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在小公主瞪大眼睛的注视当中，少司命伸着小手过来。
“呜！！！”
“呜呜呜！！！”她又开始好似一条杂鱼般扑腾，奈何嘴巴也被缚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司命的小手好奇地杵过来。
另一边。
姜歌笑盈盈地鸟瞰着马车方向。
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公主近谁似谁的能力，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发挥出这种作用。
自打姜歌【蚩尤武诀】修得炉火纯青之后。
她身上的「建木」气息渐隐。
当初那驮尊长老也曾将小公主误以为作「建木」的携带者。
不过——
「建木」吗？
姜歌脸色渐冷。
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当年江曲大人的陨落，除了那已经疯癫的翊清道人的背刺，还有哪些人的手笔了。
好一场针对。
好一场围杀。
姜歌不相信这种专门封绞「建木」的灵宝能出自这种贵物手笔。
对这种奸佞小人——
姜歌完全没有任何与面对不灭武身的卫宇一般，想要好好搏杀一番的想法。
他不配。
也没有那个能力。
一柄沧蓝冰剑，一柄摘星问月剑呼啸而出。
那卫宁阴咒脱体之后本就孱弱，在姜歌全力以赴之下，压根没有挣扎余地，便被姜歌一剑穿胸，一剑腰斩。
一抹阴魂欲逃。
就在这时，一只浑朴有力的大手忽然攥住了那抹阴魂。
卫宇慢慢起身，他平静地注视着姜歌，胸口血如泉涌，但是...卫宁阴魂眼眸中却浮出一抹骇然。
“你...你怎么...”
“我这师弟，满脑子的鬼心思，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卫宇平静地看着姜歌，对姜歌解释。哪怕...先前姜歌对他一言不发，提拳便揍。
不过他实在欣赏姜歌的拳力。
可惜各为其师。
各为其意。
否则，他倒是想要提壶与姜歌畅饮，再酣战三百回合。
“他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聪明。”
“总认为...”
“一切要顺他心意。”
“他觉得自己有奎弥法器，便能从我身上取走阳神。”
“殊不知我早已经修得武神之躯。”
“一柄奎弥法器，又能如何。”
“他有阴魂法术。”
“神行千里，便觉得这样无人能将他擒住。”
“实则...”
卫宇似抓小鸡般将他阴魂拦腰抓着，“不堪一击。”
那阴魂听到卫宇对他评价，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然后被卫宇如拧毛巾般一拧，顿时就几乎只剩下进气没有了出气，奄奄一息。
“他自以为小师妹为了请我出手。”
“便会隐瞒你的身份。”
“可...他也不想想，若是常人，小师妹何须请我出手。”
“而且——”
“小师妹叩三千六百首，唯独没有隐瞒你的凶悍。”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卫宇举起卫宁阴魂便要生嚼。
姜歌知道这两师兄弟一个修阳神，一个修阴魂，从开始修行起，便是彼此的人材。
若是任由卫宇生嚼下卫宁阴魂，他必实力猛涨。
但姜歌却并未阻止。
这沙包让自己捶爽了。
好捶，爱捶，还想捶。
想来他修为猛涨之后，爆出来的功德也能更多一点吧。
姜歌只是拔剑，“等等——”
那粗莽汉子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上动作，安静等待着姜歌下文。
“他是我杀的。”
“这阴魂本来我也杀得。”
“你得让他被我再杀一次。”
“好处总不能全让你占了。”
卫宇诧异看着姜歌，不知道这圣女弟子究竟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平摊手掌，露出半死不活的阴魂身，姜歌拔剑一剑将其砍杀。
【凝婴魔修，修行四百三十五载。】
【残杀百姓四千七百六十九人，修士一千三百二十一人。】
【诛杀魔修，功德大乘。】
【...】
卫宇只当做是姜歌的谦让。
毕竟...她本可以阻止自己生嚼这阴魂。
她却极有分寸，只是杀了自己这不成器的师弟阴魂。
还说什么...好处不能让自己独占了。
笑话。
她拿到了什么好处？
杀了自己这不成器的师弟，难道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卫宇咔嚓咔嚓生嚼卫宁阴魂。
“你与你的师尊，当真很像。”卫宇沉声道。
姜歌挑眉。
知道这些圣宗弟子，都将自己当做了迦梨毗昙的弟子。
念及当时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姜歌饶有兴趣地继续听着。
“当年我见她。”卫宇声音沉静，如一方枯木，似一泉死水。
“三招两式便被她擒下。”
“她说我与一般圣宗弟子不同，劝我向善。”
“放了我一条性命。”
“可我不会放过你。”姜歌慢慢擦拭着手里的沧蓝冰剑。
迦梨毗昙或许会因为他杀人不似其他圣宗弟子一般，血债累累，就放他一马。
但自己不会。
他既行恶事，便有恶果。
自己...就是他的恶报。
不过姜歌心中对迦梨毗昙疑惑更甚。
当初有人说迦梨毗昙杀了圣宗足足三分之一的弟子长老，方才在圣宗站稳脚跟。
然而——
眼前这体修壮汉，却说当年迦梨毗昙放了他一马。
还劝他向善？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自然。”卫宇嚼尽阴魂起身，被女魃折断的右手一甩，噼里啪啦传来一阵骨动爆鸣，他攥了攥拳，浑身气势高涨，气血狂涌体内似有虎啸龙吟。
“我也不会留手。”
卫宇宁静看着姜歌，“你杀了我的小师妹全家。”
“他们该死。”姜歌活动了下身体，右手沧蓝冰剑一甩，剑鸣清脆。
“可她是我师妹。”卫宇叹息。
“正因为你如此善恶不分。”姜歌提剑。
“所以你今天也会死。”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犯下恶行的想法，所以当初迦梨毗昙才会放他一条性命。
但他会为了自己的师弟师妹出手。
难怪——
难怪姜歌初见他时，身上并无罪感。
壮汉长啸一声，阴魂阳神合而为一，他半步崩拳。
这一拳朴实无华，却仿佛带着某种规则的力量。
让姜歌被‘牵扯’着，被迫正面迎上这一拳。
他已经隐隐踏入化神。
体会到化神真意。
“还望师妹...倾尽全力！！！”壮汉身上气血沸腾。
阴魂阳神一俱燃烧，身上燃起熊熊猩红赤火。
这一拳，他就没想过要再活着。
他本以为姜歌是与他一样的武修。但等姜歌拔剑杀了他的师弟时，他方才发觉...淬体武修不过是面前少女所修万法中的一途。
自己竭尽全力未能触碰到的终点。于她而言，不过是与那些剑法，刀法亦或者是其他妙法一般，可以挑选，随意便能修得的东西。
是而——
他竭尽全力，燃烧一切。
希望能看看，面前少女的全力一击。
看看她的境界，力量，自己能否触及一丝。
姜歌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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