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既艳倾天下，但同时...也压迫感十足。
哪怕是将圣宗内流传的那位‘青州小师妹’杀伐气十足的画像与此时此刻的姜歌摆在一起对照，因为气质的凛然不同，也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完全是两个人。
“澹青道友，怎么？”白鹿诧异看向姜歌。
“没什么。”姜歌微笑，“以前我也曾遇到过一修士...唤作白鹿。”
“哦？”白鹿顿时好奇，“后来呢。”
见这妖魔修士好奇模样，姜歌思忖片刻，一时竟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她总不能说...那头白鹿，炖起来很好吃吧。
“后来我再未见过它。”姜歌如实道。
“这倒是遗憾。”白鹿叹息一声。
“两位道友——”
“请随我等来。”
他微笑着，欠身行礼，示意姜歌与澹青随他而来。
两人在前方踏云引路。
姜歌便牵着澹青的手，在这「卷尘仙国」闲庭信步。
不论那白鹿与青狐在前方飞行得多快，姜歌牵着澹青的手，便这么一步一随地跟在他们身后。
前方，白鹿颇为惊骇地看着身后姜歌闲庭信步身影。
寻常情况，若是遇到普通修士，本应由他与白狐驾云，载着来访修士到「卷尘仙国」登记。
但他看不出姜歌道行的深浅。
这种时候就需小小的试探一番。
可这试探下来他便觉得这红裙少女简直深不可测。
她甚至无需驾云御剑便能轻易跟随在他们身后，那种闲庭信步怡然自得姿态，有些类似于道门的神通缩地成寸，却又颇为不同。
最关键的...还当是她的修为。
为了撑起「卷尘仙国」的门面，他与白狐一般只负责接引那些很是特别的人物。
他二人或者说二妖皆是凝婴修为。
一身灵气，得天地钟爱。
寻常凝婴修士压根奈何不了他二妖。
那青蓝布裙的女子尚还罢了，不过只是结丹小辈。
若是没有这红裙少女在，蝼蚁罢了。
但是这‘澹青’道友...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这沧州——
何时又有了这般风云人物。
或者...这又是哪家老祖出世了。
山野间，有一檀木小楼。
小楼不过方寸大小，如孩童指尖玩具，但当姜歌牵着澹青迈入到小楼附近天地时，却忽然发觉那檀木小楼足有三十三层，直接天际。
檀木小楼附近兰花微绽，玉蝶翩跹。
姜歌觉得那位卷尘仙尊当真是有点意思。
这等手段煞是熟悉。
竟出自九方上人手笔。
姜歌感知一方天地。
能让那位懒散至极，只想与弟子欢好的九方上人亲力亲为，只是为了那位卷尘仙尊招引修士入门撑几分牌面，他有点本事。
檀木小楼下，有一片村落。
阡陌交通，道路齐整，百姓安居乐业，闲适自在。
不见一点血腥恐慌。
偶有妖魔，也如面前白鹿与青狐一般，身上并无杀业，而是化作人形，居于百姓之间。
除了样貌可能或是俊朗，或是蛮横，较之寻常百姓可能更为突出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同。
以目前姜歌所看到的一切来看，这位卷尘仙尊所创造的「卷尘仙国」，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一句...地上仙国。
望着那山野乡村，澹青向往之极。
姜歌拽着澹青的手腕，捉弄似的提醒着她，“你曾说过——”
“这「卷尘仙国」内黎民百姓定寿千岁，无有夭折。”
“你若想在这里开医馆，恐怕很困难。”
澹青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她知道姜歌大人说得是对的。
“那...那我也可以砍柴嘛。”
前方，那位白鹿修士含笑一声，“道友若是想要在这仙国内砍柴，恐怕也不可以。”
“这卷尘仙国内一草一木皆是无上仙尊点化。”
“盗砍盗伐，便会有九天玄刹化为天雷惩治，还望道友收起这般想法。”
“啊...啊？”澹青愣了愣，瑟缩着脖子点头，“我知道了。”
倒是澹青身旁，姜歌脸上笑容逐渐欢愉。
狐狸的尾巴，终于一点一点露出来了。
白鹿与青狐接引着姜歌与澹青踏入小楼，檀木小楼内，还有另外一黄裙少女。
姜歌眼睛微眯，又是一个妖魔。
虽然说她身上不沾业力，未有杀业，修行的也是正儿八经的修士法门。
或许不能唤作妖魔，只能称得上是妖类，或者说...灵仙。
但姜歌与澹青踏入「卷尘仙国」之后，所见皆是这般妖类灵仙。
便多少有些微妙了。
再加上姜歌还知道这里是圣宗一支，画风愈加奇妙。
黄裙少女身材娇小可人，坐在椅子上脚尖都碰不到地面，颇有几分大师姐的风采。
见到白鹿与青狐引着姜歌二人进来。
互相行礼之后，她翻着一本比她人还大的册子，“目前仙国内修士的位置仅有一例空缺。”
“倒是凡人，有三例空缺。”
“我...我当凡人也可以的。”澹青下意识开口，却被姜歌直接扣住了手腕，“不急——”
澹青立马乖巧点头。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有些太急迫了。
姜歌双眸含笑，撑在那桌案前。
叮叮当当，姜歌身上璎珞银镯碰撞声音清脆。
伴随着姜歌双臂撑在桌案前动作，黄裙少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少女丰软人心也在自己面前一颤...她喉咙下意识吞咽，抬头看着姜歌，整个人都快要瑟缩在了那张宽大的檀木椅子上，“这...”
“这位姐姐...”
“还有什么事嘛？”
“我只想要问问~”姜歌声色缱绻慵懒含笑，“这修士位置空缺...”
“还有凡人位置空缺。”
“是什么意思？”
“是...是...”黄裙少女盯着姜歌胸前摇曳璎珞，“「卷尘仙国」内共有黎民八千四百万。”
“他们定寿千岁，无有夭折。”
“是故无增无减。”
“唯有当仙国内黎民位有空缺，方才能接引外来黎民入我仙国。”
“原来如此——”姜歌挑眉，心中情绪愈加奇妙。
“修士也是如此？”
黄裙少女讪讪点头，“是...是的...”
“「卷尘仙国」内共有大小修士十二万众。”
“其...其中多是气海境或是炼气境的修士。”
“咳咳——”一旁，白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怕自己再不出声，自己的这位师妹便要将「卷尘仙国」的老底都全部交代出去。
“仙子是打算拜入我「卷尘仙国」呢，还是只是拜访。”
他出言提醒。
那黄裙少女方才意识到，面前这漂亮姐姐甚至都还未必会拜入卷尘仙国。
她唇色一白，若是被师尊发现，自己又要受惩处了。
“先看看~”
“不急...”
“不急。”姜歌单手扣着澹青的手腕，“我先看看。”
“想来「卷尘仙尊」...应该并不介意客人到处逛逛吧。”
“自是可以。”白鹿颔首点头，“不过——”
“得先请仙子过一趟业果秤。”
“「卷尘仙国」...不欢迎杀孽滔天之徒。”
因为姜歌先前所表现出的实力，白鹿对姜歌的称呼都已经变了。
自己恐怕不配当面前红裙少女的道友。
“自然。”姜歌点头。
“仙子请随我来。”他一边引着姜歌进入檀木小楼的高层，一边示意青狐离开。
眼下形势，恐怕不是他们两人所能掌控，还是速速去找师尊过来。
黄裙少女也跟在姜歌她们身后。
所谓业果秤，便是这登天楼内一个单独独立的小房间，待姜歌与澹青进入房间后，房门关闭，地面微微颤动。
那白鹿与黄裙少女，便能从外面的业碑看见姜歌与澹青身上杀业。
若是孽障太重，房间都会轰然坠下，落入其下无间炼狱。
到那时，一般化神修士也要被仙尊大人留下的阵法困住。
房间内澹青不安地看着四周。
根据她在圣宗内混迹的经验，最好不要落入这种疑似陷阱的房间内。
姜歌轻轻扣着澹青手腕，指节慢慢轮挲安抚。
“无碍。”
这方檀木小楼的确精巧微妙。
寻常化神修士都有可能被困厄在小楼当中，但是偏偏...姜歌不会。
九方秘要罢了，姜歌也略懂，略懂。
房间外，白鹿深吸一口，启动了业果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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