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然而即便如此，到最后她也仅来得及残杀了一十七口百姓性命。
而且若是阿笈多罗所言非虚。
那一十七条性命，虽罪不及死，却或多或少地也参与进了尸荼罗光妃满门被戮的过程当中。
或只是带路。
或只是充耳不闻。
或...当真为虎作伥。
若是说对尸荼罗光妃，姜歌多少还有几分惋惜，甚至在她死后，还愿意为她下葬，替她复仇的话——
那么面前——
姜歌看着撑起破烂身躯的桑榆晚。
姜歌只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桑榆晚咳嗽着，污浊的血块好似都要带着破碎的脏器一起喷出来，但是她抬起头，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满口含血，望向姜歌的眼眸简直越来越亮，越来越兴奋。
“果然——”
“你是「建木」。”
“...”
宸览寺前庭，唐与诗看着消失在原地的姜歌和桑榆晚。
知道姜歌大概又将桑榆晚拖入到了那奇妙的一方世界。
没有人知道那方世界当中究竟有什么。
这天下被少女拖入到那一方奇妙世界的妖魔邪佞有很多，但是从未有妖魔邪佞活着从那一方奇妙世界当中走出来过。
对那一方奇妙世界，在那些化神修士口中流传有无数猜想。
有人说，那是圣宗驮尊长老的无边血海世界。
也有人说，那是青州那位护道高僧的三千琉璃世界。
不过更多的人认为，那是九方上人最后的遗产。
九方秘要的极致体现。
或者...三者皆是。
唐与诗不知道其背后真相，但是她知道，姜歌已经拖住了桑榆晚。
又或者说，姜歌已经被桑榆晚拖住。
那么接下来的路...就只能她自己走了。
她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向宸览寺的大雄宝殿。
宸览寺大雄宝殿内。
那尊巨大，先前将桑榆晚托在掌心的金色巨佛佛像，忽而从原先垂眸慈悲的模样，眼睛慢慢睁开。
露出一双漆漆无光，与桑榆晚一般无二的乌黑瞳仁，从原本慈悲的佛祖模样，变成了怒目金刚般的样子。
它一手持独股金刚杵，苍白若人骨，象征独一法界。
一手执铃。
却并非是警觉众生、奉请诸尊。
而是忿怒变化，招来五灾。
唐与诗慢慢抬头。
不知何时她的身形好似变得极小极小，又或者，是那大雄宝殿变得无边空阔，就连那尊魔性的金刚，也变得擎天彻地般恐怖。
她只是提着手中的剑。
“虽然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但是...”
“你们好像总是忘了。”
“在那个孩子登临斩妖除魔榜九州第一之前。”
“我才是九州第一凝婴！！！”
“...”
她身上宫裙被寒风吹得猎猎。
整个大雄宝殿一点一点被染上霜蓝颜色。
掌中阎浮世界。
桑榆晚慢慢从地上爬起，姜歌乘胜追击，先前剑狱临世汇聚的万千剑光最后凝出的剑意小剑还被她攥在手中尚未击出。
此时此刻，她一剑射出。
呼啸剑风如游龙呼啸。
几乎顷刻之间，便将桑榆晚背后的大雄宝殿摧成一片废墟。
桑榆晚下意识地扭头。
然后方才意识到她背后的大雄宝殿，不过只是现实的投影。
但就是这短暂回头的瞬间，姜歌已经一脚劈下。
少女脚下「无起之花」怒而绽放，若怒火红莲。
轰——
桑榆晚身形瞬间倒飞出去。
血水狂飙，她身形在空中快速翻滚，最后以一种扭曲不似活人般的角度，脸和胸膛贴着地，整个身体却向后曲着，纤腰如弓，双脚落在肩头。
小巧身躯重重堆砌在地上。
姜歌趁胜猛攻。
右手道门真炁捏作雷法。
以观照万象之姿，轰鸣雷光在天空当中快速蜿蜒闪过。
桑榆晚背后血色巨手用力一抻，她娇小身躯顿时似被强行拉开的破布娃娃重新被抻开。
咔嚓咔嚓咔嚓——
姜歌清晰地听到一阵骨裂之声。
她看到桑榆晚那副早已千疮百孔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弥合。
而且——
与妖异手段完全不同，姜歌能感受到桑榆晚那副本该死气沉沉的身躯当中汹涌而出的生机，那种生机之强烈，甚至环绕着桑榆晚的身躯盈出阵阵嫩绿光华。
按理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桑榆晚强行链接了千千万万条性命，但是自她整个——
连带着整座明德峰上所有包含着桑榆晚气机的存在都被姜歌一并拉入掌中阎浮世界之后，这样的场景...更不可能发生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桑榆晚的身上，姜歌感受到了一种相当熟悉的气息。
那是...建木的气息。
回想起刚刚桑榆晚越来越亮的眼睛，愈加兴奋的笑容，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姜歌心目当中浮现而出。
在刚刚极短暂的接触当中。
她...复现了自己身上建木的力量。
“活着的感觉——”
“真好。”
姜歌听到桑榆晚如是感慨，血色巨掌不再悬浮于她身后，而是化作了一双巨大的手套，又或者说是臂铠，被桑榆晚攥住。
下一息，她一拳朝着姜歌抡来。
然后是下一拳——
又下一拳——
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桑榆晚爆发出了极为恐怖的力量以及对肉体的掌控能力。
姜歌丝毫不怵，两人在掌中阎浮世界内以寻常凝婴修士都很难跟上甚至是看清的速度，瞬间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操偶的丝线纠缠在姜歌身上，姜歌动作迟滞。
桑榆晚甚至暂居上风。
她一拳轰在姜歌小腹，「无起之花」挡在姜歌身前，姜歌被轰得后退，双腿在地上犁出两道长长沟壑。
姜歌冷冷看她。
少女身旁苍青之剑呼啸，化作一道极淡的剑影。
剑影斩开缠绕在姜歌四肢上的无形丝线。
对着桑榆晚，姜歌一脚如战斧般下劈。
她拳脚之间，「无起之花」仿佛姜歌拳脚的延伸，与桑榆晚双手间的血色臂铠激烈碰撞。
姜歌每一拳每一脚下去都是大片大片血花溅开。
桑榆晚有些恼怒。
她竟然...被一个小辈逞兵器之利。
完全体的苍青之剑是整个圣宗要觊觎的神兵利器，而「无起之花」更是圣宗圣女迦梨毗昙的本命道器。
桑榆晚如何能挡。
苍青之剑破体而出。
洞穿她胸膛，留下一个恐怖的血窟窿。
然后森森白骨与血肉之间，青光汹涌，快速弥愈。
从苍青之剑上传递过来的气息来看，不会有错的，那就是建木之息。
姜歌一剑抽开。
削断桑榆晚双臂。
单手扼住桑榆晚的咽喉，将她重重砸在地上，桑榆晚双眼涣散地上翻，嘴巴微微张开，露出舌尖。
感知着身下娇躯当中蕴藏着的惊人生命活力。
姜歌终于确认。
那就是建木之息。
而这样的建木之息，姜歌其实...并不只是第一次见过。
“大姐姐...”桑榆晚漆漆无光双眸忽而澄澈，她茫然不解地看向姜歌，眼中泪光扑朔，“好痛...我好痛...”
然而——
姜歌的神情却冷得可怕。
“说。”
“你跟唐书谣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身上的建木之息不属于她。
甚至就连那手操偶的秘术也不属于她。
与先前苍山禅师的降魔印，她刚刚表现出的建木之息一样，那首操偶的秘术恐怕也来自于先前那位西域的菩萨蛮。
而这样完整复现他人力量的能力。
姜歌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小公主。
她近谁似谁。
上一篇：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下一篇：综漫，我真的只想肝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