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她忽然凄惨一笑，“原来如此...”
“有长公主庇佑，难怪你们竟敢动手。”
阿笈多罗捧着碗，有些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告诉她，其实...自己并没有给予姜歌加护。
而且自己也没有那种利用大泱皇室加护少女的能力。
至于为什么姜歌在天京城中直接动手也没有招来「潜龙灭离大阵」的惩处轰杀。
迦梨毗昙想，或许是因为「潜龙灭离大阵」对于外城的监控远不及内城。
而且，这方小世界已经跳脱在天京城外。
「潜龙灭离大阵」完全没有监察到吧。
又或者~
是因为姜歌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她虽然身份特殊，却是货真价实的大泱皇室。
得紫微星照拂。
在诸多皇子皇女当中，都算是特殊。
莎诃蛮跪倒在血泊当中，一手捂着自己肩膀，近乎怨憎地看着姜歌以及姜歌身后的阿笈多罗。
“那位殿下...”
“终于打算动手了是吗？”
“呵呵...”
“她倒是手眼通天。”
她有些不解，有些怨憎。
这两人...倒是好手段。
以如此妙法将她拉入一方小世界，隔绝了她与自己千姬傀儡之间的联系，削弱了她的力量，断绝了她逃生的希望。
想来那位殿下不直接过来将她拘下。
又或者是直接唤这位云笈门的道首将她擒下，就是知道她的千姬傀儡诡谲异常，所以才专门请来了这剑修少女，以一方世界直接将自己与所有千姬傀儡隔绝。
如此针对...她脸上笑容苦涩。
就连她藏在万花沉梦露与映雪沁月酪中的灵药，似乎也对她们毫无作用。
姜歌身怀「日月同辉」与「蚩尤武诀」。
「日月同辉」脱胎于大师姐身上的「赤阳蛊」和「灵月蛊」。
「赤阳蛊」与「灵月蛊」几乎立于南疆灵蛊一脉的顶峰。
再加上「蚩尤武诀」。
这灵药能对姜歌发挥作用才是奇迹。
而阿笈多罗...或者说迦梨毗昙。
她又挖了一口雪酪。
灵药？
什么灵药？
这灵药调的口味不错啊。
姜歌瞬身欺近，一脚踩在女人头上。
她慢慢用力。
莎诃蛮悲咽着，只觉得头脑一片晕眩，眼眶发涨，腥甜味道涌上喉咙。
乒——
伴随着姜歌脚下用力。
莎诃蛮身上红光彻底破碎。
而在姜歌身后，阿笈多罗静默地注视着姜歌动作，看着缠在姜歌掌间...与自己血脉相连，感官相通的那「无起之花」，舔舐着嘴唇觉得稍稍可惜。
小妹妹还是太害羞了一点。
怎么...就不把自己的本命道器，踏在脚下。
姜歌一脚将女人勾起，踹飞。
她跌跌撞撞砸在地上接连翻滚，最后半趴在地上，留下长长血痕。
姜歌心中含怒。
这家伙驱使蛇妖攻击少府监的队伍。
害得一少府监弟子殒命蛇口。
那蛇妖还...将那弟子沾着血迹的衣物靴子特地置放在少府监前行的必经之路上。
姜歌怎能不怒。
“说吧——”
“究竟是谁指使你将妖魔驱赶至少府监的必经之路，设陷袭杀少府监。”
姜歌声音幽冷，她没有直接炼魄，因为姜歌感觉到了...
莎诃蛮愤恨地注视着姜歌。
她勉力爬起，袖间探出一柄尖利小刀。
没有任何犹豫，她将那柄小刀深深捅入自己脖颈，用力横拉就要自尽在姜歌面前，姜歌表情宁静，仿佛一切早有预期。
“毗荼尼大人...”莎诃蛮口中不断喷涌这血沫。
“是不会放过你们...”
在横拉之前，她还狞笑一声想要威胁姜歌。
对这种自杀都还要先放狠话，露出空隙的。
姜歌只有一个评价，「有病。」
姜歌直接拔剑横斩，替她了结。
如此费劲，不如自己替她枭首，至于她口中的毗荼尼大人？
姜歌笑得开心。
一道恐怖气息忽然自女人无首身躯迸发，莎诃蛮修行方式特殊，不似一般大泱修士。
姜歌仿佛能感觉到一只冰冷黏湿的眼睛兀地自那女人身后睁开，左右凝视，最后落在自己与阿笈多罗身上。
随即，浓烈灰霭直接从姜歌左右扑出。
灰霭在接触到那只无形眼睛的瞬间嗤嗤作响冒出浓烈的青烟。
叮叮叮叮——
大大小小魂丸从虚空中爆出，落了满地。
姜歌身后，阿笈多罗眼角狂跳。
「...」
「那什么——」
「我就说她才是圣宗弟子吧。」
part.281 烟雨楼京城分楼【一二更4K】
“这是？”
迦梨毗昙感知着那只冰冷粘湿的眼睛。
“大概就是她口中的毗荼尼吧？”姜歌微微皱起眉头。
她能感觉到那只冰冷粘湿的眼睛背后，诡谲莫名的触感。
不是人类。
不似妖物。
仿佛介乎于人类与某种妖物之间。
那种黏腻冰冷的触感，姜歌绝对不会再想接触第二次。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炼个魂吧。”
阿笈多罗就是迦梨毗昙，姜歌倒也没有什么顾忌。
她伸出手，试图将莎诃蛮的神魂拘下。
但有些出乎姜歌意料的是...莎诃蛮的躯壳当中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刚刚那只冰冷黏腻的眼睛降临时便已经将莎诃蛮的神魂一并吞没，莎诃蛮的神魂就是它的祭品。
就在这时，迦梨毗昙的手从姜歌身后伸出。
她右手捏做法指，点点灵光在掌中阎浮世界当中汇聚，最后变成一个虚幻的人形被迦梨毗昙强行拘下。
“这？”
姜歌有些诧异的看向迦梨毗昙。
论圣宗的妙法，自己恐怕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问吧~”迦梨毗昙慵懒地看向姜歌。
“那个意志就是毗荼尼吗？”姜歌看向莎诃蛮。
莎诃蛮的神魂忽然颤抖了一下。她哆哆嗦嗦，那个名字对于她而言似乎是一个恐怖莫名的存在。
见她这个反应答案已经在姜歌心中悄然浮出。
与此同时，莎诃蛮的神魂深处黑色侵蚀蚀痕正在快速蔓延，迦梨毗昙拍拍姜歌的肩膀，“你最好快一些。”
就在姜歌以为迦梨毗昙可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迦梨毗昙接着说道，“这家伙的神魂恐怕撑不了太久。”
维系莎诃蛮的神魂对迦梨毗昙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只有莎诃蛮自己撑不撑得住。
因为有那个黑色的侵蚀蚀痕存在，姜歌并不敢贸然将意志侵入莎诃蛮的神魂。
不过见她的反应，大概一切正如姜歌所想的那样，毗荼尼就是那只冰冷黏湿的眼睛主人。
这梁子他们之间算是结下来了。
不过这家伙虽然黏腻恶心，但神魂之力倒是雄厚无比。相当适合用来炼制魂丸。
“还有一个问题——”
“究竟是谁指使你驱使那只妖魔去袭杀少府监的队伍。”
莎诃蛮颤抖着，就连嘴唇的开合都变得尤为困难，她的嘴唇之间仿佛有无数根针线将她的双唇缝在一起，她用力撕扯，看向姜歌，努力拼凑出破碎的断音，“是...”
“是...”
“唐锦书。”
随即，莎诃蛮的神魂仿佛彻底扛不住一般，枯叶般凋零。
阿笈多罗依靠着姜歌的肩膀，“啊呀呀~”
“真是脆弱呀。”
姜歌侧头看向阿笈多罗，“她口中的唐锦书是？”
“燕王。”阿笈多罗抿唇轻笑。
果然——
一切如姜歌所想。
这来自于西域的菩萨蛮就是燕王的部下。
至少，她与燕王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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