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罗砂正被千代扶着坐起,后者的手指按在他心口,淡绿色的医疗查克拉正渗入他衣襟下的伤口。
乌鸦半跪在旁边,用短刀割断最后几根缠在部下身上的查克拉线,铠甲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紫。
“结束了。”白夜轻声说。
他转身走向海老藏,木屐碾过地上的血珠,发出细碎的声响。
十二具傀儡同时收回臂刃,规规矩矩地退到庭院四角,关节处的幽绿光芒彻底熄灭——它们终于回到了被制造时的初衷:守护,而非杀戮。
海老藏瘫在地上,喉间溢出的血沫在下巴上凝成暗红的痂。
他望着白夜逐渐清晰的面容,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赢了?”他的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刃,那里藏着最后一枚引爆符,“等我死了...”
“我知道。”白夜的脚尖轻轻踩住他的手腕。
暗金色查克拉从脚底渗出,顺着他的血管爬上他的手臂,将短刃和引爆符熔成一团废铁,“你在每个傀儡核心里都埋了自毁咒印,想拉整个风影府邸垫背。
但现在,它们的程序已经被改写了。“
海老藏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他用禁术操控了二十年的傀儡会倒戈——白夜没有破坏它们,而是唤醒了它们最原始的“守护本能”.
第八百五十三章 血契之眼
就像被灰尘覆盖的镜子,只需擦去污垢,就能照见本来的模样.
一阵剧烈的刺痛突然从心脏处炸开。
白夜的身体晃了晃,伸手扶住旁边的廊柱。
他能感觉到“血契之眼”的力量正在啃噬他的经脉,初代血脉的力量如退潮的海水般从四肢百骸抽离,只余下一副被掏空的躯壳。
“白夜!”千代的惊呼混着风声传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月光透过屋檐的缝隙落在海老藏脸上,后者的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只有喉间还在无意识地嚅动:“逆...逆命者...”
白夜低头看着他,暗金色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海老藏苍白的脸上。
他的右手按在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剧烈跳动——那是血脉在抗议,在警告他不能再使用这种禁忌之力。
但他的眼神却比月光更坚定。
“逆命者,”他轻声说,“从来不是与天作对,而是与错的命运作对。”
海老藏的手指终于垂落。
白夜直起身子,望着东边渐亮的天色。
火之国的方向仍有硝烟飘来,雷之国的雷云在地平线处翻涌,但此刻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脚边——海老藏的右手心,还攥着半枚被熔毁的引爆符。
他蹲下身,轻轻掰开那只僵硬的手。
引爆符的残片上,还能勉强辨认出“砂隐灭亡”四个血字。
“不会的。”白夜将残片收进怀中,站起身时,眼前闪过一阵发黑。
他扶住廊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主殿——那里,罗砂正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千代的医疗忍术还在持续,乌鸦已经开始组织部下清理战场。
但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
他猛地回头,正看见海老藏的左手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一根染血的发丝从他指缝间滑落——那不是普通的发丝,而是裹着查克拉的傀儡线。
白夜的瞳孔再次收缩成细缝。
他蹲下身,用查克拉感知那根线——线的另一端,竟连向风影府邸地下的某处密室。
而密室里,有东西在动。
月光在瓦片上褪成灰白,东边天际浮起鱼肚白时,白夜的指尖突然传来刺痛。
他蹲在海老藏身侧,原本按在对方腕脉上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半透明,像是被晨雾浸透的薄纱。
“逆命者...”海老藏的喉间还在漏风,浑浊的眼珠却突然转向白夜的右手,嘴角扯出一道扭曲的笑纹。
那笑容像根细针,扎进白夜紧绷的神经——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与海老藏的傀儡战消耗的不仅是查克拉,更是初代血脉与血契之眼在他体内撕扯出的裂痕。
“咳...”白夜撑着廊柱站起,掌心的木遁查克拉余温还未散尽,后颈却沁出一层冷汗。
他能听见自己血管里的声音,像是无数小蛇在啃噬经脉,每一次心跳都带起锥刺般的痛。
更可怕的是意识的模糊,仿佛有人拿着橡皮擦,正从记忆的边角开始擦拭.
第八百五十四章 你想做什么?
“你赢了。”罗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沙哑的喘息。
四代风影的衣角还沾着傀儡爆炸后的焦痕,此刻却强撑着挺直腰板,“但你好像并不高兴。”.
白夜转头,看见罗砂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
这个总把“掌控全局”挂在嘴边的风影,此刻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胜利的庆幸,有对未知的恐惧,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神秘忍者的探究。
“高兴?”白夜扯动嘴角,却没力气笑出来。
他的右手已经彻底透明,连血管的纹路都变得模糊,“等你看见自己心脏被剜出来时,也高兴不起来。”
“你的查克拉...正在流失!”千代的惊呼截断了对话。
砂隐的老顾问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侧,布满皱纹的手指悬在他胸口三寸处,查克拉感知的光芒在指尖明灭,“木遁的生命力在溃散,血契的诅咒...”她突然攥紧腰间的医疗卷轴,“我有解毒符咒!”
符咒的青芒刚触及白夜的衣襟,就被他轻轻推开。
掌心相触的瞬间,千代的手指猛地一颤——那哪里是人的体温?
分明是块浸在冰水里的玉石,冷得刺骨。
“没用的。”白夜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左手臂,像是在看别人的肢体,“我和时间产生了裂痕。”他的目光越过庭院里东倒西歪的傀儡残骸,投向沙漠尽头的水平线,那里正有驼队的影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必须赶在彻底消失前,完成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罗砂的瞳孔骤缩,下意识按住腰间的短刀。
但接触到白夜平静的眼神时,又讪讪地松开手——这个男人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乌鸦的脚步声适时响起。
砂隐傀儡部队的队长押着昏迷的海老藏走到近前,被术式捆住的老顾问像只被拔了毛的秃鹰,灰白的头发散在脸上。
乌鸦压低声音汇报:“他的查克拉回路被您破坏了,暂时无法操控傀儡,但意识还剩一点。”
“关进砂隐最深处的地牢。”白夜的声音突然冷下来,透明的手指点在海老藏后颈的穴位上,“用铁傀儡封门,不许任何人接近。”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两下,像是在吞咽某种剧痛,“如果...我失败了,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您要去哪?”乌鸦的声音里带上了急切。
这个向来只听令于风影的士兵,此刻竟对白夜露出担忧之色——毕竟是眼前人,用近乎燃烧生命的方式,替砂隐拔了埋了二十年的毒刺。
白夜没有回答。
他转身走向主殿后的影岩,那里的阶梯在晨雾中泛着青灰。
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淡一分,像是要融进水汽里。
千代追上来,枯瘦的手抓住他半透明的衣袖:“你想做什么?”
风从沙漠方向卷来,裹着远处火之国的硝烟味。
白夜停住脚步,侧过脸时,半张脸已经变得透明,能看见后面影岩上的刻痕。
他望着千代鬓角的白发,突然笑了:“您当年教我傀儡术时说过,真正的傀儡师,要学会在断线前,把所有的线都系在该系的地方。”.
第八百五十五章 现在......该收线了
晨雾漫过影岩的顶端,他的声音被风扯碎:“现在...该收线了。”
千代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主殿的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她这才惊觉,自己竟没注意到——白夜最后一步跨上阶梯时,脚下的青石板上,落了一滴暗红的血.
那血珠在晨露里晕开,像朵开在黎明前的曼珠沙华。
“他...”罗砂走到她身边,望着空无一人的阶梯,声音发虚,“真的会消失?”
千代没有回答。
她盯着那滴血珠,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在傀儡坟场,那个浑身是伤却抱着残破傀儡不放的小乞丐。
那时的他说:“我要让这些老伙计,再替人挡一次刀。”
现在的他,大概是要替整个忍界,再挡最后一次刀吧?
铜铃又响了。
千代顺着声音抬头,看见影岩顶端的晨雾里,有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抬手按在岩壁上。
某种青金色的查克拉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在石面上刻下扭曲的纹路——那是只有历代风影才知道的,砂隐地下密室的开启术式。
“千代大人?”乌鸦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地牢已经准备好了。”
千代转身时,眼角的泪突然落下来。
她抹了把脸,对着空气轻声说:“别让我们等太久。”
而在影岩顶端,白夜的手掌已经完全融入石面。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密室深处有东西在动——是海老藏藏了二十年的“终极傀儡”,是足以让砂隐在一夜之间化为焦土的起爆符矩阵,是...
意识开始成片剥落。
他最后看见的,是石面上逐渐成型的术式纹路,像极了母亲当年绣在他襁褓上的藤蔓花纹。
“抱歉,母亲。”他的唇动了动,声音消散在风里,“这次,可能不能回家了。”
当千代再次抬头时,影岩顶端的晨雾已经散了。
那里只剩一方青石板,和石面上新鲜的刻痕——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晨光里,缓缓苏醒。
晨光漫过影岩时,千代的指尖还停在半空——那里残留着白夜衣袖消散前最后一缕凉意。
她望着石面上新刻的术式纹路,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才惊觉自己咬得太狠,唇角渗出了血。
“千代大人!”
急促的脚步声撕裂了晨雾。
水月的身影撞进庭院,腰间的忍具袋随着奔跑剧烈晃动,他掌心托着块裹满符咒的碎片,淡金色的微光正从缝隙里渗出,像活物般跳动。
千代瞳孔骤缩——那是三天前在火之国大名府废墟里找到的“血契之眼”残片,本应被封印得连查克拉波动都透不出半分。
“它...它在发烫!”水月跑到近前时,额角的汗已经滴在碎片上,“方才经过影岩时,符咒突然崩开了三道!”他摊开的手背上,三道红痕正缓缓隆起,是被碎片灼伤的痕迹。
千代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白夜说过的话:“血契之眼的反噬不是毒,是时间本身的撕咬。”此刻望着那团跳动的光,终于明白他为何坚持要独自走上影岩——有些裂痕,只能用生命去填补.
第八百五十六章 孢子傀儡
“白!”她突然提高声音,对着空无一人的影岩顶端喊,“你还在吗?”
回应她的是风掠过傀儡残骸的呜咽。
但下一秒,庭院中央的青石板突然震颤起来。
白夜的身影从石缝里渗出,半透明的轮廓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左手还紧攥着枚胡桃大小的孢子傀儡.
他的右肩已经彻底透明,能看见后面歪倒的樱花树,连声带都带着破碎的杂音:“来得及...”
水月的瞳孔地震般收缩。
他见过白夜在傀儡战中以一敌百的狠辣,见过他被海老藏的毒针穿透肩膀仍在笑的疯劲,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像盏即将燃尽的灯,连影子都在摇晃。
“你要做什么?”千代冲过去,枯瘦的手悬在他心口三寸处,不敢触碰,怕稍一用力就会把人揉碎,“那是初代的木遁孢子傀儡!
你答应过我...“
“答应过不再用生命换傀儡术?”白夜的半张脸已经透明,露出底下影岩的刻痕,“可现在要换的不是傀儡术,是整个忍界的命。”他踉跄着走向风影府邸的地下石柱,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淡绿色的木遁荧光,“海老藏的终极傀儡里有千枚起爆符,血契之眼的波动会引动它们。”他将孢子傀儡按在石柱裂缝处,咒语从齿间溢出时,整个建筑发出空洞的嗡鸣,“初代的封印术式能锁死波动,但需要...”
“需要你做媒介!”水月突然吼起来,碎片在他掌心烫出焦痕,“你根本是要把自己当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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