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卡姆日报
这就必然会和影贼产生冲突，因为最高议会也在动手所有手段寻找和祸种相关的一切并加以铲除。
作为最高议会饲养的狗，影贼自然而然成为了这项行动的主力军。所以本地的影贼和神殿的调查人员摩擦不断，暗中也发生了好几次流血事件。
“特使阁下，我觉得这办法的作用有限。”
情报总管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亚瑟想要的目的是把埃德温塑造成祸种，而不是他自己。
可不管是在时间还是在时机上，这些流言出现的都太过刻意了。
“我明白。”亚瑟叹气道，“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这是有人释放的烟雾弹。
“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总管先生，换成是你，你会不去调查这突然出现的流言吗？”
情报总管思索着亚瑟的问题，笑了起来，回道：“我恐怕也会调出一部分人手去着手调查。”
“这就对了，你瞧，敌人不是已经上钩了嘛。那几人你知底吗？”
“我要是猜得不错，那四人应该是马克斯兄妹，日落荒野边境出名的赏金猎人，实力不俗。他们一直都在追查有关祸种的事情。”
亚瑟察觉到情报总管好像还有话要说，便没有搭话，而是静静等待着。
总管很快便又开口道：“不过我和哈兰先生担忧的不是马克斯兄妹，而是他们背后的人。”
“哦？”
“我们和马克斯兄妹，还有神殿其他调查祸种的人都有交手，神殿的那些蠢货倒是不足为惧。但马克斯兄妹总是能够早先我们一步，又或者把我们的人耍得团团转。
“可根据我的调查，他们兄妹四人都不是擅长计谋的人。哈兰先生怀疑有人在指导他们，又或者他们不过是在按照指示行动。”
“你们有查出是谁吗？”
情报总管摇摇头，“和环杉之主一样，这人行动隐秘，轻易不会露面。仅仅知道他是个古尔人，还懂点巫术。”
环杉之主手下的谋士。亚瑟在心中猜测，这倒是可以验证他的一些结论。
如此看来的话，把埃德温推上台前还是很有必要的，他能够帮忙吸引很多火力。
“继续实施计划吧，总管先生。”亚瑟说，“我们得想办法把大鱼掉上来。”
……
埃德温骑着狗在城堡中穿梭，城堡当中的仆人纷纷避让，等这一猫一狗离开后他们便开始议论纷纷。
不过这些人的话很快就被阴影中的小密探们带给埃德温。作为曾经的邪教首脑，让费伦大陆都忌惮的蠕虫先知，埃德温对于情报获取的手段可谓五花八门。
虽说现如今他仅仅是一只会说话的黑猫，可他依旧找到属于自己的仆从和手下。
城堡里数量可观的老鼠被埃德温成功收服。这位邪教首脑使用的手段相当简单，他仅仅是将一块涂满香料的牛肉和一瓶由水银、铅、醋和一点点砷调制成的美白化妆品融合，呈现给了城堡的鼠王。
那只肥硕的老鼠在吞下那块牛肉后很快就咽了气，埃德温又通过一些小手段成功把鼠群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除去这些地上乱跑的家伙外，天上飞的他也没有放过，城堡附近的灰喜鹊，乌鸦，猫头鹰等等大多听令于他。
至于猫狗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动物仆从被派遣去每一处重要的位置进行窃听，它们会把听到的信息源源不断地送达至埃德温耳边。
亚瑟和影贼的情报总管见面一事自然也没能逃过老鼠们的耳目，消息送到埃德温这边后，他便拿出一些奶酪奖励这些能干的小家伙。
虽然动物们容易控制，数量也多，甚至无处不在，可毕竟智力有限，所能够带来的信息极其有限。
埃德温细细解读着老鼠们的所见，可也仅仅分析出亚瑟和一名阴沉的男人见了面。
虽说埃德温能猜到那名男子的身份，可他对此也无可奈何，联合影贼行动是他和亚瑟一起的注意。
对于他而言，影贼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这些家伙办事确实牢靠，特别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任何一个盟友都应该争取。
只是这些影贼只听命于亚瑟，他根本无法控制，所以他也无从得知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思考之际，那只杂种狗已经带他来到了城堡的一间练武室，原本置于此地的武器和盔甲都被搬空，好给两位竖琴手创造足够的空间以用于绘制召唤梦魇的法阵。
柳莺如同一位熟练的画家，用红色的漆料在地上绘制着一个复杂的魔法阵，猎巫人则在一旁准备仪式所需要的其他材料。
埃德温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一个邪魔召唤法阵，相当复杂，每一种邪魔都对应不同的魔法纹路，如果想要增加召唤的精确性，最好还要有邪魔身上的东西。
毛发，血液和甲壳都是常用的物品，不过这一次柳莺倒是打算直接把劳伦斯送进魔法阵中。还有什么能比劳伦斯的恐怖梦境更能定位梦魇的呢？
老夫人就坐在练武室的一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派出了两名贴身侍女去神殿打听消息，名义上当然是去给神殿捐款和询问埃文尸体亵渎调查的进展。
埃德温让杂种狗待在门口，自己来到老夫人身边蹲坐。在看到他到来后，老夫人开口道：“埃德温阁下，你是有事要来商量吗？”
“没错。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尊敬的夫人。”
“瞧你说的，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去哪儿呢？我有的是时间。你要是想问神殿的事情，我派去的人目前还没有给我带来消息。”
“不，不是神殿的事情。而是有关兽化人，竖琴手还有我和亚瑟的。”
“恩？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只是想要来问问你对这一切是什么样的态度。”
老夫人的双眼稍稍眯起，她大概是在思索着要不要说实话，在沉默了一阵后，她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谁都不相信。”
“就连亚瑟？”
“除了他。”
黑猫冷哼一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竖琴手。”老夫人解释道，“我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但都没有太好的结果。
“他们的目的是纯粹，但手段过于激烈。至于兽化人，你知道塔尔伯特家族对兽化人的态度……”
黑猫插话进来说：“可男爵一家也是兽化人。”
“你觉得这会妨碍我铲除其他兽化人吗？”
“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埃德温冷笑道，“这个所谓的联盟脆弱不堪，甚至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做不到。
“这艘破船如果真想要抵挡住这波风浪，可有地方需要修补了。”
第六十二章 部署
埃德温的话让老夫人微微一笑，她继续说道：“对于你和亚瑟嘛。亚瑟救过我两次命，如果他想要加害于我，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
“所以我选择相信他。应该说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很难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看着这两人把我的侄子丢进魔法阵里。
“而且主持魔法仪式的其中一人还是大名鼎鼎的米歇尔·鲁盖里。塞弗兰的那场瘟疫几乎要了半个城的人命。你觉得我能放心？”
“如果你是在担心她的身份，哦，那大可不必。塞弗兰的瘟疫在我看来是竖琴手的一贯做派，如果他们不这么做的话，我反倒会觉得惊讶。”
埃德温的语气中带着冷嘲热讽，他比老夫人更加痛恨竖琴手，可他深知想要平安地扬帆远航，竖琴手是缺不了的。
“最后就是你了，埃德温阁下。”老夫人缓了缓气，“对于你，我更多的是惊讶。一只会说话的猫，这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过。
“可像你这么有条有理的猫可真是不多见，你在集会时提出的建议我都赞同。而亚瑟也说过要我们都听你的指挥，我想我也就不必再去怀疑你了。
“毕竟我要担心的事情够多的了，神殿，兽化人，劳伦斯和约翰……我不过是个日薄西山的老女人而已，处理不了太多的事务。”
埃德温对老夫人的话不以为然，乞哀告怜在他这边可没多大用处。
“尊敬的夫人，既然如此，我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前，你能保持这份平和。”
“这你大可以放心，阁下。我们如今在一条船上，我还没有疯到把这船给砸了，和你们同归于尽。”
在明确了老夫人的态度后，埃德温便告辞离开，他需要去驻军那边看看，帮助巴扎罗夫稳住那些士兵。他很清楚光靠这一个年轻人是不太可能安抚所有的士兵。
另一头，亚瑟还没走进城堡地下的实验室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吵闹声。
各种污秽之语从门后头传来，期间还伴随着玻璃器具的碎裂声。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争吵的辛格和基娅，两人各自站在那张堆满了炼金器具的长桌一端，吵得不可开交。
在他俩糟践剩下的玻璃器皿前，亚瑟开口打断了这场争吵：“好了，两位。等事情完结了，我让人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好让你们能吵个够。”
“呸。”基娅粗鲁地吐出一口痰来，“和这禽兽待在一起我简直想要吐。”
辛格没再理会自己的前妻，而是望向来人，他这段时间沉迷于配制解药，所以根本没有去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自己前妻的到来，他还处于震惊当中。但老夫人的态度十分强硬，如果他不配合，下场就会和此前的那几任医师一样。
而现在，一同乘坐过马车的亚瑟也出现在了这里。辛格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这是有事要发生了。
他收拾起自己的脾气，问道：“真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亚瑟。”
“我倒是没感觉太意外，医师。”亚瑟朝他伸出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随后松开。看到这一幕，边上的基娅面露厌恶，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辛格问，“谁都说不清楚，我想你应该能和我说道说道。”
亚瑟点点头，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辛格看向自己的前妻，叹气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基娅怒道：“我上这来是研制解药的，不是来和你讨论时局的。如果你有空的话，这儿可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去干。”
“不差那么一会儿，基娅。”亚瑟劝道，“坐下吧，两位，坐下聊聊。”
基娅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你来当和事佬？”
“不，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想掺和进你们两个的感情纠纷，我只是来了解一下药剂的情况，时间有限，伙计们。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所以不能让你们用来吵架。”
“公事公办，这我倒是喜欢。”基娅道，“可我想说的是这家伙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处，他坚持要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来治疗，即便那治疗方案错得离谱。”
“你懂什么，该死的女人。我用药剂稳定过男爵，这一次也一样可行，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去调试。”
“你聋了吗？辛格，我们缺少的就是时间，要不然他们派我来这干什么？”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雷妮丝同意吗？嗯？用你的方案他俩就有可能会死，甚至连晚饭都撑不到。”
“哇哦哇哦，等等。”亚瑟插话进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解释解释吗？基娅？”
女狼人沉默不语。
“基娅！”亚瑟加重了语气。
辛格接过了话茬说：“她方案确实能够压制住兽化症，但有几率会死亡。而且几率不低，特别是对于约翰和劳伦斯。
“约翰已经被兽化症折磨得迷失心智，他处于野兽的形态实在太久，在我看来给他注射药剂，他根本就撑不过去。
“劳伦斯，对，相比之下他是年轻不少，兽化症也没有像他父亲那么严重，可他身体太过虚弱，根本禁不住药力。”
亚瑟看向基娅，问道：“这是真的吗？”
基娅点点头，开口解释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答应过让我来主导的。”
“可我们没有要你杀了男爵和他的长子。我是说，至少劳伦斯不能死。”
“哦，所以你后悔了？”基娅失望地摇着头，“好吧，我退出。你就和这位庸医慢慢耗吧，等着吉斯家族的人打上门来。”
亚瑟又把目光转向辛格，他眼神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治疗是一件漫长的事情。”辛格的话没有什么底气，“你不能指望一针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我想我得再次强调一遍，医师，我们没有时间了。”亚瑟说，“可能就剩一个礼拜，一礼拜后边境的军队就会叛乱。
“也许不用一个礼拜，城堡的驻军就先会动手。如今的局势就像是一根绷紧的皮筋，随时都可能会断。”
辛格摊摊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就没有更加稳妥的办法吗？”
基娅和辛格对视一眼，两人像是还有话要说。
亚瑟见状，说：“直说吧，还缺什么？”
“魔法之力。”基娅开口说，“我们可以利用魔力来提纯药剂，如此一来，药剂的效果会提高不少，毒性也会降低。也会更稳定。可惜没有稳定的魔力来源。”
她说完，用下巴示意了桌上的那套炼金仪器。
那东西结构复杂又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木桌。从亚瑟不多的炼金学识判断，这仪器必定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制作完成。
“任何可以提供魔力的东西都行吗？”他询问。
两位医师点点头，辛格解释说：“以前约翰会向那些遗迹探险者收取一定的宝藏，那些宝藏当中就会有不少魔法物品。
“我可以利用其中的魔力来提纯药剂，只是后来，他把我踢出了城堡……”
“那都是你自找的。”基娅讥讽道。
亚瑟在心里琢磨起来。在托瑞尔世界，魔力好比汽油，可以运用在各个地方，曾经辉煌的耐色瑞尔便是将魔力融入进生活的典范。
亚瑟手头上倒是有不少魔法物品，但这些魔法用品他都用得上，而且得来不易，都是他辛苦通关模组才得到的。
突然间，他的脑中想到了一件东西——约翰·法阿的头骨。没错，就是那颗水晶头骨，其中蕴藏着大量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