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421章

作者:潜龍

  小野寺莲顿住脚步。

  她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纹路。

  血阵的余温顺着皮肤窜上来,白夜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些重叠的心跳声里,有一声格外清晰,像敲在骨头上的木鱼,“咚、咚、咚”。

  “是青叶八的。”她轻声说,“承痛者的血脉里锁着所有被清除的记忆,你在唤醒它们。”

  白夜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前日在地下水牢捡到的半块碑,碑上“我儿夜明”的血字还在发烫。

  母亲的温度,原来藏在这么多陌生人的心跳里。

  这夜他终于没熬住。

  迷迷糊糊间被拽进一片灰雾,数百个影子围作圆阵,最前面站着穿灰袍的男人。

  他的脸像被水洗过的画,轮廓却让白夜心口发紧——是青叶八,那个曾用指尖戳进他太阳穴抹除记忆的清道夫。

  “你不必替我走完这条路。”灰袍人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但你要让这条路,不再需要牺牲。”

  话音未落,所有影子突然齐声低诵。

  那祷词像根细针,直接扎进白夜的天灵盖——他听懂了,是地下水牢石壁上那些被磨平的刻痕,是藤原静临终前注入水脉的声波,是风间信在《失名录》上写的“我们要讨债”。

  “轰——”

  白夜惊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

  左肩突然灼痛,他扯开衣领,梅花状的烙印不知何时变成了藤环缠绕,皮肤下有暗纹游动,像活过来的蚯蚓。

  他摸出短刀,刀尖抵住皮肤。

  血珠刚渗出来,一缕漆黑的发丝就从伤口里钻出来——不是他的,发尾系着褪色的红绳,是母亲的。

  将发丝浸入小野寺莲调的血墨时,丝线上突然爬出金色纹路。

  那是幅地宫图,边角写着“初代承痛仪遗址”,最深处标着个猩红的“阵”字。

  “这是...”小野寺莲凑过来,睫毛扫过他手背,“地下水牢的结构图?

  但更深,在岩层下面还有三层。“她指尖顺着纹路移动,”忆铸·永铭阵的终极形态...需要七名直面过记忆崩塌的人共同施术,才能把记忆固化成石语。“

  “我去雪原村找志愿者。”她抬头时,眼底有团火在烧,“风间信说那里的村民最近总在藤下聚会,他们可能...”

  雪原村的藤树比归源神社的更粗。

  小野寺莲到时,天刚擦黑,二十几个村民正围坐在藤下,中间堆着烧得噼啪响的篝火。

  老妇阿婆的声音混着柴烟飘过来:“我大孙子小名狗蛋,当年被清道夫抹了名,现在我要他堂堂正正叫‘陈念’——念着祖宗,念着自己。”

  “莲姑娘!”风间信从人堆里钻出来,手里举着本新的《失名录》,“我们自发组了守名会,每晚轮着讲名字的故事。

  你看,这页是王铁匠的闺女,那页是李猎户的爹...“

  小野寺莲摸向怀里的布阵图。

  她本想直接摊开图纸,可老阿婆突然走过来,布满皱纹的手按住她手背:“姑娘,你们急着把记忆锁进石头,可我们刚学会怎么带着痛活下去。”

  火光映着老阿婆的眼睛,里面有团和她一样的火。

  小野寺莲突然想起藤原静临终前说的“被记住是暖的”,想起白夜掌心的藤纹。

  她松开攥皱的图纸,从怀里掏出炭笔:“阿婆,您再讲讲狗蛋的故事?

  我记下来。“

  云隐高塔的密室内,比盯着案上的画卷。

  佐伯萤的独眼蒙着层白翳,那是当年被剜眼时留下的伤,可他握笔的手稳得像山:“影大人要的记忆脉络图,按血墨藤的走向标了强度。”

  展开的刹那,比倒抽一口冷气。

  藤蔓的走向竟勾勒出张巨大的人脸轮廓,左眼在归源神社,右眼在地下水牢,嘴部正对着主血墨节点——那里埋着藤原静用命换来的记忆声波。

  “关灯。”比突然说。

  随从吹灭烛火,只剩案头一盏小灯。

  阴影里的人脸突然动了——嘴角缓缓扬起,像沉睡多年的人终于醒了。

  “这不是地图...”比的手指抵住眉心,“这是张正在醒来的脸。”

  深夜的焚经院外围,田中久贴着墙根蹲下。

  他怀里揣着从地下书坊顺来的拓印工具,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焦味——那是族谱残卷被投入火盆时的气味。

  今晚子时三刻,最后一批《田氏宗谱》就要被销毁。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绷直的弦。

  焚经院的黑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田中久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贴在院墙外的老槐树上,听着墙内传来的噼啪声——那是族谱残页在火盆里卷曲的惨叫。

  腰间短刀的刀柄硌着肋骨,提醒他怀里还揣着风间信连夜抄的“讨债宣言”,墨迹未干,带着松烟墨的苦香。

  “三、二、一。”他对着袖口的血墨藤纹轻声数完,远处贫民窟方向突然炸开喧闹。“还我阿爹的字!”“凭什么烧我们的根!”二十几个青年举着火把冲过来,踢翻了院门口的石灯笼.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记忆是毒

  守卫的佩刀相撞声、巡夜犬的吠叫混作一团,田中久趁机翻上墙头,青石板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膝盖,疼得他倒抽冷气——但他笑了,这疼比族谱被烧的疼轻多了.

  库房的铜锁在短刀下发出脆响。

  他摸黑冲进去,霉味混着檀香味扑面而来,墙角的烛台被他撞得摇晃,昏黄的光里,整摞整摞的族谱像被剥了皮的树,纸页边缘还留着焦痕。“田氏宗谱...李氏家乘...王氏族谍...”他喉头发紧,指尖颤抖着掀开最上面那本,泛黄的纸页上“田久安”三个墨字刺得他眼睛发酸——那是他祖父的名字,三年前被清道夫用橡皮擦得只剩浅淡的凹痕。

  “滴——”

  机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

  田中久抬头,看见两盏猩红的灯在梁上亮起,金属关节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新型嗅觉傀儡!

  他想起前日在地下书坊翻到的《忍具改良录》,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傀儡的蛇信状探器在空气中伸缩,离他的后颈只剩三寸——

  “啊!”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雾喷在掌心。

  按照《清道夫悖论手札》里记载的密文节奏,他对着墙壁连拍七下:轻、重、轻、重重、轻、重、重重。

  那是青叶八当年执行记忆清除时,手臂血管跳动的频率,被某个匿名记录者偷记在残页里。

  傀儡的金属关节突然卡住。

  探器在空中划出扭曲的弧线,机械音断续响起:“识...别...K08...权...限...通...行...”田中久盯着傀儡眼部的编号——08,和青叶八的“第八号”清道夫代号一模一样!

  他抓起半摞族谱塞进怀里,撞开库房木门时,正看见守卫们举着火把往这边跑,而那傀儡竟调转方向,用机械爪拍倒了最近的守卫。

  “跑!”他对着贫民窟方向大喊,青年们的火把照亮了他怀里的族谱,有人突然举起拳头:“看!

  田先生抢到了!“人群的欢呼像浪潮,推着他往巷口跑。

  直到拐进三条街外的废祠堂,他才敢停下,靠在满是蛛网的柱子上喘气。

  月光透过破窗照在族谱上,“田久安”三个字在血污里泛着暖光,他突然笑出了声,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一团模糊的圆。

  北方雪原村的夜比焚经院冷得多。

  风间信裹紧粗布斗篷,蹲在名字学堂的藤树下。

  白天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蹲在他脚边,用血墨藤汁在冻土上写字。“阿...娘...”她歪歪扭扭写完,藤汁突然像活了似的,顺着笔画延伸出一行小字:“别怕黑,妈妈在井底看着你。”

  风间信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白天女孩说过,妈妈在她三岁时“突然不会说话”,后来被清道夫带走,再没回来。“井...”他抬头看向村东头那口荒井,井沿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绿。

  后半夜的井水深得刺骨。

  风间信攥着火折子往下爬,石砖缝里渗出的水浸得他手指发木。

  当他的脚尖触到井底的淤泥时,火折子“噗”地灭了。

  黑暗中,他摸到一块硬物——是具枯骨,肋骨间紧抱着一本烧焦的日志。

  “我是看护人千穗,大正三年入职。”他借着重燃的火折子读道,“他们说记忆是毒,要清干净。

  可我看见阿婆攥着孙子的胎毛哭,看见丈夫在妻子的墓碑前写‘卿卿’...这些怎么会是毒?

  我知道他们会来挖记忆,所以我把自己种在这里。“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开,”如果有人看见,替我告诉那些被清的人——你们的名字,有人记得。“

  风间信把枯骨抱在怀里往上爬时,露水打湿了他的睫毛。

  他将骸骨安葬在学堂门前,用藤枝编了个简单的墓碑。

  第二天天亮,他蹲在坟前发呆,忽然听见小女孩喊:“老师!

  花开了!“

  那是朵淡青色的花,花瓣上用藤汁写着三个字:“谢谢您。”

  山脉深处的雾气沾湿了白夜的额发。

  他站在被藤蔓封锁的石门前,掌心的藤纹发烫,像在给门栓开锁。“咔”的一声,石门缓缓打开,潮湿的风裹着铁锈味涌出来——里面是座干涸的仪式池,池底刻满与他体内青丝相同的文字,每个字都像在呼吸。

  “白夜!”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看见比提着云隐村的雷纹短刀,额角还沾着夜露;小野寺莲的血墨阵在腕间流转,发梢缠着半片藤叶;甚至连刚从焚经院逃出来的田中久,怀里还揣着没来得及藏好的族谱。

  “我们都梦见了相同的指引。”比抹了把脸,“梦见一片血池,梦见有人说‘记忆的子宫’。”

  小野寺莲走到池边,指尖轻轻划过池壁的刻痕:“这是忆铸阵的核心,所有被清除的记忆都在这里沉淀...像胎儿在子宫里。”

  话音未落,池水突然翻涌。

  鲜红的血墨从池底渗出,瞬间漫过众人的脚踝。

  水面的倒影里,青叶八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的脸仍像被水洗过的画,却多了几分温度。

  “欢迎来到记忆的子宫。”他的声音直接钻进众人脑海,“现在,轮到你们选择——是要做一个干净的清道夫,还是一个带痛的活人?”

  白夜盯着水面的倒影。

  青叶八的眼睛里,有他在地下水牢见过的、千万个被清除者的影子。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掌心发烫的藤纹,那里还留着母亲发丝的温度。

  远处,血墨池的波纹漫到他脚边,在他鞋尖晕开一朵极小的花。

  他忽然伸手,从腰间抽出短刀。

  短刀划开掌心的瞬间,白夜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血珠坠进血墨池的声响被放大成闷雷,顺着池底刻痕窜向四面八方——那是母亲临终前缠在他腕间的藤丝纹路,是地下水牢里藤原静用指甲抠出的记忆密码,是风间信坟前那朵淡青色小花的根须.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你可知罪?

  “你疯了?”比的雷纹短刀差点磕在池沿,刀身震颤带起一串火星,“清道夫的仪式池沾了活人的血,会把整个忍界的记忆搅成浆糊!”

  “所以要让浆糊自己沉淀。”白夜攥紧手掌,血珠成线坠落,在池面砸出细小的漩涡.

  他望着倒影里青叶八逐渐模糊的脸,想起地下水牢里那些被擦除名字的骸骨——他们的记忆不该由几个清道夫裁定,“阿婆的胎毛,丈夫的‘卿卿’,这些被当毒的东西,该由记得的人自己选。”

  血墨突然沸腾。

  暗红液体翻卷着凝成半透明的五国地图,火之国的森林、风之国的沙海、雷之国的云层全都浮在半空,每寸土地上都跳动着豆大的光点。

  小野寺莲的血墨阵突然自发流转,她抬手接住飘到面前的光点——是个梳着双髻的女孩在放纸鸢,“这是...我三岁时走丢,被卖糖人的老伯找到的记忆?”她指尖发颤,“可我明明记得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每个光点都是被清除后又复苏的记忆载体。”白夜的藤纹从掌心爬上手臂,将地图托得更高,“它们在等主人认领。”

  话音未落,血墨池突然炸裂成雾。

  赤红色的雾气裹着藤枝窜出石门,顺着山脉的脉络、河流的走向、房檐的瓦当蔓延——像母亲当年用藤丝给小白夜扎的纸鸢线,要把所有被割断的记忆重新串起来。

  次日黎明。

  雪原村的风间信正给墓碑添新土,眼角的露水突然灼痛。

  他摸向额头,摸到一道淡青色的印记,像片蜷着的藤叶。“老师!”昨日喊他看花开的小女孩跑过来,额角同样泛着青光,“我昨晚梦见阿娘了,她教我编草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