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朝天子
答案其实也很简单——死刑。
佐久间海斗犯下了最极端的严重罪行,背负了至少6条人命,杀人罪+抢劫杀人罪+杀害执行公务人员罪任意一种都够判死刑了,同时还有妨碍公务执行罪+绑架掳人罪+尝试监禁罪+杀人未遂罪(冈田和保育园女童)。
日本的死刑适用标准非常慎重,通常遵循“永山基准”(源自永山则夫连环杀人案的判例),会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决定是否判死刑。
然而,佐久间海斗无论是任何方面都远远超越了死刑标准,他必定被判死。
可是,这样就能惩罚到他了么?
逮捕、送检、起诉,一审开庭就要用去一年多的时间,如果被判死,佐久间可以上诉,二审又要一年多,即使是最终判决维持死刑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是就算是死刑判决最终确定,还要等待法务省大臣签署程序。
日本死刑犯从被判死刑到最终被执行死刑平均时间是18年,最高记录是等待了整整48年才被执行,即使是程序最快又碰上了一位态度强硬的法务大臣,一般也要8-15年。
而佐久间海斗显然知道日本的死刑法律,他甚至还有点享受。
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喽~
上杉宗雪从审讯室里面出来,地检的神林检察官上来冷冷地说道:“我们会以死刑的罪名起诉他的,我们地检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人判死。”
“这家伙不被判死才奇怪吧?”上杉宗雪神色有些萧索:“别的不说,法院不判死,受害者家属和全体国民答应么?我想的是程序尽快一些。”
“我们地检会努力的。”地检方点了点头。
骇人听闻,人神共愤,佐久间海斗毫无疑问会被最终判处和执行死刑,其他任何刑罚在此案面前都显得完全不相称,无法体现法律的公正和威慑力,也无法回应受害者家属的悲痛和社会的期待。
这已经是现代社会所能够执行的最严厉的惩罚了。
(天朝从判罚到执行一般也要3年以上且又执行数量总体呈越来越少和羁押时间呈越来越长的大趋势,而韩国理论上没有废死,但实际上已经20年没有执行过死刑了,日本近15年来也就执行了不到30例,还需要法务大臣有意愿和能顶住压力)
无论如何,十五年前的丰岛区灭门案,对佐藤一家,对他的其他亲人,还有对一整个在追捕行动中牺牲、受伤、奋战不息的诸多警察们,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辛苦了,宗雪。”渡边英二拍了拍上杉宗雪的后背,警视总监此时也显得有些疲惫了,他轻声说道:“需要休息一会儿么?”
“不用。”上杉宗雪摇头,义父义子都看到了对方身上的如释重负和对15年悬案终于破获的一丝慰藉。
“那你就和美波一样去医院看看冈田吧,冈田的父亲肯定会去的,记得礼貌些,他可比我高一个级别。”渡边英二低声说道:“对了,这周末的休假,你有什么安排么?”
“暂时还没有。”上杉宗雪摇头。
“那么,我们和美波一起,去给佐藤一家扫墓,怎么样?”渡边英二尝试性地提议道。
“好,一定!”上杉宗雪立即答应,他知道渡边英二想要告慰亡魂,了结夙愿。
两人合力之下,15年悬案的无数风雨沧桑,终于在此了结!
第411章 ,金融厅长官,堂堂登场!
东京大学附属医院,VIP病房。
冬末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栅,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探病花束的淡香,萦绕在宽敞的单人病房里。
冈田将义趴在病床上,赤裸的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从右肩胛骨下方斜斜延伸至左腰。伤口不算致命,但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后的虚弱让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电视被静音了,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刚才那场震惊全国的保育园袭击事件的新闻画面,幽灵客驾驶着雅马哈摩托冲破保育园大门,将女老师推翻在地想要劫持孩子作为人质的疯狂,以及一个模糊却义无反顾扑向持刀凶徒、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一个瑟缩幼童的警察身影。
那个身影,就是他。
镜头拉近,定格在他染血的警服和身下安然无恙、放声大哭的孩子脸上。
标题刺眼:“警视厅の若き獅子、命懸けの幼児救出!”(警视厅的年轻雄狮,以命相搏救下幼童!)
事发之后,冈田将义毫无疑问被SAT第一时间送医,东大附属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很幸运,虽然刀刃入肉颇深但是没有伤到脊椎和骨头,休息几周就可以了。
紧急治疗止血打绷带后,美波就来了,她探望了冈田将义并将对“池袋幽灵客”的审讯直播给冈田将义听。
不过没一会儿,美波就接到了一个消息,示意她先出去打个电话。
而美波出去没两分钟,病房门被敲响,节奏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门开了。
金融厅长官冈田将荣站在门口。
他穿着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西装,银发一丝不苟,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距离上次父子见面——那场因“超市收银员”而爆发的、最终导致彻底决裂的争吵——已经过去了整整几年了。
此刻,父亲脸上没有任何重逢的温情,只有一种近乎刻板的严肃,以及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他的出现,让病房的空气瞬间凝滞。
跟在后面的是他的妻子,冈田清子。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疲惫,眼眶红肿,双手紧握着一个昂贵的点心匣子。再后面,是两位神情恭谨、提着奢华果篮和顶级营养补品的金融厅秘书官,他们如同精密的仪器,无声地立在门侧。
冈田将义没有转头。
他盯着电视屏幕上自己浑身浴血的画面,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父子间的冷战坚冰,并未因这场轰动全国的“英雄行为”而融化半分,反而因这被迫的探望而显得更加难堪。
他来干什么?
他,是来嘲笑我的么?还是说……趁机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儿子?
“将义。”冈田将荣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像在宣读一份公文,他迈步进来,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他的目光扫过儿子背上的绷带,在渗血的边缘处停顿了半秒,随即移开,最终落在儿子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带着审视和一丝复杂。
“将义!啊!”冈田清子立刻快步走到床边,声音带着哽咽:“将义…我的孩子…你受苦了…”她放下点心匣,想伸手抚摸儿子的头发,却在丈夫无形的威压下,手指蜷缩着收了回来,只心疼地看着那刺眼的绷带。
“母亲。”冈田将义终于侧过脸,对长官夫人、自己的母亲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声音因疼痛和虚弱而沙哑,“我没事,皮外伤,很快就好。”
他刻意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然而父亲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冈田将荣走到床边,站定。
他没有坐下,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秘书官立刻无声地将果篮和补品放在一旁的桌上,包装上的烫金徽标彰显着它们的价值不菲和来处不凡。
“警视总监那边给我电话了,还有美波。”冈田将荣开口,语气是公事公办的腔调,仿佛在传达上级指示,“美波详细汇报了你的伤情。没有伤及神经和骨骼,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儿子,又开始下意识地严厉:“但你的行为,过于鲁莽!”
“职业组的价值在于头脑和指挥,而不是匹夫之勇!!把自己置于那种险境,是对国家培养资源的严重浪费!”
这番话冰冷得不近人情,清子夫人倒抽一口冷气,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丈夫一个眼神制止。
冈田将义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火气和背上的剧痛。他重新睁开眼,迎向父亲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毫不退让的坚持:“父亲,当时那家伙离那个叫川端晃菜女孩的脖子只有十公分!我是现场唯一有能力阻止的人!我的职责,就是挡在她们和危险之间!这和我的身份是职业组警部还是非职业组巡查无关。”
冈田将义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毅,“如果能重来,我依然会扑上去的!”
冈田将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看着儿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份与当年他执意报考警视厅、执意娶那个平民女子时如出一辙的倔强。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奈从金融厅长官的脸上一闪而过。
“职责?”他轻哼一声,目光扫过病房角落美波管理官买的儿子最爱喝的椰树椰汁,再扫过自己带来的昂贵补品,最后落回儿子脸上,冷笑道:“你的‘职责感’总是用在最令人费解的地方。为了一个…”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选了一个最中性的、也最冰冷的:“那个收银员呢?你受伤的时候,她在哪儿?”
病房里的温度骤降。
冈田将义面色惨白。
美纪……人在欧洲旅游,现在可能在意呆利佛罗伦萨……她这两天都没联系,上一次联系还是叫他多汇点钱,她在世界时尚之都米兰疯狂购物血拼,钱不够用了。
“父亲!”将义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激动牵动伤口,额角渗出冷汗,“她是我选择的人生伴侣!至于那两个孩子…”
他喘了口气,眼神锐利如刀,“她们的生命价值,不需要用任何标准来衡量!保护她们,就是我穿上这身警服的意义!这和您理解的‘价值’,恐怕永远无法一致!”
“将义!少说两句,你还有伤!”清子夫人急得声音发抖,近乎哀求地看着儿子,又无助地望向丈夫。
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一方是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和权力逻辑,一方是捍卫个人选择与职业信念的孤勇。那场因婚姻而起的冷战造成的父子裂痕,即使这样也没有丝毫减弱和修复现象。
冈田将荣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着儿子因激动和疼痛而更加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固执。电视屏幕上,无声的画面正重播着他扑向歹徒、用身体护住孩子、后背中刀瞬间的慢镜头——那动作,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
金融厅长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作为父亲,看到儿子如此惨烈的一幕不可能无动于衷,作为以严谨冷酷著称的金融厅长官,儿子的行为为他赢得了巨大的政治声望和民众好感,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虽然这是个逆子,虽然两人关系很差,但是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份复杂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更加冰冷的命令:“好好养伤。不要辜负警视厅和国民的期待。”
金融厅长官转过身,不再看儿子,对着秘书官吩咐,“把补品留下,联系院方,用最好的药,确保他尽快康复。”
说完,他径直朝门口走去,步伐依旧沉稳有力,但那挺直的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和一丝战败的落荒而逃。
“亲爱的!”清子夫人焦急地喊了一声丈夫,又回头心疼地看着儿子,进退维谷。
“母亲,您陪父亲回去吧。”将义重新趴回枕头上,声音疲惫至极,闭上了眼睛,“我累了。”
清子夫人看着儿子紧闭双眼下浓密的睫毛,再看看丈夫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声,快步跟上。
将荣是绝对不会接受那个收银员进我们家门的!
抱歉,将义,但是我也一样!
她将那个精致的点心匣子轻轻放在儿子床头柜上最显眼的位置——儿子最爱吃的桂顺斋的萨其马,用真狗奶子加蜂蜜做的。
病房里只剩下暖气的低鸣,冈田将义一动不动地趴着。背上的伤口因刚才的激动而阵阵抽痛,绷带上一抹漫开的鲜红,如同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国民的赞誉如潮水般涌来,却无法温暖父子之间那道冰河,也无法慰藉他妻子的缺席。
他突然觉得他好孤独。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很孤独啊。”冈田将义苦笑着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远在欧洲的妻子冈田美纪酷似酒井法子的明媚笑脸在脑海中浮现,他当初确实有些冲动,结果自己成了父亲眼中最大的污点与耻辱。
于此同时,冈田将荣带着一身冰冷的怒气走出病房,步伐比来时更快,仿佛要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妻子清子夫人担忧地跟在后面,两位秘书官保持着职业性的距离紧随其后。
刚转过走廊拐角,迎面便走来一对金童玉女。
是特命系管理官渡边美波和特命系鉴证官上杉宗雪!
他们身后还跟着除石原美琴和伊达长宗以外的特命系所有成员!
美波大小姐立刻认出了这位在财经新闻头条上常见的大人物,她立即停下脚步,立正,向冈田将荣行了一个标准利落的警礼。
“是,长官!”美波管理官声音沉稳有力。
冈田将荣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脸上的愠怒和僵硬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符合他身份的冷峻威严所取代。他微微颔首,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两人,尤其是在看到美波警服上代表警视厅的徽章和警视警衔时,那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场,但比刚才在病房里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分郑重。
“两位辛苦了。”他的开场白非常官方,目光首先落在管理官身上,“渡边管理官。”
然后转向上杉宗雪,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
“还有,大名鼎鼎的……上杉鉴证官?”
第412章 ,上杉只手遮天这一块
医院通道里面,金融厅长官先是将目光投向渡边美波,他其实骨子里不太喜欢渡边美波这种“官迷”大小姐,执着于事业夫妻之中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当然,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喜欢渡边美波之中还有一个重大原因是——她拦着自己儿子的路了!
将义立下这等功劳,外加上本人又是职业组,在警视厅也熬了5年了,升个警视正大光明,任何人都不会也不敢有别的意见。
冈田将义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英雄!
而且身为金融厅长官,冈田将荣知道,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海内外的全面关注,米国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且米国人破了大防。
不是因为灭门案破了大防,这种事虽然罕见,但是各国也不算特别稀罕。
不是因为射杀了两个警察破了大防,在米国人看来,街头枪战死两个警察也不算罕见,而且死得是日本警察:你们TMD都看到他做出摸口袋那个动作了,你还不清空弹夹?你脑子有病吧?死了活该!
真正让米国人破了大防的,是幽灵客闯入保育园尝试劫持儿童。
这件事触碰到了米国人的底线,狠狠地击穿了。
米国人的态度甚至比日本人还要更激烈。
虽然死刑判决经年累月……但是如果米国方面施压的话,或许……
金融厅长官不动声色,他同样城府极深。
然而,渡边美波的存在却狠狠地拦住了儿子晋升的路!因为她已经担任了特命系管理官,特命系内不可能存在两个警视级管理官,所以如果冈田将义要晋升,就必须要从特命系调走,去其他部门担任警视级职位。
但,怎么可能?!
就算冈田将义自己想调走,冈田将荣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原因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米泽上杉家的次子、邦宪教授之孙、东京大学医学学部法医学直博博士兼非常勤临床研究医、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特命系特聘鉴证官,上杉宗雪!
冈田将荣的目光在上杉宗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当然知道他是谁,新闻里铺天盖地都是他的事迹,他已经拯救了警视厅不止一次、不止两次、不止三次……不止七次,说句难听点的,如果不是他,渡边英二别说警视总监再任,这些年各种大爆特爆的要案重案大案,渡边英二能鞠躬道歉引咎辞职就算他命大了。
今天的新闻他也看了,在SAT围攻未果后,是上杉宗雪亲自带队,在极短时间内锁定并制服了负隅顽抗的凶徒,儿子的命是他们救的,这份功勋也极大地维护了警视厅的声誉——当然,也间接为他这个父亲带来了巨大的正面舆论。
要知道,日本人的性格是特别保守顽固的,一旦形成了刻板印象,想要摘掉就非常非常困难了!
而儿子冈田将义在NHK的全国直播中舍命救人,已经给全体国民树立起了一个无比光辉的英雄形象,而所有人面对他这种英雄举动会自然联想到他家教好,既然家教好,那么身为将义的父亲,冈田将荣自然也会得到极佳的评价——有此加成,金融厅长官极有可能并不是他冈田将荣仕途的终点。
这两年以来,只要是在特命系,谁不是刷上了一层极为漂亮的履历?三井住友财团、华族宇和岛伊达、法务省事务次官,还有三菱UFJ银行常务,谁不是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孩子朝着上杉宗雪身边送?
想把将义从特命系调出去,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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