟子为你送命，下一个会是谁？
砂隐的千代？
木叶的纲手？
白夜的瞳孔已经灰白了一半，他低头看向掌心。
紫电在皮肤下游走，带着达鲁伊查克拉特有的焦糊气息，还有紫苑曾为他疗伤时残留的温软。
那些被他视作珍宝的温度此刻却像烧红的铁，在血管里烙出蜿蜒的伤痕。
他们的意志不是用来毁灭的。他舔了舔裂开的唇，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震颤的空间里撞出回响，是为了重塑。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泛起刺目的雷纹。
这是达鲁伊用生命点燃的雷之共鸣——云隐村失传的秘术，能将施术者的查克拉与宿主彻底融合，代价是宿主必须承受双倍的生命力消耗。
此刻那些雷纹正沿着他的脊椎向上攀爬，在眉心跳动成细碎的电花。
天命使者的鬼火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感觉到，白夜体内那团由无数忍者意志凝聚的光团正在膨胀，初代雷影的狂躁、三代雷影的决绝、甚至紫苑临终前的温软，正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缠绕在一起。
你在找死。骸骨的手指猛地攥紧，光球里的火之国大名瞬间化作血雾，雷之共鸣需要精准的查克拉控制，你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
所以才要分割。
白夜打断他的话。
他咬破舌尖，腥甜在口腔炸开，意识却因此清明几分。
左手按在胸口，那里还嵌着半片金色锁链碎片——那是半年前在雨隐村废墟里捡到的，当时他以为是普通的咒印残片，此刻却突然泛起灼热的光。
原来如此...他低笑出声，这是初代火影的木遁封印残片，用来锁住尾兽查克拉的。
话音未落，他指尖的紫电突然分裂成万千细如发丝的雷线。
那些雷线裹着金色锁链的微光，如群蜂般刺入天命使者身周的能量场。
空间顿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透明光球接二连三地炸裂，里面封存的各国大名影像化作星尘消散。
你竟然敢破坏规则！天命使者的骸骨首次出现裂痕，鬼火在眼眶里疯狂跳动，这些意志本应被我收集，用来重塑忍界秩序——
秩序？白夜咳出黑血，却笑得更凶，你把大名的贪婪封在光球里当展品，把忍者的牺牲当燃料，这叫秩序？
真正的秩序，是让活人的选择有意义！
最后一个义字出口，所有雷线同时爆亮。
天命使者的能量场被撕开蛛网般的裂缝，他的骸骨开始片片剥落，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雾气——那才是他真正的本体，一团由负面情绪凝结的诅咒。
但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一瞬。
黑色雾气突然发出尖啸，所有雷线被反向扯动，如钢针刺入白夜的掌心。
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骨翼上的羽毛簌簌坠落，每一片都带着淋漓的血珠。
真正的代价，是你无法承受的。
雾气重新凝聚成二代火影的模样，只是面容更加模糊。
他抬手画出一道暗紫色符文，那符文如活物般钻入虚空，再出现时已悬在白夜心脏正上方。
剧痛如浪潮般涌来。
白夜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攥住他的灵魂，将他扯入黑暗空间.
第五百三十八章 该做的
四周浮现出无数光影：达鲁伊最后虚化的笑容、紫苑倒在他怀里时渐冷的体温、三代雷影独战万军时的背影...那些他以为早已深埋的记忆，此刻都在眼前鲜活跳动。
这是活人意志的试炼。
初代雷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夜抬头，看见那位留着红色爆炸头的强者正站在黑暗中，胸口还插着当年刺穿他身体的千本，只有直面自己的内心，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话音未落，白夜胸口突然泛起刺目金光。
那光越来越亮，最终在他面前展开一幅半透明的忍界地图。
火之国、风之国、雷之国的轮廓清晰可辨，而代表关键的红色标记，竟落在木叶村深处——那片被火影岩阴影笼罩的禁地。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最后的答案。天命使者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耳朵，但记住，选择的代价，永远由你自己承担。
黑暗空间开始崩塌。
白夜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七窍流出，意识正像被抽丝的茧，一点点变得稀薄。
他勉强抬起手，指尖擦过地图上的红色标记，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熟悉的查克拉波动——像是...初代火影的木遁？
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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