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她右手按在身后腰间，一柄锈剑拔出，对着面前踉跄倒下的李清柏就是一剑，桃花剑意落英缤纷，姜歌下手果决，毫不留情。
刚刚还几欲倾倒的李清柏，在见到扑面而来的剑光之后满眼惊诧。
她身形好似提线木偶般忽然拉起，躲闪开剑光。
不过一枝桃花还是斜斜擦过了女人那张隽秀英气的脸蛋，留下一道斜斜的伤口，鲜血洇出。
李清柏连连后撤几步，搀扶着门沿，望着姜歌的眼眸中满是凄苦。
“小师妹...”
“这是何意？”
姜歌慢慢擦拭着剑上浊血。
月色下，那柄曾经锈迹斑斑的青莲剑，在姜歌一次次斩妖除魔，妖魔血肉滋养下，愈加雪亮锋利，映出一双赤红的眸子。
“一只画皮妖物。”
“也敢叫我小师妹？”
姜歌对着那只妖魔一剑砍下。
眼见自己身份被姜歌戳穿，那只画皮鬼顿时向后腾空而起，眼眸中惊骇不定，“你...”
“你怎么看出来的？！！！”
姜歌心道清柏姐姐什么时候叫自己小师妹了？
少府监内，除了澹台就如偶尔会称呼自己为小师妹，而且——
还是在对外介绍，又或者是传达那位少令大人意愿的情况下，才会称呼自己为小师妹。
通常情况下，她们都直接称呼自己为姜歌妹妹。
当然~
最关键的是在尧城，姜歌已经斩了一只画皮妖物。
这些画皮妖物身上难掩的妖魔味道，姜歌就算不靠心中念想提醒，都能嗅见。
“神经。”姜歌左手一招。
赤红羽剑呼啸而出。
她又不是那种话很多的反派。
又或者是自觉胜券在握得意的主角。
还要和这些妖魔解释自己是怎么看破她的伪装的。
姜歌上来就是一剑。
这柄由姜歌亲自炼化的羽剑，以九婴右羽锻造，比那柄摘星问月剑更加和姜歌心意，使臂使指。
当然——
摘星问月剑姜歌也没有放下。
离开尧城前，姜歌狠狠地向澹台就如姐姐讨教了一番御剑之道。
连番苦战。
这...才致使澹台就如没能出城送姜歌。
她也学会了澹台就如的御剑法门。
尤其是那门同时驾驭两柄灵剑的法门。
一柄剑用以御敌。
另一柄剑藏剑于身，待到关键时刻忽然杀出。
便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赤红羽剑速度极快，在月光下宛如一道赤红虹光。
画皮妖物压根无力招架，一剑便被姜歌在胸口破开血洞，赤红羽剑呼啸。
画皮妖物低头看着自己胸腔巨大血洞，甚至能穿过血洞看见身后。
她身形踉踉跄跄，看着姜歌满眼不可思议。
“你...怎么忍心...”
她哇哇地一口一口往外喷血。
就算是妖魔，哪怕是筑基妖魔。
胸口被贯出个这么大的伤口，也很难幸存。
她想不明白。
就算这女人发觉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怎么就能下手如此狠辣果决。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犹疑？
不会有一点心软？
还是说这女人早就对她的师姐积怒已久。
平日里不过是巧言欢笑。
眼下...自己幻若成她的师姐模样，正好撞入她的下怀？
姜歌压根就没有回答她的兴趣。
清柏姐姐便是清柏姐姐。
妖魔便是妖魔。
姜歌分得很清。
不是说这些妖魔幻若成清柏姐姐的模样她便能手下留情。
恰恰相反——
身为妖魔，竟然还敢用自己身边人的模样行恶。
姜歌下手下得更狠了。
念在她化作清柏姐姐模样的份上。姜歌全力以赴，正好试试自己的观照万象。
【游玄翊清真符】催动。
明明天朗气清，月光如洒。
却忽然有九霄神雷从天而降，如柱雷光轰然劈下，砸在那只画皮妖物的头上。
同时，天雷勾动地火。
赤燎之火熊熊烈烈燃烧，将那只画皮妖物当场炼化。
那画皮妖物在九霄神雷和赤燎之火的双重焚杀下，凄厉哀嚎，满心不甘。这长宁...究竟是招来了一尊什么样的杀神。
攥住画皮鬼妖魄，姜歌抬头望向黑暗中。
啪嗒啪嗒——
夜色下，黑袍人形慢慢鼓掌，自阴影中步出。
“不愧是怀钧所说的...”
“杀伐果断的小师妹。”
“好生有本事。”阴邪刺耳声音响起。
那声音实在太过刺耳，简直就像是钢条慢慢刮擦过玻璃。
光是听他说话便让姜歌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适。
她抬头看那妖魔。
右手握着青莲锈剑，赤红羽剑呼啸，慢慢回旋到姜歌身旁，悬在姜歌身后。
姜歌也不知道这鸟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看到自己还不跑。
是等着被自己杀么。
见到姜歌收拢赤红羽剑，黑袍人形大笑，“这些愚昧村民。”
“还当真以为小师妹是少府监弟子。”
“殊不知...小师妹才是我圣宗栋梁。”
姜歌挑眉。
圣宗内，姜歌先杀白鹿，后斩猫妖，鸮妖。点燃赤燎朱雀焚鹿大阵，炼满城妖魔化为己用。以筑基修为，狂砍九婴九条街的事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有人已经在传，少府监上下都已经被她打通。
如今...尧城的防御不过是一张草纸。
一捅就破。
待到驮尊长老修养完毕。
一举进攻沉渊。
青州告破，势不可挡。
姜歌如此凶残的战绩，对圣宗上下而言，简直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圣宗再兴，实在是未来可期！
至于...姜歌不是圣宗弟子？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观那柄赤红羽剑，分明是最纯粹的圣宗炼器篇法门。
如此精妙手法，宗门内许多长老恐怕都炼不出来。
听说这赤红羽剑，还是她在战斗中砍下九婴右羽顷刻炼制。
那九婴同样修习了炼器篇的下阙「归藏篇」。
这小师妹竟然还能将九婴右羽顷刻炼化。
对圣宗妙法理解，可见一斑。
要不是他深知炼器篇的下阙只有「归藏篇」。
他甚至要怀疑，宗门内是不是还在藏私，「归藏篇」的下阙还有下阙，制衡之法后还有制衡之法。
“只是...”黑袍人形声音忽然转冷，“小师妹...”
“为何忽然来我长宁地界。”
“还杀我门下弟子。”
“将我那不肖师弟炼化。”
“...”
他俯看姜歌，没有眼白的乌黑眼瞳邪异，“我那师弟...”
“虽然无能至极。”
“可他的神魂乃是上好滋补之品。”
他向着姜歌一只乌邪的鬼爪，“小师妹...”
“还是将他的神魂还来吧。”
“...”
姜歌一脸诚恳，随手抛去一瓶魂丸。
“这位师兄，你门下画皮妖物既然能幻变成那位少府监轻骑都尉模样。”
“想来，你是见过她了？”
这魂丸姜歌虽然看不上，但在圣宗内实在是硬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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