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期间她又去了一趟烟雨楼，同秦大家以及烟雨楼的诸位姐姐们告别。
秦大家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深陷昏迷当中的琅花小姐，也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当她听闻姜歌轻易便解决了烟雨楼的危机。
雁风楼与浣花楼全灭。
再加上之前就被姜歌消灭的楼外楼。
尧城南，彻底只剩下了烟雨楼一家势力。
琅花沉默了。
同江鲤一样，她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跟着姜歌一起过来的江鲤看到琅花眼中晦暗，她拉起琅花躲到角落。
姜歌看着躲在一旁不知道拉着琅花姐姐说些什么的江鲤。
继续懒洋洋地欣赏台上舞姬翩翩起舞，紫烟姐姐素手挽琴。
青竹把姜歌小腿架在自己怀里，替姜歌慢慢捏腿揉脚。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甚是快意。
当然——
是正经的听曲。
除了烟雨楼之外，姜歌还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澄月楼。
她将洗好的手帕送还给了那位老板娘。
老板娘怔怔低头，看着姜歌递过来的手帕，以及面前少女玄衣英姿飒爽模样。
听闻过少府监姜歌小姐举世无双，斩妖除魔，荡清整座尧城妖孽传说的老板娘，心中慢慢滋生出一种想法。
虽说赤燎朱雀焚鹿大阵的确是赤燎催动，焚杀了城内近万妖魔。
可...在尧城人心目当中。
焚杀了那近万妖魔的英雄人物，已经变成了最后立于九婴尸身上的姜歌。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
姜歌执戟挽弓，站在凶鸟背上的画面，被城中百姓传得神乎其神。
九婴‘不过’数十米的身躯，也在城中百姓口中，变成了逾百米长，扇动翅膀便能遮天蔽日的凶兽。
就连那道将整个武安府一刀两断的斩击。
也变成了姜歌一戟挥下，便砍下了九婴右翅，连带着，将整个武安府一戟两断的传说。
姜歌之后——
尧城只有一个武安侯。
那便是姜歌。
至于...此时城内主持大局的那枚卤蛋？
不过只是姜歌大人巡猎四方时，替姜歌大人看守尧城的工具人罢了！
老板娘眼见姜歌小姐将要离去，“等...等等！”
她叫住了姜歌。
“姜歌小姐...”
“不！”
“姜歌大人！！！”
她忽然对着姜歌跪下，五体投地行下大礼。
女人泪眼婆娑，“求求您。”
“求求您，救救长宁吧。”
她背井离乡，来到尧城许久，却始终未曾忘记自己水深火热的家乡。
姜歌抿唇，总觉得长宁听起来好像似曾相识。
然后——
她回想起来了。
清柏姐姐在与自己分别时，好像去的地方就是...长宁？
姜歌宽抚面前老板娘，“别担心——”
“少府监的轻骑都尉早已经奔赴长宁，想来已经即将荡清妖魔，凯旋而归。”
可话虽是这么说的，姜歌心中却隐约浮现出了一丝丝不祥预感。
时至今日。
清柏姐姐也未曾传递回来一点消息。
要知道当初哪怕是在丰水县，清柏姐姐也与澹台就如和沉事欢保持着联系。
姜歌离开尧城。
即将突破筑基境的江鲤，少府监众人还有烟雨楼众人以及那只小兔子都来送别。
唯独...却没有澹台就如的身影。
江鲤有些好奇，“澹台姐姐呢？”
姜歌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妙。
“澹台姐姐教授我【素心剑如】的时候，出了一点点...一点点小意外。”
“总之——”
“还是让澹台姐姐好好休息吧。”
遥遥以神识观望姜歌离开画面的澹台就如，咬唇将面颊埋在枕间，长长悲咽一声，耳尖澹澹桃红晕染。堂堂少府卿腿软爬不起床这种事...她要怎么说嘛。
姜歌一步踏出，已是千米之外。
遥望远方接天光柱，少女唇角肆意上扬。
“怀钧‘师兄’——”
“我来找你咯。”
“...”
离开尧城，怀钧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圣宗的修行方式极其耗费。
他们四人，几乎将全部都投入了尧城。若是当真让他们成功炼化了尧城百万百姓，哪怕是那近万妖魔，四人瓜分下，也能各自突破。
当然——
以圣宗弟子秉性，最后能活下来独吞所有的，有且仅会有一‘人’。
可他狼狈逃窜。
一身财产都被姜歌一次一次收走。
就连那把几乎算是他本命灵器的山河御扇，也被姜歌从那只鸮形妖魔手中夺走。
本来——
怀钧将那把山河御扇留给匡有为是一个精妙的陷阱。
那只筋肉鸮妖，哪里懂得山河御扇的玄奥。
他想要炼化那把山河御扇乃是痴心妄想。
罗云昭已死。
那只筋肉鸮妖与赤燎又没有什么交情。
他势必只能独自炼化山河御扇。
待他试图炼化山河御扇，他的神魂便会被吸入其中，反遭自己炼化。
就连他积攒下来的所有天材地宝，也都将为自己所用，弥补损失。
但...最后拿走山河御扇的人是姜歌。
姜歌炼化山河御扇的方式很简单。
直接丢给五欲五尘心魔，让她拿去炼化。
当五欲五尘心魔钻入山河御扇。一群准备将来者分食，生生撕开的邪灵，看着那娇小少女，以及她身后的滚滚灰霭目瞪口呆。
此时再想要做鸟兽散已经很难了。
叮铃哐啷，五欲五尘心魔给姜歌带回来了一柄崭新如初的纸扇，以及一锅魂丸。
本命灵器被生生炼化。
三分神魂同样如此。
怀钧心神重创，狼狈奔逃，回到了他师尊洞府地界。
只是...迎接他的却并不是师尊的安抚，而是他那几个师兄的鄙夷目光。
幽暗地牢。
白衣阴柔男子神情晦暗。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束妖索，心知自己在师尊眼里大抵已经彻底没有了价值。
没有了价值的弟子，在圣宗的下场几乎可想而知。
“咳咳——”
肩膀无力抖动，怀钧阴暗双眸望着面前地牢上方投下的唯一一道光束。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首先想到的人。
竟然是姜歌。
右手抹在唇角，看着自己咳出的鲜血，感知着腑内毒虫蚕食，生生撕咬。
怀钧心中憎恨。
他想...那位小师妹既然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印记。
之前又几次三番追杀自己，这一次说不定也不例外。
他没有什么让小师妹救下自己的想法。
那位小师妹...是最纯粹的圣宗弟子。
自己如此残躯，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利用的价值。
自己对于她最后的价值，便是带着她找到师尊门下巢窟，让她能大开杀戒，掠取。
他继续咳嗽，一口一口鲜血咳出。
意识逐渐沦丧，他其实...对姜歌是否能奔行百里杀来...并无指望。
但是——
“杀...”
“杀...”
“杀光他们。”
“...”
姜歌优哉游哉前行。
澹台师姐的【咫尺天涯】异常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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