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甚至在那少女动用儒门圣言之前，就已经被她一脚踹飞。
你说...这是见贤境？
反正他是不信的。
“这位姑娘...”男子对着姜歌抱拳，“这件事属实是我们不对。”
“还望姑娘恕罪。”
姜歌挑眉，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角落里，被姜歌一脚踹飞出去的大汉嘴巴张大，好像要嘶喊些什么，不过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他涨得脸红脖子粗，却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双手比划着看起来甚是滑稽。
见到姜歌侧眸看他，壮汉双手挥舞着，一副我们再比划比划的架势。
姜歌顿时提起几分兴趣，活动着手腕思考这一拳下去应该怎么样才方便善后。
那壮汉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宽厚的手掌在身上一扯，将披挂肩甲与手上的护手手套一并扯下，抛在了地上。
他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涨得脸红脖子粗。
随即看向同伴，昂了昂下巴示意。
那男子苦笑一声只能做起了同伴的翻译，“他已经认可你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只想和你比划比划。”
“在我等故乡荒祈。”
“卸甲便表示对你的认同。”
壮汉怒目圆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对着姜歌摆好了架势。
这场面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姜歌甚至都有些被逗乐了。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非礼勿言」竟然如此好用。
不过见那壮汉反应，姜歌知道什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大抵完全是那男子的‘翻译’，看在他卸甲的份上，姜歌决定还是稍微收着点力气。
免得一脚给他踹的东一块西一块的，烟雨楼不好收拾。
姜歌站定，对着那壮汉勾了勾手。
壮汉深吸了一口气，拳掌在胸前碰撞在一起，他身上肌肉仿佛吹了气的气球般快速胀起，身形快速壮大，一股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
从他身上，姜歌竟然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吼——”
一声熊吼，他背后竟然出现了一头巨大棕熊的幻影。
双掌一合，壮汉一掌对着姜歌拍来。
“珂尔汉！！！”男子剑眉竖立，这家伙怎么能在这里使用先祖之力。
“姑娘小心——”
他同样唤了一声，“这是我荒祈的绝...”
只是他话音还未落下，看到自己的同伴如刚才一般再次倒飞了出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甚至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壮汉撞倒一片桌椅，再次砸进了刚刚他被踹飞出去的位置。
与刚刚并未有任何区别。
烟雨楼内一片鸦雀无声，别说是这几个黑瓦众国的修士了，就连大泱的本地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你说...这是儒生？
不是什么披着什么见贤境儒生外皮的洪水猛兽。
“姑娘...你...是锻体的吧？”男子眼角狂跳，实在有些绷不住。
查看姜歌纤柔身形，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若这是锻体境修士，她恐怕早已超脱寻常锻体境界。
以武入道。
但这样的锻体修士，放眼整个大泱他们也只听闻过一人。
上一任的九黎圣女——
卓岚。
“姑且算是吧。”姜歌挑眉看向被自己一脚踹飞出去的壮汉，那家伙踉踉跄跄从桌椅堆中爬起身来。
或是阴差阳错。
或是运气。
他极为明智的选择了一条唯一能从姜歌手下完整活下来的办法。
这只是一场比试。
他口鼻溢血，脸涨得潮红，毕恭毕敬对姜歌行下大礼。
对强者，他极为恭敬。
“现在，他的确心悦诚服。”
男子再次对着姜歌拜礼，“是我等冒昧。”
“为贵楼带来的损失，我等愿全部承担。”
“今日在场众人的消费，也全部算在我名下。”
“荒...祈？”姜歌念着那个一次一次出现的名字。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自报家门，他已经知道在姜歌面前他们毫无抵抗能力，所以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那让姜歌留手。
姜歌身后紫烟慢慢靠过来，在姜歌耳畔轻轻低语，“荒祈是黑瓦众国之一。”
“荒祈勇士犹为擅长锻体。”
“呼引先祖之灵庇佑。”
“在黑瓦众国当中都是一股颇为强悍的力量。”
“如刚刚那人，他所呼引的力量，应该就是荒祈三十二祖之一的...蛮邛。”
“...”
这下轮到的男子对紫烟刮目相看了，“姑娘好生厉害。”
“连我荒祈三十二祖的尊名竟然都知道。”
与寻常修士不同。
荒祈三十二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敲打。
他忽然开始感到忌惮，这座花楼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还是说...大泱便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紫烟垂眸没有否认，她只是侍立在姜歌身后，打理着姜歌的衣裙。
男子毕恭毕敬再次对姜歌拜下大礼。
连带着的，他踹了一脚那壮汉。
那壮汉老老实实的行礼。
对强者，他只有敬佩。
“大泱果然卧虎藏龙。”
姜歌眉头微蹙，“与其说是卧虎藏龙...”
“其实是我想不明白。你一个结丹境的修士，这家伙也只有筑基境，是怎么敢在烟雨楼闹事的？”
“烟雨楼？”男子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在他身旁，现在还在揉着肚子吃痛的壮汉更是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他只是见那群达官显贵都往这里钻，这才拉着首领一起过来取乐。
姜歌眼角跳了跳。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群人是受人撺掇。
结果...却是愣的。
“总之这地方与你们所想的那般去处，是不一样的。”
“若无什么其他的事情。”
“便离去吧。”
“只是这家伙...”姜歌看着那壮汉。
他毕竟对自己出言不逊。
姜歌话音未落，那壮汉啪啪就给自己脸上甩了几巴掌。
他一巴掌一巴掌用力甩着。
势大力沉，看得姜歌眼角狂跳，生怕他把自己的牙都甩碎。
直到姜歌抬手方才停止。
他甚至有些殷勤的看着姜歌，在黑瓦众国，在荒祈，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女子。
就在姜歌以为这家伙是不是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时。他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张了张涨得脸红脖子粗，却也发不出声音。
姜歌眼角微微抽跳。
这家伙果然是个愣的。
“你们离开大泱之前，可以来寻我。”
“到那时，我自然会为他解除箴言。”
“但在此期间...”
“这只是一点惩戒。”
男子叹息了一口气，对着姜歌拜下大礼。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了姜歌修为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壮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脚踹在了腿弯，扑通一声跪下。
男子深深地看了姜歌一眼，“恕我等的冒昧。”
他带着众人离去，姜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有点意思——
从他们修行的功法身上，姜歌看到了一点点属于「蚩尤武诀」的影子。
烟雨楼外，壮汉继续张着嘴巴，努力喘气，试图尝试着发声，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看你那样子，哪里还像是蛮邛。”
“分明就是狗熊。”
同伴取笑着。
壮汉争得脸红脖子粗，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被同伴奚落。
“好了——”男子抬手制止，“让珂尔汉吃吃教训也是好的。”
“倒是你们...好像还没吃到什么教训。”
他眼睛微眯，“只是...”
“珂尔汉，你还能使用蛮邛的力量吗？”
呼引荒祈三十二祖需要言语的力量。
如今珂尔汉被禁言，正好...他想知道那个答案。
壮汉尝试了几番，最后徒劳摇头。
男子颔首理解，“这是极为重要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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