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397章

作者:潜龍

  信鸦从枯枝上扑棱着飞起来时,他扯下一缕衣角系在鸦腿上,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布帛上,染出半朵梅花:“去南市,找田中久,他认得这个。”

  信鸦振翅的声音刺破夜雾时,火之都南市的书坊还亮着灯。

  田中久正蹲在炭炉前修补《火之国灾年志》残卷,纸页边缘的焦痕像被啃过的麦秆。

  突然有什么东西“咚”地砸在窗台上,他抬头便看见染血的布帛裹着陶铃,心跳猛地撞在肋骨上——这是三年前他发起民间修史运动时,与“影子先生”约定的联络方式。

  陶铃在他掌心发烫,他用裁纸刀挑开泥封,孢子结晶滚落在地,在青砖上绽出细小的绿芽。

  当他看清铃壁刻字的瞬间,后颈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他抓起案头的铜镇纸砸向炭炉,火星溅在《当代风纪考》抄本上,墨迹遇火竟渗出暗红——那是史阁用“隐墨”篡改的证据,此刻正随着火焰扭曲成鬼脸。

  “老张!

  阿福!“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得书坊的木梁嗡嗡响,”把后巷的砖窑烧起来!

  火字砖的残渣、真言藤的灰,全给我搬过来!“他抄起扫帚把炭灰扫进竹筐,袖口沾了黑灰也不在意,”要烧就烧’终字碑‘,每块碑只刻一个’不‘,刻深点,刻进砖缝里!“

  匠人们提着马灯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扛着烧废的火字砖,有人抱着晒干的真言藤。

  田中久抄起刻刀在砖坯上划下第一笔,刀锋入泥的声响像劈开闷雷:“史阁烧字,我们就把字种进土里。

  五国边境的古树根下,每条官道的交汇点,都给我埋一块!“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刀尖点着砖坯上的”不“字,”这个字,谁也不能烧.

第九百八十六章 刻不

  与此同时,木叶档案库的油灯忽明忽暗。

  小野寺莲的指尖在《影替名录》上悬了三息,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她能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皮靴碾过青砖的声音——史阁的清道夫来了,前两日还和她分食饭团的阿彻,此刻正被拖往水牢,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她扯下鬓间的银簪,在名录最后一页挑开暗格,薄如蝉翼的绢帛裹着微缩抄本滑出来.

  特制毛笔的笔杆是用雪松木做的,她用查克拉在木芯钻出细管,将抄本塞进去时,指节微微发抖——这是她在档案库守了七年的秘密,记载着历代影被替换的真相,每一个名字都浸着血。

  “莲姐?”年轻史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抱着一摞《风影画谱》,眉梢还沾着雪,“今天的《历代风影志》,您要的...”

  小野寺莲把毛笔塞进他怀里,指腹重重按在他手背的脉门上——那是传递查克拉暗号的方式。

  她望着他眼底的疑惑,突然笑了:“你总问风影画像眼神不一样,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她侧耳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逼近,压低声音,“若你看见’不‘字,就把它写下来。

  写在井边,写在墙根,写在史书烧过的灰烬里。“

  清道夫的铜锣声在档案库外炸响时,她转身走向书库最深处。

  那里有她藏了三年的火漆印,印文是初代火影的木遁纹章——足够让任何篡改的史书显形。

  她摸着火漆印,听见年轻史官的脚步声渐远,像一粒种子滚进了冻土。

  而在火之国最北的雪原村落,风间信正蹲在井边刮冰。

  他曾是史阁的文书抄录员,三个月前因为在《灾年赈济录》里多写了三户饿死的人家,被赶去边境当村学先生。

  此刻他望着井壁上结的冰花,突然有什么东西“啪”地落在冰面——是半片陶铃残片,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个“不”字,边缘还沾着绿芽。

  他捡起残片,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他们举着树枝在雪地上画字,歪歪扭扭的“不”字像小旗子似的立在雪地里。

  风间信摸了摸怀里的《村学识字本》,那里夹着他偷偷抄的《影替名录》残页。

  他抬头望向雪山,山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却吹不散眼底的热意。

  “明天。”他对着井里的冰面轻声说,冰纹里倒映着他的脸,“明天就把孩子们都叫来,围在井边...”

  井里的冰突然裂开一道细缝,清水涌出来,在冰面上漫成一个“不”字。

  风间信的手指在陶铃残片上微微发颤,井里的冰裂声像极了三年前史阁监烧官砸毁《灾年赈济录》时的脆响。

  他望着雪地里孩子们歪扭的“不”字,喉结滚动两下——那些被史阁抹去的饿死户数、被替换的影之名、被火刑烧尽的真话,此刻都凝在这枚残片的绿芽里。

  “阿信老师!”扎着红头巾的小桃举着冻红的手跑过来,树枝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雪,“我和铁柱在祠堂后墙也画了‘不’字!”她仰起脸,睫毛上结着霜花,“是不是这样,那些被烧掉的字就不会消失了?”

  风间信蹲下身,替她拢了拢磨破的衣领。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声音——三天前那个雪夜,他在村学课本里翻到的《影替名录》残页,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小桃,”他摸出怀里的炭笔,在掌心哈了哈气,“明天老师要带大家做件大事。

  我们每人刻个’不‘字在石片上,投进井里。“他指着冰面裂开的”不“字,”等春天冰化了,这些字就会顺着地下水,跑到火之都、砂隐村,跑到所有被烧过史书的地方。“

  小桃的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星子:“那我要刻最大的’不‘!

  铁柱的石片借我用,他手笨!“她转身跑开时,红头巾在风里翻卷,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

  当夜,风间信踩着没膝的雪挨家挨户敲门。

  猎户老周攥着酒葫芦犹豫:“刻’不‘字?

  史阁的清道夫上个月才烧了西头老李家的族谱...“话没说完,他看见风间信摊开的掌心——陶铃残片上的绿芽已经抽出半寸,”这是初代大人的木遁孢子?“老周的酒葫芦”当啷“掉在地上,酒液在雪地里洇开个圆,”我家后山有块青石板,能凿二十个石片!“

  第二日卯时,井台周围已经挤了百来号人。

  裹着灰棉袄的老妇人颤巍巍捧着石片,石匠阿贵的凿子在青石板上敲出火星,孩子们举着炭笔在石片上涂画,有的把“不”字刻成歪脖子树,有的画成张开的小巴掌。

  风间信站在井边,望着石片堆成的小山,突然想起被史阁赶走那天,监烧官说的话:“再敢多写一个字,连你这张贱嘴一起烧了。”他摸了摸被烙铁烫过的后颈,那里的疤此刻痒得厉害——不是疼,是要发芽的痒。

  “都把石片举起来!”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撞碎在雪地里,“史阁烧字,我们就把字种进地脉!

  让所有被烧的真话,都从地底下爬出来!“

  第一片石片落入井中时,冰面发出闷响。

  第二片、第三片...石片撞击水面的脆响连成串,像极了当年史阁烧书时,书页在火里炸开的声音。

  当最后一片石片沉下去时,井台突然震动起来。

  风间信踉跄两步,扶住井栏,看见冰层下有幽绿的光在流动——是木遁孢子顺着石片的刻痕钻进水脉,像无数条发光的根须,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归源神社废墟,白夜单膝跪地,掌心插入焦土。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石片沉入地脉的震动,像无数颗种子在地下苏醒.

第九百八十七章 妖言惑众

  初代护腕的青铜纹路发烫,孢子结晶的残余能量顺着血管涌进心脏——这是他等待了三个月的共振。“该醒了。”他对着风的方向低语,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在土里,“让他们看看,被烧的字,到底能活成什么样子。”

  三日后的火之都,晨雾还未散净,西市的老井突然传来惊呼。

  挑水的阿婆望着井壁,水桶“哐当”掉进去:“菩萨显灵了!

  井里全是字!“居民们围过来,见井壁青苔间、卵石缝里,密密麻麻的”不“字正从水痕里渗出来,有的歪扭如孩童笔迹,有的刚劲似石匠凿刻,层层叠叠,像座沉在水里的碑林。

  史阁的火遁忍者来得很快.

  为首的赤丸捏着印诀,掌心腾起红莲业火:“妖言惑众,烧!”火焰舔上井壁的瞬间,怪事发生了——被烧的“不”字不仅没变黑,反而渗出幽绿的光。

  更诡异的是,灰烬里钻出细藤,顺着忍者的靴底往上爬,在“不”字周围织成绿网,竟将火焰逼得节节后退。

  赤丸的额角渗出冷汗。

  他挥刀斩断藤蔓,却见断口处又冒出新的芽。

  突然,他的护额一凉——低头望去,深灰色的护额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淡绿色的“不”字,像用藤蔓绣上去的。

  他慌忙扯下护额,却见旁边的同伴纷纷后退,他们的衣角、手背,甚至耳垂上,都爬满了这样的“不”字。

  “收队!”赤丸的声音发颤。

  他转身时,瞥见井里的“不”字在晨雾中明明灭灭,恍惚间竟看见无数张脸——被烧的史官、被抹去的灾民、被替换的影,都在“不”字里望着他。

  云隐村的雷影崖上,比攥着通讯卷轴的手青筋暴起。

  他刚收到火之国的急报,指节重重叩在岩柱上:“火遁术...用来烧字?”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雷之国史阁烧《前代雷影战死真相》时,火焰里也飘出过类似的绿芽。“传令下去,”他扯下披风甩在案上,“所有火遁术不得用于焚烧任何含’不‘字之物。

  违令者,按叛忍论处!“

  当夜,他亲自爬上雷影崖最高处。

  雷暴在头顶炸响,他握着凿子,在岩壁上刻下比人还高的“不”字。

  火星溅在脸上,他却笑了:“初代大人说得对,有些字,烧不死。”

  火之都焚烧场,年轻的火遁忍者阿彻被捆在柱子上。

  他望着面前堆成山的“异端文书”,喉咙发紧——三天前他还帮史阁搬过这些书,现在却成了“通敌者”。

  监刑官将火把递给他:“烧了,既往不咎。”

  阿彻的手在抖。

  火把刚触到书堆,火焰突然暴涨,映得他瞳孔发亮。

  他看见火焰里浮起无数“不”字,像被风吹散的蜂群,朝他扑面而来。

  他惊退,却撞在柱子上。

  这时,他感觉后颈一凉——伸手一摸,皮肤下竟凸起一个“不”字的形状,烫得他缩回手。

  “不...”他听见自己说出这个字。

  不是被迫,不是恐惧,是从喉咙最深处涌出来的,带着铁锈味的,滚烫的“不”。

  归源神社的月光很淡。

  白夜站在废墟中央,掌心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

  他闭上眼睛,能听见五国土地下传来的震动——终字碑在共振,地脉里的“不”字在生长,千万人的心跳正和着同一个节奏。

  突然,他的指尖微微发颤。

  有什么东西,像游丝般缠上他的意识——是查克拉的波动,很弱,却带着熟悉的冷意。

  那是...藤原静?

  他猛地睁眼,望向火之国方向。

  月光下,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一条要破土而出的根。

  归源神社的断柱在月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白夜的指尖仍抵着额角——方才那缕游丝般的查克拉波动,像极了藤原静被囚在地库水牢时,用指甲在石壁刻下的暗号。

  他喉结动了动,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不是幻觉。”

  地脉在脚下震颤,他蹲下身,掌心按在焦土上。

  木遁查克拉如根系般钻入地下,五国记忆树的分根在意识中显现——火之国的根须缠着烧残的竹简,雷之国的根须裹着岩壁新刻的“不”字,砂隐的根须沾着傀儡师衣角的金粉……最深处,有一簇幽蓝的光在跳动,那是藤原静的查克拉,被水牢的霉味腌得发涩,却裹着一丝锐利的“不”。

  “活过来了。”他低笑一声,指腹擦过掌心未愈的血痂。

  三日前为刻终字碑,他割破手掌引初代血脉,此刻伤口又渗出细血珠,滴在焦土上,竟在血珠里映出藤原静的脸——她被水浸得发白的指尖,正抵着水牢石壁,刻下最后一道划痕。

  他从怀里摸出半块陶铃残片,釉色已烧得斑驳,却还留着藤原静的字迹:“史阁要烧的不是字,是说‘不’的人。”残片贴在掌心,温度竟比他的血还烫。

  他跪坐下来,用指甲在废墟地基抠出个小坑,将陶铃埋进去时,指节微微发颤:“你说不出‘是’,我就替你守住‘不’。”

  话音未落,地脉震颤突然加剧。

  他猛地抬头,东边火之都方向传来闷响——不是爆炸,是千万块陶土同时开裂的声音。

  南市秘密窑场的烟囱正往外喷火星,田中久的粗布汗衫早被窑温浸透,贴在后背上像块湿抹布。

  他盯着窑里最后一块终字碑,瞳孔骤缩:碑面的“不”字正在剥离,墨色的笔画浮在空中,像被风吹散的墨汁,却凝而不散,悬了三息才“噗”地融进窑火。

  “老李!”他拽过旁边的烧窑匠,“把窑灰全收了!”

  “田掌柜疯了?”老李抹了把脸上的灰,“这灰都是烧废的陶土,混进新泥里——”.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不烧不认不说假

  “混!”田中久抓起一把黑黢黢的窑灰,指缝间漏下的粉末里竟浮着细碎的“不”字,“你看!这字活了,烧不死,埋不烂,混进陶土做成瓦,等下雨时,雨水冲过瓦当,字就顺着水流进沟渠,流进井里,流进所有人的水缸里!”

  老李的手突然抖了。

  他盯着田中久指缝里的灰,想起昨日给女儿喂水时,碗底浮着个淡墨色的“不”,还以为是眼花。

  “我这就去叫人!”他转身时撞翻了泥桶,溅起的泥浆里,果然浮出几个歪歪扭扭的“不”字。

  窑场外的梆子敲了三更,小野寺莲的耳尖动了动。

  史阁的青石板路上传来皮靴声,是监查部的人——他们总爱把刀鞘撞在廊柱上,“咚”的一声,像敲在人心口.

  她低头盯着案上的毛笔,笔杆是用史阁后山的斑竹做的,竹节里藏着《影替名录》的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