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倒是仅有那先前差点与他争吵起来的老军士，声音悲戚，“小李！！！”
他一步踏出，对着姜歌拔刀，“何人进犯！！？”
只是他刀方才拔到一半，看着姜歌身后的长公主，心中多少有些发怵。
此人，或与长公主有关。
姜歌一步一步朝着燕王府踏来。
微微侧头，稍作思考。
“少府监——”
“少府卿。”
“姜歌。”
噔噔咚！！！
那几个字落下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心在瞬间凉了个半截。
少府监...京内究竟已经多久多久没有听过那个名字了。
只记得上次听闻那个名字，还是当时少府监的澹台如初，斩了当时的首辅。
如今...那般剧情还要再上演一次吗？
其中几个消息灵通的...听到跟在少府监后面的那个名字所露出惊恐甚至较之听闻少府监之名更甚。
姜歌...姜歌！！！
那个所至之处皆杀无赦的凶徒。
她...终是来了天京。
“一刻钟——”
他们看见少女脸上神情宁静，似古井无波。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让那唐锦书与伯南出来见我。”
“否则...”
“...”
她话音尚未完全落下，甚至话音当中都平静地好像没有威胁之意。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陈述，却让燕王府众人噤若寒蝉。
几个兵卒仆役连滚带爬逃入燕王府。
最后还是那看起来四十出头的老军士，拖着被姜歌一脚踹在门上的兵卒尸体，进入燕王府。
他扭头。
燕王府的大门缓缓合拢。
或许是因为光线角度。
燕王府的朱漆大门看起来简直比最黑的影子还要黑。
而就是在这缓缓合拢的燕王府大门缝隙当中，他与姜歌对视着，看着负手而立，站在燕王府前的少女，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今夜过后，再无燕王府的预感。
【起来了起来了——】
【嗯？！】
【又有何事？】
【那圣姜大人又开杀了。】
【又！？！】
【她不是方才斩了一个化神？】
【嗬嗬。】
【想来是那化神露出了什么马脚，那圣姜大人带着大公主直奔燕王府去了！】
【...】
高天之上，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满声都是兴冲冲的味道。
在燕王府大门缓缓合拢之际，无数浅蓝色的竖列小篆环绕着燕王府亮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看来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见你。”唐与诗跟在姜歌身旁，轻轻叹了口气。
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直到现在都还在逃避。
殊不知他所将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敌人。
“我知道。”姜歌耸了耸肩。
唐与诗愕然。
姜歌注视向燕王府，一道一道光柱在她眼中接连亮起。
但是唯独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道。
属于那位燕王，属于那唐锦书的光柱。
他不在这里。
“那你...”唐与诗忽然战栗一下。
看着少女脸上烂漫笑意。
唐与诗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放过燕王府的打算。
甚至...姜歌所想的，恐怕就是直接杀穿她那愚蠢弟弟的燕王府。
叫他在惶惶不可终日，提心吊胆，心惊胆战。
对唐与诗的内心想法。
姜歌只能说，没那么善良。
也没那么拖沓。
唐与诗深吸一口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是佑天远山图。”
“由先代国子监祭酒亲手所绘。”
“局部强度完全不逊色于圣心灵耀大阵。”
“即便是化神修士的攻击，它也能...”
她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便看见姜歌已经一脚踹了上去。
唐与诗本想说哪怕姜歌肉身力量再怎么强横，面对「佑天远山图」，多少也要祭出些法器才容易破开这远山图的防御。
就那柄邃紫色的妖刀。
唐与诗就觉得挺不错的。
只是让唐与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姜歌一脚上去她便听见咔嚓清脆一声。
那幅远山图方才凝出的蓝色光幕顷刻破碎。
所谓能招架住化神修士轰击的顶级儒门宝图，在少女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连带着的...就连燕王府的朱漆大门都被姜歌一脚踹开。
半扇似有小山重的朱漆大门直接砸了进去。
重重砸在几个仆役身上。
姜歌扫了一眼那几个仆役，目光冷冽，继续踏步向前。
燕王府内，一众青甲兵卒围拢过来。
伴随着姜歌不紧不慢向前的脚步，他们同样一步一步后退。
下一息，姜歌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
她揽住一青甲兵卒手中长戈，随手一拽便将那青甲兵卒拖到自己面前。
姜歌单手扣住他的肩膀反手一扭。
只听哀嚎一声，一条胳膊几乎要被拧成麻花。
他因为吃痛，被强迫地跪下。
“你罪业尚浅。”
“自己去大理寺认罪。”
见到姜歌已经发起了攻击，那些青甲兵卒就算再怎么不情不愿，也只能一拥而上。
姜歌一脚劈下。
脚下「无起之花」化作一轮新月弯刃。
在一众修士心惊胆跳的目光当中，冲杀在最前的兵卒直接被对半劈开。
滚热血水泼洒喷溅。
感知着脸上滚烫鲜血，剩下的青甲兵卒身躯战栗如摇糠，裤子上似乎都要露出深色痕迹。
“你该死。”姜歌冷冷宣判。
有人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浑圆，呼吸停滞受不了当场昏厥过去。
姜歌斜拎着顺手抄来的长刀，又是一刀砍下。
“你也该死。”
“你也是...”
姜歌一刀一刀无情。
跟在姜歌身后的唐与诗呼吸都要屏住。
她所屠戮妖魔众多...若是妖魔，她倒也不会这么心惊肉跳。
可...可是这...
姜歌所杀，哪里有一个妖魔。
杀人...她也这般没有顾及吗？
唐与诗深呼吸，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选择。
此时此刻。
自己是否应该上前，阻止姜歌的暴行。
“你，该死。”
“你。”
“自己去大理寺。”
“...”
姜歌一个一个冰冷宣判。
第一个被姜歌拧断了胳膊的军士抱着自己断开的胳膊脸色苍白若纸，汗水豆大如雨滴滚落，但心中所流露的...却是一种劫后逃生般的庆幸。
“妖女！！！”
“你这妖女！！！”年长军士看着呼吸之间满地横七竖八尸体，哀恸一声便挥刀要朝着姜歌劈下。
然而...姜歌只是抬手。
少女素手纤纤两指捏住那柄宝刀。
砰——
在年长军士那种心神受到巨大冲击的目光当中，那柄将作监出产的宝刀就这么被轻易折断。
“你不该在这里。”
姜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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