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姜歌对这种需要采生折割的邪法没有半点兴趣。
当它的神魂爆出来【血蛟化造秘录】的同时,姜歌便将那枚包藏着【血蛟化造秘录】的赤红血鳞丢弃在山河御扇的垃圾堆里。
从江城到尧城,还有些距离。
蝉先生笑盈盈地看向姜歌,“不调风弄月了?”
“先生还是不要说笑了。”
蝉先生相当开明。
姜歌看着路边风景。
小公主从姜歌身后探出来个小脑袋,同样看着外边风景。
她们已经在路上行了几日。
马车驶入长宁县地域。
清河水静静流淌,原本赤地百里的长宁县,在姜歌杀尽妖魔之后,渐渐萌出些绿意。
官道两边姜歌已经看到了开垦好的良田。
走马上任的县丞带来了晚稻的良种和司农寺的玉露符箓。
偶尔能看见老农在田间后背望天忙碌的身影。
「天龙公子」的洞府方向。
“好多龙血草!”蝉先生诧异。
那方土地饱饮「天龙公子」热血,赤黑的土地最为丰饶。
新上任的县丞将这里的龙血草视作振兴长宁的重点项目,专门照料。
“当时那头「天龙公子」就死在这里。”
“浪费了不少蛟魔鲜血。”
“现在看来,倒也不算完全浪费。”姜歌说得轻易,但蝉先生对姜歌却越来越刮目相看。
通过长海江氏引动的事件。
他已大致了解到了所谓「天龙公子」,以及他背后的翻海蛟龙传承。
寻常凝婴境的修士恐怕都难是它的对手。
然而...在姜歌口中,它却死得好像相当轻易。
“说来...”姜歌认真地看向老者,“我听闻您过去很擅长御艺?”
“准确地说,是御和射。”蝉先生并无藏私的想法。
他御射双绝。
最擅参连、剡注,以及逐禽左。
所谓「参连」便是指一箭射出之后,后续三箭接连射去,箭矢相属,仿若连珠相衔的箭法。
而「剡注」,则是指箭矢之疾。
开弓即瞄,上箭即放,放箭即中。
至于「逐禽左」,更是门驾驭战车追逐猎物,开弓搭箭的驭术。
姜歌光是听着就已经很动心。
“请先生教我。”她毕恭毕敬对蝉先生拜下大礼。
蝉先生一抖缰绳,马车偏离了前往尧城的方向。
然后这一偏离...就是一整天。
他本想寻一妖魔。
实战演练。
但奈何长宁县现在安宁的过分。
妖魔间流传着玄衣少女肆意屠戮妖魔,以妖魔尸骨筑血骨浮屠的可怕传闻。
长宁县地域本就被姜歌杀得所剩不多的妖魔几乎是走得走,逃得逃。
哪里还有什么作乱的妖魔。
一直到长宁县以北百余里开外,他才捕捉到第一头妖魔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蝉先生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老了。
已经捕捉不到那些披着身人皮的妖魔气息了。
好在...那头鼠妖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自己已经老了,而是长宁附近的妖魔被姜歌杀得太干净。
蝉先生从怀中抽出来一柄棕黑小弓,准备开始教学。
农舍前,林二甚是愁苦。
它本是一自在鼠妖,生活在丰水县。
仗着妖魔身份往来拉货,做着些菜人的生意,好不容易攒下了些积蓄。
然后忽然有一日——
丰水县来了尊杀神。
几乎一夜之间,从他兄长林大开始,兄弟姐妹便被屠了个满门。
他连滚带爬离开了丰水县。
仗着以前做菜人生意的关系,来到了长宁,继续做起了菜人的生意。
然后...然后长宁就没了。
还好那一日它外出拉货,才幸免于难。
但是它的所有积蓄一日间尽数付诸东流,只能一路流亡向北,离开长宁百余里地之后,找到一农舍,杀了农舍原本的户主,暂时安定下来。
然而最近...尧城的少府监出了新政策。
开始盘查起了妖魔。
它觉得自己怕是又要继续流亡了。
蝉先生将棕黑小弓递到姜歌手上,讲完了御射要领,“试试?”
姜歌没有接过那柄棕黑小弓,而是左手虚虚一握,光狼之弓被她招来。
蝉先生有些诧异地看着姜歌手里的光狼之弓,“倒是柄好弓。”
“就是有些时候太吵。”姜歌深吸一口气,忽而拉满弓弦,开弓即瞄,上箭即放。
听到小主人嫌弃自己太吵,光狼之弓咬死了嘴唇也不敢发出来一点声音。
光矢离弦而出,几乎是在离弦的瞬间。
嗖——
一脸愁苦的林二觉得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痛。
它慢慢低下头来,看到了身后的草甸。
心肺果真被撕开。
它下意识地伸出手就触碰向那血洞,下一息——
第二根箭矢便已经将他的右掌蒸发。
接连数箭箭矢相属,仿若连珠相衔。
正是「剡注」与「参连」。
噗通——
一只肥硕巨鼠倒地,满眼不甘地看着前方林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生命凋零的最后一刻,它好像看到了一双赤红的眼睛。
它忽地一凛,回想起了什么。
双腿胡乱蹬着,似是还想要逃,却再无了生息。
“是这样吗?”姜歌维系着举起光狼之弓的动作,回头看向蝉先生。
蝉先生眼角狂跳。
能感觉到姜歌刚刚开弓搭箭并没有使用到那柄重弓本身的能力,她只是非常简单地开弓,甚至都没有怎么瞄准,便射即中,中必杀。
嘶——
蝉先生忽然有种心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只能稍微宽慰着自己。
没事...没事!
在射箭这方面,小姜既然能得到光狼之弓的认可,就说明她是有基础,有天分的。
只是点拨了几下,小姜便能开弓即瞄,上箭即放,放箭即中。
也很正常嘛!
自己当年...也就苦练了半个月。
半个月和半息之间,也没有差多久!
蝉先生微笑镇定,自己这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还算不错。”蝉先生面无表情,微微点头。
姜歌总觉得蝉先生的表情好像似曾相识。
哦~~~
以前夜白姐姐教自己儒门圣言的时候,好像也是这般。
蝉先生继续教导姜歌,“接下来,我要教你的便是我书院君子六艺真正的奥秘。”
“看好了——”老人长吸一口气,身体筋肉好似都要鼓胀起来,回复过往巅峰的强横气力。
他挽弓搭箭,将那柄棕黑小弓拉满如满月。
他动作浑然简朴,却满载至理。
而且最关键的是...姜歌看到了蝉先生手中箭矢上隐约流淌的圣言。
嗖——
一箭离弦,箭影瞬间消失。
鼠妖身体连带着它身后的农舍一起几乎同时蒸发,大地被犁开,土浪朝着两侧翻涌。
“怎么样?”
“看出些什么了吗?”蝉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姜歌。
他刚刚刻意放慢了动作,相信小姜歌应该能捕捉到一些他对君子六艺中的御射之道的体悟。
“是...箴言?”姜歌蹙眉。
刚刚老者挽弓搭箭时,她好像看见了儒门的箴言在箭矢上流淌。
“正是。”蝉先生为姜歌的悟性感到开心,“能在器物上覆下符箓的并非只有道门。”
“我儒门同样可以。”
他轻抚长须,准备开始教导,“你以前没有接触过道门符箓之法。”
“想要理解,或许有些许困难。”
“不过我先前见你将箴言握在拳间,是...【君子不器】?”
“虽然这种用法实在有些...奇妙。”蝉先生思考片息挤出来一个奇妙的形容,“但,好用就行。”
“休要学国子监的那些人,给自己立太多规矩,束手束脚。”
“君子从心所欲,不逾矩。”
姜歌点头,随后挽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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