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分数的中学生
“绝对是他。”矮个女生语气笃定，指尖在鼠标上点了点。
看着挂在SNS上，已经有了一些热度的“迷之路演男高音”视频，高个女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编曲中规中矩，但这首歌的重点全都在高声部。”
矮个女生按下了播放键，随后，水月唱月见草的声音从电脑里传了出来。
“虽然是手机录的，但是临场的那种震撼感也可以想到。”
“男人也能唱到那么高的调子啊……”高个女生微笑着将下面的评论念了出来。
“就算是音大生，这种人也很少见。”
“好像真是音大生，我朋友当时路过，听到有人问了。”
“rupa,我想试试。”矮个女生看高个女生的眼神中燃起了斗志。
“tomo酱，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高个的rupa依然是面带笑容的对矮个的tomo说道。
“呼——”tomo直接吸了一口气，连纸箱子都没扣。
“a——k……”
“a——ke……”
“a——咳咳咳……”顶到第三次，tomo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真声硬顶是上不去的，就算上去了也坚持不了多久。”rupa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tomo，语气带着关切。
“吨——吨——”灌完了水的tomo不经意之间一抬头，又看见了一条评论。
“就算是女的，真声要上这么高也得训练。”
“可恶……不早说……”tomo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
与此同时
川崎市，幸区，桃香家
4000K的灯光下，水月和桃香相对而坐，俩人中间是个正在“咕嘟咕嘟”的锅子。
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对面人的脸，也驱散着冬夜的寒意。
“要现在就把乐队建起来吗？”桃香夹菜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错愕地看着水月。
“嗯，好歹先把你送回Lehouse，天天路演光爽不挣钱，不知道那天你又要闹着回老家了。”
水月点点头，从锅里捞出一块吸饱汤汁的豆腐。
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却也yilWing仪逝五M"玖事_九扒/Q*un透着认真。
“吉他兼主唱是你，再召键盘和鼓就行了，一共四个人。”水月放下筷子，开始规划。
“还有贝斯吧？”桃香立刻放下碗，认真地补充道，眼神带着坚持。
“你自己取外卖不行吗？”水月挠了挠头。
“贝斯是低声部的重要部分，是外声部，和高声部一样是人耳最能分辨的声部！”桃香争辩道。
“好，那就加上贝斯一共四个人。”水月妥协道。
“看看这个吧。”
“哗啦——”水月将一张宣传彩页递给了桃香。
“轻松招募乐手指南？”
“Lehouse协会主办，市役所协办，是倭艺三无玖（三）II川崎地方为了促进音乐事业发展想出的办法。”水月解释道。
“就算你说是为了给摇滚分子找女伴顺便提高一下生育率我也信。”桃香将宣传彩页放在了饭桌旁边。
“登台录视频的话一分钟一千円，看得出来它们还想挣点钱。”说着，水月从锅子里又夹了片生菜。
“一首歌要四千円？？？”算完了歌曲长度和钱数的桃香惊呼道。
“什么一首歌，砍了前奏，直接上主副歌轮一圈就完了。”水月一边吃一边说道。
“招乐手又不是开Le，他们看的主要是主唱的唱功和已有乐手的技巧，歌怎么样无所谓的，大把做不出曲子的乐队cov别人的歌。”
“哗啦——”陸医?〓?吧司肆桃香又把彩页拿了起来，仔细盯着角落的小字。
“不满半分钟按半分钟计算……”
“你是在说哪里的黑心停车场吗？”水月没听太清。
“不，我是在说乐手招募收费细则。”桃香将宣传彩页举到了水月面前。
“太黑了吧！”水月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个——邦邦——”桃香家玄关的缺油推拉门忽然被敲响了，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谁？”桃香一愣，眼神里满是疑惑。
桃香这套老破大就俩人，室友桑不敲门，桃香也破落了，哪有什么客人。
“我去吧。”水月冲桃香点了点头，放下碗筷走向了玄关。
“哗啦啦——”轻轻往上一抬，水月将玄关丝滑的拉开了。
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一个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的身影。
“井芹……仁菜？”看着面前小小的身影，水月目瞪口呆。
“我……我……”仁菜的声音细若蚊呐，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把自己缩进阴影里。
“啊——先进来吧。”水月看她那副窘迫不安的样子，立刻侧身让开，语气温和地招呼道。
“桃罐头，仁菜来了！”水月在门口喊道。
“进来吧~~~~”桃香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毕竟她也是那个岁数来的，当时还有被她坑过来的同伴。
但是仁菜是自己来的，真要说没点故事，很难让人相信。
不过双方算是浅交，水月也好桃香也罢，都没打算细问。
当水月把仁菜领进来的时候，桃香把碗和筷子都摆好了。
毕竟她来的时候也是个JK，饭都是爸妈给做的，看着现在的仁菜，就像看到了当时的她自己。
“坐吧。”水月热情地将仁菜让到空出的座位上，顺手给她盛了碗热汤。
“那个……我不是……”仁菜的小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捏着衣角。
“给你讲个笑话吧。”水月憋着笑，端起自己的碗，语气轻松的说道。
“我刚来音大的时候啊，吃了二十天的方便面——哈哈哈哈——”想起自己的尴尬糗事，水月大笑了起来。
“你呢桃罐头？”水月笑着看向桃香。
“自热食品十伍连发。”桃香的嘴角也忍不住翘起，带着点自嘲的心态。
“那个……事务所不管饭吗？”仁菜抬起头，小声问道。
“管倒是管，但是生活助理那是一线、超一线明星的待遇，新出道的小卡拉咪一个月那点钱请不起助理的。”
水月摆了摆手，从锅里夹了一片生菜，顺便给了桃香一个眼神。
“吃吧。”桃香会意，夹起一片香气诱人的午餐肉放到仁菜碗里。
“含肉量95%，至少罐头盒上是这么标的。”
“谢……谢谢……”被俩人一搞气氛，仁菜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她端起碗，小口咬了下那片午餐肉。
“在家也是爸妈给做饭？”水月漫不经心的开腔道。
“是。”仁菜端着碗，又夹起了一片菜。
后面水月想问她为什么来川崎，但是转念一想就打住了。
看仁菜这样子，来这边的理由必然不是十分愉快的。
“不会做饭的话，我可以教你。”因为上次聊过了，所以桃香对仁菜的情况是比水月要了解的。
“真的吗？！”仁菜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到了救星。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啦~~~”桃香摆了摆手。
“招人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桃香转向水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这几天吧。”水月嘴里嚼着菜，含糊地说道。
“新百合丘艺术公园那边有个点位，就在音大南边，是Lehouse协会直营的，周末开放，直接去Lehouse的话，还不知道代办费要被骑多少……”
“看来版权协会的事情给了你不小的阴影呢~~~~”桃香笑着揶揄道。
“那当然了！”一提版权费，水月的声音立刻拔高，脸都有些涨红了，显然是戳中了痛处。
“版权费三万，代办费一万五，多了一半，这钱可太特么好挣了。”
他愤愤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仿佛那就是黑心中介。
锅子依旧“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小小的餐桌旁，三个各有心事的年轻人，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分享着简单的食物和一丝微弱的暖意。
第十二章 宽进严出多是诈骗
川崎市，幸区
“怕和人交流的话，去超市就好了，反正收银小姐姐没空理你。”
桃香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混杂在超市塑料袋的窸窣声和街道的嘈杂里。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幸区的街道，将仁菜和桃香的影子拉得斜长。
在水月去音大摸情况的时候，桃香带着仁菜拎着从超市里买的菜，开始往仁菜家里走。
装着新鲜蔬菜和冷冻食品的塑料袋勒在仁菜手指上，留下浅浅的红痕，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桃香身后，目光时不时掠过桃香那略显不羁的背影，心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MMK桑和水月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呢？”仁菜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被风吹散，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明明刚来东京的时候，问路都没人理……”
初来东京时冰冷的记忆浮现——拖着行李在陌生车站茫然四顾，鼓起勇气问路却只换来路人匆匆的背影和漠然的摇头。
那种被整个世界忽视的孤寂感，此刻与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仁菜既感激又困惑。
“诶？！”仁菜这一问给桃香整不会了。
走在前面的桃香猛地顿住脚步，诧异地回过头，夕阳的金光勾勒出她轮廓分明的侧脸。
“是你先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吧？”她挑起一边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形单影只，孤苦伶……”
仁菜下意识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磨旧的鞋尖，脸颊微微发烫，仿佛被戳穿了某种窘迫。
“而且看见了现在的你，就像是看见了当初的我。”桃香仰起了头，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云层，落在了更久远的时光里。
“刚退出乐队的时候，突然一下子什么都要自己来。”她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明明感觉在乐队里面的时候，虽然困难但也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退出乐队后才知道，看起来没做什么的事务所实际上做了许多。”
“房屋中介是事务所推荐的，难得的靠谱中介。”她掰着手指，像在清点一份迟来的账单。
“煤气水电费都有事务所的人帮忙代缴，给钱就行了。”
“NHK的辟邪符咒也是他们帮忙申领的，还叮嘱了我小心传教士。”
“吃饭方面的话，实在蚌埠住了去和事务所的Staff桑混盒饭也是可以的，虽然艺人这么做很掉价，但初期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耸了耸肩，嘴角牵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事务所真的这么好心吗？”仁菜那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透着独属于萌新的清澈和纯真。
“那当然了，”桃香的神情瞬间明朗起来，仿佛驱散了回忆的阴霾，她开心地伸出食指，指尖在暮色中晃了晃。
“要是将来大红大紫能给公司挣钱的艺人有个三长两短，事务所的资源和宣发就全都白费了，这两项可是要花很多钱的。”
她的话语直白而现实，却清晰地勾勒出这个行业的冰冷规则。
说话间，一栋略显陈旧的小公寓楼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