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就这？
罢了。
开胃小菜而已。
自己过来是跟着仰毅大叔观光的，不是来大杀特杀的。
“住手！！！”街道另一侧忽传来一声断喝。
长长画卷在街道上空铺开，老者踩着画卷蹬蹬蹬跑来，看起来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被姜歌踩在脚下的肾虚公子见到铺开的长长绘卷，眼中浮出一抹希望。
只是下一秒——
咔嚓——
姜歌脚下传来清晰的裂声。
她脚尖稍稍用力，将那肾虚公子的脑袋踩进了青石地砖里。
污血咕涌咕涌挤出。
肾虚公子原本撑在地上的双臂挣扎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动。
从他脖颈扭曲角度来看，大抵是不活了。
街道上有低低的惊呼声响起。
毕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街道上还有少女孩童，姜歌心善，稍微使了那么一点巧劲，直接将他脑袋踩在了地里。
那老者见到姜歌残忍动作，冷漠姿态，肝胆俱裂，脚下动作都是一滞。
姜歌伸手一扯。
原本悬在空中的长长绘卷顿时被扯至她面前，老者连滚带爬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姜歌身前，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姜歌脚下污浊血泊，“杀得好——”
“仙子杀得好啊！”
“这劣子欺行霸市，肆无忌惮！”
“竟然招惹到了仙子头上，实在是罪不容赦！”
“哦？”姜歌饶有兴趣看他。
老者后背冷汗涔涔如瀑。
心里已经将那尖嘴猴腮小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族内听闻有少府监弟子前来嵬城，实在不喜。
又听闻说是一轻骑都尉，筑基修为，还是个女子。
想要找个宣称，将她杀了。
送去圣宗当个炉鼎正是合适。
既然是筑基修为，让吕青川那个纨绔去简直恰好。
只不过还得请族内长老看着点，别让吕青川见色起意，强行喝了头汤。
圣宗的大人物那可都挑剔得很。
别糟践了少府监的好心。
至于...事情败露？
将那商队的人全杀了，自然就不会败露。
他们运了不少五色锦罗。
近来正好是老夫人祝寿大喜的日子，恰好用得上。
但是...老者冷汗涔涔地看着少女黑面赤底的靴子。
哪个狗娘养的说得筑基境？！！
你说这是筑基！？！
“仙子...”
“仙子...”
“这腌臜贼子得罪了仙子。”
“我吕家愿意为仙子接风洗尘赔罪。”
“还望仙子不要见怪，不要嫌弃，不要嫌弃...”
他慌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吕家？”姜歌原本古井无波的话音中终于好似提起了一丝丝兴趣。
“青州...吕家...吕轻舟？”
姜歌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她回想起了另外一个阴柔男子，正是当初在清源庙口村，姜歌见到的第一个圣宗弟子。
那个筑基境的魔修。
细细看来，面前老者五官的确与那吕轻舟有几分相似。
姜歌脸上顿时笑靥如花。
你看，这多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歌现在手上诸多手段还都还自那位吕轻舟。
姜歌能被圣宗认定是迦梨毗昙的弟子。
众人眼中杀性甚重的小师妹。
还多亏了那位贝叶人子送来的几门功法。
既然如此...姜歌慢慢起身。
她也不能让她的这位师兄...走得太寂寞。
老者惊慌抬头。
看向姜歌眼中目光惊疑不定。
其实...他并不觉得面前少女能是什么凝婴境的大能。
她身上的气息太鲜活，除非她是那种始终维系着一颗赤子之心的老怪物，否则，她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如此年轻的结丹境还能称得上是一句少年天才。
但若是如此年轻的凝婴境。
那可就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放眼青州，恐怕也就只有少府监的那位澹台就如，还有当年来到此地的君子剑，屠夜白，以及寥寥几个熟面孔，有那么一丁点希望。
当然！
老者心中忽有些骄傲。
还有我吕家的不世天才。
与轻舟一起前往圣宗修行的诗双。
不过，他看着姜歌。
如此年轻的结丹境，自然也是很恐怖的。更恐怖的是，从她口中迸出了轻舟的名字。
轻舟可是圣宗弟子。
他天赋虽不及诗双，却也是数一数二。
面前这少女...怎会知道轻舟的名字。
老者眼中惊疑，“轻舟失去音讯多年，仙子怎知道他的名字，莫非仙子在哪见过他？”
他煞是小心，甚至故意说轻舟失去音讯多年。
而且——
这也是事实。
不过他也隐瞒了部分信息，譬如吕家与圣宗之间的关系。
譬如吕家其实还是知道吕轻舟拜入的，究竟是一怎样的宗门。
“见过——”
“自然是见过。”姜歌笑得欢愉，“我与那位师兄...”
“自然是在宗门内相识。”
“说来。”
“我还多受他恩惠。”
“时至今日，我还留着他...赠予我的礼物。”
姜歌随手掏出一小玉瓶。
玉牌内是几枚特殊的魂丸。
较一般魂丸较小，因为...这是那吕轻舟被姜歌细细切下，偿还庙口村村民性命之后，所剩不多的‘边角料’。
玉瓶被她随手抛下，滴溜溜滚到老者面前。
老者见到那玉瓶内的魂丸长舒一口气。
妈的，试探到圣宗头上了。
他慌忙叩首拜礼。
“原来是自己人。”他试图与姜歌拉近关系。
吕家虽与圣宗有点关系，但伴君如伴虎，面对圣宗弟子，还是要小心。
否则的话，老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污血，吕青川都快要变成三折叠的身体。
这便是下场。
“仙子来我嵬城，怎不事先告知一二。”
“我吕家必设宴款待。”
“当然...当然...”
“现在也不迟。”
“还望仙子赏光，让我们好生招待一番。”
此时——
他再看姜歌面前轮椅上的少女，见沉事欢身上袖口的少府监徽印，心中已经了然。
恐怕，这位才是少府监的正主。
嘶——
结丹修为！！！
他暗自感叹。
不愧是圣宗弟子，果真凶残。
老者已经能脑补出一整套姜歌擒下了这少府监的结丹高徒，肆意蹂躏玩弄，打断手脚，如玩物般带在身边的剧情了。
他毕恭毕敬甚至谄媚地邀着姜歌前往吕府。
姜歌随手替他打上标记。
看着城内紧接着冲天而起的二三百道或深或浅红光，姜歌心中了然，没有拒绝。
伴随着姜歌对【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实践和逐步了解，姜歌也知道那种光芒质地与颜色和被标记者之间的特殊关系。
像是那头血蛟。
便是血光冲天。
和那头血蛟比，面前这吕家，就有点不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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