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朝天子
上杉宗雪等人回到樱田门之后,得知美波大小姐已经去医院照看冈田警部去了。
不是美波大小姐不想参与审讯,而是就连警察厅长官都亲自来了的情况下,控制室里面职级最低的就是搜查一课长杉下右京警视正。
在日本警察职级序列之中,如果说警部到警视是一个坎,那么警视到警视正又是一个坎。
因为警视职位理论上是可以大量增设的,比如说搜查一课内可以只有一名警视管理官,也可以每个系上方都设置一名警视管理官,但是警视正这一级开始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职位固定。
前人不让位置,后人永远都上不去。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职业组如果连续两三次晋升周期都无法晋升后就会直接定年退职跑路,原因很简单——既然大概率这辈子都没机会了,那还是早点让位,给后人让路吧。
美波蛐蛐一个警视,不配去挤大佬们扎堆的控制室!她见自己挤不进去,只好去医院先探望受伤的下属了。
上杉宗雪在路上堵了挺长时间,等到他回到警视厅之后,仅仅是稍作整理,就接到了下方控制室的电话。
“上杉君,请立即过来,池袋幽灵客佐久间海斗提出想要见您,作为交换,他同意交待所有事。”杉下右京一课长和缓地说道。
“…………也好,我也想见一见这位灭门案的元凶。”上杉宗雪眯起了眼睛,他迟疑地点了点头:“问他,how and why?”
自然,五十岚甲斐池田等人也想旁听,可惜他们不够格——地检来人之后,控制室实在是太挤了。
就这样,上杉宗雪终于在四位SAT的护送之下,如愿在审讯室里面见到了这位十五年前犯下了惊天灭门案的“池袋幽灵客”佐久间海斗。
他和佐久间同时拒绝了隔着控制室询问,要求面对面,而作为代价,佐久间不仅全身被捆在拘束服内,手腕脚腕脖子被捆住,而且采用了最新的监控装置——只要肌肉有异常收缩的情况,就会立即触发电击,同时四位SAT还不间断地至少有两人举枪,红点瞄准器始终对准着此人身体的非致命部位。
不是警察太紧张太敏感,而是这家伙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堪比很多都市小说的特种兵兵王。
“我是上杉宗雪,佐久间海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看了那一期《神之手》节目的吧?”上杉宗雪坐在了佐久间海斗的对面,慢悠悠地说道,同时端详着这位身上至少有六条人命的幽灵客。
他身高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即使身上被拘束服束缚也有一身流线型的肌肉,容貌也平平无奇很容易被人一眼忘却,如果不是DNA检测吻合,很难想象此人便是那位灭门杀人魔。
终于见到了上杉宗雪,佐久间海斗的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纯粹的疑惑:“怎么…发现的?”
“公园。我的什么…触动了你?”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求知欲。他不在乎被捕,不在乎审判,甚至不在乎生死。
他只想解开自己“完美”犯罪中唯一失控的谜题——上杉宗雪,你这家伙,凭什么一眼就认出了我?
上杉宗雪沉默了片刻,说道:“是目光,我感觉到了你的目光,根据犯罪心理学,每一个凶手都喜欢回到凶案现场,你的视线,不正常。”
“除此之外,是这个。”上杉宗雪取出了早已编好的借口,他从证物袋中取出了几根头发:“是头发。”
“当时风吹过,你额前的头发乱了,那时太阳正在从你的背后升起,那种独特的颜色和质感。”
“现场工具棚里留下的那些纤维,其实是你自己的头发吧?混有高加索人血统的,罕见的发质,正常从外观来看,其实和日本人传统的黑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经过阳光照射,就会呈现出带有棕色的特别色泽。”
上杉宗雪只是陈述事实,他每说一句,就拿起控制台上的一个证物袋,隔着玻璃展示给佐久间海斗看:装有现场“纤维”(实为头发)的袋子、15年前现场照片中发丝特写、公园监控捕捉到的佐久间海斗整理头发的模糊瞬间截图。
佐久间海斗静静地听着,看着那些证物。他脸上的那丝弧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呆滞的空白。过了许久,他才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仿佛解开了某个困扰已久的数学难题:“原来如此。”
“真TMD蠢,居然会因为这种理由被发现,我无话可说。”
短暂的沉默后,佐久间海斗似乎失去了所有交谈的兴趣,他重新垂下眼帘,仿佛要陷入沉睡,渡边英二立即抓住了这个时机,问出了自己的核心问题:“佐久间!你的要求已经得到了满足!现在回话,十五年前,XX年2月23日至2月24日!侵入丰岛区佐藤健一家中,杀害一家四口的人,是你吗?!”
佐久间海斗没有立刻回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监控屏上他的生命体征平稳得可怕。就在渡边英二准备重复问题时,佐久间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既然你们把上杉叫来了,罢了,他留下,我就讲给你们听。”
“嗯,没错,是我干的。”
“25岁那年,我又完成了一次远洋航行,回到了东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偶然间,我想起了曾经照顾过我的健一先生和美和子太太,于是想去见他们。”
“杀人,一开始,没有那么想。”
“只是,那家人的笑声,家里的灯光,非常地令人,火大。”
“我于是,进了工具棚,找了一些道具。”
“我在工具棚里等了很久,我一直在说服我自己,健一先生是好人,我不能那么做。”
“但是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
“只是因为,那家人看起来,太幸福了。”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上杉宗雪,眼神空洞得像宇宙的深渊:“听说你是华族,父母双全,你也一定很幸福,无法体会我的感受吧?”
“理由,就是这种东西。”
审讯室内外,一片死寂。
十五年悬案终告破!
渡边英二的手死死扣着桌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轻响,中年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十五年的执着,无数人的血泪,最终换来的,竟是如此平淡、荒谬、却又令人骨髓发冷的“理由”。
警察厅警备部长神代宗一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依旧平稳:“记录在案。”
神林检察官的脸色也异常难看。他想要的“完美”动机陈述没有出现,但这平淡的恶魔低语,其震撼力却远超任何血腥的描述。他挥了挥手,示意助理记录。
杉下右京一课长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审讯室内,上杉宗雪也被佐久间海斗的理由深深地震撼了。
尽管对方只是透露出冰山一角,但其中蕴含的讯息量,却多得令人发指!
佐久间海斗明显和佐藤一家,至少是佐藤健一还有佐藤美和子夫人认识!甚至他表示自己受到了照顾!
佐久间海斗当时已经是远洋船员了,难怪当时整个警视厅在东京都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个人!因为他本人只是短时间靠岸,作案完毕就登船离开了。
他本人不是为了作案,而是为了探望才来到丰岛区池袋佐藤宅的!
“你之前和佐藤健一一家人认识?”上杉宗雪皱着眉头,问道。
奇怪,日本警察最是擅长人际关系排查,怎么没有排查到他?
“认识,健一先生曾经照顾过我,当时我还只有十七岁,那已经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佐久间海斗突然笑了笑:“当时我妈死了,车祸死的,我孤身一人,在筑地当鱼市搬运工……有一天实在是又饿又累,给健一先生送货时晕倒,健一先生不仅救了我,而且还给我腌萝卜和饭团吃。”
“之后我会在健一先生那里打了几天临时工,健一先生很照顾我,还分烟给我抽,但我其实并不喜欢他,每当他拿出那个Zippo打火机点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又要吹嘘他的老婆孩子多好了。”
“等等,等等!”就在这个时候,渡边英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佐久间海斗,我们没有查到任何和你个人有关的信息!你给我从头说起,你的父亲是谁?你的母亲是谁?你为什么没有出生证明?这些年又干了什么?”
“废物就是废物,日本警察永远是这样。”谁知道,佐久间海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摇头:“嘛,查不出我是谁也情有可原。”
“看在这个上杉宗雪能发现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吧。”
“我的父亲叫做本杰明-J-托马斯,70年代服役于横田驻日米军基地,海军陆战队。”
“我的妈叫做佐久间由美子,是横田附近的女高中生,那个时代的日本女人就像阿根廷牛排一样贱!和我父亲交往之后不久就怀孕了,然而我父亲只留下了两千美金,在服役期到了之后就回去了米国,前些年我才知道,他回国后不久就因为酗酒过度枪支不慎走火死于内华达州。”
“我,乃是天生的幽灵!”
第410章 ,深海幽灵的淬炼之路
PS:查各种资料和文书花了很多时间,这一章先二合一4700字送上!
似乎是很多年的自闭经历和隐姓埋名导致了严重的倾诉欲,也可能是知道自己这一次绝对会被判死刑所以想一口气把自己的故事说清楚,佐久间海斗面对上杉宗雪抵达之后还算是爽快,很快就将自己的事完全倾诉,他话说得很急,给上杉宗雪一种迫不及待的味道。
佐久间海斗的父亲是70年代驻日米军本杰明-J-托马斯,母亲叫做佐久间由美子,是横田驻日米军基地附近的高中女生。
他父亲服役期到了之后并没有留下来,而是直接回了米国,但是留下了2000美金给母子俩,说是给由美子养孩子用。
那么,70年代的2000美金相当于现在多少钱呢?
答案是,70年代的2000美金,按照购买力算相当于现在的28000-32000美金,70年代的2000美金=72万日元,而当时日本大学生毕业起薪仅有3.5万日元左右,即使是当时日本的熟练技术工人,月薪也就5万日元左右,当时的一架丰田卡罗拉轿车售价也就50万日元,东京市中心港区一套60平米的高级公寓售价也就不到2000万日元。
这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了。
按照托马斯想的,这笔钱够由美子供佐久间海斗读完初中了,至于再之后,那就和他无关了。
然而,这笔钱并没有真正用到佐久间海斗身上,全被由美子拿去挥霍无度,花天酒地。
海斗成为无正式出生记录、无父母亲属联系的“幽灵”,父系在美国无人知其存在;母系亲属(乡下祖父母)早已断绝关系,由美子也未主动向日本户籍系统申报海斗的存在。
天生黑户,不过如此。
他童年因混血外貌(黑棕卷发、略深眼窝)在社会上饱受欺凌,被称“杂种”,母亲由美花光了钱之后开始酗酒、情感虐待,常咒骂“都是你那米国鬼子父亲害的!”
等到海斗15岁时,由美子死于酗酒后车祸,他彻底孤身一人,15岁的他沦落东京底层,住流浪汉纸箱、打黑工,作为筑地鱼市搬运工造就了他恐怖臂力与耐力,后成为新宿歌舞伎町暴力团外围打手(参与械斗,学习街头致命格斗术),再后横滨港非法拆船厂工人(接触各类工具、恶劣环境适应力、高空/危险作业)。
这些高强度、高风险的体力劳动,在佐久间海斗青少年身体发育期打下了异常强悍的体能、耐痛能力和核心力量的基础。
不是健身房练出的健美身材,而是如同野兽般的实用型力量与韧性。
再加上混血基因带来的天生身体素质加持,佐久间海斗此人很快就拥有了堪比勒布朗詹姆斯的强悍体魄。
20岁那年,佐久间海斗通过横滨暴力团介绍的黑中介伪造“中村海”身份,利用拆船厂接触的粗浅机械知识,考取基础船员证,加入“北洋运输株式会社”——一家总部位于北海道小樽、专门经营非洲、南美高风险航线的中小型老旧货轮公司。
该公司以管理松散、薪资现金结算、对船员背景审查马虎著称,是“幽灵”的完美庇护所。
当然,这种公司自然就和舒适航道绝缘,此公司主营业的是西非——南美——东南亚三角航线,经过且不限于几内亚湾、马六甲海峡、尼日利亚、安哥拉罗安达、巴西委内瑞拉等地。
这就决定了佐久间海斗必须接受准军事化训练,并真正经历了多次抢劫和面对海盗的防御战、登船袭击战。
照理来说,货轮是不会配备武器的,但是走这么危险的航线,船上实际上是有装备许多非致命武器和老型号武器的。
同时,作为远洋船员,佐久间海斗长期在高温、高湿、剧烈摇晃的船舱与甲板工作,心肺功能和平衡感远超常人,对抗晕船、恶劣天气成为日常,装卸重货、维修巨型机械、在惊涛骇浪中加固货物、清理油污……每一次都是对体能、意志和实用技巧的极限考验。
20年的持续劳作,不仅没有让佐久间的身体退化,而且让他始终保持着无比强悍的核心力量和身体素质。
“在拉各斯、马尼拉等港口下地时,我为自保多次卷入街头冲突甚至枪战,相比起你们懦弱的日本警察那所谓的‘衷情训练’,还有整天拿小水管滋滋滋,岂不是强了很多倍?”佐久间海斗平静地笑道:“没有真正经历过血与火,所谓的SAT,50个打我1个,很光荣么?如果不是这个上杉找到了我,整个东京都都会因我而颤抖,我的幽灵之名可以止小儿夜啼,就像张辽那样!辽来!辽来!哈哈哈哈哈!!!”
幽灵客放松的笑声令控制室里面的日本警界高层们集体黑脸,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一样,脸皮火辣火辣的。
“宗雪,问他那把枪是哪里来的?”渡边英二心想难怪这个幽灵客这么强!
远洋船员,大量实战经验、准军事化训练,而且即使是在海上,此人也始终保持着近乎自虐的“训练”,由于童年的经历,佐久间海斗是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他长期处于高危环境,因此从没有一天放弃过锻炼。
“你的那把枪是从哪里来的?”上杉宗雪问道。
“菲律宾,民答那峨岛,达沃港外锚地。”
“啊?”
“一伙伪装成渔船的海盗袭击了我,我们动用水炮和霰弹枪把他们击退,在打扫的时候,我找到了这把枪。”佐久间海斗淡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反正它已经是我的了。”
原来如此,控制室内警界高层们的疑问总算是得到了解答。
警察厅警备部长神代宗一郎点头:“确实,他说的没错,国内有大量的枪支都是来自于东南亚进口零件组装的仿制枪,此人的M1911手枪有可能是东南亚黑帮的仿制武器,也有可能是越战米军的遗留武器。”
“这么说,他是独自一人了?”小野田公显最担心的就是他背后有没有后台,但现在看来,此人似乎没有什么后台。
这样最好,否则再牵扯出什么别的东西……国家非得天翻地覆不可!
此后的审问就很简单了,20岁开始,佐久间海斗就是远洋船员了,远洋航程动辄数月,靠港短暂,完美制造“不在场证明”假象,案发时其船籍正停靠横滨港,他谎称“岸上就医”离船本想探望一下昔日旧人,没想到却在暗中观察时突然爆发了杀意,于是一口气将佐藤一家全数杀害。
远洋船员流动性大,多用化名,人际关系淡薄。海斗独来独往,被视为“孤僻但肯干”的怪人,薪资多以现金发放,避免银行记录。
凶器冰锥乃是船舶制冷设备维修工具,他作为船员,趁检修时私藏一把非常轻松。
作案完成之后,佐久间海斗非常熟练地换上新衣服并将证据投入东京湾,仅仅留下了那个Zippo打火机(作为他和佐藤一家羁绊的纪念)和10多万日元现金(幸福税)随船离境,他本就有多个化名,如“中村海”“林海一”“大上海人”等,无固定住址、银行账户、社保记录、婚姻子女。通讯仅用预付费匿名手机,消费极端低调,收入多用于黑市购买假证或现金储蓄。
于是他彻底成为了“深海幽灵”。
“当天你停留在佐藤宅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我节目里面说的,你……对幸福的家庭渴望却又憎恨是么?”上杉宗雪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
“嗯……”佐久间海斗思索良久,怅然不已:“那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幸福,我想象着,想象着和健一先生一家一起看电视,我想象着我是家庭中的一员,我只想知道有个家是什么感觉。”
“那件事之后,我躲了几年,终于下定决心去米国寻亲,我整整花了几年时间才找到父亲的踪迹,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在得知他死了之后,我就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拥有一个家了。”
“所以你之后就再也没有作案了?”上杉宗雪终于明白了。
池袋幽灵客终于找到了米国生父的那一刻,他和自己和解了。
他的名字中为什么一直都有个“海”字,就是因为母子两人都整天凝望着海的那边。
“我从不无理由杀人,如果不是健一先生一家那么幸福让我感受了痛楚,我其实没打算杀他们的,我一开始只是……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我,所以暗中观察了一会儿。”佐久间海斗始终神色平静,甚至还带点悔意:“嘛,当年确实是做了件不太好的事,不过反正也会被判死刑,再杀两个警察也没差了,我今年也40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正好进监狱养老。”
“随便起诉我,判我死刑吧,我知道日本那懦弱的法律,我只需要上诉,再上诉,等到死刑执行……呵,我也活够了,我知道我不可能当一辈子海员……”
佐久间海斗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上杉宗雪一眼:“如果不是警察这么废物,我差点以为你是联合了电视台和警视厅玩钓鱼战术的,会栽你手里,我无话可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也是,那两个警察也是。”
“混账!你这个极恶之徒!你把我们警察的命当成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杀死的两位警察其中一位是家中独子,而另一位更是刚刚结婚不到一年啊!!!!”刑事部长内村完尔气得用拳头砸着桌子:“你毁了不止一个、不止两个、不止三个家庭!甚至如果不是冈田阻止了你,孩子们,孩子们……”
内村部长说不下去了。
渡边英二挥了挥手,示意结束本次审讯。
SAT队员进入,将依旧面无表情的佐久间海斗从特制座椅上解下,沉重的脚镣拖过地面,发出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池袋幽灵客被带走了。审讯室里只剩下冰冷的设备和空气中残留的、那令人窒息的平淡罪恶,单向玻璃上,映照出渡边英二那张写满五十三年风霜、此刻却只剩下追忆往昔和终得所愿的欣慰表情。
丰岛区灭门案的幽灵,在留下一声平淡到极致的惊雷后,终于被彻底封入了法律的铁棺,而那份源于“幸福”的恶意,却如同审讯室的消毒水气味,久久不散,成为所有人心头一道无法磨灭的冰冷印记。
警视厅的一众高层们原本是来享受胜利的,想看凶手嚎哭、认错、求饶、后悔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佐久间海斗确实对杀害了佐藤一家有一点悔意但不多,对杀害了两个警察更是毫无心理压力。
更重要的是,他们抓到了这个人之后,能如何惩罚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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