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是而，她才拥有了那种仿佛被上天眷顾，世上没有什么是她想办却办不到的能力。”
“这应该是您已经知道的事情。”
在被姜歌以雷霆之势彻底击穿，见到自己在姜歌面前并无什么隐秘之后，大司命彻底将一切坦言相告。
“她出生即没有五感。”
“母亲大人倾尽全力，也仅是让她拥有了模拟的视觉。”
“对她而言，这并不公平。”她用力啃咬着天龙公子的肉干，似乎要将心中仅剩的愤懑全部发泄在肉干上。
嚎啕大哭之后，大司命有种全身轻松的感觉。
“所以？”姜歌应和聆听。
“在阴阳家书库的诸多妙法当中，我发现了一唯识宗的妙法。”
“能以「心空妙有」之识，入执「我身」。”
“我拆解了那门妙法。”
“阿囡天生没有五感，虽是缺憾，却暗合修习第七识的道理。”
“我修习「我身」，却完全不修心神。”
“待阿囡心空妙有。”
“自然可以执取为我。”
“到那时，她便可以将我取而代之。”
“在她的心神世界，我可以一直陪伴着她，而她...也能如正常人一般活着。”
大司命幽幽看着姜歌，屁股隐隐作痛。
刹那间，姜歌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好像能感受到大司命的心声。
因为在少司命修习出「心空妙有」之前，自己竟然就已经给她‘截胡’了。
再加上自己刚刚才击穿了大司命的心壁。
此时此刻，若是姜歌愿意，甚至可以强行入主大司命。
大司命的计划几乎没有缺憾。
她虽做好了向死的准备，却不是当真离开这个世界，而是一直会在少司命的心神世界间陪伴着她。
作为代价，‘只是’她永远被禁锢在那一方小小的心神世界罢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
“...”大司命低头，抱着天龙公子的肉干狠狠地撕咬，如若默然。
“她未必会喜欢。”姜歌叹息一声。
大司命只是发狠地咬着天龙公子的肉干。
姜歌见她咬得开心，又递过去一块，等大司命撕咬发泄得差不多了，然后再递过去一块，仿佛无穷无尽，只要大司命还咬得动，她就一直递。
大司命一开始还狠狠地撕咬，不顾形象。
但在七八块肉干之后，她的动作越来越慢。
终于，在第三十二块天龙公子的肉干之后，大司命撕咬的动作慢慢停滞下来。
女人抬头望向姜歌，
姜歌手里还备着两块。
大司命的目光近乎幽怨。
除了屁股火辣作痛，四肢酸乏无力却胀满之外，现在她的腮帮子也隐隐作痛。
她也算是体会到了姜歌先前那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还要么？”姜歌递着手里天龙公子的肉干。
见到大司命一直幽怨看她，姜歌换出来一块乙木青牛的肉干，“换个口味也行。”
大司命觉得自己现在不只是破防。
她默默推开姜歌递过来的化神牛肉干，转移开话题，“我会陪着她的。”
“在她与人欢好的时候也是么？”姜歌一句话让大司命顿时又绷不住了。
这家伙脑袋里想法天马行空的程度简直和阿囡差不多了。
她支支吾吾，“我在心神世界能看到什么，完全由阿囡自己决定。”
“既然如此——”
“是否要让她选择入主你身，为什么又不让她自己选择了呢。”
大司命顿时哑口无言，她支支吾吾说些难懂的话。
什么希望阿囡过上属于正常孩子的生活也是母亲大人的愿望，什么自己其实会在合适的时机，让阿囡自己做出选择。
“她好像并不喜欢你的「执取为我」。”姜歌开口。
大司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姜歌伸手挑起了下巴，示意她往前看。
女孩单薄的身影伫立在月光下。
她却没有半分察觉。
姜歌对此见怪不怪。
少司命身上的存在感实在是个谜。
以至于在清源，几次三番之后，姜歌几乎都已经养成了在向夜白姐姐讨教问题之前，要先搜查一遍房间的桌底底下，床角角落，会不会随机刷新出一只少司命的习惯。
可大司命却当即有些绷不太住。
她眼角狂跳，询问姜歌，声音当中都有些悲弱，“什...什么时候来的？”
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阿囡没有看见自己刚刚如小孩子置气般撕咬那些肉干的画面。
她未开口，姜歌却好像已经读懂了她的心意。
“那还是要再早亿点的。”
大司命哆嗦了一下，那她只能寄希望于阿囡没有看见自己被姜歌小姐按在腿上抽打，在姜歌小姐怀里嚎啕大哭...
“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了，可能还会再早些。”姜歌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大司命瞳孔巨震，那不就是全看到了吗！！！
她顿时头脑天旋地转，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人有时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
尤其是在她最看重的人面前。
「姜歌小姐...太坏了...」
她心中甚至要挤压出悲咽。
但在大司命与姜歌面前，少司命抿着小嘴，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她认真地以姜歌教予她的箴言剑意之法书写。
「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我才不要成为大司命。」
「五感什么的不重要。」
「那些麻烦的事务也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对我...才很重要。」
「请...」
「不要再做那样的选择了。」
她对着大司命伸出手，姜歌拍了拍大司命的背。
大司命艰难起身，抱住少司命的肩膀。
两人紧密相拥。
“嗯...”大司命口中忽发出呜咽一声。
姜歌低头看着少司命的小手，伸手将少司命垂下抱住大司命的小手往上挪了几分，置于腰上。
大司命抿唇耳尖赤红。
肩膀颤抖，扭头对姜歌湿漉漉眼中露出谢意。
姜歌看着大司命怀抱当中少女偷偷看向自己的目光。
姜歌忽而意识到，这小家伙做出的选择总是正确。
她是...故意的。
part.247 卷尘仙国【一二更4K】
尽可能维系着自己身为大司命的威严。
姜歌解除「掌中阎浮」世界之后。
大司命独自离开。
姜歌注视着大司命一瘸一拐捂着屁股的背影。
她使用什么招数的时候都习惯融会贯通，把大司命架在自己腿上笞尻时自然也不例外。
下意识的，姜歌就用上了禁字诀。
就是之前蝉先生一步京城跑去痛殴国子监祭酒时，将对方门牙都打落了两颗时所使用的法诀。
法诀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奥妙，只是简单质朴地维系伤势表面痕迹。
譬如国子监祭酒被打落的门牙。
蝉先生脸上的黑眼圈。
还有...大司命此时完全不能沾到什么的屁股。
正是因为朴实无华，所以格外难以解除，只能耐心地等待伤势自己如凡人般慢慢愈合。
灵雾谷内。
灵弦偷偷看着从圣姜大人房间里出来的大司命。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大司命大人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姿势，大司命大人脸上挂泪，显然是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偏偏嘴角噙笑，似有说不出的快乐与满足。
大司命那般小女儿态神情震惊灵弦一百年。
甚至比听到圣姜大人三两拳杀了烟罗妖皇还要让她觉得震撼。
大大大大...大新闻呐。
不过——
回想着自己在灵泉被圣姜大人灌满的幸福。
灵弦的膝盖都要扭在一起了，整个人似乎都要扭成麻花。
自己以后能不能跟大司命大人稍微争一下...是我先——
明明是我先来的。
姜歌身旁，少司命轻轻抱住姜歌的腰肢，踮起小脚一下一下地蹭着姜歌胸侧。
对姜歌，她多有感激。
她知道若非自己，姜姜姐姐哪会管姐姐的死活。
别说是什么两次机会了。
在姐姐利用姜姜姐姐，释放出烟罗妖皇之后，姜姜姐姐杀完烟罗妖皇便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姜姐姐完全是因为自己，才对姐姐也多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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