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朝天子
而李世民说“接着奏乐接着舞”,那是在他对面颉利可汗正在为天可汗献舞呢。
但很可惜,堀川念本人过于想爆了,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想找什么,其实对所谓的红色金丝雀也并不了解,他没见过那个“里世界人”,也没有和“红色金丝雀”这个组织之内的任何人有过线下甚至是线上的实名交流,对方一直用的都是代号。
小野田公秋久久不语,渡边英二欲言又止,只有警察厅官房长小野田公显沉默了片刻,说道:“关于这件事和红色金丝雀……上杉君,我要先问你一件事,你知道‘全共斗’么?
第515章 ,激情燃烧的岁月
内阁官房长小野田公秋、警察厅官房长小野田公显、警视总监渡边英二都看着上杉宗雪,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知道全共斗?
上杉宗雪沉默地点了点头。
自家老爷子都参加过全共斗,他怎么可能说不知道呢?
“全共斗”的全称是“全学共斗会议”,指的是日本在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爆发的全国性的学生运动,由各大学内部自发形成的学生自治组织联盟的统称。
全共斗的起源是战后日本经济高速发展但是政府“重企业、轻民生”导致物价飞涨、住房困难、医疗和教育资源紧张,导致整个社会整体感到非常“不安”,并辅之以大学管理僵化落后、反对米日安保条约、战后国际共运高潮的鼓舞(大家懂的都懂)从而发生的激烈学生运动。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和不好描述的场景,这里就不详细说全共斗的过程了。
总之,最终在随着东京警视厅调集了8500名警察武力攻入东京大学的安田讲堂,全共斗宣告失败,各大学的学生被陆续镇压,全共斗在69年即宣告基本失败。
全共斗的失败理由有很多。
比如说学生本身不具备武力,完全依赖社会的同情而让警察不敢动武,而当学生开始自制燃烧瓶和武斗棒时,又迅速失去了社会的同情。
比如说我们都知道的,左派一旦稍微起势就会马上开始内斗争夺“领袖权”和“释经权”,全共斗也是同理,稍微形成规模后内部派系林立每天都在“吉列的豆蒸”,胜利者满脑子都是要把异见者“开除左籍”,失败者则想着“双输好过单输”,根本不可能团结起来。
比如说上杉宗雪的爷爷上杉邦宪就是在事情初步成功“占领教学楼”的时候发现学生内部不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反而开始无限分裂,大大小小的团体整天都在“找叛徒”“开左籍”之后深感失望,退出了这个运动。
还有一些其他理由,比如说外部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米日同盟),比如说只会无脑反对现有情况之类的,这里就不多说了。
然而,虽然全共斗失败了,但是它其实成功了。
因为全共斗的政治诉求除了那些明显不可能实现的(废除米日安保条约、全民一起响应世界革命、取缔现有政府)以外,基本上都实现了。
全共斗后,日本政府被迫同意了大学民主自治制度的改革,学生开始拥有自治权(比如大家很熟悉动漫学生会会长权力颇大)、教材改革和校长专制制度取消。
无论是否自愿,日本企业确实因为全共斗而大幅度改善了劳工待遇,开始提供更好的福利和更人性化的管理,这客观上为后来日本“企业内福利”的模式的形成提供了推力。
日本社会也开始真正地思考“民主究竟是什么”,这某种程度来说算是在明治维新后又一次打开了阶级固化的大门,海量的庶民和普通人得到了进一步阶级上升的机会,并对社会文化和社会观念造成了深远影响。
最后,第三次续约的米日安保条约也因为全共斗受到了影响,面对这种事,米国不得不在很多问题上选择让步,比方说同意大部分势力退出日本(地检就是这样从CIA直接控制的分部逐渐变成了米国只保留了部分间接影响力的部门),再比如说放弃了很多治外法权,比如说针对米军军纪犯罪的问题。
第三次安保条约之前,如果驻日米军是在公务中犯罪,除非死人或是影响恶劣,否则米军几乎从不处理并拒绝公开(然后连夜把人送回米国),如果是非公务时间犯罪,会转交日本检方起诉的也仅有一成,但条约后,米军就算是公务中犯罪只要证据确凿也会开启军事法庭宣判让日本检方旁听(尽管判罚还是有偏向),而非公务时间犯罪移交日本检方起诉的比例上升到3-4成,并时至今日已经超过五成。
所以时至今日日本还有不少老登怀念全共斗,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次“失败的运动,成功的改革”。
“看来你是知道了。”小野田公显不急不慢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应该明白,和赤军一样,红色金丝雀也是衍生于全共斗的极左恐怖组织。”
“啊,说起来真是怀念啊,那真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小野田公秋也淡淡地点头。
众所周知,只要待遇和地位得到相当程度的改善,反抗者的数量就会立即下降90%,全共斗结束后,其中一部分人被捕,一部分人因为目标和诉求已经实现便不再搞事,可有一部分人却并不满足,他们觉得还不够激进,还不够暴力。
这便是日本赤军的由来。
“哦?长官也参与过左右之争?”上杉宗雪挑了挑眉毛。
“哦,你大概不知道这件事,我可是有了名的,当时整个高中全班都在争着当‘革命战士’,只有我一个人在准备升学考试。”小野田公秋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我的档案比同时代的……特别有优势。”
“不参加是对的。”渡边英二略有些奉承地说道:“宗雪君也曾经和我提及过,浅间山庄事件呢。”
上杉宗雪的表情更加深邃了。
赤军成立后,他们想的就是“我要焚烧这个世界,并统治它的灰烬”,既然治安改善了,那我就摧毁它,既然待遇变好了,那我就破坏它,并因此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恐怖袭击。
特拉维夫机场无差别扫射,法国大使馆占领和皇居袭击、多次劫机。
但其中影响最深远的还是浅间山庄劫持事件。
起因袭击栃木县猎枪店失败的赤军逃入了榛名山地区的基地里面。
此时被困在山上的赤军啥也干不了,下山的话是全副武装的警察,打也打不过,这时有人突发奇想,认为赤军之前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内部不够“纯净”,所以,要展开“总结”运动。
这就是非常经典的“找叛徒”“开左籍”。
短短两个多月,在一轮接着一轮的“找叛徒”“开左籍”中,29个赤军自己杀了12个自己人,其中包括一对恋人和一个孕妇(还是他丈夫向组织告密说他妻子思想不纯洁)。
这些事在后面的浅间山庄事件中被最终攻破山庄的日本警察事后搜查的时候才发现,而这个案子是全国现场直播,全国90%的家庭观看了现场直播,震撼所有日本人。
我们同情你是希望你们为民请命,不是想看你们整天内部玩大逃杀啊!
也就是自此之后,类似赤军这种极左组织便失去了国民所有同情,而残余者则越发觉得国民麻木不仁,于是行事越发极端和恐怖恨不得给地球丢个阿克西斯才好,也就彻底失去了所有正当性。
“这么说的话,红色金丝雀也是类似的组织喽?”上杉宗雪完全明白了。
“嗯。”小野田公显皱着眉头:“这个组织最有名的是和平银行爆破案,死了8个银行职员,伤27人,劫走了金库中的黄金和大笔现钞,最后组织因为内部理念不合和对如何处理手中的钱财黄金有分歧,组织内斗最终被消灭,但有不少干部和成员逃亡海外。”
上杉宗雪闻言感到更加困惑了。
这么说的话,里世界存在还和极左恐怖组织有所牵连?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上杉君,你该不会同情这些人吧?”小野田公显意味深长地说道:“虽然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需要提醒的人,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他们想要的不是公平或者解放,他们想要的是摧毁你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然后逼迫你跟他们走一样的路。”
“这其中,拥有华族身份和优渥能力的你,是有原罪的……”
“我知道。”上杉宗雪苦笑道:“我是华族,单就这个身份而言,我就不‘纯洁’,结局只会是用死来证明清白,我都明白的。”
“你知道就好。”小野田公显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但上杉君你特别在意,我等警察组织也少不了你,那让你知道些也无妨,但是……我希望你明白。”
“你现在的一切,来自于你的技术、你的能力、你的家世、你的外貌、同样来自于你的努力和你的血源,而不是来自于红色金丝雀的恐袭、杀戮和炸弹。”
“别把自己代入进去。”渡边英二也开口了。
“愤世嫉俗是旁观者的奢侈品,不是参与者的武器。宗雪,你很聪明,很有能力,但别忘了你站在哪一边。”
“你告诉我,没有天皇,何来华族?没有这个延续千年的‘体系’,哪来的米泽上杉家?哪来的金泽前田家?又哪来的,今日能站在这里,以拯救者姿态谈论‘公平’的上杉宗雪?”
审讯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上杉宗雪站在原地,岳父大人的话像冰冷的潮水,冲刷着他刚才的感叹,他无法反驳其中的现实与逻辑。
他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麻衣、美波、绘玲奈和明日香,他有他的工作生活,他的事业和梦想。
他最终没有反驳,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复杂,低声道:“……我明白了,父亲大人。”
说白了,这类极左组织一直觉得自己能代表所有人。
但是你们口中的“我们”,包括我么?
不,他们口中的“我们”,很多时候连他们自己人都不包括。
上杉宗雪目光灼灼地最后隔空看了一眼正在被审讯的堀川念:“那么我先告辞了。”
渡边英二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明白就好。记住,能力是用来攀升和守护的,不是用来拆毁自己所在的高台的。回去吧,美波在等你。”
“请享受你应得的荣耀和赞美吧,上杉君。”内阁官房长小野田公秋也点头:“晚上赤坂离宫的庆功宴见!”
第516章 , 功成名就
又审问了一会儿,眼见着审不出什么新东西了,几位高层也准备去休息了。
“渡边总监,请留一下。”内阁官房长官小野田公秋在渡边英二准备离开时,却示意他留一下。
小野田公显看到自己兄长的行为,眼中闪过一次失望的光芒,但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无话可说,要不是特命系,这次就是内阁总辞!
渡边英二和小野田公秋来到了宫内厅的一处特别招待室内,内阁官房长先示意警视总监坐下,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根雪茄:“抽烟么?”
“没有,长官。”
“这样啊,喝酒误事,那让我给你倒杯茶吧。”小野田公秋笑了笑,他松一松领带,脸上露出一种卸下重担后的疲惫和真诚的感激:“请务必不要拒绝!”
“是……”渡边英二有些受宠若惊,他的屁股只敢坐一半。
眼前的这位,可是全日本权势第二第三,号称“副相”的内阁官房长官!
在他的面前,自己只算一个“高级吏”而已!
小野田公秋亲自为渡边英二倒了一杯茶,然后又一次用敬语非常恳切地说道:
“渡边君,这次真的是……太险了。如果没有你,没有上杉首席和令嫒的果断行动,我们现在面临的就不是在这里喝茶,而是准备全民面前的谢罪记者会了。事关『国体』,这份恩情,内阁全体,尤其是首相和我,都铭记在心!”
“不,这只是职责所在,仰赖于内阁的迅速反应和长官的指导……”渡边英二心中紧缩,眼中有光。
小野田官房长官,这是在低姿态地表达最高的感谢!
从“总监”变为“渡边君”,瞬间拉近距离,表明是“自己人”的对话。
“谢罪记者会”一词道出了事件最可怕的后果,表明他完全清楚特命系避免了一场多大的灾难。
提及「国体」,这是日本政治语境中最重的一个词之一,直指国家根本体制,这表明长官将此事上升到了最高政治高度。
“恩情”与“铭记在心”这是非常重的词,在日本的政治文化中,尤其是顶层,“恩情”是需要偿还的!
官房长官代表内阁亲口承认这份“恩情”,等于开出了一张没有上限的政治支票!
果然,小野田官房长立即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明年警视厅的预算,特别是特殊装备和人员扩充方面,内阁会全力支持。”
“渡边君,我们认为你的未来不止于警视厅,下一次变动,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意愿。”
“上杉首席真是国之瑰宝。他的专业能力,一次次拯救了我们,请务必转达我和大和田首相的个人谢意,他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政府层面支持的地方,尽管开口。”
“东京大学那边我们也会打招呼的,这么有能力的人,年限到了,起码给个副教授职称吧!”
“我不得不承认,渡边管理官的领导能力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她能在那么多人中捞出上杉君这样一个超级系法医,还能把他拐带成自己的未婚夫,我甚至都有些嫉妒了,渡边君,可惜了,令爱现在还处于晋升冻结期吧?”小野田公秋略带着点调侃地笑道。
“嗯,是……”渡边英二赶紧低头。
“那就赶快准备起来吧。”小野田公秋意味深长地说道:“关于晋升特命系为特命课的事情,等晋升冻结期一结束,就立即将特命系晋升为特命课!”
“是!”渡边英二忍不住激动,赶紧领命。
“你办事,我放心。”小野田公秋拍了拍渡边英二的肩膀,脸色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只有两件事,渡边君要稍微注意一下。”
“第一,你那个准女婿,上杉君实在是有些桀骜不驯,年轻人嘛,有脾气可以理解,管教他的事,就由你来负责,只要不涉及一些原则问题,大可以放开一些,天才总是特殊的。”
“第二,关于公显的事,等你这一任结束……”
密室中密谈的维持了好一会儿。
当夜,皇居内的风暴已然平息,但其涟漪却以最高规格的方式荡漾开来。
特命系全体成员,包括手臂吊着绷带的甲斐享,都被“强烈建议”在赤坂离宫留宿一宿,名义上是“便于后续事宜沟通与休整”,实则是皇室、内阁与宫内厅所能表达的、最不动声色却又最高级别的感谢与姿态。
晚宴设在一间并不巨大却极致奢华的和风宴会厅内。
没有记者,没有闲杂人等,只有特命系成员、内阁官房长官、宫内厅前田长官、警察厅长官田丸寿三郎、警视总监渡边英二、警察厅官房长小野田公显等寥寥十数人。
餐食并非西式国宴,而是由宫内厅大膳课主理的、真正意义上的“御膳”。每一道菜肴都精美如艺术品,选用的是最顶级的时令食材:初鲷的薄造、松阪牛的陶板烧、丹波栗的金团、以及从皇居苑内池塘新捞的香鱼盐烤…就连看似普通的白米饭,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甘甜香气。清酒是皇室御用藏元特别提供的窖藏佳酿。
席间,气氛庄重而温馨。大佬们纷纷起身,向特命系成员尤其是甲斐享敬酒,言辞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感激。
甲斐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渡边美波和上杉宗雪则从容应对,举止得体。
其中最莫名其妙的客人当属法务省事务次官甲斐峯秋。
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在法务省里被几个公安警察强行“绑架”到这里来的!
当听到可能是有关甲斐享的事时,甲斐峯秋已经绝望了,心想这个儿子算是完了!赶紧正义切割,说他是领养的!
然而,当他终于得知内幕之后,甲斐峯秋就呆住了,一晃眼,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离宫的宴会现场了。
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东大法学部精英的矜持与严肃。
这时,内阁官房长官微笑着走了过来,特意在甲斐峯秋面前停下了脚步,周围几位要人的目光也随之聚焦过来。
官房长官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这个小宴会里的人都听到:
“甲斐桑,真是令人羡慕啊。听说这次警视厅那边立下大功的年轻俊才,是您家的公子?”
一瞬间,甲斐峯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摆出那副众所周知的、对不成器儿子深感头痛的严父面孔,眉头紧锁,伴随着一个夸张的、带着深深无奈和歉意的摆手动作:
“哎呀呀,长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他语速加快,语气里充满了标准的“谦逊”和“贬低”:“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碰巧在场罢了。完全是警视厅各位上级指导有方,以及同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他本人不过是尽了一个警察最基本的职责,甚至可能还给大家添了不少乱子。实在是担当不起您如此的夸奖,真是令人汗颜!”
他的措辞天衣无缝,完全符合一个高级官僚在受到上级夸奖其子女时应有的“谦逊”姿态,甚至刻意将儿子的功劳稀释到集体之中,把自己摆在一個“替不肖子道歉”的位置上。
然而,这老货的嘴角根本无法完全抑制,在他极力向下撇、试图做出严厉和不悦表情的嘴角边缘,有那么一丝肌肉,似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向上牵动,形成一个极其短暂且微小的得意弧度,尽管他迅速用咳嗽掩饰了过去。
他的背脊比平时挺得更直,下巴也无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几毫米。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骄傲和受用,与他口中“丢脸”的说辞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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