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手笨脚小小蓝
中头彩了。
“你需要维系光幕的东西？”
“没错。”
“你能保证外面世界的安全？”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洞穴的囚徒
“喂，我说你啊……该不会是，外面世界来的人吧？”
骇兔盘腿坐在床上，兴奋地打量着游岩。
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毫不避讳地、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游岩，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一种带着强烈期待的确认。
游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靠在椅背上。
“哈，我就知道。”她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猛地一拍床板，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微微前倾，“我就说嘛！这个破城市里，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你这种……怪物。肉身扛子弹，还有那种见鬼的治疗药水……这些都不是天穹城该有的技术啊！”
现在看来，她可能钓到了一条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的鱼。
这个人，他本身，就是通往“外面世界”的钥匙！
“你呢？你对那光幕，又了解多少？”
提到光幕，布朗尼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被那种惯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锐利所取代。
“了解？哈，每个在这座城市喘气的人都知道它。”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猜测光幕是神城科技控制人们的手段，在天穹城生活的人一辈子都在为神城科技的打工等，而积极方面的，比如光幕是保护天穹城……blah blah blah……”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永恒不变、散发着虚假光芒的巨大屏幕，声音低了一些：“但我知道，那玩意儿就是个巨大的牢笼。它锁死了天空，也锁死了所有人离开的希望。能源、信号、甚至空气循环……这座城市的一切都被它控制着。没有人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末日废土，也许……是别的什么。”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游岩，眼神变得异常认真：“所以，外面是什么？”
“荒芜。”
“荒芜？别的呢？还有什么？”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片荒原而已。”
这个小型的世界泡游岩已经仔细探查过了，就只有这座光幕中的城市，其他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果然如此。*
她心里某个角落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天穹城里流传的无数个版本的故事，从最悲观的末日废土论，到最乐观的世外桃源说，她其实一个都不信。
“我试过很多次，用尽各种方法想要突破那层光幕，但它的防御系统太严密了，能源几乎无穷无尽，所有的信号都会被干扰、屏蔽……就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把所有人都关在里面。”
“但现在不一样了！” 布朗尼突然又振作起来，她转身看向游岩，眼中重新燃起火焰，“你来了！你能穿过它来到这里，就一定有办法对付它，对不对？那个‘能量源’，就是维持光幕的关键？拿到它，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充满了急切的渴望。
游岩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灼烧起来的期盼，点了点头：“理论上，是的。维持这种规模的能量屏障，必然需要一个强大的核心。拿到那个核心，光幕自然会消失。”
“太好了！” 布朗尼兴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眉头紧锁，“但是……神城科技总部。那里是整座城市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据说连只未经授权的机械苍蝇都飞不进去。核心肯定被藏在最深处。”
她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强攻肯定不行，那跟自杀没区别。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我们悄无声息潜入核心区域的计划。” 她停下脚步，看向游岩，眼神变得锐利，“雇主先生，除了抗揍和治疗，你还有什么别的……‘特长’吗？比如，隐身？或者能黑进他们的系统？”
“不。”
骇兔突然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带我出去看看吧，这个，你能做到吗？”
“……可以。”
布朗尼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死死地盯着游岩，仿佛要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戏谑，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淡然。
“现在？”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问道。
她看着窗外那片虚假的天空，那片她看了十几年、早已厌倦的风景，又回头看了看游岩。机会就在眼前，一个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但是……风险呢？这个男人的底细她一无所知，他的目的也尚不明确。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托给一个陌生人，这违背了她在天穹城生存至今的所有准则。
“如果你想的话。”
布朗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狂喜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她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随身的装备——数据线、几个备用的加密U盘、一把小巧但锋利的战术匕首，还有那两管珍贵的绿色药剂。
“走！” 她不再犹豫，一把抓住游岩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都有些发白，“带我去！现在就去！”
她受够了这片被虚假天空笼罩的牢笼，哪怕外面真的是末日废土，她也要亲眼去看一看！
游岩反手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另一只手在空中随意地一划，一个传送门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拉着骇兔来到了传送门的另一边。
她看到了。
看到了光幕之外。
看到了天穹城这座巨大的钢铁孤岛……被光幕包在里面，看起来相当壮观。
而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幻想、渴望，在这一刻得到了远超预期的满足。外面不是地狱，而是更加广阔、更加真实的天地！
游岩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扰。他能理解这种冲击，对于一个从小被困在“盒子”里的人来说，第一次看到“盒子”外的世界，那种震撼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布朗尼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触摸那些遥远的星星。虽然她的手指什么也抓不到，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却充满了她的胸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游岩，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和“渴望”的火焰。
“我们回去。”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拿到那个核心，关掉这该死的‘灯罩’，然后……”
作为“囚徒”，走出这个封闭的洞穴，来到洞穴的外面，亲眼去看看洞穴外面的风景。
看看外面的阳光。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囚徒的选择
设想有一个囚徒，从小被捆绑在山洞中，无法转身，只能面对洞壁。洞口外燃烧着一堆火，在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一直将这些影子视为真实的事物。直到有一天，他被解开了束缚，转过身来，走出山洞，亲眼看到万物、也看见了太阳。
这时他才明白，过去所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个洞穴，而曾经信以为真的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光影。
他面临两个选择：回到洞穴，或留在真实的世界。最终，出于某种原因，他决定返回洞中，试图劝说他曾经的同伴也走出洞穴。然而，那些同伴从未有过他那样的经历，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语，反而视之为疯言乱语。他们不仅拒绝相信，甚至可能挟持他，若有机会，还会杀了他。
“这个故事，你听完之后，是什么感想？”
游岩问道。
“然后，我得回去。”骇兔扬起嘴角，“回到那个‘洞穴’里，把那些还在对着影子大呼小叫的家伙们……一个不剩地，全都拖出来见识见识太阳！”
张牙舞爪的兔子。
“不错的决心。”游岩轻笑一声，“那么，‘出洞’体验结束，该返回‘洞穴’策划你的‘拆迁’计划了，我的向导小姐。”
“哼，那是当然！”布朗尼双手叉腰，意气风发“不过……既然你不怕子弹，激光你怕不怕？大型安保机甲你怕不怕？导弹呢？”
“你猜猜啊。”
“事先声明，我可不想跟着一个莽夫去送死。计划，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熟悉的、带着淡淡酒精和金属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他们回到了“Raven's”酒吧的后门，布朗尼的房间中。
布朗尼知道，那不是梦。她攥紧了拳头，那里还有一把她从外面带回来的泥。
希奥拉正心不在焉地擦拭着玻璃杯，玫红色的眼眸时不时瞥向后门的方向。
“向导”？“工作”？她可不信布朗尼那套说辞。那丫头什么时候对“带人熟悉环境”这种正经工作感兴趣过？更别提还手拉着手……
就在这时，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布朗尼和游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希奥拉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瞬间落在两人身上。衣服没乱，表情……布朗尼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兴奋与决意的光彩，而那个叫游岩的男人，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谈完了？”希奥拉放下杯子。
“谈、谈完了。”布朗尼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游岩适时地接过话头，对希奥拉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希奥拉女士，感谢借用地盘。布朗尼小姐是一位非常专业且可靠的向导，我们的合作很愉快。”
希奥拉眯起眼睛，目光在游岩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明显处于亢奋状态的布朗尼。
“专业？可靠？”她轻轻哼了一声“你和我过来一下，布朗尼，你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做吧，我有事情要问问你的这位朋友。”
“啊？”
“——布洛妮娅？”
“……”
游岩眼神示意，布朗尼皱皱眉，最后走出了酒吧的门。
“那么，”最终还是希奥拉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游岩先生。现在，这里没有‘向导’，也没有‘客户’。我们不妨……开诚布公？”
“你不是天穹城的人。”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希奥拉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游岩反问，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直觉。”希奥拉哼笑一声，“在这座城市里，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味道。机油、灰尘、绝望，或者别的什么。你身上没有。”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太干净了，从里到外。就像是……刚从包装盒里拆出来的新玩具。”
“也许我只是比较擅长清洁自己。”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是吗？”希奥拉显然不信这个说辞。
游岩抛给希奥拉一个问题。
“鸟，为什么会飞？”
“……？”
————
“喂，你没把事情说漏嘴吧。”
骇兔看着从酒吧完好无损地走出来的游岩，连忙问道。
“希奥拉问你什么了？……她是不是把你人道……”
“你在想什么。”
“原来没有吗，真可惜。”
“你在可惜什么……她只是确认了一下，我是否有能力当好你的‘同行者’。”
“同、同行者？”布朗尼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红晕“也就是说……她同意了？不拦着我了？”
“前提是，”游岩学着希奥拉的语气，“看好你，不能让你少根头发。”
“切，谁要你看好啊！”布朗尼嘴上不服输，但眼神却亮了起来“路上和我说说，你是用什么手段说服了希奥拉的，我学学。”
七拐八拐，布朗尼带着游岩来到了神城科技附近。
“位于天穹城中心区的神城科技工业园，分为外围的花园与中央的主楼两部分。”
布朗尼调出了一份地图，投影了出来。
“唔，这附近可是连只蚊子飞进去都会触发警报。而且他们有全天候巡逻的无人机群，被盯上可就麻烦大了。”
五分钟后，走过传送门的骇兔开始思索。
“你其实是什么超能力战士吧？”
“嗯？超能力战士？怎么说？”
“毕竟人怎么可能能做到空间穿梭啊。”
“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能做到凭意识形成武器的呢？”
“……我？”
骇兔怔了怔。
的确……她拥有这个能力。
但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是量子之海海中的律者啊。”
“律者？量子之海？那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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