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他能封驿站、烧书简,总不能堵每个孩子的耳朵。”白夜将七具傀儡拢进掌心,查克拉网络里传来千代的孢子波动——那是她已启动仪式的信号。
他松开手,沙蝎们立刻钻进沙层,只留下七串细不可察的爬痕,像七根扎进五国脉络的银针.
砂隐祖祠的铜铃突然炸响。
千代站在神坛前,银发被香灰染成灰白,面前十二名老忍盘坐如钟。
她左手结出“封”印,右手按在腰间的“千机”傀儡机关上,袖口滑落处,一道暗红血痕正沿着腕骨蜿蜒——那是启动“言笼”的代价。
“祖灵在上,砂隐子孙不敢忘血火里的刀痕。”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祷词节奏突然错开半拍。
十二名老忍的瞳孔同时收缩,又在眨眼间恢复清明。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喉结滚动的频率已被调成某种密码:三长两短,三长两短,像被风吹乱的经幡。
观星台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海老藏捏着半块茶盏残片,指节泛白。
茶盏托底的孢子痕迹还未完全消散,混着他方才碾碎的查克拉粉末,在掌心凝成暗褐色的痂。
“言笼?”他望着祖祠方向腾起的香雾,嘴角扯出半丝冷笑。
十二名老忍此刻该在市集里说“今秋的沙暴比往年凉”,在茶馆里讲“西谷的老井记得三十年前的雨”——这些看似无关的话,会在七日后串联成“火之国大名弑兄夺位”的真相。
但他不会拆穿,至少现在不会。
“让他们说。”他将茶盏碎片抛向风里,“等真相像毒草般爬满街头时,再连根拔起……才够干净。”
千里外的木叶学塾,烛火突然晃了晃。
教算术的林先生正收拾教案,袖口扫过讲台暗格时,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他屏住呼吸翻开暗格,一只沙蝎傀儡正趴在墨水瓶旁,尾刺上沾着半滴未干的朱砂——那是他方才批改作业时滴落的.
第九百三十一章 树不会说谎
“这是……”他捏起傀儡,指甲轻轻叩了叩背甲。
幽蓝微光突然从复眼里炸开,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火之国历十三年冬,大名夜访重臣府,次日重臣暴毙,史载‘病逝’,实则……”
林先生的手剧烈颤抖,傀儡险些摔在地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学塾后墙的樱花树在风里摇晃,没有半个人影。
他迅速合上暗格,将傀儡塞进教案最底层,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深夜,他的书房灯一直亮着。
案头摆着一本《五国史要》,书页被翻到“火之国篇”,墨迹未干的批注爬满空白处:“史载‘平定叛乱’,实是屠村灭口”“‘风影德政’下,砂隐饿殍十万”……最后一行字被重重画了三道线:“原来我们教的,都是谎言。”
沙漠里的白夜站在枯树顶端,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
孢子网络里,木叶那只傀儡的激活波动像颗小太阳,正缓缓扩散.
他摸了摸护腕上的“撕”字血线——此刻已爬到肩膀,像条即将破茧的赤蛇。
“真相不需要救世主。”他对着风说,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沙上的羽毛,“只需要第一个敢听的人。”
话音未落,查克拉网络突然传来尖锐刺痛。
他瞳孔骤缩,转身望向西南方向——归源神社的方位。
那里的孢子残留本应如薄雾般轻盈,此刻却像被利刃搅碎的蛛网,断成乱麻。
“记忆树……”他低唤一声,足尖点地跃入沙暴。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他却听见远处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混着某种熟悉的、带着墨香的查克拉波动——那是史阁特有的封印术。
沙暴吞没他的身影时,归源神社的方向,最后一线晨光正爬上记忆树的残枝。
沙暴撕开一道缺口时,白夜的靴尖已重重磕在归源神社的青石阶上。
焦糊味先撞进鼻腔——是焚烧干木混着树脂的苦腥。
他仰头,记忆树原本覆盖整座神社的浓绿树冠只剩几缕枯枝,焦黑的树皮像被剥去鳞片的蛇,裂痕里渗出半凝固的琥珀色树胶。
最顶端的主干断成两截,断口处还沾着未消的灼痕,分明是史阁“净火使”特有的查克拉灼烧痕迹。
他的指节抵在树干上,掌心传来残余的热度。
查克拉顺着木纹蔓延,却在触及根部时突然一滞——那里有若有若无的木遁共鸣,像婴儿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烧得倒是彻底。”他低笑一声,指腹抹过树干上被灼焦的文字残痕。
前几日他刚用木遁在树皮里刻下火之国二十年前屠村的细节,此刻那些凹痕边缘都翻卷着黑灰,像被人用烙铁狠狠熨过。
风卷起几片焦叶掠过他的脸。
他突然蹲下身,指尖插入树根旁的沙砾。
土壤里有湿润的触感——记忆树的根系正往地脉深处钻,细小的须根穿透岩石,在暗河里舒展成网。
他从怀里摸出半张泛黄的绢帛,是初代火影手谕的残页,边缘还留着当年战场的焦痕.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史载病逝
“初代大人说过,树的记忆比刀更利。”他将绢帛按进须根最密集的地方,沙粒簌簌落下,“你们烧得掉叶子……”他抬头看向断裂的树冠,嘴角扯出冷硬的弧度,“烧不掉年轮。”
归源神社的风突然转了方向。
白夜的护腕微微发烫,孢子网络里传来都城方向的波动——是七穗的查克拉标记。
他站起身,衣摆扫过焦黑的树桩,转身时沙暴重新裹住他的身影,只余一句低吟散在风里:“该去看看新种子了。”
都城西市的破庙前,七穗的青衫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她蹲在泥地上,面前围了七个盲眼孩童,最小的那个才六岁,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霜。
“再背一遍,阿豆。”她摸了摸男孩的头顶,声音轻得像落在瓦上的雪,“‘火之国历十三年冬,大名夜访重臣府,次日重臣喉管被银针刺穿,史载病逝’——”
“‘喉管被银针刺穿,史载病逝。’”阿豆脆生生接话,手指无意识抠着庙墙的裂缝,“阿姐,银针是什么?比我娘补衣服的针更尖吗?”
“比那尖十倍。”七穗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她还是火之国密探头目时,曾亲手整理过那份“病逝”的卷宗,里面夹着的验尸报告被她用朱砂笔圈了七遍,“但阿豆记着,这是真的。”.
“那我记着。”阿豆歪头,盲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阿姐说真的,就是真的。”
其他孩子跟着念起来。
他们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泉水,清凌凌撞在一起,撞碎了庙外的市声。
卖糖人的老汉挑着担子路过,驻足听了片刻,糖人在手里化出黏糊糊的水;洗衣的妇人蹲在井边,棒槌停在半空,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角。
七穗站起身,青衫下摆沾了泥。
她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口袋,里面装着炒熟的黄豆,分给每个孩子两颗:“明日开始,阿豆带小桃去南门井边背,阿梨跟阿竹去东市茶棚。记着,要像麻雀啄米那样,一遍又一遍。”
“像麻雀?”阿梨摸着黄豆笑,“那我们是会说话的麻雀?”
“是会传信的麻雀。”七穗望着庙外渐起的暮色,耳尖被风刮得发红,“把真话传给每片屋檐下的人。”
土之国边境的风比沙漠更烈。
大野木站在新立的巨岩前,眉骨上的皱纹里落满沙粒。
岩面刚被刻刀打磨过,“土之国历七年春,矿难亡者三百一十七人,史载‘意外’”几个大字还沾着石粉,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影大人,又有两个联审学者……”随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大野木没回头。
他知道那两个学者的尸体被挂在城门上,胸口钉着“乱史者”的木牌——和上个月的三个,上上个月的五个,都是同样的手法。
他抬手摸了摸岩面,石屑沾在掌心:“再加刻一行,‘欲毁此岩者,先毁土之国所有学塾’。”
“影大人!”随从急得额头冒汗,“史阁的人说——”.
第九百三十三章 树不会说谎,但人会
“史阁的人只会跪在上代的棺材板上念谎。”大野木转身,浑浊的眼珠里燃着火星,“去把各村学塾的蒙童都带来,让他们对着岩头背。他们敢炸石,我就让全境孩童把这些字刻进骨头里。”.
消息顺着商队的驼铃传到沙漠时,白夜正蹲在沙丘后。
他的指尖抚过一株野荆的枝条,查克拉顺着叶脉渗出,淡绿色的藤芽突然从荆条上窜出来,藤蔓表面浮起细密的纹路——是大野木岩上的字。
“碑纹藤。”他低笑,看藤蔓缠住另一棵红柳,文字顺着树干爬到枝头,“这样,连树都会替你说话。”
砂隐村的夜来得早。
千代坐在密室里,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案头摆着刚送来的情报,墨迹未干的“跨国史管会”五个字刺得她眯起眼。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她迅速将情报塞进暗格,抬头时正看见海老藏的影子掠过窗纸。
他的木屐声比往日轻了三分,腰间的忍具袋碰在门框上,发出极淡的“咔嗒”——是雷之国云隐村特有的苦无碰撞声。
千代摸了摸鬓角的白发。
她想起三天前在演武场遇见海老藏时,他说要“联络其他村子共商史事”,当时她只当是政客的套话。
此刻暗格里的情报在发烫,她突然想起白夜说过的话:“树不会说谎,但人会。”
夜风掀起窗纱,吹落案头一张未写完的信笺。
信纸上刚写了半句:“近日留意——”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千代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檀木案几里。
海老藏的木屐声在门外停住时,她的目光正落在暗格里那张墨迹未干的情报上——“雷影特使三日前入砂,携云隐密信;风影府今日晨课,罗砂身边多了个戴云纹斗笠的侍从”。
“千代大人。”门扉被推开半寸,海老藏的声音裹着夜露的湿凉钻进来,“方才路过演武场,见新一批医疗忍者在练习结印,倒让我想起您当年教纲手公主的模样。”他掀帘而入,腰间忍具袋轻晃,苦无碰撞的脆响比白天更清晰三分——确实是云隐村惯用的“雷纹刃”。
千代垂眸整理袖口,指腹擦过腕间的木镯。
那是白夜用记忆树残枝雕的,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海老藏大人这么晚来,可是为了明日的五影联名书?”她抬眼时已堆起半辈政客的笑,“我听说史阁的人又在说‘统一史观能止战乱’的话。”
海老藏的瞳孔缩了缩。
他走到烛台前,火光照亮他眼角的细纹:“战乱起于人心,若连史书都各说各话...”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案头那封未写完的信笺——“近日留意——”几个字被烛火映得发亮。
千代的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头的茶罐:“大人尝尝新得的岩茶?
我让阿菊煮了。“她起身走向茶柜,背对着海老藏时迅速将暗格扣死。
茶罐里的茶饼裹着粗麻纸,纸角沾着极淡的青绿色粉末——那是白夜给的“真相孢子”,遇体温便会渗入经络,在梦境里唤醒被篡改的记忆.
第九百三十四章 影断针贯穿
“不了。”海老藏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指节上的老茧硌得她生疼,“千代,你我共事四十年...”他的声音放软,“史管会是为了避免火之国的乱局重演。
你真以为那个叫白夜的毛头小子能凭几棵树守住真相?“.
千代盯着他按在自己腕上的手。
这双手曾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里替她挡过风刃,此刻却带着云隐苦无特有的雷灼气息。
她突然笑了:“海老藏,你见过沙漠里的骆驼刺吗?”她抽回手,将茶饼塞进他怀里,“帮我把这茶带给罗砂,就说老友赠饮,勿疑。”
海老藏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茶饼上斑驳的茶渍,最终将其收进怀里:“明日早会我等你。”转身时,他腰间的雷纹刃擦过门框,在木头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刻痕。
风影府的暖阁里,罗砂揉着太阳穴掀开锦被。
茶盏还搁在案头,残茶泛着青黄。
他闭眼时,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梦——父亲四代风影站在沙盘前,财政大臣的手正按在“涡潮村屠灭”的标记上:“大人,只要说他们勾结雾隐,砂隐就能名正言顺接收港口。”父亲的眉峰皱起:“可情报科说...”“情报科的人喝多了砂酒。”大臣笑着递上酒盏,“史阁的笔在我们手里,史书会替您洗干净血。”
罗砂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中衣。
窗外的启明星正悬在天顶,他抓过案头的联名书,墨迹未干的“跨国史管会”五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传影卫。”他扯过外袍,声音里带着多年未见的冷硬,“去告诉雷影特使,风之国不参与任何‘统一史观’的提案。”
归源神社的废墟里,白夜的刀尖划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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