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只是……”电话中的查理兹有些迟疑。
“亲爱的，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事实上珍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还是发觉，她有些担心我们的关系。”
“怎么了？”亨利不解。要盲猜别人的心思，可没那么容易。
“我觉得她希望你能在我的演艺事业中发挥作用，但又不太希望你和我的关系拖后腿。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亨利安慰道：“有什么不好。站在经纪人的角度，要是她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反倒还是质疑她不够专业了。
“但是不用担心，亲爱的。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相处，不过成功要趁早。你在你觉得有需要的地方努力，我只会支持你。”
“谢谢你，宝贝儿。我爱你。”查理兹·赛隆甜甜地说道。
“爱你，亲爱的。”感情是需要有回馈的。对方既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出来，亨利当然不会按照穿越前的习惯而谨慎使用那个字。
而且在西方世界生活的四五年，要说一开始还是靠演技，假装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现在则是没了穿越前的作风，更习惯西方人的做事方法了。只能说环境真的会影响人，难怪孟母要三迁。
不过有些事还是会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就好像亨利这时不忘问道：“你们回来吃晚饭吗？”
电话中的查理兹·赛隆说道：“下午我们还要跑一个试镜，不知道会弄到多晚。今晚的演技训练我不会缺席，但应该会跟珍在外头吃完再回家。”
“也好，我先把凯蒂喂饱了，让牠到一旁躺着消食。你也知道，那只小猫肚子饿的时候，总是特别有活力。”
“那是有活力吗？好几次我都觉得凯蒂是不是看着我在流口水。算了，不多说了。我这里也要去忙，晚上见。”
“晚上见。”挂上了电话，亨利回过头。一群人正在大房间内装设着一台特殊的大型计算机。
这是托尼·史塔克承诺，由史塔克工业计算机部门所建造的西岸超级计算机。
理论上的运算能力是现今世界所有超级计算机之最，毕竟是最新的，但跟第二名的差距没有很大。这是因为这台超级计算机的重点并不是计算，而是图像处理。
虽然有相当多零配件是订制品，但还在史塔克工业能够制造的范围。真遇到某些超标的规格，人在东岸的托尼·史塔克也会亲自研究解决方案。
而这就是现在托尼·史塔克在史塔克工业中最大的价值，他专门带领研究团队攻克制造上的难关。
不管是材料不达标，还是效能不达标。在他那颗天才大脑前就像所有事情都有解答一样，托尼稍微指点一下，就能让团队造出合格的产品。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代表旁人眼中的难关对托尼·史塔克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近期唯一让他花了点时间研究的项目，就只有亨利提出的超级计算机设计方案。
只是能让托尼·史塔克挑刺的地方不多。某些难点更像是写下这套设计方案的人，在挑战着史塔克工业的制造能力。
所以托尼·史塔克的选择只有两种。一是更改设计，或许效能会下降，但至少造得出来。另一个选项则是想办法让史塔克工业升级，造出设计图纸上的东西。
亨利当然也不是单纯的为难人。他的设计方案都还是在合理范围，要不就是有论文出处的某种概念发想，其具体化的设计思路。并不是什么横空出世的黑科技。
身在西岸的他也不是设计图交出去后，就无所事事了。新招募的程序部门人手，一部分要去升级数字编码。
他们首先要将亨利提供的1080P编码译码器吃透，然后朝着2K、4K，甚至8K攻关。
一部分人要去完善后制用的软件，包含剪辑、调色、调音、混音与特效等功能。这里的特效还不是指计算机动画特效，而是指后期加上字幕之类的功能。
编辑程序的阶段，自然有史塔克工业所提供的市售最先进的计算机。托尼·史塔克还特别交代，那台i486送博物馆吧，别继续使用。丢不起那个人。
除了软件之外，亨利还要盯着从东岸运来的超级计算机零件组装作业。
这方面自然有史塔克工业支援的工程师，以及新招募的史塔克影业硬件工程师进行组装。但总负责人还是由设计者之一的亨利·布朗担纲。
托尼·史塔克将测试通过的零件运送到西岸来。要是洛杉矶这边的组装作业出问题，可以想见亨利会面临怎样的嘲讽。
总之，这就像是两颗天才大脑在互相为难一样。
但对于这样的挑战，不论是谁都没有退缩。
他们也不屑于刻意给对方制造难关，或是搞一些陷阱。但要有谁跟不上对方的思路，就得乖乖拨出求救电话，享受先被洗脸，再受教育的待遇。
不过在这场东西岸的无声较量中，亨利还是占了点便宜。他就只是负责盯着组装进度，然后关心编码译码器与软件的进展而已。
毕竟设计是他给的，后期占点便宜不为过。
所以还没到下班时间，他这个执行长就先溜了。这算是圆了打工人时代的梦想。晚上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
第332章 今日晚课
“叮咚。”电铃声响起，正在调整摄影机的亨利放下手边的工作，前去开门。
查理兹·赛隆就站在门前。虽然神情中带点疲惫，但隐约还有一丝期待。亨利招呼道：“亲爱的，进来吧。”
女孩儿兴奋地扑上来，献上一吻。一点即分，没有花太多时间瞎腻歪。原因当然是有个客人还待在走廊上。“珍，进来吧。”
看到J.J.哈里斯，亨利当然也不忘打招呼。“哈里斯女士，有段时间没见了。”
“日安，布朗先生。特地来打扰了。”尽管进门的路让开来了，但是J.J.哈里斯仍是担忧地看向屋内，不敢一头就闯进门。
这副模样，亨利哪会不知道她在担心啥。笑着说道：“担心凯蒂吗？放心好了，牠已经吃饱了，正在休息呢。不会来打扰我们。”
随手一指某高处的钢制猫爬架，一头大老虎侧卧在其上。尾巴随兴地甩着，证实这大家伙是活的，不是那种地毯装饰。
“你们真的养了一头老虎！”J.J.哈里斯大感错愕。
“什么老虎，这是虎斑猫。牠只是吃的比较胖而已。”亨利依旧坚持着睁眼说瞎话。
“好吧，虎斑猫凯蒂。牠真的不咬人吗？”J.J.哈里斯看着虎头抬起一下，整个人吓得稍微后仰身，焦虑地问道。
“放心，珍，凯蒂真的不咬人的。”查理兹站在屋内，已经把自己的包包放在门旁的架子上。“只要你不把手放进牠嘴巴的话。”
“查理兹，这一点也不好笑！”
“好吧，我道歉。不用担心，凯蒂的习惯就像猫一样，不会像狗非要凑到你身边闻来闻去的。”
“OK，最好是这样。”J.J.哈里斯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进到屋内。
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屋子奇怪的布局，和墙边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钢制猫爬架。
这说明了，看到老虎别以为往上爬就能活命。人家可是比现代人更擅长往高处爬呢。
不过查理兹所说的投影屏幕与摄影机，立刻抓住了J.J.哈里斯的注意力。
旧的数字摄影机已经被亨利拿到史塔克影业的设备部门，作为样机让那群工程师拆解。
家里现在用的这架摄影机，是第二代手工制的数字摄影机。较前一代改进了一些缺陷，性能也略有提升。
总不能把新东西拿给别人用，自己用破烂吧。这可不叫节俭，这叫自虐。
作为专业经纪人与制作人，J.J.哈里斯当然对于摄影设备不会不熟。她上前端详一阵，转头看向亨利，问道：“可以摸摸看吗？”
“请便。”亨利正在准备播放录像带。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VCD，但是影片分辨率只有320x240。要用数字解析度来对比，就是比240p的426x240还要差。
而且一部电影通常要用两片光盘来播放，片长更长的话，还要用到三片光盘。
VHS的正版录像带只要影片来源足够高，且不是经过反复录制的拷贝片，分辨率最高可达720x480。这已经是接近480p的854x480水平了。
所以从画质来考虑的话，选择录像带会比VCD还要优秀。
亨利的录像带来源虽然是租借的，但是从百视达租来的正版录像带。在画质上，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同时，J.J.哈里斯看着那架数字摄影机，不由得好奇地说道：“这就是外面流传的，史塔克影业的秘密武器。
“大家都认为这是托尼·史塔克的主意呢。要不是听查理兹说，我也不敢相信是你首先做出来的。没有人找过你，和你谈合作吗？亨利。”
“你自己都说了，大家都认为这是托尼·史塔克的主意。谁会找我呢？”亨利自嘲道。
J.J.哈里斯说道：“你不知道吧。哥伦比亚影业背后的日本人，索尼的大贺典雄可是为了这件事情急跳脚。一直想要联络托尼·史塔克却联络不上。
“他们可是最热衷于制定标准，在录像带上都能自己人杀自己人，杀得血流成河的。听说最近在新一代的光盘上，他们和飞利浦合作，想要制定新一代的标准。
“这个时候史塔克影业突然跳出来，说要生产电影用的数字摄影机。他们还在为即将推出的电视水平DV而沾沾自喜呢，谁知道转头就看到一个巨人踩到他头上。”
亨利笑道：“日本人嘛。早几年的经济情况大好，让他们以为在云端了。估计现在还有人认为眼前的经济停滞状态，只是一波蓄能调整。等到准备好，他们就可以第二次起飞。”
J.J.哈里斯说着业内的八卦消息。“呵呵，索尼影视娱乐的那两位联合董事长，乔恩·彼得斯和彼得·古贝尔最近可是时常向外放话。
“说要不是有他们挡着，恐怕日本人早就杀到好莱坞，把史塔克影业给吃了。所以你们可是欠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
“那两位呀。”亨利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那两位真有这样的本事吗？”
“或许那两位最在行的，还是耍耍什么都不知道的日本人吧。”
“哈。”亨利笑了一声后，不再讨论这些八卦话题。看着已经在沙发上准备好的查理兹·赛隆，说道：“今天比较晚了，所以我们不先看过一次电影，直接到讲解里头我觉得有意思的地方。
“今天要看的电影是《安妮霍尔》，是由导演伍迪·艾伦拍摄，于77年上映的一部浪漫喜剧。它获得了第50届的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与最佳女主角等大奖。
“女主角是黛安·基顿，拍摄时，三十岁的她和伍迪·艾伦是情人关系。所以这部电影，说是两个人的自传也不为过。
“虽然黛安·基顿在电影中的表现，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扮演‘自己’。包含很多怪癖和喜欢自嘲的幽默感，这不是角色所独有的，而是黛安·基顿本人的特质。
“但是伍迪·艾伦的剧本与导演技巧，配合她自己的时尚风格，创造出一个十分迷人的角色。你可以把安妮·霍尔视为女演员与她的情人眼中，那个最完美的自己。
“不过这种量身定制的好电影，可遇而不可求。我也不舍得把你交给那位导演，大家都知道那位大导演的性格。——”
亨利吻着查理兹的手背。让被亲吻的女孩感到害臊，J.J.哈里斯这位中年妇女则是咯咯笑着。
“——尽管演员可以说是本色演出，但我觉得她在电影中的很多表现，还是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否则就不会得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殊荣。”
第333章 难以推广的表演课程
J.J.哈里斯旁观的感想，与其说亨利·布朗单纯是个影迷，或称其为专业影评人，她更觉得整部电影的解析，就像是导演伍迪·艾伦亲自来说明自己的种种巧思。
尽管没有在摄影技巧上有太多着墨，但只要是跟人物塑造有关的，亨利都会解释那个画面所带来的效果。
然后是每个细微的表情与眼神，就像是个心理学家一样，把这个人物化作一本书，明明白白地摊在眼前。
不得不说，有个人在旁边解说，非常影响观影体验！但想要看懂电影，从中学习，亨利讲的内容对一个演员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
到了模仿表演的阶段，两人会从几个女主角高光的片段中挑选。先花一点时间让查理兹背台词，然后就站到数字摄影机前，做无实物表演。
不改妆容、不换服装。假如需要道具的话，则是手中随便拿点相似的东西，就演了起来。
第一次表演是按照查理兹自己的理解，然后立刻看摄影机拍下的成果。
亨利这时会调整投影画面，让查理兹的表演与电影中的片段同时播放。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比较查理兹·赛隆与原版演员在表演上的张力。并不是要双方掐着时间，做出一模一样的演出。
从表情到动作、台词咬字，亨利会帮查理兹做一次全方面的复盘。
他也不是说查理兹跟原版演员差在哪里，而是比较两者不同之处，给观众的感觉又是如何，对电影来说哪种表演比较合适。
特别强调的重点在于，要如何在镜头前表现，而不单单只是表演而已。要怎么理解导演的运镜手法，然后把自己最美好或最适合的一面表现出来。也就是所谓的镜头感。
在检讨之后，两人又会就同一幕，再次演出与拍摄。然后复盘第二次。
有时他们会复盘第三次，有时不会，直接找下一幕去学习。还有的时候亨利会像是考试一样，希望查理兹在同一幕中表演出不同的感觉。
这时查理兹就要自己去思考，如何用不一样的口音，不一样的动作，营造出一种不同的人设，给观众不同的感官刺激。
在这过程中，旁观的J.J.哈里斯看到了查理兹·赛隆在表演上的各种可能性。尽管有些设定，她的演出稍嫌生疏。但只要细心打磨，不是不能演到尽善尽美的程度。
不过就如同亨利说的，他不是要把查理兹训练到能够表演的像是黛安·基顿，或是她演出的安妮·霍尔。就只是学习与磨练当中的技巧而已。
包含观影在内，整个表演训练会在三四个小时内结束，以不超过午夜十二点为主。
整个过程相当密集，查理兹只能趁着亨利操作机器，播放影片的时间，稍微喝口水或坐下休息。两人都时常在投影的画面前，讨论某个表演段落的优劣。
只是今天查理兹·赛隆和J.J.哈里斯为了试镜，在外奔波一整天了。又有客人在，亨利可没有硬搞到十一二点也还在讲课。觉得火侯差不多，今天的练习就结束了。
亨利适时送上一杯蔬菜果汁。跟一般蔬菜汁有特殊怪味不同，亨利可是特别研究过配方的，才得出这杯兼具味道与营养的解渴饮料。
因为J.J.哈里斯之后还会开车回家，所以亨利就没给她酒精饮料。而是问过之后，也送上一杯同样的蔬菜果汁。
J.J.哈里斯却顾不得称赞果汁的口感，而是问道：“亨利，你有没有兴趣带更多学生？”
喝着同样果汁的亨利一愣，笑着反问道：“那你认为我该收多少学费合适？”
被问到一愣的J.J.哈里斯这时才想起，对方史塔克影业执行长的身份。年薪至少也有百万，甚至比照八大电影公司，年薪千万也不是什么问题。就看托尼·史塔克愿不愿意给。
还没到报税期，这个数字只要本人不说，就没人查得到。
要这样的人，去教普通演员如何表演。并且用同样的器材，同样方法，花上同样的时间……
坦白说一句，假如今天查理兹·赛隆不是他的女朋友，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还不好说。
“难怪查理兹说，他不用去上什么表演学校，跟着你练习就好。可没多少表演学校，会让学员看到自己在镜头前的表现。”J.J.哈里斯感叹道。
亨利笑道：“其实他们愿意的话，弄台V8，弄台电视就能做了。但是学生太多的话，两个小时的课程，不一定能轮完一轮。所以不愿意这么做，也实在无法怪他们。”
这时查理兹突然问道：“亨利，我有个问题。有的时候你会让我练习男演员的演技，这我倒是没意见。但好像你都没挑过动作片让我练习？”
“你都说动作片了嘛。”亨利收拾着录像带。把盒子拿起来，朝查理兹摇了摇。“你想拍动作片的话，只要拿出剧情片十分之一的表演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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