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炎1
小黄鸡光棍地承认了。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那柄凡铁长剑，在他手中未曾抖出半点炫目剑花，亦不曾寻觅丝毫诡谲路径，便只是那般简简单单，如稚童握笔，一记直刺，堂堂正正。
此剑去时，庭院寂寥，竟无半分破空风声。
可偏是这悄无声息的一剑，却让那只小黄鸡通体翎羽猛然一炸！
一股子刮骨剔肤般的锋锐剑气，已然钉至面门。
她那颗小脑袋哪里还容得下半点思量，全凭着千百场厮杀换来的本能，翅膀一拧，裹挟着铁剑便是一记不讲道理的横档。
当！
一声脆响。
小黄鸡感觉自己的翅膀都麻了。
好大的力气！
她被这一剑震得连连后退。
还没等她站稳，宋书航的第二剑又到了。
这一次，是横扫。
剑风呼啸，仿佛要将空气都切开。
小黄鸡狼狈地向后一跳，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剑。
但是，宋书航的攻击，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重过一剑。
劈、砍、撩、刺……
都是最基础的剑招，但在宋书航的手中，却发挥出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威力。
小黄鸡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吞没。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明明大家都是瞎子，为什么宋书航能如此精准地锁定她的位置？
而且，他的每一剑，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纯粹到了极点。
砰！
小黄鸡手中的铁剑，被宋书航一剑挑飞。
冰冷的剑尖，停在了她的喉咙前。
“你好像输了。”
宋书航收剑而立，言语间有些不确定
小黄鸡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师兄你真瞎了吗？”
她忍不住问道。
“真是瞎的。”
“那为什么你好鸸玲児I叁令像能看到我一样？”小鸡师妹道：“别告诉我是用听的，我们也没听觉。”
“构建啊。”宋书航道：“师尊让我们在脑海中构建，你这两天难道没尝试？”
“啊？”小鸡师妹道：“我们两个这两天都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努力的？怎么不叫我？”
朋友之间的背叛莫过于同一宿舍的舍友，大家分明每天在相同的时间起床，相同的时间睡觉，在同一时间去教室上课，但你却悄**的学习了，舍友上课的时候却在神游，大家约好了谁学习谁是狗，期末考试成绩发下来之后，及格的人都是狗，没及格的是小丑。
.... ..
...
深夜。
宋书航和小黄鸡并排坐在庭院的屋顶上。
虽然看不见，但他们能“想象”出漫天星辰的景象。
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师兄。”
过了许久，小黄鸡开口了。
“嗯？”
“你从修行开始，打架输过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好奇。
今天白天的比试，对她的触动很大。
她想更多地了解一下自己这位神秘的大师兄。
“没有。”
宋书航的回答，干脆利落。
“一次都没有？”
小黄鸡有些不信。
“就算是宗门内部的切磋，为了同门的面子，偶尔输一把也很正常吧？”
在凌霄仙宗，弟子间的斗法很常见。
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互有胜负是常态。
很少有人能一直赢下去。
“我没有经历过你所说的那种宗门切磋。”
宋书航的声音，带着一丝遥远。
“从我踏上修行路开始，我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都必须赢。”
“如果不赢，我就会死。”
小黄鸡心中一震。
她能听出，宋书航的语气里并不存在夸张的成分。
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沉淀下来的平静。
她终于晓得了。
为何这位大师兄的剑，没有宗门里那些师兄师姐们的半分潇洒，没有半点藏拙的余地，更无一丝一毫多余的起承转合。
他的剑，太直了。
直得像是一条没有拐角的黄泉路，踏上去，便只有生死两途，再无回头可能。
原来，这位大师兄的剑，从来就不是用来与人切磋论武的。
他的每一剑，都是在鬼门关前，向阎王爷讨要下一口阳气。
无路可退，故而剑锋所指，唯有向前。
赢，则生。输，便是死。
这般纯粹的道理，也便养出了这般纯粹的杀人剑。
“你……都经历了什么？”
小黄鸡忍不住问道。
她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怪物。
“踆鏾飼淋妻尔罒V」?II???I末日。”
宋书航只说了两个字。
但是这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血与火。
小黄鸡沉默了。
她之前从宋书航那里听说过这个词。
无穷无尽的妖魔，能入侵神智的天魔，吞噬进化的虫皇。
那是一个人族随时都可能灭亡的时代。
在那种环境下，每一次战斗，确实都是生死之战。
输，就意味着被吞噬，被同化，成为末日的一部分。
起三零4诌气山师“抱歉。”
小黄鸡小声道。
她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没什么。”
宋书航摇了摇头。
“我都解决了。”
其实这些事没有过去多久，其中虽说蕴藏着血与火，但没什么史诗感，因为时间轴对宋书航而言有些太短了，以至于作为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他在向旁人描述一些事的时候，自身的感觉甚至还没有听着震撼。
可即便时间轴的跨度不长，那个为了五百块生活费而烦恼的少年，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师兄。”
小黄鸡突然道。
“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用神通从虚空中抓秘密玩儿。”
“嗯？”
“有一次，我抓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秘密。”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神秘。
“上面说，在数个机关之后，一位此生从无败绩的男人，将在未来独断万古。”
宋书航怔住。
“我当时还觉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小黄鸡继续道。
“就算是师尊，在她还弱小的时候，肯定也输过。”
“但是现在，我好像有点信了。”
她看向宋书航，虽然她的眼睛是灰白的。
“师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你吧？”
“当然不是。”宋书航道：“是荒天帝。”
“谁是荒天帝？”
“反正不是我。”
“不说这个了。”
宋书航岔开了话题。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是啊。”
小黄鸡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道师尊又留了什么后招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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