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392章

作者:潜龍

  她面前摆着块褪色的醒木,腕间的银铃随着抬手动作叮当作响:“上回说到,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在终结谷立碑,碑上刻的不是‘胜者之名’,而是……”

  “闭嘴!”史阁的差役踹翻了台下的茶桌,茶盏碎在她脚边。

  为首的胖子攥着根水火棍,棍头的红缨扫过她发间的木簪:“贱蹄子也配讲初代?当心割了舌头!”

  北原霜望着他腰间的史阁腰牌,突然笑了。

  她抄起案上的狼毫笔,蘸了蘸朱砂墨,在灯笼纸上写下“三百农夫”四个大字:“各位街坊,这三百人是跟着初代大人开田治水的百姓,史阁烧了他们的牌位,可烧不掉他们活过的痕迹——”她提笔又写“李阿大、王二妞”,墨迹未干就被差役的棍子扫破了半张纸。

  “投河!”她突然将灯笼举过头顶,银铃在腕间乱响。

  差役扑过来时,她旋身避开,将灯笼狠狠掷进护城河里。

  红灯笼打着旋儿往下漂,后面的几十个灯笼也被她的学徒们接二连三投了出去——那是她连夜用竹骨扎的,每个灯笼的竹骨内侧都用细刀刻着微字。

  “看!”有人指着河面惊呼。

  红灯笼漂过石桥时,月光恰好漫过水面,映出竹骨上的小字:“初代元年春,诏曰:民可共议国事,史不可独书。”

  书坊街的地窖里,田中久的手在发抖。

  他捧着从陶瓮里倒出的绿膜,孢子在指缝间轻轻颤动,像有生命的活物。

  瓮底那张无字纸被他浸入祖传的墨池时,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墨色如活物般在纸上游走,最终凝成一行字:“用你的刀,刻我们的史。”

  “爷爷……”他摸着墙上的暗格,那里藏着祖父当年刻《民约章》的雕版刀。

  刀鞘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檀木纹路——这是初代亲赐的刻刀,当年祖父就是用它刻出了被史阁焚毁的千块木版。

  深夜的刻刀声比蝉鸣还轻。

  田中久跪在青石板上,刀背抵着木版,刀尖沿着脑海里的字迹缓缓推进。

  “火之民纪·卷一”六个字刻完时,窗纸已泛白。

  他吹掉木屑,看见木版上的字像从地里长出来的,带着木纹的温度——这是用铭文孢子催发过的木版,每印一页,孢子就会在纸纤维里生根,让文字再也抹不去。

  三日后的清晨,第一摞《火之民纪》被塞进挑夫的菜筐,混在青菜和豆腐里进了城。

  当第七个菜筐拐进七条巷时,火之国某处山巅的断碑突然泛起青光。

  白夜站在归源神社的废墟上,掌心的护腕烫得惊人。

  初代的查克拉在血脉里翻涌成河,他望着火之都方向的晨雾,看见几缕极淡的青芒穿透雾霭——那是铭文孢子苏醒的信号,是木刻的字在纸页里呼吸的声音。

  “开始了。”他低笑出声,指节抵着唇,目光像刀般划破晨雾。

  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悬着的陶瓮碎片——那是与田中家刻刀同出一源的信物。

  山脚下的村落里,有个孩童举着刚买到的《火之民纪》跑过青石板,纸页被风掀开,“作者:无名百姓”七个字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白夜的指尖轻轻一颤,远处传来归鸦的啼鸣。

  他抬头时,看见火之都的方向腾起几缕青烟——不是火葬场的灰,是书坊的印坊在烧新纸,是墨香混着松烟,在替天下人写他们自己的史.

第九百七十四章 史官反了

  归源神社的断碑在晨雾中泛着青灰,白夜望着火之都方向的目光忽然凝住——他能清晰感知到,七道极淡的青芒正沿着七条巷的青石板路蜿蜒,那是《火之民纪》的孢子在纸页里苏醒的震颤。

  “比预期早了半日。”他低笑一声,喉结滚动时,初代血脉里翻涌的查克拉顺着指尖渗入脚下泥土.

  地缝中立刻钻出嫩绿的藤蔓,沿着断碑裂缝攀援而上,在他掌心凝成一截带着苔藓的井壁残块——这是他昨日潜入火之都时,从城中心百年古井里剥下的样本。

  指腹轻轻摩挲过苔藓粗糙的表面,白夜闭目屏息,木遁查克拉如细流般注入其中。

  他能感觉到那些微小的孢子正顺着苔藓的脉络游走,在潮湿的细胞壁里种下铭文的种子。“三日,足够让它们扎根。”他松开手,残块“啪”地坠地,碎成几星绿屑。

  三日后的清晨,火之都西市的老井台围了一圈孩童。

  扎着双髻的小丫头踮脚够着井壁,脆生生念道:“真正的史官——”

  “不在殿上!”穿粗布短打的男孩抢着接下半句,他的食指正戳着井壁上疯长的苔藓,那些原本灰扑扑的植物竟生出墨色纹路,赫然是行小字:“真正的史官,不在殿上,在巷中。”

  “在巷中——”孩子们拍着小手转圈,童谣般的尾音撞在青瓦白墙上,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

  扫街的老仆役攥着竹扫帚站在街角,听着这清亮的童声,喉结动了动,等孩子们跑远,他弯腰扫落叶时,嘴里也轻轻哼起来:“真正的史官,不在殿上,在巷中...”

  史阁内庭的抄经房里,藤原静的狼毫笔“啪”地坠在宣纸上,墨汁晕开一团污痕。

  她盯着案头的《四代火影传》修订本,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方才翻到“影替协议”章节时,她发现几处墨迹异常厚重,试着用显影药水一擦,纸背竟透出淡褐色的字迹:“风影罗砂曾拒签影替协议,后失踪。”

  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来。

  那时她还是史阁杂役,某个暴雨夜,她替值夜的典史送茶,正撞见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驶入地库。

  驾车人裹着斗笠,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缀着金砂纹的袖口——那是风影专属的服饰纹样。

  次日早朝,罗砂便宣布“闭关”,再未露面。

  “原来如此...”她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檀木案几,目光扫过案头堆叠的《当代要录》校样,忽然抓起最上面一本,用银簪挑开夹层,将那张显影后的纸页塞了进去。

  转身时,她故意撞翻了案角的铜鹤灯,灯油泼在地上,“哎呀!”她惊呼着蹲下,余光瞥见门外闪过一抹月白裙角——那是小野寺莲每日卯时巡查档案库的时辰。

  果然,片刻后,月白裙裾停在抄经房门口:“藤原史官可是伤着了?”

  藤原静抬头,看见小野寺莲正弯腰帮她捡散落在地的校样。

  她的指尖在一本校样封皮上轻轻一压,那是方才塞了证据的那本。“劳烦小野寺副官了。”她垂眸整理衣袖,耳尖微微发红,“这灯油味呛得紧,我去换盏新灯。”

  等藤原静的身影消失在抄经房后,小野寺莲捏着那本校样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转身走进档案库,月光从穹顶的琉璃瓦漏下,在她掌心镀了层银。

  她早就在案头备好了特制药水,昨夜趁轮值时,已将数十份禁卷的关键页边悄悄涂过——那些被涂抹的文字,此刻正随着月光渐盛,在纸页上显出模糊的轮廓。

  “莲副官,您看这卷!”值夜的文吏小竹举着一卷《五影会谈纪要》跑过来,“这里的‘协议已全票通过’,底下好像...”

  “嘘。”小野寺莲将手指按在唇上,目光扫过档案架第三层。

  那里有本《火之国赋税志》被倒置着,书脊上的金漆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冲小竹点点头,又指了指那本书的位置。

  小竹眼睛一亮,转身将怀里的卷宗轻轻放在倒置的书旁。

  与此同时,书坊街的地窖里,田中久正借着油灯核对新刻的木版。

  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犬吠。

  他吹灭油灯,摸黑爬上阁楼,透过破窗望去——街角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灯笼光映出几个黑影,正蹲在他家印坊后墙下。

  其中一人抬起头,月光照亮他腰间的铜牌:史阁暗卫。

  田中久的手按在藏着刻刀的暗格里,掌心沁出冷汗。

  他听见那些人压低声音说话:“上头说,这书坊的墨香太冲...”

  “明夜子时,浇桐油。”

  夜风卷着碎纸吹过窗棂,一张《火之民纪》的残页飘到田中久脚边,“作者:无名百姓”几个字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他弯腰捡起纸页,指腹抚过那些带着木纹温度的字迹,忽然笑了——就算印坊烧了,这些字也早跟着孢子扎进千万张纸里,烧不尽,抹不掉。

  院外的犬吠声渐远,田中久重新点亮油灯。

  木版上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举起刻刀,刀尖对准新的木版,轻声道:“第二卷,该写‘火之民抗’了。”焦黑的木梁“咔嚓”一声砸在印坊前院,火星子溅到田中久满是血泡的手背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仍在废墟里扒拉。

  三日前还飘着墨香的雕版房,此刻只剩半堵熏黑的墙,墙根下埋着他刻了十年的《火之民纪》木版——那是用百年枣木精心打磨的,每道刻痕都浸着松烟墨。

  “掌柜的!”隔壁米铺的老陈头拽他胳膊,“再烧下去要塌了!

  您夫人和小女儿还在医馆呢!“

  田中久被拽得踉跄,后颈的汗混着灰往下淌。

  他突然蹲下身,从瓦砾里抠出半块雕版——右上角还留着“火之民抗”四个字的残痕,枣木焦成深褐,却比原样更显棱角。“烧了好。”他喉咙里发出哑笑,指腹蹭过焦木上的刻痕,“烧过的木头,刻的字更硬。”.

第九百七十五章 好个修史的手段

  老陈头愣住时,田中久已脱了外衫裹住雕版残片,转身往地窖跑。

  昨夜他刚把新刻的《抗税录》藏在窖底陶瓮里,此刻窖门被火烤得滚烫,他咬着牙推开,浓重的焦糊味里竟还飘着淡淡墨香——陶瓮完好,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张新印的纸页,边角沾着未干的松烟。

  “陈叔,”他抓起半瓮碳粉,又把雕版残片按在上面,“帮我找些碎布。”.

  老陈头看着他用碳粉拓下焦木上的痕迹,拓好的纸页边缘焦黑,中间却清晰印着“丁未年春,西市百户拒缴苛税,被刑狱司杖毙七人”。“这叫焦史帖。”田中久把拓好的纸页塞进老陈头怀里,“您去西市,见人就发,贴门楣上,灶台边,棺材头...”

  他话音未落,巷口传来哭嚎。

  拄拐的王阿婆被孙子搀扶着挤进来,枯瘦的手攥着半张焦黑的纸:“田掌柜!

  我家柱子的名字...“她颤巍巍指着纸页第三行,”这上面真写着’王铁柱,二十岁,剿匪役中坠崖‘?“

  田中久的眼眶突然发烫。

  他记得三个月前,王阿婆跪在书坊门口求了三天,把儿子最后寄回家的布袜塞给他:“求您记一笔,我儿子不是匪,是被抓去充数的。”此刻布袜的线头还缝在他衣袋里,而纸页上“王铁柱”三个字的碳粉,正随着阿婆的眼泪晕开,像朵褐色的花。

  “烧不毁的史。”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说,“烧了木版,还有碳拓;烧了碳拓,还有人心。”

  雨隐村的圣池泛起涟漪时,织姬正跪在草席上。

  她盲眼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从火之都飘来的“记忆水流”里,混着焦木的苦和墨汁的腥。“静语祭。”她摸索着抓起腰间的铜铃,“叫百人来,带净水。”

  圣池边的香樟树下很快聚满村民。

  老猎人、卖草药的姑娘、总被雨淋湿的小乞丐,他们脱了鞋,赤足踩进圣池的温水里,按照织姬的吩咐闭目静坐。

  织姬的手指掠过每个人的额头,最后停在圣池中央的青石上——那是她感知“记忆水流”的媒介。

  “把你们知道的真相,在心里念七遍。”她的声音像浸了雨水的丝线,“关于火之都的谎言,关于影的消失,关于被埋进黄土的名字...”

  圣池的水开始冒热气。

  织姬能感觉到,百人的意念像无数条细流,顺着她的指尖钻进青石,在石纹里凝结成半透明的孢子。

  风从北方吹来,她张开双臂,孢子雾气裹着樟木香飘向天空,往火之都的方向去了。

  同一时刻,史阁内庭的藤原静正对着灶膛发抖。

  她刚把整卷《当代要录》投了进去,墨迹未干的纸页在火里蜷成黑蝴蝶,可灰烬升到半空中时,竟又凝成字迹:“丁未年苛税,杖毙七人;风影罗砂,死于密室;影替协议,血书为证...”

  “骗人的。”她后退两步撞翻了烛台,烛火在《火影传》修订本上舔出蛇信,“我按典史说的写的...”

  “你写的不是史,是谎言。”

  女声从头顶传来。

  藤原静抬头,看见窗纸上映着无数人影——有拄拐的老妇,有戴斗笠的忍者,有穿粗布短打的孩童。

  他们的嘴一张一合,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她踉跄着扑到案前,抓起银簪划开《影替名录》的封皮,夹层里掉出半块带金砂纹的袖口残片——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看见的一模一样。

  “原来我才是骗子。”她捡起残片贴在胸口,忽然抄起扫帚,用簪子挑开竹柄的裂缝,把名录最后一页塞了进去。

  扫帚柄合上时发出轻响,像句被藏起来的真话。

  木叶外围的山林里,白夜的指尖突然发烫。

  他蹲下身,从苔藓里捡起半片纸页——是史阁专用的洒金宣,边缘沾着焦痕,上面用密文写着:“地库第三层,有活着的影。”

  风穿过松林,带来若有若无的墨香。

  白夜摸出怀里的日记残页,那是风间信死前用血写的:“他们在史阁地下埋了活的历史。”此刻残页上的血字似乎在动,像被风吹开的种子。

  “现在,连写史的人都不信自己写的史了。”他对着残页低笑,声音被风声揉碎,“地库第三层...”

  远处,火之都的方向升起几点星火,像是有人在夜色里撒下带字的灰烬。

  白夜站起身,月光照亮他腰间挂着的焦史帖,拓印的字迹在风里猎猎作响。

  他最后看了眼日记残页,将它小心收进怀中,转身隐入山林——那里有更浓的雾,和更暗的真相,正等着被揭开。

  白夜的木遁根系沿着潮湿的苔藓爬进泥土时,指尖的灼痛突然化作细若游丝的查克拉震颤。

  他蹲在松树下,掌心按在腐叶堆里,褐色的树根像无数条半透明的血管,顺着地脉往火之都方向延伸——那道被他捕捉到的脉冲,正从史阁所在的方位传来。

  “不是文书,不是碑刻。”他闭着眼睛,喉结动了动,“是活物。”

  风间信的血字在怀里发烫,与焦史帖上拓印的墨迹产生共鸣。

  十年前影替协议的传闻、三代土影大野木那次欲言又止的皱眉、砂隐村千代婆婆在茶盏里碾碎的金砂...所有碎片突然在他脑中拼出轮廓:史阁地库第三层,囚禁的不是典籍,是被篡改历史的“活证据”。

  四代风影罗砂的死亡报告写着“密室暴毙”,可如果暴毙的是替身,真正的罗砂被封在水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