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只是一具身念而已。”
“算不得什么。”
“若是她本体亲至，这座城大概才是真的完了。”
思远居士嘴角发苦，只是...身念？
开什么玩笑。
那苦兆妖王的身念在宁州简直横行无忌。
身为十万大山最为强横的妖王。
虽只是身念，寻常人族化神修士都难是她的对手，见到苦兆妖王的身念甚至要躲着走。
但是...眼下这少女却说...苦兆妖王的身念被她杀了？
还说什么，“只是一具身念而已。”
“算不得什么。”
见少女纤尘不染模样，思远居士心中愈加对她感激。
她不仅与自己恩公女儿关系颇深。
而且对自己也是几次宽容。
思远居士甚至觉得，以少女那种能与苦兆妖王直接正面硬碰硬的恐怖体魄。
当时她一脚就能把自己踹得身销神散。
只是她脚下留情罢了。
“您自谦了。”思远居士对姜歌愈加恭敬。
“那苦兆妖王何其了得。”
“想要杀她身念，想来相当不易。”
“不过...”
“既然已经杀了她的身念，应该便能安心一段时间了。”
思远居士放心道，“身念法修行困难。”
“一时半会，她应该无法再凝练出一具身念。”
“苦兆妖王当年受佛门巨擘封禁，无法离开十万大山。”
“倒可以安歇一段时间了。”
“佛门巨擘？”姜歌微蹙眉梢，“那身念法，应该也是佛门的招数吧？”
“是的。”思远居士点头。
姜歌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不过听到思远居士说，苦兆妖王无法离开十万大山，姜歌倒是若有所思。
与思远居士所想的，苦兆妖王无法离开十万大山，姜歌便安全了不同。
姜歌所想的是...这算不算是那种固定刷新地点的BOSS。
有人一直惦记着自己，姜歌不太安心。
但只是斩杀一具身念便已经如此困难。
现在去硬刚苦兆妖王本体，恐怕实在不智。
若是苦兆妖王无法离开十万大山，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可以不断进出十万大山，躲在苦兆妖王无法攻击到的地方，不断袭扰，将她磨到濒死。
仔细想想姜歌转而放弃。
一是想要磨死一个化神妖王何其困难。
其次是十万大山范围实在是太大。
就算苦兆妖王只能在十万大山内活动，她的活动范围还是太大了。
要姜歌说...那佛门巨擘，简直是在放养一个化神妖魔。
宁州和十万大山就是她的自助餐桌。
身念法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限制她不要吃得太快，毁宗夷族，让自助餐桌都供应不上来。
当然——
还有最后一个原因是，太麻烦。
磨多麻烦，直接杀了便是。
当然，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姜歌并未明说。
苦兆妖王身念既亡。
院落内众人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带着族人过来吃瓜看戏的霁云氏女子姑且不谈。
耀阳氏壮汉看着少女含笑眸子，夸黎氏黎椛儿小姐那种敌意目光，他哈哈摸着光头苦笑，“黎椛儿小姐，这位大人——”
“我家老夫人实在是想念念儿小姐。”
“若是有空，还是带念儿小姐去看看老夫人吧。”
“我呸！”黎椛儿直率道，“你们杀了我姐夫，还想害我姐姐性命！？”
“啊！？”光头壮汉愣了一下，他脸上表情十分精彩，仿佛在说还有这种事...不过，他看着黎洛儿身上一袭黑麻布衣，还有哭肿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罢了——”
“这事我会回去查个清楚。”
“洛儿小姐。”
“在下告退。”
宁岚虽有思远居士竭力相护，没让姜歌与苦兆妖王战斗的余波波及到宁岚城，不过在那种剧烈的地震当中，宁岚依旧受灾严重。
好在宁岚临靠沉渊。
往来宁岚的多是过来采购物资的百族弟子，又或者是歇下脚来跑山的山鬼。
人员伤亡应该寥寥。
这光头壮汉带着耀阳氏弟子救灾去了。
“那我们也去救灾了。”霁云氏女子对姜歌抱拳，“对了，小妹妹~”
“有对象了吗？”
姜歌眼角狂跳。
她知道南疆百族素来在守旧与奔放之间量子纠缠。
但如此直率，还是有些超乎姜歌的预期。
“哈哈！只是玩笑而已。”霁云氏女子微笑着将瓜子递给姜歌，“这是我霁云氏的特产，尝尝也好。”
“下次有空再一起看热闹。”
“我先去救灾了。”
“...”
回到别院内黎洛儿姐姐为自己安排的厢房，姜歌有些累倦地躺在床上休憩。
她找到怀里属于澹台就如姐姐的玉牌，用神念戳了戳澹台就如。
有关那只苦兆妖王，姜歌想了解更多信息。
少府监。
澹台就如正在办公。
小兔子正在拖地。
李清柏百无聊赖地在边上看着各地上报的玉简。
忽而...听到自家二师姐低低轻哼一声，“二师姐？”
“没...没事...”澹台就如咬着芳唇，一双苍青眸子涟漪好似流水，“小师妹找我。”
“姜歌妹妹！？”李清柏顿时从椅子上起身，凑到澹台就如面前。澹台就如右手握着毛笔不自觉用力，想要清柏师妹别靠的那么近，却又...开不了口。
“姜歌妹妹不是带着大师姐去南疆了吗？”
“怎么还有空找澹台师姐的。”
澹台就如眸中水光摇曳，“小师妹让我帮她置办一份南疆的身份。”
“在南疆行走时，她不想用少府监的身份。”
“然后...”澹台就如的脸色忽然变得有几分难看，“她在南疆遇到了苦兆妖王身念。”
“想问问少府监有没有关于苦兆妖王的情报。”
“啊！？”李清柏愣了一下。
苦兆妖王也算是在九州都久负盛名的大妖王了，姜歌妹妹一去南疆就跟对方撞上了？
李清柏有合理的理由怀疑，是姜歌妹妹主动！
姜歌妹妹每次听到有妖魔，都兴奋得跟妖魔欠了她几千两银子似的。
“苦兆妖王——”李清柏回忆着少府监内信息，“当初封印苦兆妖王的是青苔寺的宝瑞大师。”
“但有关苦兆妖王的本体...”
“少府监内也没有什么记载。”
澹台就如露出难办神情，忽而，她回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放在了正在拖地的小兔子身上。
自打她来了少府监之后，就格外勤劳。
俨然已经成为了少府监内的吉祥物。
澹台就如回想起这只兔子上次一口道破九婴身份画面，“小月，过来一下。”
“澹台姐姐您叫我？”小兔子立马放下拖把屁颠屁颠凑来。
“小师妹在外面遇到了一只妖王。”
“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哎？我！？”小兔子手指着自己鼻尖，她想说自己懂什么，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大妖魔的本体。
一共就见了那么两三只，全都被漂亮姐姐杀了。
澹台就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出对方特征，“那妖魔化作人形之后，红发赤眸，竖瞳似蛇。”
“施开全力，身有四臂。”
“掌中有邪眼。”
“邪眼威能极其恐怖，仿佛死亡之风吹拂大地。”
“酸与？”小兔子忽然抬头，见到澹台就如和李清柏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有些怯怯地扶着书桌将身体平行下沉躲藏在书桌后面，最后只露出来半个小脑袋和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我...我就随便这么一说。”
澹台就如扭头看向李清柏，“去把监内有关「酸与」的全部资料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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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关「酸与」的资料便被送到了姜歌面前。
有鸟焉，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
名曰「酸与」。
总之是种报灾的妖鸟。
相当古老。
根据少府监的资料记述。
它出现在哪里，哪里便会有叫人惊恐的事情发生。
不过以现在来看...那些灾祸恐怕便是「酸与」自己所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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